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世博会到 - eastday.comzwzx.eastday.com/zx/20141016.pdf2014/10/16 · 地址上海市北京西路860号邮政编码 200041 电话 021-23188600转传真 021-62159912

1PUJIANGZONGHENG MONTHLY

2014 年第 10 期

从上海世博会到“世界城市日”P.10

P.34

履　职

ISSN2095-2317CN 31-2063/D

建全球科技创新中心上海引重致远

P.58

焦　点

艺文志

纪念吴昌硕先生 170 华诞

P.42

人物

具象李磊

012 PUJIANGZONGHENG MONTHLY

潘　真

封面视角

城市之肺

　　盛夏，去崇明，生态一日游。

　　从市中心出发时，有轻度阴霾。待到过长江大桥，

视觉明显澄净透亮起来，摇下车窗，深呼吸。进入崇

明县域，空气中负离子更多了，身心为之一爽，几近

贪婪地深呼吸深呼吸……这是难得享用高质量空气者

的本能反应？

　　午餐，摆了一桌家常时鲜，尝起来只只鲜，连咸

鸭蛋都比上海超市里买的好吃一百倍！临走，我还把

剩下的甜芦粟打包了。崇明朋友别见笑，咱多久不曾

吃到这么新鲜水灵喷喷香的饭菜了，做城里人容易么？

　　做城里人不容易。可周边的乡村赶着城镇化，撤

县建区，30 年前还有十个县的上海，而今就剩一个崇

明县了。

　　崇明不会撤县建区，因为这个中国第三大岛的定

位是“国家可持续发展实验区”，上海市政府制定的《崇

明生态岛建设纲要》明确这里将建成现代化生态岛。

就是说，要依托东滩湿地、东平国家森林公园、明珠湖、

西沙湿地，改善上海空气，发展生态旅游。

　　一位老上海说，如果没有崇明，上海的人均绿地

面积会少得可怜，崇明是上海的绿肺啊！可是，我们

善待城市之肺了么？崇明不能发展工业，GDP 总是落

后于各区，生活水准也相对较低，身强力壮的崇明小

伙只好跑到市区为上海人当“的哥”……上海是否应

该对崇明有更多的转移支付呢？

　　郊游归来，翻着这些美图，想起有人引“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为岛上的楼盘做广告，我仿佛又呼吸到了

氧吧级的空气。当美编问，看中哪一帧做封面？我已

丧失了判断力，幻觉自己变成那贴着水面蹁跹起舞的

小小鸟中的一只了。

图 / 徐平吴洵科郑宪章


目录《浦江纵横》2014 年第10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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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　　刷　上海中华印刷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　每月10日

定　　价　10.00元

上海市政协主管

上海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主办

刊名题字汪道涵

2014年10月刊

总第153期

ISSN2095-2317CN 31-2063/D

中国标准连续出版物号

封面摄影生态崇明黄志俊

封面视角潘真

04/ 稿边短语叶明献

05/ 识见

焦点

08/ 城市——人类的荣耀与梦想戴中洁

10/ 从上海世博会到“世界城市日” 周汉民

12/ 和而不同各美其美

——写在首个世界城市日启动之际吴建中

14/ 上海的都市性格与精神

罗小未常青卢永毅

17/ 上海宣言

18/ 我心中的理想城市

20/ 拓展阅读 1 世界城市案例

25/ 拓展阅读 2 城市与环境保护主义

浦江论坛

26/ 敲打你的灵魂张百年

27/ 由《寂静的春天》引发的思考沈建华

28/ 从老君山的“村规民约”谈起程继尧

29/ 在韩国感受朴式创新刘小玲

30/ 文学标准不是“见仁见智”模糊得了的

潘真

31/ 鸣者漫说王大光

冰桶拷问中国慈善梧桐

履职

32/ 民建上海市委发布“上海中小企业生存发展

指数”记陈海林

34/ 建全球科技创新中心上海引重致远浦祖康

37/ 微信微评

38/ 提案背后的故事杨格

创新创意大视野

40/ 强制使用“车主联系牌” 减少停车纠纷

袁翔

设立不管部应对瞬息万变新常态高永志

给公务车穿上工作服潘克宏

给贷款加个安全阀：产证上加身份证号码

刘俊嵩

41/ 破潮汐式拥堵，公交车可以不对称停站

舒建川

做个柠檬喷雾器杨杰

改变一点点，砧板就超级实用张铭

人物

42/ 具象李磊　　　　　潘真

44/ 把中国陶瓷带去北极陈小冬

46/ 陈晓亚：志在读书杨格

春秋

48/ 缅怀先辈感人事迹继承台盟优良传统

高美琴

51/ 上海第一任副市长盛丕华王彝伟

55/ 匆匆一晤杨格

56/ 武宁路桥拓宽的前前后后沈原梓

艺文志

58/ 吴昌硕先生 170 华诞的家宴浦祖康

60/ 缶翁沪上四代薪火相传鲁丁

62/ 中国书画名家为吴昌硕贺寿路石

64/《上海四季》摄影画册 10 月问世闻潮

65/ 秋：银色的激情赵丽宏

68/ 崇明三岛赋汪欣

70/ 革命的时代：新中国建立 65 周年纪念特展

巢以文

71/ 客从远方来楼耀福

72/ 艺文长廊

封三 / 编读之间


叶明献

稿

边

短

语

识　见

　　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是上海转型发展的动力所在，是提升经济

发展质量的关键所在，也是广大科技人员的又一度“科学的春天”。

——赵雯（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上海市副市长）认为，创新是干出来的，

先机是抢出来的，创新中心是依靠科技工作者的心血和汗水堆砌而成的。

上海确定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将时时激励九三学社社员，

尤其是科技界的社员，不负时代，参与创新、为国出力。

“识见”本期首题讨论协商民主。

　　以往谈论民主政治，较多的是概念到概念，闻者云里雾里

不得其要。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人民政协 65 周年大会上一改空

泛文风，对协商民主作了平实质朴的阐述：“有事好商量，众

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

是人民民主的真谛。”

　　人民政府是与人民商量办事的，诚如毛泽东所说，它是个

商量政府。众人的事要商量着办，才能体现人民民主，保证和

支持人民当家作主，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商量要落到实处，不能用来做摆设。为此，必须有制度作

保障。当前，改革已触及深层次矛盾和重大利益调整，如何深

化改革，许多事要靠大家充分商量才能形成最大合力，才能将

改革发展大业推向前进。“有事好商量”势在必行，任重道远。

　　10月31日，全球首个“世界城市日”。它源自2010年上海世博会，

是我国政府推动设立的第一个世界性纪念日。

　　聚焦“世界城市日”，意在与读者诸君一起畅想。从上海

世博会到“世界城市日”的历程，探讨城市性格与城市精神，

思考城市规划、环境保护等问题。城市是一个说不尽的话题，

每个人心目中的理想城市各有不同。因此，我们更希冀这组图文，

能为城市的转型与发展提供想象的空间。

　　中央要求上海建全球科技创新中心，上海引重致远。本期“履

职”介绍了三位科技背景的政协委员联手主持的金桥会议的精

彩一幕 :思想激发思想、观点撞击观点，院士、科学家、专家、

学者议论风发。我们期盼着见到更多的政协委员为这个城市、

为社会“意气时时犹激昂”。

　　今年是一代宗师吴昌硕诞辰 170 周年，本刊特辟专版缅怀

大师的杰出艺术成就、不朽精神风骨，展示沪上四代薪火相传

和家乡安吉纪念活动的盛况。

　　吴昌硕将中国文人画中诗书画印的传统结合得天衣无缝，

是中国近代书画艺术的标志性人物。为纪念先生诞辰，昌硕后

人每家万元，合办一个别开生面的昌硕艺术“家宴”。作为海

派画坛的奠基人，吴昌硕在沪上有着深远的影响，研究和弘扬

昌硕大师的书画艺术，上海有着独特的优势，理应打好这张艺

术名片。对大师的纪念活动，不能仅仅停留在“家宴”。

——我国现代海洋意识一直比较薄弱，倪正茂（上海政法学院教授）呼吁，

我国亟待建立完善海洋法规体系，推动海洋法治。

　　强调用制度保障“协商于决策之前和决策之中”，就需要职能部门改变以往想来

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协商的作风，政协不是一个清谈的地方，也不应该是一个说了也

白说的地方，必须用制度、规范、条例保障协商民主成果的落实。

——学习习总书记在庆祝人民政协 65 周年讲话后，江海洋（上影集团有限

公司导演）谈到，强调协商民主的制度建设是非常有必要的，也势必是下

一步政协工作的重点。

　　就拿简政放权来说，我们自己搞改革，和通过开放倒逼改革是有很大区别的，我

们自己搞了以后，还可以改，甚至可以收回来，但如果是对方开放，你一旦说出去就

不能改了，一旦承诺就不能动了，这对我们的职能转变有很大作用。

——上海自贸区承载着“以开放促改革”的重任，要求我们深化改革，不

断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张向晨（商务部部长助理）在谈及促进政府职能转

变时如是说。

　　上海城区的旧城改造中，虽保留了一些保护建筑，但大都是零星散布，缺少原有

城市形态和生活环境的体系，切断了城市的历史延续。上海具有千年的历史和近两百

年的近代城市发展史，但现在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座仅有 30 年历史的年轻城市。

——新型城镇化是按照现代的生活方式和现代城市的标准建立起来的，存

在传统与现代的结合问题。凤懋伦（致公党上海市委秘书长）提出，上海

在新一轮城镇化进程中，要做好规划，避免让上海的历史文化遗存消亡。

　　传统有关“海权”的理解，一般都指“海上力量、海上基地、海上交通线”三要素，

其实还应该加上“海洋法权”。所有有关海洋问题的争端，首先表现的是海洋法律战。

我们需要在全社会建立海洋法权意识，推动实现海洋法治。


　　在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下，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

