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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29日 星期五编辑:咏娟 校对:俊峰 组版:寇樱子洛 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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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彩人生
金戈铁马,硝烟岁月,人民子弟兵用忠诚和热血构筑了中国军魂。高扬军旗,人民军队沙场征战,踏平坎坷,从胜利走向胜利。今年,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9周年,历史证明:人民军队,是守护美好家园的常青树,是捍卫神州大地的钢铁长城。八一是丰碑,永远屹立在中国人民的心坎上。 ——编者
八一·永远的丰碑
1987年五四青年节那天,我从铁军师机关到通信连任指导员。任职期间,我和连长团结合作,带领全连官兵艰苦奋斗,连队军事训练、政治教育、后勤建设和党支部工作齐头并进,跨入全团先进行列。
连队位于新安县城西部半山坡上,与团机关一墙之隔,主要担负师团机关和友邻部队相互间通信保障任务,被誉为团首长机关的“千里眼,顺风耳”。
当时,部队的通信手段相对单一,主要依靠有线电话,连队负责保障110公里的有线线路。通信保障工作不分白天黑夜,不论刮风下雨,也不管沟壑丛林,哪里有故障,哪里就有干部战士战斗的身影。有时候完成任务后回到营区,已是凌晨两三点钟了,但无一人叫苦叫累,第二天仍是精神抖擞地参加工作。
那一年的春天,集团军开展学习毛主席“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活动,要求集团军人人熟背“老三篇”、理解“老三篇”,并在实际工作中践行张思德、白求恩和愚公精神,为部队建设做贡献。
我和连长商量,成立了学习“老三篇”活动小组,每天抽出两个小时集中学习。报务班战士背记能力强,就鼓励他们先熟背,为全连引路。饲养员小王文化程度低,就安排报务班小陈一对一帮助他,小王吃苦精神足,一天到晚都在猪圈里背记,连晚上做梦都在背“老三篇”。到后来,报务班战士们居然能够倒背
“老三篇”。国庆节前几天,集团军政委来检查指导学习“老
三篇”工作,将军拿着15个连队的名单,随机抽点。“下一个,通信连上场!”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我用几秒钟迅速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指挥全连官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响亮的番号,充满自信地走向主席台。我清晰地记得,将军接连抽问了三个战士,回答都很流畅。他说:“你们这个连,战士背得都很好,干部怎么样啊?你们指导员出列!”接到指令,我在答
“到”的同时啪地向前一步,并向台下首长和官兵敬礼。“你背一背《为人民服务》中提到的要做哪五种人?”“报告首长,我回答!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回答完毕!”将军满意地笑了,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那一年11月,我们连和坦克七连被指定参加师组织的建制连五公里武装越野比武。比武要求连队参考率在92%以上,也就是说,除值班的、站岗的和病号外,全部参加;干部战士全副武装(步枪、手榴弹、背包、雨衣、挎包、水壶、米袋、炊具等),米袋、水壶必须装满;比武成绩按最后一名到达时间计算。受领任务后,我们召开了“诸葛亮会”,认真研究比武规则,区分人群制订训练计划,循序渐进增加训练强度。
那真是一段艰苦的日子!我们每天都要从连队的后山沿310国道向西跑五公里,一次标准的五公里武装越野下来,干部战士从内到外浑身湿透,一停下来衣服冰凉,冻得直打战,躺在床上骨头都散架了。训练中我们提出“流汗流血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口号。全连官兵群情振奋、斗志昂扬,人人摩拳擦掌,个个志在必得。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12 月 18 日,当师司令部作训科廖参谋下达“越野开始”的指令后,全连官兵向着目标奔进。连长领队,副连长居中,我收尾,整个队伍有序跟进。在距离终点两公里处,炊事班一名战士摔倒,有线班“大个子”小蒋一把将他拉起,背起他的战备锅继续跑;有线排施排长肩扛三支枪,跑起来仍然威风凛凛。当我和通信排杨排长架着一名虚脱的战士越过终点线时,廖参谋当场宣布成绩:25 分 30 秒,比我们平时最好成绩提前了 50 秒。那次比武,我们获得第三名。这个成绩对于我们连队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全连官兵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三十年如白驹过隙,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对火热连队生活的回忆和对战友无尽的思念与日俱增、挥之不去。忘不了,官兵们爱连如家、亲如兄弟的动人场景;忘不了,官兵们训练场上摸爬滚打、龙腾虎跃的矫健身姿;忘不了,官兵们“见第一就上,见红旗就抗”的拼搏精神;甚至忘不了,官兵们身上散发着的汗馊味和脚臭味……连队就是一个幸福、温暖的大家庭,我将永远怀念这醇厚、浓烈的家的味道!