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是人民民主的真谛。涉及人民利益的事情，要在人民内部商量

好怎么办，不商量或者商量不够，要想把事情办成办好是很难的。我们要坚持有事多

商量，遇事多商量，做事多商量，商量得越多越深入越好。

——习近平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 65 周年大会上讲话

　　现在，人民政协创造的协商民主已经被拓展到人大、政府和社会，正在按照党的

十八届三中全会的要求，形成纵向从中央到地方直到社会基层，横向从立法协商、行

政协商、参政协商、民主协商到社会协商，这样一个网状的协商民主体系。这个体系

将和选举民主体系进一步结合在一起，形成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体系。

因此，在庆祝人民政协成立65周年之际，我们可以自豪地说：人民政协的协商民主，

是中国人民的伟大创造。

——十一届全国政协常委、中共中央党校原副校长李君如

　　我们的国家治理体系怎样完善？治理能力从何而来？答案是，既要坚持共产党和

政府的正确领导，又要依靠社会各个方面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参与。我国是人民民

主国家，人民群众是国家的主人，是国家治理的主体。我们的国家治理必须走群众路

线。走群众路线，就是要努力实现共产党领导和人民当家做主的有机统一。

——中国人民政协理论研究会副会长叶小文、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副院长袁廷华

　　习近平强调民主绝非只是一种“刻板的形式”和唯一的“评判标准”，民主应该

是多样化的，它在现实中会表现出各种形态。“名非天造，必从其实”，这就从根本

上否定了民主只能是一种“西式”的冠名，为应该提出、而且也必须提出不同于西方

的中国特有的新民主政治观，扫清了思想障碍，确立了科学前提。

——国家行政学院教授许耀桐

　　正如毛泽东所说，我们的政府“可以叫它是个商量政府”。今天，社会主义民主政

治建设广泛深入发展，公民有序参与政治的热情和水准大大提高，现代决策的复杂性不

断增加，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

更是社会主义民主的基本要求，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

——国防大学研究员颜晓峰

　　从每年政府工作报告的起草到国家五年发展规划的制定，从重要政策出台到重大

工程上马，从加快产业结构调整到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从抗震救灾到应对国际金

融危机……人民政协通过一次次深入基层的调研考察、一场场富有成果的协商对话、

一份份深思熟虑的提案建议，充分体现协商民主的独特优势和显著作用。

——国家行政学院政治学教研部宋雄伟

　　在政府独大、高校缺乏自主权的情况下，不放权高校永远不会形成自主、自律的

能力；而如果实行招考分离，扩大高校招生自主权，权力就有可能被缺乏责任感和自

律精神的“儿童”滥用，就会有风险。对腐败的担心，成为高校放权改革的实际困扰，

使实质性的改革难以迈步。深化改革就意味着攻坚克难、啃“硬骨头”，我们不能因

为担心腐败而拒绝改革。　　　　　　 ——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杨东平

　　作为一个大学毕业生，应该具备比较完整的思想方法和思维方式，例如需要理科

类型的那种收敛型思维方式，也需要文科类型的那种扩散性思维方式，这两种思维方

式都是构成一个完整的人所必需的，也是大学生毕业走向社会后，正确看待社会发展，

正确引领社会发展，正确引领科技发展的基本要求。所以新的高考改革方案对学生综

合素养的提升将起到引导与促进的作用。 ——上海大学原副校长叶志明

　　在新高考改革方案中，录取制度改革墨笔不多，是因为与权力的博弈甚少。而之

所以与权力的博弈，没有进行，或者进行很少，是因为整体改革就由行政部门自身主

导，因此，如果希望高考改革深入推进，就必须启动与权力部门的博弈，应由全国人

大讨论、审议高考改革方案，并在其间，广泛听取公众意见，甚至可发动民间机构、

社会组织提出高考改革方案，一同参与讨论、审议，这才能有效博弈，推进政府放权，

带来新的高考改革局面。 ——21 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教育学者熊丙奇

　　高考的改革，或者说，当代中国教育领域的改革，牵扯或者说承载着千家万户实

现“中国梦”的现实需求，各种利益的复杂交错，地域、群体、背景的差异引发的诸

多诉求，千头万绪，这需要政府相关部门真正回到群众路线上，以习近平总书记所说

的“蹄疾而步稳”，渐进、谨慎地深入推行。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国际政治系沈逸

　　希望新方案能减轻学生的负担。第一是学业负担的减轻，主要通过学业水平合格

考和等级考的区分，有加有减，由于三门等级考科目的分值与原先“+1”的科目分值

不同，可以让学生能合理分配学习时间、精力。第二是减轻心理负担。学生一般都会

选择比较喜欢、且基础较好的学科，能扬长避短。第三是减少风险。三门学科可以平

摊风险，比仅有的一门考砸风险肯定要小。

——上海市基础教育国际课程比较研究所所长、原上海中学校长唐盛昌

　　我觉得现在走了半步，也许后半步还留在后面，还是往育人为本的方向，我的理

念非常清楚，考试是教育的问题，考试是教育的基本制度，不是法律问题，不是公平

问题，我觉得应该以育人作为所有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这是我特别希望坚持的，但是

这方面现在突出不够。我还是比较乐观的，走出了半步总比不走好！

——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授文东茅

有事多商量，遇事多商量，做事多商量以高考改革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识　见


焦点

城市——人类的荣耀与梦想

　　2014 年 10 月 31 日，“地球村”全体村民的第一个“城市日”即

将来临。

　　这是不是可以看作一个信号：人类正全面迈入城市化时代，全世

界都将加入对所有人都同样重要的关于城市的大讨论中。

　　细究汉语“城市”一词，其实包含着“城”

与“市”两个概念。据有关文献对传说的记载，

中国古代在鲧、禹时代就已开始造“城”。作

为防御设施的这种“城”，并不是那个与“乡村”

相对的“城市”，也不是产生城市的根本原因

和条件——城市的前身是“市”。神农氏时代

的“日中为市”的“市”，最初是固定居民点

的劳动者交换产品的地方，随后成为手工业者

逐渐聚集、商人逐渐集中的场所。“市”才是

城市最初的、最原始的雏形，是城市一开始起

源就与乡村居民点相区别的主要标识。后来的

城市，就是由最初的“市”逐渐发展而成的。

　　城市，这个供人们每日栖身的庞然大物，

不但承载着城市居民一生的悲欢离合，寄托着

他们生命的全部追求与延续，甚至还是无数尚

未进入城市者的憧憬与梦想之地。

　　她如此深邃——

　　公元前5000年左右，城市首次出现。这被

澳大利亚历史和考古学家蔡尔德奉为一场革

命：“城市革命”。美索不达米亚，这块现

今伊拉克境内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之

间的冲积平原，有大片干枯的沙漠地带，其

间交错分布着芦苇丛生的沼泽，其水域有大

量鱼类，河岸边野生动物随处可见。这里生

长着最早的原生谷类、大麦和小麦，能够培

育成可食用的农作物，使新石器时代的农夫

们的劳动产品有了剩余：城市文明起源正是

建基于此。

她如此广袤而多元——

　　在人类发明城市之后 5000-7000 年的时间

里，所建造的城市不计其数：从秘鲁的高地到

南非的海岬，从喜马拉雅山的雪线到太平洋的

岛屿，从北美的湖区到南欧的海岸；多少名城

被灾害、战火、疾病毁灭，湮没于历史，多少

新城平地而起，充满未来气息，又有多少城市

在改造重建中平衡着新与旧；有的城市人与神

共居，有的城市追逐着终极垂直的目标，有的

一城即是一国。

她与我们如此休戚相关——

　　城市是“人类最伟大的成就”，表达和释

放着人类的创造性欲望，是人类证明自身想像

力的恢宏之作，“证实我们具有能够以最深远

最持久的方式重塑自然的能力”。从这个意义

上说，城市的演进展现着人类“从草莽未辟的

蒙昧状态到繁衍扩展到全世界的历程”，代表

人类不再依赖着大自然的恩赐，而是有能力另

起炉灶，构建一个新的、可操控的秩序。

　　21 世纪，是全世界多数人口居住在城市的

第一个世纪。21 世纪初，中国城市人口首次超

过总人口的半数，再次迈入世界城市史的前沿。

我国有别于欧洲和美洲城市建设的历史传统可

以追溯到 4000 年前，其延续性在这个地球上任

何一个文明都无法与之媲美。在经历了近 500

年相对滞后的历史，中国重新成为了全球建筑、

社区规划和经济基础设施开发方面万众瞩目的

焦点。随着农民迅速地离开农村，农业经济快

速转变为工业经济甚至是后工业经济，这种激

烈的转变伴随着各种潜在问题，如环境问题、

气候变化、人类健康等。中国如何面对这些问

题将在很大程度上不仅决定未来几十年内国家

繁荣的问题，也将在全球范围内决定未来的城

市生活。

　　可以想像，从 21 世纪这个”城市世纪“开

始，人类将与城市生发出超越以往的关联。这

种关联会引领新的成就，当然也会带来新的问

题和困难。文明与发展的光荣在此书写，贪婪

与盲目的罪恶在此铸成，但更重要的是，人类

的未来也在这里塑造。

　　有鉴于“世界城市日”与中国 2010 年上海

世博会的联系，我们的讲述，将从这段渊源开

始……

公元 13 世纪的阿姆斯特

丹只是一个渔村而已，之

后市民扩充了运河系统以

便提高贸易能力。到 17

世纪早期，荷兰成为欧洲

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国家，

阿姆斯特丹则是第一个现

代商业城市

威尼斯所辖小岛布拉诺，小城的房屋色彩艳丽，如童话般梦幻，引来全球

各地的游客

无论是都市蔓延区规模还是人口密度，东京都堪称世界之最，现代化的繁华商业与历

史感的传统生活交织在一起，而人性化尺度的城市空间仍然是东京城市空间的主体

新疆特克斯县，是世界上最大、最完整的八卦城

戴中洁


焦点

　　2001年 5月 2日，我国正式向国际展览局递

交申请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正式申办2010年

注册类世博会的国家。之后，有另外五个主权国

家参与了申办竞争：俄罗斯、韩国、波兰、墨西哥、

阿根廷。虽然最后阿根廷提前退出了申办，但这

仍是有史以来竞争最激烈的一届世博会。

　　按照《国际展览公约》规定，国际展览局

要对所有申办国家进行考察。当时曾就考察次

序问题进行一番讨论，为此国际展览局于 2002

年 1 月专门召开会议，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

用最古老的方式来决定次序——抽签。当时我

已被任命为中国驻国际展览局代表，也是国际

展览局历史上第一位主权国家的专职常驻代

表。我代表中国抽签，抽到第一号，所以国际

展览局首先考察中国。

　　在党中央、国务院领导下，我们在申办过

程中打了几次非常重要的战役。在 2002 年 12

月 3 日，最后的决战终于来临，巴黎时间下午

三点，开始投票表决。国际展览局的投票采取

末位淘汰制，每轮表决间隔不超过五分钟。经

过几番惊心动魄的较量，在最后一轮中国以 54

票（共 88 票）胜出！当时走出会场，很多人热

泪盈眶，我没有。我当时非常平静，因为胜利

不是突然的，更不是一种惊奇，它是我们努力

以后的客观必然，也是在我们申博团队的期望

之中的。我们国家赢得了一场堂堂正正、不被

诟病的胜利！

　　中国 2010 年上海世博会，是首次由发展中

国家举办的世博会。按照《国际展览公约》规定，

申办成功的国家必须递交一份《注册报告》。

我国的这份报告于 2005 年 12 月递交并一次通

过，这在注册类世博会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上海世博会还创下多个世博会历史之最：规模

之最——190 个主权国家、56 个国际组织应邀

发展中国家，举办这样一届世博会，将一个愿

望向全世界表达：我们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

的人民，愿意为人类文明、和平和进步做出自

己微薄的贡献。为了这个愿望，我们不仅只是

办完一届世博会，还要有后续作为。因此，就

在上海世博会闭幕那天，在联合国秘书长潘基

文、国际展览局秘书长洛塞泰斯、中华人民共

和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见证下，通过了《上

海宣言》，其中建议：将 10 月 31 日上海世博

会闭幕之日定为世界城市日，让上海世博会的

理念与实践得以永续，激励人类为城市创新与

和谐发展而不懈追求与奋斗！

　　要让联合国设立这样一个“世界城市日”，

难度是很大的。将某一重大活动的结束日设立

为一个世界性纪念日，这在世博会历史上没有

过，在联合国历史上也没有过。

　　2011 年，我在全国政协十一届四次会议上

从上海世博会到“世界城市日”

周汉民

参展，另有几十个企业组成了 18 个企业馆；参

观人数之最——在 184 天内观众超 7308 万，10

月 16 日单日观众过百万；举办活动之最——文

化演艺活动突破2万场次，平均每天演出100场；

创新之最——首次以“城市”为主题，并首创

城市最佳实践区（UBPA），在这个集中区域中

展示人类到今天为止最重要的努力。

　　这些都是上海世博会的巨大成功。她的巨

大成功不是表现在数字上，而是表现在对人类

发展的引领上。当今的世界身处于两大革命的

潮流中。其一是信息革命，这是后工业化最伟

大的标志，我们都是受惠者；另一场革命，已

悄然成为这一段历史的重点，那就是低碳革命。

在信息革命与低碳革命之中，迎来以人为本、

以城市为本的世博会，所以这届世博会的焦点，

集中在信息革命最新成果的传递和低碳革命最

新成果的展示。

　　上海世博会的城市最佳实践区只展示 50 个

案例，一方面有来自世界的多个城市自荐，另

一方面要在所有自荐案例中进行遴选。为确保

国际公认度，我们聘请了两个国际组织的负责

人来担任这一遴选委员会的双主席，一位是联

合国副秘书长、联合国国际人居署署长安娜 •

蒂贝琼卡女士，一位是国际展览局秘书长洛塞

泰斯，我任遴选委员会秘书长。遴选以“已有

实践”“国际公认”“可以仿效”为原则。了

不起的是，在 186 个自荐项目中，一次就共同

遴选成功 49 个，国际认知度极高。

　　世博会是人类文明的驿站，承载了传递文

明的重任，又助推着新的文明。中国作为一个

提交书面发言《关于总结上海世博会成果，推

动联合国正式将 10 月 31 日确定为“世界城市

日”的建议》。2012 年迎来了一个关键时刻。

在《21 世纪议程》通过 20 年之后，各国领导

人再次聚首里约热内卢，参加联合国可持续发

展“里约 +20”峰会。我受上海市政府委托，

赴里约参会，并在会议期间的“上海日”发表

主题演讲，说明设立“世界城市日”的意义：

这绝不仅是为了纪念上海世博会、为了中国，

如何坚守 2010 年世博会的精髓，“让生活更美

好”，是进入“城市时代”的整个人类社会都

需要面对的挑战。

　　终于，2013 年 12 月 6 日，第 68 届联合

国大会第二委员会通过有关人类住区问题的决

议，决定自 2014 年起将每年的 10 月 31 日设为

“世界城市日”。

　　纪念世界城市日，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向人类

一切伟大的文明成果学习，把纪念日变为学习日。

　　上海应在每年的世界城市日举办一个“世

界城市论坛”。以此呼应国际社会对我国的认

同，提升国际社会对全球城市化进程的关注，

促进世界各国携手应对城市化进程带来的机遇

和挑战，推进全球可持续城市化和我国城镇化

健康发展。

　　另外，可以在上海世博会原城市最佳实践

区这块区域，举办每五年更新一次的“城市最

佳实践展”，欢迎各国城市申报参展。就让这

里成为世界最佳城市实践案例的陈列地，让全

世界到此地来参观和切磋。

　　其次，世界城市的“最佳实践”应当为我

所用。国家有关部委办应当认真学习和分析其

中许多鲜活的案例，然后在中国广泛推广。比

如马德里竹屋，以竹代木降低建筑成本，而且

节能环保；又如蒙特利尔的垃圾焚烧厂，上面

绿树成荫，还建了游乐场；又如台北给垃圾袋编

号，将垃圾“信息化”……值得学习的案例太多。

　　此外，建议成立一个总部设在上海的国际

组织——“城市最佳实践协会”，延续世界各

国的美好记忆，传承上海世博会的成果，推动

中国在城市化进程中与国际社会的合作交流。

( 本文根据采访录音整理而成 )2002 年 3 月，作者（左一）陪同国际展览局考察团在上海进

行申博考察

2004 年 6 月，作者出席国际展览局第 135

次全体大会并代表中国政府介绍上海世博

会筹办情况


焦点

和而不同各美其美——写在首个世界城市日启动之际

吴建中

作者以上海世博会主题演绎顾问的身份赴外省市做

《中国的机遇世界的盛会》主题演讲

　　2014 年 10 月 31 日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世

界城市日。世界城市日在 2010 年 10 月 31 日上

海世博会高峰论坛上发表的《上海宣言》中首

次提出，经过一系列外交程序，最终于 2013 年

12月在第68届联合国大会上确定并正式发布。

世界城市日是首次由我国政府推动设立的世界

性纪念日，它的设立是我国外交史上的一件大

事，也是全球城市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

　　从 2014 年起，每年 10 月 31 日，全球的城

市管理和研究者将济济一堂，围绕城市发展的

某一主题开展研讨和交流。当然，城市生活是

否美好最终取决于普通市民的真实感受，因此，

世界城市日为所有关心和参与城市发展的人们

提供了一个交流思想、共享知识的平台。

　　首个世界城市日以“城市转型与发展”为

主题，全球各类型城市将以生态环境友好、经

济集约高效、社会公平和睦为目标，着力城市

转型，从自身实际出发应对城市化进程中的挑

战与课题。

　　从 2014 年起，每年十月将有两个与城市

生活有关的世界日，一个是十月第一个星期一

的世界人居日，一个是 10 月 31 日的世界城市

日。因此，十月份又可以称为“世界城市月”。

　　那么，世界城市日与世界人居日有哪些区

别呢？

　　首先，世界城市日与世博会密切相关，更

加注重世博精神的传承。

　　上海世博会之所以办得成功精彩难忘，不

仅由于其创纪录的参展规模和参观人次，更重

要的是它为人类社会留下了极为宝贵的精神遗

产。在上海世博会上，不少国家和国际组织通

过展示、论坛和活动等形式为应对全球城市发

展的挑战提出了各自有价值、可借鉴的战略思

路和解决方案。在上海世博会高峰论坛上发布

的《上海宣言》为全球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

家和地区指明了一条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

展道路。同时，由联合国经社部、国际展览局

和上海市政府共同编撰出版的《上海手册》汇

集并浓缩了全球各国、各城市在城市治理方面

的成功经验，成为全球城市管理者和研究者的

生动教材。

　　上海世博会“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和谐

城市理念反映了当代人类社会进步的潮流。1992

年联合国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发布代表全球可持续

发展的纲领性文件《21世纪议程》以来，每十

年举办一次全球大会，在盘点和评估前十年发展

成果的同时，提出下一个十年的发展目标。2002

年南非约翰内斯堡大会在环境和气候问题的基础

上，提出要关注减贫等社会层面的问题。2012年

在南非约翰内斯堡举行的“里约+20”大会上发

表的《我们希望的未来》报告，更强调需要全面

和综合的可持续发展。我国从本世纪初提出科学

发展观，强调以人为本和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

理念。这一理念为国人在上海世博会上与世界各

国行政管理者与专家学者进行面对面、平起平坐

的交流提供了理论基础。今后每年举办的世界城

市日不仅将与上海世博会紧密相关，而且其精神

遗产将在传承中发扬光大。

　　第二，世界城市日与城市治理密切相关，

更加注重城市最佳实践的探索。

　　世博会犹如一个万花筒，其千姿百态的丰

富内容是很难用某个理论或模式来概括的。每

一届世博会都有发明和创新，正是这些发明和

创新推动着人类社会不断走向进步和繁荣。虽

然上海世博会首次以城市为主题，但无论是在

世博会 160 多年的历史中，还是在 2010 年上海

世博会上，城市发展都是一个热门话题。城市

发展的历史，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历史。如今

全球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居住在城市，人们必

然在乎并关注自己所处的生存空间。上海世博

会最突出的创新是设立了城市最佳实践区，该

区域汇集了各国各城市在城市运行与管理上的

实践探索，这些生动的创新案例为“城市转型

与发展”提供了可借鉴和可复制的经验和素材。

　　世界城市日在城市治理方面为市长及管理

者提供了更合适的交流平台。作为城市最佳实

践区的延续，今后每一届世界城市日都将汇集

来自各国各城市的城市运行与管理的成功故事

和最佳实践，纪念活动结束后，这些经验将以

可供交流和传播的数据库和知识库形态有效地

保存起来。

　　第三，世界城市日与国际交流密切相关，

更加注重公共外交对城市发展的影响。

　　历史经验证明，世博会、奥运会等大型国

际活动是展示国家形象和综合实力的契机，是

推动经济振兴和城市发展的动力，是开展公共

外交和文化交流的舞台，同时也是检验政府管

理水平和危机应对能力的考场。大型国际活动

不可能年年举办，而世界城市日为国际和城际

交流与沟通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机会。每年这个

时候，上海在与全球不同区域与文化的城市联

手举办同一主题活动的同时，也为吸引国内外

优秀人才创造了条件。

　　上海世博会闭幕至今已有四年，随着世博

场馆的不断拆除，人们对世博的印象也将渐渐

远去。而世界城市日为延续上海世博会的精神

遗产带来了新的希望和机会，吸引并期待着更

多的人参与到继承世博遗产、推进城市创新的

研讨和实践之中。

　　这次联合国确定世界城市日不仅是对上海

世博会精神遗产的高度认可，也为我们在全球

深入持久地弘扬“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理

念、追求人的全面发展的目标提供了极佳的交

流机会。上海世博会的精神遗产是极为丰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精神遗产所产生的影响

和作用将愈加明显和深刻。


焦点

“上海的都市性格”