连队往事□刘宏伟
站岗放哨,是当兵的最基本的任务。下连队不久,部队冬训来到了华北某地一个小山村,这里山高坡陡,地势险峻。白天训练还能看看大山,夜里站岗就没那么轻松了。部队住在山下,站岗要从山下走几里路到山上。
那天半夜,我睡得正香,班长叫醒我:“该你站岗了!”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穿戴完毕,挎上冲锋枪往山上走去。
那年我刚刚19岁,第一次一个人在夜里走那么陡的山路。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在接近山顶处,发现前面有一团黑影,好像一个人蹲在那里,我停下脚步,凝视良久,壮壮胆大喊一声:“谁,干什么的?”没反应,我又连喊三声,还是没有动静,我取下冲锋枪端在手中,蹑手蹑脚慢慢靠近目标,走近一看,嗨,是一簇灌木丛。
收起枪来到哨位,对了口令交接完毕,战友离去,开始了我一个人的寂寞难耐。
我先在炮阵地周边转了一圈,然后靠在一门炮的炮架后避风躲寒,仰望天空繁星点点,遥望远山漆黑一片,只能看见山顶与天边的轮廓线,心想那远山的后面就是我的家乡,家乡的父老乡亲此时一定进入了梦乡。
忽然,一阵风刮来,我打了一个冷战。上山时走得匆忙,加上穿戴较厚,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停歇下来,山风一吹,汗一落,浑身上下冷冰冰的,脚上的大头靴好像没穿一样,我站起身来跺跺脚,围着炮位转了两圈,脚指头依然麻木冰凉。
看看通往山下的小路,依然静悄悄的,还没有人来接班,只有山风在呼呼地吹着,要是有个人说说话,时间也会过得快些。
我又回到原位坐下,睡意慢慢上来,哈欠一个接着一个,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了家乡的小河、蓝天、白云……
“谁站岗啊,人在哪里?”“到,我在这里!”蒙眬中忽听有人喊叫,我赶紧站起来迎声而去,一
看是指导员带着新兵小李来接班,指导员看见我就说:“睡着了吧,千万不能睡觉啊,这天气要是睡着了,那是要出大问题的!”“是!今后一定注意!”我回答。
“小王,你先下去吧,我陪小李站会儿。”指导员说着向炮位走去。这是我当兵后经受的第一次考验。四年后我也成了干部,只要有新兵站岗,我都要去查岗查哨,陪他们说说话聊聊天,给他们壮胆打气。
黑夜站岗□华人
□宋殿儒
成为军嫂,是从结婚那一天开始的。爱人的父母远在南方,婚礼的筹备就成了部队战友们的“头等大事”。大家专门召开了一个布置会,由营长主持,还制订了详细的计划,分工明确。婚礼那天,到处流动的是绿色的身影。当互换礼物时,爱人为我准备的礼物,是一枚“子弹壳戒指”。那是爱人一点一点打磨而成的,尽管有点儿粗糙,却独一无二,显得格外珍贵。
婚后的日子,聚少离多。爱人用几个月的工资,买了一部移动电话。部队里信号不好,我们戏称“移动电话移动接”。他每次都要从营房里出来,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然后保持一个姿势,才能使通话继续。
偶尔,我也会去部队看他,需要坐一辆绿色的军车。我每每上车,都会有一个帅气的学员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嫂子,您坐这儿。”我开始执意不坐,后来发现,如果你不坐下,学员即使站着,也会为你留着那个座位,所以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了部队,往往已过了食堂开饭的时间。可是,爱人的战友们见我来了,都会跑过来,“嫂子长,嫂子短”地聊天,还有人帮我买来饺子,或是小食品,让人心里总是暖洋洋的。在绿色的军营里,我们有一间部队小屋。只有七八平方米大,却温馨浪漫。窗外是一排排梧桐树,每到春天,紫色的梧桐花盛开,那芳香总会飘然而至。小屋的旁边是个果园,每年都能结很多绿色的小苹果,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在这里,生活向我打开了一扇窗。热情洋溢的战士们把军歌唱得嘹亮,而在训练场上,他们即使面对障碍也虎虎生风。每当清晨,我离开部队时,大喇叭里播着新闻,到处是喊号声、歌声。每一个清晨,原来是被战士们的斗志昂扬唤醒的。
当军嫂除了骄傲、幸福,也有苦涩。下班没人接,自不必提。即使怀孕期检查,也只能一个人去。后来习惯了,反而感觉这样蛮酷的。因为要做剖宫产手术,我一个人提着东西去办住院手续。办住院的阿姨看着我,好奇地问:“生孩子,一个人来的啊?”我笑笑,说:“晚上爱人就可以赶回来了。”
儿子出生后,爱人就返回了部队。第二次相见,儿子已经百天了。待到一岁多,儿子开始认生,每次他回来,儿子都会躲在我身后,不时地伸出小脑袋,好奇地观察他。估计他心里总会想:这个叫“爸爸”的人,怎么总不在家呢?