　■常：城市精神话题不大好谈，容易搞得既

大又空。不过我们结合建筑与都市问题来谈，

或许会有些意思。提到“城市精神”这个词，

在西方人家也有相似说法的，比如“场所精

神”“城市记忆”“城市身份”一类。现在上

海提出要培育城市精神，反过来讲就是上海城

市精神刚刚在萌芽。

　■罗：对我们来讲，什么叫城市精神，谈城

市精神，应该是比较具体的。

　■常：城市精神我觉得是心灵深层的，人在

一种环境里被影响熏陶，下意识地反映出来的

心理、行为，又反过来影响环境。这个与整座

城市的气质和性格特征（character）密切相关。

上海的城市特征与其他城市一直有较大反差，

这个特征不只是形式、形象的问题，不只与物

质形态的硬环境有关，同时也涉及制度形态和

观念形态的软环境，关系到城市身份的认同。

新加坡名建筑师威廉 • 林曾来同济讲座，主题

就是“Have you been shanghaied ？”问我们

的研究生有没有被“上海化”。

　■罗：这就是有没有被上海给地方化了

呀。因为他最喜欢讲“localization” 和

“globalization”。他的“glocalized”就包

含了这两方面。提这个问题说明他承认上海既

有自己的地方性，也有广泛的国际性。

　■常：“glocalization”即所谓“全球化中

的地方化”。我曾在《文汇报》上讲上海有一

个特有的文化基因，涉及理性的问题。在全国

的城市里面，上海的传统文化是最讲理性的，

这是从中西文化长期的碰撞和融合中逐渐产生

的。过去上海人那种特有的做事认真敬业、精

巧细致，交往守则诚信，公共和私有界限清楚，

追求时尚变化而又精打细算，讲究高质、名牌、

“卖相”等等，既有西方现代文明的影子，也

可以在精制精明、勤奋坚韧的江南和岭南等地

移民文化中看到些许关联。就拿建筑来说，对

洋人在租界造的那些房子，上海人从鄙夷、好

奇，到欣赏、模仿，再到提炼、融合，几十年

里就把外来的东西本地化了。这种从被动接受

到主动选择、利用的过程，也就是上海昔日城

市精神的基本特征所在。今天上海重提城市精

神，一上来仍是“海纳百川，追求卓越”，这

很符合上海的城市身份。

　■罗：我们现在缺乏的就是大家要面向世界，

和世界其他地方一起竞争。我们要追求卓越，

第一要知道什么是卓越，第二要知道为什么要

追求，第三是如何追求。

　■常：我看国外包括建筑上那些先进的东西，

比方说他们那种很生态的想法，包括怎样节约

能源，保护资源，从行为方式变化来探求新的

空间塑造和技术表现力等等，这才是实质性的

卓越，我们对这些东西好像学到的不多，还是

上海的都市性格与精神

　　本谈话录根据罗小未教授与常青教授、卢永毅教授就城

市精神话题进行的一次座谈内容整理摘选而成。谈话反映了

建筑界对城市精神的重要载体——建筑遗产和历史空间意义

的一些典型看法。

注重外表形式为主。只觉得那个好，那个新颖，

却不深究为什么好，新在哪里。卓越的含义要

好好推敲，它的实质是什么，并不是那种时髦

浮华的东西。

　■罗：上海本来就有一些好的东西，这些好

的东西要把它保留下去。还有，时代不同，要

注意这个时代的特点。不能只看着要把上海建

成什么样，还要看上海在世界上的定位。要考

虑我们到国际上如何生存、到国际上怎么竞争。

“新天地”的得失

　■常：我们现在和国际上比较发达的地方比，

或许过多地把眼光放在了物质层面上，就从建

筑来看，有人觉得我们上海的建筑是国际一流

的，但这主要是物质层面的，表象的东西。有

人说看了纽约以后，觉得上海比它还好，因为

纽约的高楼和市容市貌大都是旧的，上海的摩

天楼和大街又新又气派，以为这样就可以超越

人家了。这种认知有很大局限。另外，保护上

海历史文化资源和建筑的底线是什么，是要不

断思考的。现在一说保护就提“新天地”，前

提都没搞清楚。

　■罗：“新天地”那里的石库门不是登录保

护的建筑，是可以拆的，就算是拆掉了，也不

违法。然而把它拆光和像现在这样，哪个好呢？

当然还是现在这样好。当时开会讨论时，很多

人反对，我是少数几个说让他们试试看吧的与

会者。样板房出来以后，虽然只留一个壳子，

但毕竟经过了精心设计，保住外观，更新内部，

好看而受用，这样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好。

　■常：新天地在士绅化商业开发（gentrif-

ication）和旧街区保留改建方面（renovation）

无疑都是非常成功的。但从社会层面上看，我

们所接触的不少西方学者、城市管理者都不喜

欢“新天地”的业态氛围，因为缺少都市吧街

的多阶层性和普适性，主要是洋人、游客和高

薪白领在那里高消费。

　■罗：事实上“新天地”的作用很大，把人

们对破烂里弄的印象都改掉了。没做出这个东

西来的时候，任何人脑子里都觉得那个是破烂

的，现在能做出来，那么好看。这种例子在欧

洲很多，但在中国，你非得做一个，才能说服人。

“大世界”的去留

　■常：还有那些看起来有些粗俗的东西，其

实也自有其存在的道理，而且恐怕历来如此。

　■卢：比如“大世界”的去留问题。

　■罗：“大世界”最要紧就是那个小小的塔，

尽管那个塔不是最好的、地道的或者经典的，

但它是人们所熟悉的，是“大世界”这个群众

性娱乐场所的象征。“大世界”的另一个特点

就是中间有个大院子，旁边是很多剧场，这种

布局完全是一个民众性的娱乐场。你买票进去

以后，就到了那个露天的剧场，一般演出有杂

技啊、京剧啊，这里不用再买票就可以看了。

然后走上去有一条环绕着露天剧场的廊子，旁

边是一个个小剧场。这种布局虽然不是上海唯

一的，但不是到处都有。作为民众性的娱乐场

所，这种布局极有创意，我不敢说是世界少有，

至少我觉得中国少有，可惜我没有做过调查。

我到武汉还有济南的“大世界”去过，都不是

这样的。

　■常：就是说它是当时的市井文化场所，还

是有历史纪念价值的。单单“大世界”三个字，新天地


焦点

昔日大世界

今天的大世界

就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

　■卢：从前下里巴人的地方，就像到巴黎的

蒙玛特尔高地，都是下里巴人呀。

　■罗：常有人说起红磨坊、红磨坊，本来是

下里巴人待的地方呀。

　■卢：那一片现在都成了历史保护区，因为

维修改造过了，所以现在也变贵了。

　■常：也有不少落魄的文人和艺术家在那里

出没。

　■常：是啊，“大世界”也是下里巴人的地方，

下里巴人也是有好坏的。旧社会里我们不去“大

世界”，因为那里有流氓出入。但是一般市民

都觉得那里热闹。

　■常：就是说它是当时的市井文化场所，还

是有历史纪念价值的。单单“大世界”三个字，

就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可能不少人会说它

在建筑上有些蹩脚。

　■罗：对，这就是当时社会的市井文化。你

看它这个塔就造得很不地道，市井文化呀，便

宜，造出来大家却喜欢。你可能看不起它，可

能有人说这有什么好。因为它不像外滩那种英

国人、美国人的银行大楼就觉得它不好，因为

它是一般市民的娱乐场所就觉得它不好，这里

面有没有偏见？历史建筑要有故事，只要知道

这里原来是群众性的娱乐场所，就会原谅它的

蹩脚，并从中了解不同层面的上海。

　■常：因为建筑遗产一个是历史价值，一个

是特色价值，它两个都沾到了，是大众娱乐的

代表，就像当今的“嘉年华”。蹩脚不蹩脚要

看你怎样看，而且对于保护对象而言，这并不

是价值评判的关键所在。

　■罗：是的。如果一定要开发的话，也要在

它旁边，别的可以拆掉，但“大世界”从进门

到露天院子要留着。保留下来可以不把它当作

主要入口，可以把它做配角、做边门，但是要

把它留下来。

　■常：依然是一个保护性改造的问题，同时

也说明城市精神在物质和精神层面上都需要继

承、培育和提升的，这也是反思都市现代性的

一个重要方面。

　　我们，来自全球各地的参展方和所有参与者，

在“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主题的引导下，共同参

与第一次在发展中国家举办的注册类世博会。在

184 天的会期里，各具创意的展览展示、精彩纷呈

的文化活动、智慧迭出的论坛研讨让我们认识到，

人类对美好生活的理解与追求引领城市发展。我们

高度认同，必须重新审视城市化过程中人、城市与

地球家园的关系。我们一致认为，通过创新来建设

和谐城市，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解决之道。

　　今天，50% 以上的人已经居住在城市，我们的

星球进入了城市时代。城市化和工业化在带给人类

丰富现代文明成果的同时，也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挑

战。人口膨胀、交通拥挤、环境污染、资源紧缺、

城市贫困、文化冲突，正在成为全球性的问题。由

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这些现象在发展中国家尤为

突出。中国 2010 年上海世博会在挑战中应运而生，

在世博会历史上首次以城市为主题，通过城市最佳

实践区和网上世博会等创举，总结实践经验，勾勒

未来图景，对解决人类共同面临的难题，进行了开

创性的探索。

　　今天，上海世博盛会即将闭幕，我们高度肯定，

世博会作为文明展示与交流平台的重要价值。作为

对本届世博会思想成果的总结，我们一致同意发表

《上海宣言》，以表达城市时代全球公众对和谐美

好城市生活的共同愿景。

　　我们一致认为，和谐城市，应该是建立在可持

续发展基础之上的合理有序、自我更新、充满活力

的城市生命体；和谐城市，应该是生态环境友好、

经济集约高效、社会公平和睦的城市综合体。我们

相信，这样的和谐城市是实现“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的有效途径。

　　为此，我们共同倡议：

　　创造面向未来的生态文明

　　城市应尊重自然，优化生态环境，加强综合治理，

促进发展方式转变；推广可再生能源利用，建设低碳

的生态城市；大力倡导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生产和

生活方式，共同创造人与环境和谐相处的生态文明。

　　追求包容协调的增长方式

　　城市应统筹经济和社会的均衡发展，注重公平

上海宣言与效率的良性互动，创造权利共享、机会均等和公

平竞争的制度环境，努力缩小收入差距，使每个居

民都能分享城市经济发展成果，充分实现个体成长。

　　坚持科技创新的发展道路

　　城市应加强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建立和完善

科技创新和应用体系；加快科技成果转化，提高民

众生活质量，创造新的产业和就业岗位；通过科学

研究和技术创新，增强城市的防灾减灾能力；加强

科技交流与合作，实行开放与互利共赢的原则，促

进全球城市的共同发展。

　　建设智能便捷的信息社会

　　城市应进一步加大对信息基础设施的投入，通

过信息化来加强诸多领域的服务，促进信息与知识

的有效传播；构建以信息网络为基础的城市神经系

统，自我完善和调整城市的运行效能；加强信息化

教育，缩小数字鸿沟，让居民接触与获取更多的信息。

　　培育开放共享的多元文化

　　城市应积极保护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鼓励

多元文化繁荣发展；倡导海纳百川的开放精神，积

极开展文化间交流与互动，在尊重文化传统和保护

文化多样性的基础上进行文化创新，为城市和人类

发展提供持久动力。

　　构筑亲睦友善的宜居社区

　　城市应构建和谐友好的社会环境，通过合理规

划，营造文明、安全、宜居的城市社区，在就业、医疗、

教育、住房、社会保障等方面提供平等和高质量的公

共服务；鼓励公众参与城市规划与管理，关注城市移

民的物质需求与精神需求，消除社会隔阂与冲突。

　　促进均衡协调的城乡关系

　　城市应兼顾与乡村的协调发展，推动区域结构的

调整和优化；特别注重推动欠发达地区的发展，加强

城市功能向农村的辐射，努力缩小城乡差距，关注弱

势群体利益；积极引导城乡对话，实现城乡和谐互动。

　　我们呼吁，认真总结上海世博会展览展示、论

坛和城市最佳实践区的思想成果，汇集各国城市发

展的宝贵经验和人类探索城市发展的共同智慧，在

全球范围内进行推广，与广大民众共同交流，为城

市管理者提供城市建设和管理经验。

　　我们倡议，将 10 月 31 日上海世博会闭幕之日

定为世界城市日，让上海世博会的理念与实践得以永

续，激励人类为城市创新与和谐发展而不懈追求与奋

斗！

（2010 年 10月31日）

链接


特稿

周汉民（上海市政协副主席）

　　1、在您去过的所有中国城市中，留下

最深刻印象的是哪一座？

　　杭州。这座城市能够让人远思遐想。

　　2、在您去过的其他国家城市中，留下


　　巴黎。每一个街角都是一道风景。

　　3、您认为令一座城市独具魅力的最关

键的因素是什么？请用三个词概括。

　　人文气息，灵动的生命，独具匠心的构造。

　　4、在您看来，城市对人类发展与文明

来说意味着什么？

　　城市是人们实现梦想之地。

　　5、您理想中未来的上海是什么样的？

请简单谈谈。

　　天蓝、水清、地绿、人和。

吴建中（上海图书馆馆长）



　　杭州，无论是在创新环境还是在生态环

境方面都是在国内领先的。

　　2、在您去过的其他国家城市中，留下最深

刻印象的是哪一座？

　　海牙，因为工作关系我去了九次，这是

一座很生活化和人文化的首都。

二战期间，大西洋壁垒横穿整个海牙城区，导致所有

邻近地区的建筑物都被拆毁，加之曾遭盟军误炸，海

牙在战后成为欧洲重建工程最大的区域之一

圣彼得堡，俄罗斯的科学、教育、文化、艺术之都，俄罗斯

通往欧洲的窗口

我心中的理想城市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座理想城。编辑部设计了

五个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汇聚在一起，或许可

以反映出大多数人对城市未来的憧憬。亦欢迎读

者诸君反馈您的答案，与我们互动。

　　3、您认为令一座城市独具魅力的最关键的

因素是什么？请用三个词概括。

　　生态，文化，创造力。

　　4、您理想中未来的上海是什么样的？请简

单谈谈。

　　我期待着：一、汽车拥有量下降的那一天（临

界点）早点到来；二、水和空气更洁净，回归到

以前的水上城市；三、成为全球交流博览和人才

循环（brain circulation）的最佳城市。

孙甘露（作家）

　　1、在您去过的所有中国城市中，留下最深

刻印象的是哪一座？

北京。冬天又冷又干燥，屋里又暖和。

　　2、在您去过的其他国家城市中，留下最深刻

印象的是哪一座？

　　圣彼得堡。因为那些伟大的俄罗斯作家。

　　3、您理想中未来的上海是什么样的？请简单

谈谈。

　　人口密度降低些。

止　庵（批评家）

　　1、在您去过的所有中国城市中，留下最深刻

印象的是哪一座？

　　北京，只因为我在此住了五十多年，

而且记得它原来的样子，包括城门、护城

河等。现在己经拆改得乱七八糟了。



　　布拉格，一座充满魅力、足够复杂、

令人有无限遐想的古老城市。

　　3、您认为令一座城市独具魅力的最关

键的因素是什么？请用三个词概括。

　　大范围的保存完好的历史建筑，生活

味道，整洁。

　　4、在您看来，城市对人类发展与文明

来说意味着什么？

　　城市本身就是人类文明发展程度的体

现，所以乱拆乱建被形容为野蛮。


请简单谈谈。

　　都是高楼大厦，未必理想，但是协调。

贺宛男（资深财经评论员）



　　大连。每一条街道种满红花绿树，所

有的菜场全在地下，地面不见一片菜叶、

一堆垃圾，十几年前去大连留下的印象至

今难忘。



　　巴塞罗纳。一座城市有八栋建筑物被

列为世界遗产，全世界绝无仅有，喜欢她

的浪漫、诡谲却又气势恢弘。


请简单谈谈。

　　“海纳百川，兼容并蓄”，愿海派文

化发扬光大。在这个城市里，不管地位高

低，人人得到尊重；无论土洋中西，包容

各种文化；政府小一点，再小一点；市场

大一点，更强一点。

布拉格是全球第一个整座城市被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城

市


特稿

拓展阅读

　　1853 年，当政者拿破仑三

世向他的新长官乔治 • 尤金 • 豪

斯曼男爵提出了一个计划，希望

改善首都的外观、卫生和交通。

豪斯曼最独特的贡献是对城市的

美化。他的由强拆者、石匠、木

匠组成的团队在 1853-1870 年间

拆毁了 27500 座房屋（包括许多

具有历史意义的宾馆和教堂改造

了大约 60% 的巴黎建筑。雷阿勒

区和西提岛周围臭烘烘的胡同被

宽广笔直的新大街所取代。12条

宽阔的林荫大道从凯旋门向四面

八方延伸，生动地展现对称的理

想，令人赏心悦目。他把贫民窟

和专门为贵族修建的拥有更大屋顶的优雅建筑替换

成同一高度的六层楼建筑，一律呈现平滑的墙面和等

比例的窗户。为了避免统一性的单调乏味，豪斯曼允

许窗户、阳台、门和飞檐在细节上的无限变化。建筑、

道路、十字路口、公园等有丰富多彩的元素，但都设

计得互相联系，建筑物的高度随着道路的宽度而有所

变化。总之，这位破坏艺术家的都市涉及接近于华人

世界非常熟悉的审美理想——“和而不同”。

　　1998 年，纽约市长鲁道夫 •

朱利安尼（Rudolph Giuliani）用

高昂的语调结束他第二任期的就职

演说：“我请求上帝保佑我们和我

们伟大的城市，现在和未来的世界

首都。”什么使纽约成为“世界首都”

呢？这位市长不是指联合国把家安

在纽约的事实，他指的是纽约是金

融和商业世界的首都。但仅有经济

力量还不够，“最伟大和最成功的

城市一直是那些艺术繁荣和发展的

城市……伟大城市的最宝贵遗产是

他们给予世界的伟大艺术品。”

所以，纽约成为世界首都，不仅

因为它是世界上经济最强大的城市，也因为它对世界

文化做出的无与伦比的伟大贡献——借用数学语言，

纽约是香港加上巴黎再乘以二。人们或许会问，纽约

是如何成为“世界首都”的呢？有若干原因，但关键

的因素是这个城市成功地吸引了才华横溢、野心勃勃

的移民从全国各地甚至全球各地源源不断地前来。

纽约

巴黎

1 世界城市案例

　　背靠比利牛斯山余脉，面临温暖湿润的地中

海，巴塞罗那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这座城市

神奇地将历史如化石般物化下来，变成了城市形态

的一部分。巴塞罗那早期为罗马人所建，中心处的

罗马城墙及其遗迹区是这座城市的核心，在它的外

层包裹着哥特时代的城市中心区和厚重曲折的城墙，

再之外，则是工程师塞尔达于 1855 年规划的新城

区 Eixample。塞尔达的规划方案依照一种工程师的

逻辑层层展开：城市划分为左右

两个部分，每个部分拥有 20 乘 20

的方格，各配置一所医院、一个

大型公园等大型服务设施；这 400

个方格又平均分成四个街区，每

个街区设有学校等基础服务设施。

巴塞罗那历史走过的各个关键时

刻都在城市蓝图上留下一个“圈”，

而这些物质的“圈”又反映着当时

的社会状况及社会理念，如塞尔达

均质化的规划方案隐喻的平等、平

均意识，使巴塞罗那成为欧洲自由

主义、社会主义和反政府主义的中

心之一。在巴塞罗那，城市形态不

但凝固历史，而且传递思想。

　　耶路撒冷是千百万人的圣城，也是 78 万人生

活和工作的城市。这里有以色列最好的大学，所以

学生人数很多。这里是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共处的

城市，不得不共处的还有穆斯林、基督徒和犹太教

徒，以及世俗犹太人、正宗犹太人和超级正宗犹太

人，还有东方犹太人和欧洲犹太人等。这个城市已

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但很可能是在 19 实际才首次固

定下来。它见证了数不清的战争和政府，但首先，

它是一个你无法与之脱离关系的

城市：要么爱它，要么恨它。耶

路撒冷没有自然资源，也不处在

天然的贸易通道上。在古代，其

财富完全来自虔诚信徒的捐赠。

如今，这个城市仍然是以色列最

贫困的大城市，三分之一的人口

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许多耶路撒

冷人根本不工作，他们只祈祷和

学习。耶路撒冷是精神和文化之

城，但宗教和民族性、宗教和政

治在此地是如此彻底地纠缠在一

起，以至于窒息了这个城市的发

展潜力。

耶路撒冷

巴塞罗那


特稿

　　昌迪加尔可以称得上是欧洲殖民化结

束后在第三世界建起的最重要的城市。

1951 年，由柯布西耶领导的欧洲及印度工

作人员混合小组受尼赫鲁委托开始规划设

计这个项目。柯布西耶曾于 1925 年为巴

黎中心区设计了一个改建规划：将巴黎城

岛右岸地区彻底拆除，重建 16 幢 60 层的

高塔，地面完全开敞，自由布置高速道路

和公园、咖啡馆、商店等。他的城市集中

主义虽在欧洲碰壁，但影响了第三世界国

家的很多城市建设者。昌迪加尔作为旁遮

普省的新首都，几乎成为柯布西耶唯一完

整实现了的城市规划方案。整座城市被干

道网划分成矩形街区，每块街区大至 800

米乘 1200 米，规划者仿佛带着一种狂想

式的激情，用巨大的尺度对未来做出描画。　

50 多年过去了，昌迪加尔没能成为样板，它仍

然是印度一个孤立的个案，一个空降的奇迹，

一个不像印度的印度城市，一个乌托邦之城。

　　威尼斯是城市竞争中的佼佼者。威尼斯壮观的大运河、庭院走廊和大理石拱桥让这座城市变

成了历史学家雅各布·布克哈特所说的“世界的珠宝盒”。同样重要的是，威尼斯同时也预

示了一个现代城市的终极形式，其伟大之处主要源于城市的经济力量。威尼斯的富足不是

通过帝国政府或凭借其神圣中心的位置取得的。它的财富就像腓尼基的财富一样，几乎都

是凭借精明的经商之道获

得的。14 世纪，威尼斯不

仅成为西方世界的贸易家

和银行家，而且还是西方

的“ 生产车间”。到 16

世纪早期，商业和工业的

结合就使威尼斯变成了欧洲

最富有的城市。更为突出的

是这座城市与众不同的兼容

并蓄的特点。来自德国的商

人、黎凡特的犹太人和希腊

基督教徒以及其他外来者云

集威尼斯的大街小巷，把他

们的商品、理念和技术带到

了这个城市。

　　“这座城市是两千年前伟大世界帝国的中心，

它逐渐衰落之后，只有在它重温旧梦的时候，这

座城市才能迎来它的发展新高潮。”罗马的历史

是一部不断沉浮，重生，又复兴的历史。当代的

罗马就是古代的罗马——市中心是一片又一片的

废墟，它们是不同时代不同帝王所建造又毁灭的，

仿佛层积岩积聚在这座城市里。这是一座巨型的

历史博物馆，也是永远的露天考古现场。荒芜和

辉煌这两种异质的性格同时存

在于这座地处台伯河下游丘陵

平原上的“永恒之城”中。位

于古城西北角的梵蒂冈罗马教

廷也许是罗马城市建设背后最

大的推动者：整个罗马有 700

多座教堂与修道院，其精神力

量或者宗教力量已远远超越了

城市作为一个物质聚合体所能

达到的范围。而“永恒之城”

之所以永恒，在于西方所有文

明源泉都需要回到辉煌的罗马

时代寻找起点。

　　只用了41个月，巴西利亚，

20 世纪规划最纯粹的现代主义

之都，就在巴西中部的一片荒

原上“平地而起”。1956 年，

巴西人喊出“五年内完成五十

年的发展”（fifty years of

progress in five）的口号，

于海拔 1158 米之上建设自己的

新首都。“一夜之城”严格遵

循规划师意见，一丝不苟地按

照建筑师图纸建造，第一次实

现了城市全由规划建成，充满

着未来气息。在建成仅27年后，

就成为最年轻的“世界文化遗

产”。从整体规划上看，整座巴西利亚就像一架巨

型客机正在向东飞行，整体形态由垂直交叉的两条

轴线贯通整个城市，市内主要的建筑群按功能划分

相应的区域，经过严密组织与规划有序地布置在“机

身”上；商业区与住宅区以教堂和学校为中心分布

在四个扇形区里，“机头”部分是总统府、联邦最

高法院和国会的所在地著名的“三权广场”。市内

公路均为单行线，立体交叉，数十公里的主干道居

然没有红绿灯，人均绿地面积达 100 平方米，是世

界上绿地最多的都市。

罗马

巴西利亚

昌迪加尔

威尼斯


　　我们现在知道，郊区环境保护主义者已经过时

了。环境真正的朋友是曼哈顿以及伦敦和上海的市中

心，而非郊区。在几乎完整地于城市中生活了 37年

之后，我又不计后果地体验了郊区的生活，最后痛苦

地发现：与居住在城市里的人口相比，居住在树木和

草地周围的大自然爱好者们消耗了更多的能源。

　　传统城市的碳排放更少，因为那里的人们不需要

大量驾车出行。只有不到 1/3的纽约人开车上下班，

而开车上下班的美国人达到了 86%。美国 29% 乘坐公

共交通工具上下班的人居住在纽约的五个行政区里。

在美国所有的城市中，纽约的人均耗油量是最低的，

因为纽约拥有广泛的回旋余地。能源部公布的数据表

明，纽约中的能源消耗量为全国的倒数第二位，这充

分说明了纽约市公共交通的使用效率。

　　很少有什么标语像“思想全球化，行动本土化”

这一环境口号那样愚蠢。有效的环境保护主义需要

世界的视野和全球的行动，而非狭隘地旁观自己的

邻居单枪匹马地试图阻挡建筑工人。发展中国家的

问题特别严重，那里的城市格局尚不确定，涉及的

人口却要多得多。目前，大部分印度人和中国人还

没有过上以汽车为基础的生活。即使在美国最为绿

色的城市地区，汽车和家庭能源使用所产生的碳排

放仍然要比中国城市地区的平均碳排放高出 10 倍以

上。

　　但是，随着印度和中国的逐步富裕，两国人民

将面临一种可能会对我们所有人的生活产生重大影

拓展阅读城市与环境保护主义

响的选择。他们将会仿效美国人迁往以汽车为基础

的远郊区，还是坚守在对环境更加友好的、人口密

度较高的城市？如果中国和印度的人均碳排放增长

到美国的人均水平，全球的碳排放将提高 139%。如

果它们的碳排放增长到法国的水平，全球的碳排放

仅仅将提高 30%。这两个国家的驾车出行和城市化

模式可能会成为 21 世纪最为重大的环境问题。

　　有效的环境保护主义是指把建筑物建造在对生

态造成的损害最小的地方。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对为

了建造高层建筑而拆除城市里的低层建筑保持更高

的容忍度，同时对反对可以减少碳排放的城市发展

模式的活动分子保持更低的容忍度。政府应该鼓励

人们在中等规模的城市高楼里居住，而非引导人们

购买大型的郊区豪宅。如果这种想法成了我们当前

时代的主流，那么为这种想法建造合适的住宅将会

决定我们共同的命运。

　　人类共同努力所产生的力量是文明取得成功的

核心理由，也是城市存在的主要理由。为了了解我们

的城市以及应该如何对待我们的城市，我们必须坚持

这些理由，放弃有害的幻想。我们必须放弃这样的观

点，即环境保护主义意味着生活在绿树周围，意味着

城市居民应该总是竭力保护一座城市物理上的过去。

我们也必须停止对乡间村庄的浪漫化。我们应该放弃

这样一种过分简单化的观点，即更加便利的长途交通

将会减少我们对于互相靠近的喜好和需要。

　　总之，我们必须从“把城市看作是城市中的建筑”

这种倾向中摆脱出来。永远不要忘记，真正的城市

是由居民而非由混凝土组成的。

　　( 摘自爱德华 •格莱泽《城市的胜利》)

特稿

2

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一个住宅小区

香港住宅区密度之高令人目眩

　　在阿拉伯半岛的沙漠中央，一片高层建筑

群拔地而起，如同海市蜃楼一般不可思议。这

是被称为“沙漠中的曼哈顿”的希巴姆古城，

基于垂直建筑规则建造的最古老的都市规划典

范。希巴姆被军事防御强

环绕，城中街道蜿蜒曲折，

各栋房屋彼此遮挡，仿佛

重叠在一起。其中的建筑

皆为泥砖所造，大部分

都是 16 世纪所建，有一

些甚至超过 30 米高，是

世界上最高的泥造建筑。

据考证，这种高层建筑是

传统家族制度的产物。当

时家族分家后一般不在外

新盖房屋另起炉灶，而是

在原来的房屋顶上加层扩

建，从而逐渐形成了现在

的面貌。

　　一侧是太平洋海面，一

侧是无垠沙漠；一侧是高级

住宅区，一侧是连绵的贫民

窟。这里是利马，年降雨量

仅 15 毫米的“无雨之都”，

拥有秘鲁总人口的四分之

一，美洲最古老的高等学府

圣马尔克斯大学。马克河生

命之水穿城而过，这是利马

最初能建立和形成的基础。

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利马开

始急剧膨胀。内地居民大量

涌入利马，在城市外围的山

麓地带用木板、铁皮、土坯

甚至纸板、芦苇等废弃材料

搭建起住房。这种自发搭建的简陋“住宅群”