在爱人军旅生涯十几年后,他转业了,终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爱人悉心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似乎想弥补那些年不能在家的遗憾。每每到了八一,他还会哼唱着当年我们喜欢的那首歌:“可爱的妹妹,我会送你子弹壳;当兵的哥哥,你要教我唱军歌。”
我骄傲,曾为军嫂。那段经历,就像生命里最璀璨的一缕阳光,生命中最深情的一个故事。
当军嫂的日子
每逢八一建军节,总有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悄悄爬上心头,或孤独,或清冷,或温暖。随着年龄的增长,细品之,原来,那是一壶浓浓的乡愁。
18年前的冬天,高中毕业的我穿上了军装。在一个下雪的清晨,踏上绿皮火车,跨黄河,过长江,到江南,近40个小时跋涉后,到达位于闽、浙、赣三省交界处的一座军营,开启了一段军旅生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一份从未有过的思乡之情,悄然滋生。
那时候,军营里没有电话,更没有网络。营区外有一小店,驻地老乡开的。他那店里,所有的物品都不入我的眼,唯独店门口那部电话,皆因那电话能打长途。我在艰苦的训练之余,时常隔着军营大门望着小店。很多时候,我真想冲出营门,扑向小店,抓起电话,拨回家里,听听父亲母亲的声音。可是,部队有纪律,非特殊情况,干部战士一律不准踏出营门半步。于是,我只得抚摸着值班室那部内线电话,沉思良久。乡愁,是那部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电话啊!
指导员是“过来人”,岂能不知我的心?他扶着我训练时受伤的手臂,悉心揉搓、按摩,拿出红药水,精心涂抹。我发烧了,他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香喷喷的荷包蛋面条,亲手端到我面前,亲手将药喂到我口中。夜深了,他陪着我,漫步于训练场上,意味深长地说:“现在,你想爹娘,想家,这只是短暂的。以后,你会想这里,那是长久的。”
当时年少,哪里懂得指导员的话中之意。只是片面地以为,他在做我的思想工作,鼓励我安心服役。大概三个月之后,我适应了军营生活。我用最传统的方式跟爸妈联络——写信。每当夜深人静想家时,总会拿出纸笔,抒发乡愁。站岗时,矗立在哨位上,抚摸钢枪,仰观冷月,那一缕缕铺天盖地的乡愁,就在那明晃晃的月光里,就在那冷森森的枪刺上。
五年后,我退伍了。摘下领花,卸下帽徽,泪流满面,告别营房。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躺在母亲为我精心准备的席梦思床上,本想睡个安稳觉,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我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老部队、老战友,还有那支八一式自动步枪明晃晃的枪刺,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面条,那一瓶指导员为我擦拭伤口的红药水,那一轮哨位上的冷月,营房外小店里的那部电话……此后多年,我的脑子里,这些军营的符号,占据了很大空间,从未有什么东西能轻易取代。
本以为,脱下军装回到父母身边,再也不会思念故乡,那份浓浓的乡愁会戛然而止。谁知,在离开军营后的第一时间,又一份新的乡愁不期而至,直至蔓延。第二故乡,一个独属军人的庄重词语,始终镌刻在心里,多年来,从未褪色,永不褪色。
又逢八一,一份美丽的愁绪,别样的情愫,静悄悄地浮现,萦绕心间,那是军人的乡愁……
军人的乡愁□江志强
诗苑一束
记忆深处
军旅琐记
心香一缕
□刘云燕
当我们用手指轻轻擦去八角帽上的风尘那段历史就骤然生动起来
大刀和梭镖小米和步枪皮带和草根似乎只是随时可以扑灭的星星之火但流血和牺牲信仰和真理最终养壮了那支穿着草鞋的军队
我们仿佛看到那么多年轻而坚毅的面孔在血与火中,花朵般开遍了神州大地枪口上插着映山红,挎包上别着山丹丹前仆后继,前仆后继
他们的骨骼让人民英雄纪念碑节节长高他们的忠魂也长成共和国的钢铁长城
红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