往往色彩鲜艳，顺着山势层层向上，彼此挨得

异常紧密。这些被称为“青年村”的贫民区总

人口早已超过 100 万，面积占整个利马市的三

分之一。秘鲁人说：“利马就是秘鲁”。

利马

希巴姆


敲打你的灵魂

张百年

　　列车进站后，每有铁路员工，持一把小鎯

头，在车厢底部，这里敲敲，那里打打，声音

清脆悦耳。那个小玩艺，精巧别致，携带方便，

铁路局行话叫检点锤。

　　那年，青岛铁路分局，首创安全生产 1500

天。这是百万旅客和千万吨货物的平安，这是

社会的祥和，来之不易！依例开个庆祝大会，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再发奖金，情理之中。

　　可是，青岛局庆贺的方法别开新生面，局

长王松亭只是召集局党政工团和各站领导开了

个短会，每人发给一把检点锤。

　　“心有灵犀”，那锤儿一发，诸位心里明白，

这是要受锤者下去，下到基层去，下到道班去，

下到路轨上去，下到多个车站去，请各位领导

也去查道，检车，去敲打敲打。但要查道、检车，

就得懂点儿技术，学点儿业务。所以，诸位领

导就得放下架子，得拜师傅、当徒弟。曾经的

领导，也得让师傅领导一下。所以，他们就要

展现或曰培育虚心求教之精神、谦恭学艺之品

德。当然还可以现场办公。

　　这批领导下去，虽然不代替相关业务人员，

更不顶岗，而是一种加强。既是下去了，敲过

了，打过了，那他们就必然会想到“我有责任”，

一旦有事，就有干系。这样，不但自己敲打认

真，也会运用他们原有的领导艺术，现场督促、

鼓舞他人。这样的师徒同心，干群合力，就可

以使列车的安全，多一份保证。

　　这样的下去，不是一阵风，而是有某种经

常性、随机性。聪明睿智的他们，不仅敲敲打

打，还可以了解到关于列车，关于路轨、尤其

是关于人的真实情况。他们和群众面对面，零

距离，打成一片，边干活边谈心，群众也对他

们产生亲切感，当知心人。他们也就可以“看

到荷花摸到藕”，了解到在办公室了解不到的

种种。还由于他们的谦恭，更因为干部、领导，

本来就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所以，

这时，群众对他们的称呼，已经不是什么长，

而还原为老张、老李和小王。大碗茶，他一口，

你一口。两颗心，你交给他，他交给你。

　　检点锤还有更微妙更重要更深刻的含意。

就是它的价值已不限于让人查找生产上的隐患，

它还可以引发人产生联想——敲打自己的灵魂，

叩问自己的品德，学古人“吾日三省吾身”，

看看有无“螺丝”松动和“车子”偏轨之隐患。

倘有，就可及时发现，“加固螺丝”，“端正

方向”，继续正常“运行”。因而“踏石留印，

抓铁有痕。”这也就是王局长发锤时题中应有

之意。如此一物双关之美事，省却多少报告、

无数文件、万千话语。这位王局长因势利导，

赠锤的领导艺术、他的智慧，又是惊人地简约、

高超、独特、罕见，令人拍案叫绝！

　　持锤人“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以

金刚不坏之身，“告老还乡”，回到家中，就

将那蕴含着汗水和智慧、银不换、金不换，熠

熠闪光的小锤儿，作一件传家宝，留给子孙，

让他们纪念先人的精神，延续美丽的故事，继

承前辈的传统。

（作者为农工党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浦江论坛

由《寂静的春天》引发的思考

沈建华

　　（作者为十一届市政协常委、中科院上海

生命科学研究院研究员）

一孔之见　4

　　译文出版社推出了《寂静的春天》作者蕾

切尔 •卡逊逝世 50 周年纪念版，近日我也得到

一本。初版是 1962 年 9 月出的，主要欧洲语言

的译本在次年就得以出齐，而中文简体字版则

是在多年以后（1979 年）才得以面世。

《寂静的春天》推出伊始，就遭到各利益集

团包括主要农药生产厂商、美国政府相关部门

以及一部分学界人士的集中攻击，甚至极为卑

劣的人身攻击。然而今天它被列为“影响人类

世界历史进程的十大重要著作之一”，“现代

世界环保运动的肇始之作”。

　　科学真理并不总是以线性形式出现，更多

是以复杂的网状结构形式存在。卡逊的书中聚

焦于化学杀虫剂，特别是 DDT 的广泛使用，导

致严重的生态后果，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美国国

鸟白头海雕因此而频临灭绝。

　　1874年实验室合成了DDT，1939年保罗•繆

勒发现DDT杀灭昆虫特性，1940年获得瑞士专利，

1942 年商品面市。时值第二次世界大战，尤其

是其后期，世界很多地方传染病流行，DDT 的

喷洒令疟蚊、苍蝇和虱子害虫密度得到有效控

制，使疟疾、伤寒和霍乱等传染病发病率急剧

下降，DDT 也有效控制了盟军部队中多种虫媒

传染病的流行，保障了部队战斗力。由于 DDT

的工作，保罗 •繆勒获得 1948 年诺贝尔生理学

医学奖。

　　1960 年代，科学界开始发现 DDT 在环境中

非常稳定，极难分解，由于具有较高的亲脂性，

容易在动物脂肪中积累，最终会随食物链逐级

富集。曾经得到高度推崇的 DDT 一度成了旷世

噩梦。1970 年代后，多数国家开始明令禁止

或限制生产、使用 DDT。DDT 作为一种持续性

有机污染物，会在全球范围大尺度迁移，一

般从低纬度流入高纬度，然后沉积于土壤，

或汇于江河水流，形成全球性问题。2001 年，

127 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签署了《斯德哥尔

摩公约》，规定签约国需在 25 年之内停止或

限制使用 12 种持久性有机污染物，DDT 是其

中之一。我国全国人大常委会 2004 年 6 月批

准了这项公约。

　　DDT 的故事告诉我们，人们对于一项新的

技术突破或新的技术产品的综合评价，尤其

是安全性方面的认知和评估，往往不可能在

一朝一夕之间圆满完成，需要一个过程，甚

至比较漫长的过程。对于新技术突破，无疑

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需要社会各方面的理

解和支持。但其推广，尤其在开放空间里的

广泛释放，社会公共管理方面必须持重、谨

慎。诚然，不应将新技术及其重大突破随意

妖魔化，但也不可一应天使化。要大胆推进，

又要小心谨慎，一切都要根植于充分、完整

的科学信息收集分析和严密、周详的科学评

估基础上。

　　回眸蕾切尔 •卡逊和她的《寂静的春天》，

希望像 DDT 这样的过度评估或评估不充分的案

例再也不会发生了。


浦江论坛

从老君山的“村规民约”谈起

程继尧

闲云碎语　10

（作者为《解放日报》原评论员）

　　空讲“环境保护与生存发展的矛盾并非不

可调和”、“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

能够一起实现”的大道理，大家不要听。说点

实在的。

　　一次以生态保护为主题的沙龙，主讲人的

PPT 展示了云南省西北老君山自然保护区的几

份“村规民约”：偷砍盗砍松树杂木者，没收

砍伐工具，每棵罚款 300 元，并奖励举报人每

棵 150 元；保护虫草采集资源，擅自采挖者不

再享受任何与集体相关的项目资助，且永不准

其上山采集；违反农药禁用制度者，全村其他

村民将不参加该户的红白喜事 ! 就像当年小岗

村秘密分田单干的山盟海誓，“村规民约”上，

还按着全体村民的红手印，令人震撼。不同的

是，这不是偷偷的，这些“村规民约”宣誓于

山道、村口，展示在光天化日之下 ! 更可贵的

是，这些禁令，不是官方颁布、领导号召的，

而是大山里的村民自己讨论决定的。谁违反，

全村其他村民就不参加他家的红白喜事。厉害，

在农村，六亲四邻瞧不起你，脸往哪儿搁？浓

烈的乡土气息中透出强大威慑力。专家点评说：

这样的“村规民约”，其实是老百姓自己订的“宪

法”！

　　老君山自然保护区是个多民族杂居的贫困

山区，滥砍滥伐滥挖曾是山里人丢不掉的生计。

近年，乱施农药又成了种植收入倍增的诀窍。

为此，他们与管理部门斗法，同护林人员拼命，

事件不断。如今，这些山里人为什么能立下这

样的“村规民约”，坚决地把林子护起来，把

“环保、绿色、无害”提到他们过去从未想到，

更不敢接受的高度？

　　促成村民环保意识提升有众多因素。其中，

有位叫邓仪的人，功不可没。邓本来是个“黑

猫”，拿国家工资，曾像警察抓小偷、城管驱

摊贩一样，为保护区内的一草一木，与村民拳

头、棍棒相对。屡次血淋淋的冲突，使他悟出

了道理：贫穷的山里人要生存。他们知道滥砍

滥伐下去，早晚有一天树会被砍光。然而，吃

饭要钱，盖房要钱，娃娃读书要钱，贫穷的村

民只能顾眼前，顾不上环保。

　　邓仪认识到，自然保护必须与扶贫结合，

让村民得到比砍树更大的利益，赚到比用禁药

更多的钱。他辞去公职，成了民间环保的践行

者，与大君山的乡亲们一起探索、开辟新的脱

贫路。

　　的确，保护自然环境的最终目的是保护人。

改变了堵和抓的做法，曾经对立的人成了朋友。

他们一起作“生计规划”，争取政府支持，接

受企业资助，建“村寨银行”，搞“股份制合

作社”，种天麻、养玛咖、植葡萄、饲野蜂，

还开发了“长江第一湾”深度生态旅游。林子

护好了，村民收入也提高了，山里人还学会了

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监督。邓仪被评“全

国十大公益之星”，又获联合国“环境奖”，

当之无愧。

　　事实很简单，道理很深刻。在这里，环境

保护与生存发展，生态效益、经济效益与社会

效益的关系，得到了极具体而深刻的说明，一

点也不空洞。

　　其实，不光环境管理，其他管理也一样。

不能只见物不见人，不能只讲行政、技术手段，

不讲人的观念、人的权益，更不能居高临下，“吏

呼一何怒”，动辄训、罚、抓。

科学学友说　10

在韩国感受朴式创新

刘小玲

　　日前，有机会在韩国的产业界行走，深切

感受到正在变化的韩国创新，对我们不无启迪。

　　韩国近些年来的创新实力引人瞩目，文化

和创意输出所引发的“韩流”威力更是让人不

敢小觑。但韩国未来可持续发展动力也面临隐

忧，其中一个忧患是韩国的创新能力过于集中

在大企业，前 20 家大企业的研发投入占了全部

企业研发的 52%，资产排名前十位集团销售总

额占据了韩国 GDP 的 80%。大企业负债率的上

升使得风险变得越来越突出，也挤占了中小企

业的发展空间。韩国中小企业数量超过 300 多

万家，占全国企业总数的 99.9%；但技术实力

不强，资金力量薄弱，其中一半的企业研发部

门不到 5 个人，2011 年甚至超过 1/3 的中小企

业营业利润低于银行利息。

　　现任总统朴槿惠上台后，大力推动创造型

经济（Creative Economy）。所谓的创造型经

济，指的是“为了产生高附加值的市场和产业，

通过有创意的想象力和想法与文化以及信息技

术等新技术的融合，创造新的就业岗位”。

　　韩国政府重点聚焦四项工作：一是加强投

入。今后 5 年共投入 40 多万亿韩元（约合人

民币 2300 亿元），到 2017 年把政府对中小企

业的研发投入比例由目前的 13% 提高到 18%，

促进创业活动。二是启动专项推进工程。如：

未来创造科学部牵头“促进初创企业发展工

程”，旨在提高创意科技创新力，培育创意科

技人才。三是启动了创意网上平台（Creative

Economy Town）的建设。个人和企业都可以在

这个平台上提出 idea，其中有商业价值的 idea

将得到政府、公共机构、企业的投资进行商业

化。四是帮助企业开拓新产业和新市场。实施

“创造力维生素工程”（Creative Vitamin

Project，维生素 A = 农业 +ICT，维生素 C =

文化 + ICT），2013 年作为准备阶段，启动了

10 个课题。

　　由此可见韩国政府的良苦用心。发展创造

型经济，目的是要激发草根创业，激发中小企

业创新活力。因为相比较而言，创造型产业特

别是信息技术与文化创意相融合的行业，对资

金、场地、人员数量要求不高，创业门槛比较低，

是一片新兴的“蓝海”，且常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鸟叔的“江南 style”，风靡全球。

　　为了响应政府，韩国很多科研机构也致力

于为中小企业提供各种创新服务。如久负盛名

的韩国电子部品研究所（KETI），它为中小企

业提供了从技术研发到技术成果产业化的全链

条服务，每年有 500 多个研究项目，70% 都是

与中小企业共同开发的，并以此为豪。

　　漫步首尔街头，咖啡馆和各色创意设计小

店星罗棋布，让人感受到了韩国自 2008 年金融

危机寒冬之后的暖意融融，以及韩国文化与科

技结合所引发的创意魅力。

　　上海也有中小微型企业约 38 万家（2013

年底），占全市企业总数的 99.6%；中小企业

从业人员接近 870 万人，占全市企业人员总数

的 77 %。中小企业犹如经济体的造血细胞，它

们应承担向更高级组织输送创新血液的主要功

能。如何在“四新”经济下，让中小企业更有

发展活力，韩国的经验值得我们关注。

（作者为上海科学院博士、副研究员）


文学标准

不是“见仁见智”模糊得了的

潘　真

蓝色评论　317

　　（作者为中国作协会员、上海作协理事，

高级记者、上海长江新闻奖得主）

浦江论坛

　　本届鲁迅文学奖榜单一经公布，诗歌得主

之一周啸天即受到猛烈质疑、嘲讽。忽然有人

翻出老作家王蒙 2005 年赞扬周诗人的旧文，不

久《文汇报》又发表了王蒙力挺周的最新文章。

　　我有点怀疑。且看王蒙如何说周的《邓稼

先歌》：“炎黄子孙奔八亿，不蒸馒头争口气。

罗布泊中放炮仗，要陪美苏玩博戏。”这个开头，

为周诗“赢得”了“馒头诗”的绰号，也让王

前辈“吓了一跳”，“莫非周老师油腔滑调起来？”

接着写“两弹一星元勋”邓稼先：“不赋新婚

无家别，夫执高节妻何谓！”王评：“何等悲

壮！……多大的气魄和笔力！”此后直至结尾，

也都在记叙（恕我用“记叙”，因为并不是分

行文字都堪称“诗” 的）先进事迹，让王蒙“读

之垂泪”“顿足拍案”“读之大恸”“震耳欲聋”“哀

之，钦之，咏之，叹之”的，正是那些具体的

事迹，而并非此诗嘛！

　　这使我联想某些新闻评奖。除了照顾到各

大媒体，一件送审作品是上还是下，主要看被

写的题材有无新闻性，而不是写得好不好。似

乎与新闻性比起来，写作能力一钿勿值。我却

认为，称得上优秀新闻作品的，也就是该评上

新闻奖的，新闻性、思想性、文学性缺一不可，

不然评上奖也逃不脱速朽的命运。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文学作

品是优是中是劣，当然有明确的标准。这标准，

绝不是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模糊得了的。

　　上届鲁奖诗歌得主车延高也曾与周啸天“享

受同等待遇”，网友把他直白得不像诗歌的诗

戏称为“羊羔体”。车诗人对媒体辩解：“白

话体只是我创作的一部分。一个作家都有自己

安身立命的作品，也有自己闲暇之余出于某种

需要而写的东西，就像一个书法家，有力作，

也有小品。”呵呵，他把安身立命的作品跟闲

暇时出于某种需要而写的东西完全对立起来了。

小品岂是力作的反面？精彩的小品，就是力作。

谁能相信，一个作家今天有写力作的水平，明

天却只会写蹩脚的打油诗了？即使你的水平真

那么飘忽不定，你倒是把低水平的东西藏起来、

拿精品示人啊！

　　评文学奖，特别是国家级的文学奖，除了

一般的标准，还需事先制定规则。评委们按文

学标准和评奖规则，遴选出优秀的作品，方能

体现大奖的公信力。

　　那天，朋友传来一条新闻链接，说的是“中

国四大文学奖”之一的鲁迅文学奖入围名单公

示，王蒙中篇《悬疑的荒芜》入围。为啥特意

传给我呢？原来，朋友发现名单里有拙著《蓝

色评论》。我速速浏览全名单，汗颜回复：很

多书比我这本好，就算去打酱油了吧。后来，

有入围而落选的名家被采访后，怒斥报道歪曲

了他的意思。所以，当有记者打电话来问，我

婉拒了，回头写下这篇。

　　无论此前发生了什么，我依然希望鲁奖是

公开、公平、公正的，干净、可信、权威的。

毕竟，它扯着鲁迅的大旗啊！千万别玷污了这

个名字，玷污了神圣的文学！

画家简介：

冰桶拷问中国慈善

梧　桐

鸣者漫说　10

　　王大光　1939年生。

1961 年毕业于上海戏剧

学院舞美系。曾任职于上

海电影制片厂、天津电视

台等。国家一级美术师，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上

海美术家协会会员。

　　“冰桶挑战”兴起、风靡全美的那阵，还

是蛮纯粹、蛮正气的。尤其是比尔 • 盖茨，居

然亲自动手，画图纸设计放冰桶的支架、电焊

制作……视频中，整个过程自然、阳光，凸显

互联网领袖在慈善事业中的示范作用。可传到

中国来以后，就有点走样了。

　　冰桶，拷问着中国慈善。

　　慈善活动，是名人攫取更大利益的平台

吗？作为名人，你已经利用你的名气占有了比

普通人多的社会资源，为自家挣得了优越的生

活条件。那么，当社会需要你回馈时，你就该

不计得失积极行动，为追随你的粉丝们做榜样。

现状却是，常有名人将慈善当平台，虚与委蛇，

捞了好处即一走了之。在中国的“冰桶挑战”

中，就出现了不少习惯性趁机作秀、自我炒作

的举动，使活动堕向娱乐化、商业化，引起公

众反感。

　　冰桶筹得的巨额善款，将如何专款专用？

据新公布的《2013 年度慈善捐助报告》说，捐

款数表明中国慈善已“止跌反弹”。但被有关

负面新闻伤透了心的国人，仍然无法停止对慈

善业公信力的质疑。有了善心、有了钱，管理

能力若跟不上，程序若不透明，还是难免腐败。

专门用来衡量基金会透明度的“中基透明指数

（FTI）”，能否如愿通过公开排名、竞争的方式，

驱动基金会完善信息公开？只有拭目以待。

冰水一桶桶你能挺住吗图 / 王大光


履　职

民建上海市委发布

“上海中小企业生存发展指数”记

陈海林

　　作为以联系经济界为主的参政党，民建长

期关注企业的生存状况，反映其各种诉求，为

其发展建言献策，因为历史和现实的原因，民

建联系的企业又以民营中小微企业为主。

　　为更加客观具体地评估民营企业生存发展

现状，了解企业家的主观感受，经周汉民主委

提议，民建市委领导集体讨论决定，自 2013 年

起，每年在所联系中小微企业中开展调查，形

成“上海中小企业生存发展指数”。调查及指

数编制、发布由民建市委参政议政“智库”——

“上海民建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组织实施。

　　在综合分析本会资源禀赋、联系对象及运

作特色的基础上，“研究中心”主任会议决定

采用“感受型指数”（通过对特定群体的抽样

调查，根据其所熟悉的经济社会活动中的信息

分析和主观感受所形成的指数），调查对象为

本市范围内经营的中小微企业，抽样数量初定

为 1000 家。

　　和“数据型指数”（通过经济活动中产生

的数据，由系统软件生成的指数）不同的是，

这种“感受型指数”反映的主要是经济活动参

与者的主观感受。本指数下设三个大类的分类

指数，第一大类是“经营指数”，主要反映经

营者对经营活动满意度的自我评价；第二大类

是“环境指数”，主要反映经营者对经营环境

满意度的评价；第三大类是“信心指数”，主

要反映经营者对企业未来生存发展期望值的评

价。如果说“数据型指数”如同西医的各种检查，

其指标主要由仪器设备检查后产生，“感受型

指数”就如同中医的“问诊”，其诊断主要根

据询问对象所诉主观感受综合分析后得出。前

为 64.35。

　　相对于“数据型指数”的准确性，“感受

型指数”具有模糊性，但正如“模糊数学”同

样具有巨大价值一样，准确性和模糊性又是相

对的，可以转换的。对于本指数，复旦大学管

理学院肖志国老师通过引用国内外案例和专家

观点作出了认同评价：澳大利亚 Sensis 公司编

制的“2013 中小企业商务指数”，由“对本企

业前景的信心”“对宏观经济的预期”等十个

方面的维度构成；国家统计局与中国中小企业

协会共同编制发布的“中国中小企业发展指数，

由“宏观经济感受指数”“企业综合经营指数”

等八个维度构成；2005 年提出“全球生活质量

指数”的英国经济学家集团经济学智库认为，

单纯基于主观层面或者客观层面的信息都会带

来指数构造的任意性，而将主客观层面相结合

是更加科学的方法；联合国在发布《2013 全球

幸福指数报告》时指出，那些单纯从“客观证

据”角度衡量人类发展的指标通常是有误导性

的，个体的主观感受是不可忽略的另一个重要

维度；该报告援引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诺

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 • 斯蒂格利茨的话

说，“关于生活质量的直观和客观维度的度量

提供了人类生活质量的关键信息”。

　　和 2013 年仅仅就中小微企业生存发展状况

作出数值评价不同的是，在 2014 年继续调查的

基础上，经“上海民建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

会议讨论，在深入解读“指数”的基础上，对

作为经济活动管理方的政府和经济活动主体的

企业提出了相应的建议。对政府的主要建议四

条：一是建立社保缴费正常、合理增长机制；

二是建立中小微企业服务监督机制；三是在自

贸（试验）区试行设立中小微企业集合平台；

四是改变政府主导的财政扶持资金和各类产业

发展基金的使用程序和模式。对企业，报告提

出把握国际产业智能化、国内经济市场化、自

贸（试验）区贸易自由化三大机遇；推进八个

转变：一是由求大、求多，向求专、求精转变，

把自己的产品和服务做到最好；二是由抢占物

质资源向抢占人才资源转变，树立人才是最好

资源的理念；三是由抢占当前市场份额向抢占

客户口碑转变，把良好的口碑转化为企业的金

字招牌；四是由传统营销向网络营销转变，用

好互联网这一依托和平台；五是由高度关注外

部扩张向高度关注内部修炼和提升转变，加快

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六是由本土竞争向全球竞

争转变，小微企业也要有走向海外的梦想，在

国际化的细分市场上找到小企业的大天地；七

是由单打独斗向集合、集群式经营转变，提高

“造市”和“造势”能力；八是由政策依赖向

法治依赖转变，学会适应优惠政策越来越少的

新常态。

者结论一目了然，后者结论需要推敲解读。

　　以“经营指数”下第一个子题目“总体运

营”为例，问卷设定了“很好”“较好”“一

般”“较差”“很差”五个选项，类似“五分

制评价”，选择“很好”的为五分，“很差”

的为一分，中间值为三分。2013 年的调查结果

是：经营指数均值 3.2309，环境指数 3.0281，

信心指数 3.1599。为更符合公众评价习惯，该

五分制可以转换为百分制，转换后的分值分别

为 64.62、60.56、63.20 分；三类指数均值为

62.8 分。为验证分类指数的客观性，2013 年的

调查还增设了一个总体评价，即每位问卷回答

者最后再以百分制单独给出一个评价值，其均

值为 64 分，两者平均后就得出了本指数 2013

年的起始值：63.4。2014 年进行的第二轮调

查，选项和计算方法基本相同，得出的指数值

马培华出席论坛


履　职

全国政协委员丁文江上海市政协委员江世亮上海市政协委员曹阿民

上海科学院院长钮晓鸣

　　说到政协委员的作用，人们很容易想到的

是两条：一是在本行业中的领军示范；二是在

政协的平台上参政议政。

　　领军示范，政协委员的应有之义，各界人

士的代表，理应是界别的精英。参政议政，政

协委员的使命天职，为草野谋幸福，为庙堂添

智慧，乃成功标尺。

　　当多位称职的政协委员出现在同一社会平

台时，功效一定是叠加的。前不久，三位政协

委员串台“金桥会议”精彩迭出。

　　三位委员分别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全国

政协委员丁文江，上海科学院副院长、上海市

政协委员曹阿民，《文汇报》高级编辑、上海

市政协委员江世亮。

　　“金桥会议”，其实是个很有分量的会议，

是针对我国在产业技术领域缺乏集学术性、宏

观性为一体的专业性咨询会议而设计的一个创

新高智论坛，是由中国工程院和上海市政府共

同发起，由上海科学院、上海产业技术研究院、

上海市中国工程院院士咨询与学术活动中心、

上海金桥开发区管委会共同举

办的。

　　设立“金桥产业技术创新

会议”，旨在通过征集需求、

深入研讨、凝炼技术路线图，

提供决策咨询和扩散研究成

果，为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提

供咨询意见，引导科技界、产

业界、投资金融界加强重点产

业的技术创新。

　　此次会议，上海科学院邀文汇报科技部合

办，执行主席为上海科学院、上海产业技术研

究院院长钮晓鸣。圆桌会议的主持人是丁文江，

互动讨论的主持人是曹阿民、江世亮。

创新，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主持圆桌会议的丁文江院士开场就引人深

思。说的是聆听和学习习近平总书记讲话的体

会：

　　——世界上没有哈佛第二、剑桥第二，只

有中国的清华第一、北大第一，只有民族的才

是世界的；

　　——不能把别人昨天的科技成果当成我们

明天的科技水平，不能做附庸。不能在人家已

经制定好游戏规则的圈子里面跟人家竞争。我

们也要制定新的游戏规则，要有一个自己创新

的区域，自己来“跑马圈地”；

　　——要围绕产业链来部署创新链，围绕创

新链来完善资金链。资金必须为创新服务，创

新又必须为产业服务。

　　圆桌会议上，丁院士等八位

嘉宾精彩演讲，仿佛创新大餐。

上海，追赶型经济面临转

型

　　上海发展到现在还是追赶

型的经济，主要特点就是政府

主导、举市体制、依托国企、

大规模投资。这已给上海的发

展带来了很大的积极的成果，但也产生了两个

问题：一是大规模投资带来的产能过剩；另一

是引进先进技术受阻，过去跟国外的差距是

100 米、50 米的地方它会给你，现在越来越接

近了，引进一定受阻。

　　经济要转型、社会管理要转型、政府治理

要转型，都到了一个关键点上面。

　　相对来说，现在上海要建全球科技创新中

心还有比较优势：低成本的研发和低成本的复

杂高端制造。上海研发的人力资源相对于美国、

日本和欧洲是低成本，复杂高端制造相对于美

国这种人才高度聚集的国家也是低成本。

　　转型需要三个力：

　　动力。创新后有什么回报？回报会不会有

风险？上海交大、复旦和航天八院都有几个很

有名的创新者，最后都进监狱了，可能就是动

力问题没有解决，得不到自己想有的满足向后

走了。

　　能力。上海在整个创新集成上的合力有问

题，特别是技术成果从实验室走向企业的最后

一公里，更差。

　　执行力。上海创新有效需求不足很久了。上

海的经济基础以国企和外企为主，外企对本土创

新、自主创新的兴趣不大；国企因为领导人考核

机制的问题，宁愿引进一条流水线，明天就可以

挣钱，因为创新要实现结果是有时间的。

　　上海技术创新的有效供给也不足。上海高

校很多都是光棍教授，就是一个教授下面一帮

学生，这必然带来产学研合作无效。看似产学

研合作机构一大堆，可以走向教育，但今天是

联盟，明天是中心，各种机构一大堆，但是它

的活动是无效的。一哄而起、一哄而散，资源

下去开一个会说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就完事了，

上海建科技创新中心肯定与产业相关

　　3D打印，包括新能源、新材料、移动显示器、

超高压变电都存在技术变轨的机会窗口，现在

上海建科技创新中心肯定是与产业有关的，不

会是纯粹的科学中心。

　　在产业领域里，有些影响深刻的技术对于上

海来说就是机遇。页岩气一下子就把美国的能源

问题解决了，不是什么体制机制，确实就是靠技

术。上海现在也面临着这样一个技术变革。

创新之火要与利益之油结合

　　要摈弃现有混乱、扭曲的评价体系，建立

市场评价体系。我们所有的创新一定是以市场

作为创新的起点与终点，首先是市场来了，是

不是创新能够实现你的价值？又要回到市场，

这个闭环的起点和终点就是市场。

　　另外就是机制，创新者一定要获利，所以创

新之火一定要与利益之油结合，不获利靠觉悟，

那肯定不行，一定要让创新者有恒产才能有恒心。

企业的财产是要得到法律保护的，不能到时候

用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把创业者抓进监狱。

呼唤科技创新生态系统

　　上海需要有效的产学研，需要建立科技创

新的生态系统。

三位政协委员串台金桥会议

建全球科技创新中心上海引重致远浦祖康


履　职

微信微评

“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

制度”座谈会举行

　　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65 周年、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成立 60 周年、中国人民

政治协商会议成立 65 周年，上海市社会主

义学院和上海市统一战线理论研究会日前

联合举办“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

治制度”座谈会。许政涛、王立新、彭镇秋、

商红日、刘红凛、蒋连华等作交流发言。

2014“相聚上海共谋发展”活动举行

　　由市侨办和市海外交流协会共同主办的

2014“相聚上海共谋发展”活动日前隆重

举行。40 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荣誉会长、名誉

顾问、常务理事和理事及海外华人社团侨领、

华人企业家等近 200 人参加。

微评：

　　其时，协会组织拍摄的《中国企业的海

外机会》开播，新一届协会诞生就有了侨为

桥的范例。

道教书画义卖捐助大学生自闭症儿童

　　上海市道教协会主办，上海市道教书画

院、班敦文化有限公司承办的“大道无形齐

爱天下”——上海市道教书画院成立揭牌暨

迎国庆 65 周年慈善公益义卖会，9 月底在

大境关帝庙举行。中国道教协会领导，市区

有关领导，苏、浙道教协会领导及书画界、

文艺界、本市道教宫观负责人、道教信徒百

余人参加。中国道协张继禹副会长、上海道

协吉宏忠会长、道教书画院窦维春院长捐献

自己的书画作品。最后拍得善款 100 万元，

全部捐给市儿童基金会和中华社会救助基金

会，用于资助生活困难的优秀大学生和帮助

“准孤儿”——自闭症儿童群体。

上海研讨中华礼仪与当代价值取向

　　市文史馆与市文明办、市老年基金

会最近合办 “中华礼仪与当代价值取

向”——第五届敬老崇文论坛。副市长

赵雯讲话。专家学者，文史馆员、各区

县文明办和街道百余人出席。

　　复旦大学终身教授姜义华作主旨演

讲：《论“礼治”的当代意义》。嘉定

宣传部长林峻介绍提倡推广礼乐文明的

有益探索。尚长荣、徐建融、马莉莉、

曹雷等文史馆名家表演精彩节目，林仲

兴馆员书赠市文明办、市老年基金会。

（周峥嵘）　

微评：

　　礼仪、礼治、礼乐，都在说礼。时下，

无礼事常见，无礼人常有 , 礼课当急补。

苏州河论坛探讨普陀转型发展

　　民盟上海市委与普陀区政协近日联

合举办 2014“苏州河论坛”。旨在借

力自贸区改革机制，拓展普陀开放型

经济创新发展空间，为普陀深化改革、

转型发展提供智力支撑，形成社会共

识。

　　民盟中央副主席、市委主委郑惠强

作主旨演讲，从制度对接、产业对接、

盘活存量与激发增量，以及打造区域创

新高地等作深入分析。普陀区委副书记、

区长程向民围绕开放型经济发展，从加

快推进以桃浦地区为引领的重点地区转

型发展、推进区域经济转型升级、推进

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等。

微评：

　　沪上品牌普陀政协苏州河论坛，今

年出新，转人文为经济。

　　宝钢边上没小企业，上汽边上也没小企业。

企业的生态，一定是这样，一大批以科技创新

为目标的中小企业围绕大企业来发展。大企业

的研发成本很贵，试验成本也很贵，美国如此，

日本也如此，所以世界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创

新成果是由中小企业完成的。然而在上海，大

企业要么不做，要做就是我自己做。

　　今后，上海的科技创新，首先是要改制，

国有企业改制后一定要包容和支持周边一批科

技型小企业的发展。政策上要允许大学老师、

科研人员直接介入小企业，跟创业结合。产业

研究院将来主要就是培育科技型小企业，让科

技型小企业为大企业服务，通过这样一个链来

形成产学研合作。

上海担不起转型使命，“中国制造”完了

　　思想与思想碰撞，观点激发观点频现，进

入互动讨论阶段，一发不可收。

　　——如果上海不肩负起中国高端制造转型

的使命，上海制造完了，中国制造完了！中央

为什么把这个命题交给上海？上海应该有潜力

肩负着帮助“中国制造”由低端、中端，至少

某些领域向高端突围。

　　——“德国制造”在100年前都是英国人、

美国人眼中的劣质品牌；今天已经成了世界

高端制造品牌的代名词。德国很多中小企业

非常有活力，很多家族企业 100 年就干一件

事，拥有的却是 50% 的世界市场份额。然而，

我们园区的领导都恨不得把世界五百强全请

进来。

　　——要创新就一定要宽松、要自由，绝对

是这样的！过去说，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哈

同、沙逊这些老外当年到上海就一个皮包，什

么都没有。到了上海就有了哈同花园、沙逊大

厦，当时冒险家的乐园是一个贬义词。今天的

上海能不能把它看作褒义词呢？上海会有这样

的氛围吗？

“1号店”首席技术官韩军罗兰贝格大中华区副总裁刘文波交大安泰学院教授罗守贵

赛迪顾问公司副总裁孙会峰上海市科协副主席蔡永莲药明康德首席运营官杨青


履　职

提案内容：关于“加强基层建设，创新工作机制，探索民主党派

　　　　参与基层社区民主监督”的建议

提案时间：2014 年

提案人：邱华云（市政协委员、长宁区民革主委）

讲述人：邱华云

提案背后的故事杨　格

2

　　背景：中共提出的“十六字方针”明确

把相互监督作为执政党和参政党的重要关系。

在社会管理创新的过程中，民主党派可以从

另外一个角度评估和审视社会管理中的各个

创新活动的环节，使管理创新各具有科学性、

合理性和效率性。

　　

　　思考：对上海社会管理创新探索，有没

有可能一是引入各民主党派参与社区创新管

理工作，成为基层社会治理的一股重要力量，

让他们在社会大协同格局中，占有一席之地；

二是在基层社区治理体系设计中，增加民主

监督程序，增强对政府各部门回应和处置社

区群众反映问题的监督力度，并成为工作机

制，提升基层管理的效率；三是汇聚各民主

党派基层组织力量，通过社区结对共建的方

式，成为基层社区民主监督的主要力量，完

善社会治理。八大民主党派上千个基层支部

相对应 3700 个居委会，在共建结对提升社会

创新管理力量上还有较大工作余地。

　　大胆实践：2012 年 2 月，民革长宁区委

首推与基层社区共建，支部日常维护这一共

建模式，在新华社区开启了共建试验田的探

索。经过两年多的实践，民革长宁区委已先

后与新华街道新华居委会、新泾镇双流社区、

仙霞街道虹仙社区、北新泾街道元丰花园居

委会结对共建，在四个支部的维护下，四个

共建点各有特色。

　　我们的共建不是虚的，我们的结对是要

出成果的！我们要将共建点打造成区委了解

民生、收集民情的基地，我们参政党要为社

区居民办点实事！这既是民革区委参政议政

的宣言，也是一个党派基层组织对社区的庄

重承诺。

　　事例一——

　　新华路 393 弄 16 号，一处有 7 户居民合

用一间厨房的旧公房，在 10 平方米大小的空

间内，四面墙壁结满了油垢，居民为防止油

垢掉进烧菜锅内，又在墙上贴上塑料布，极

易引起火灾。2012 年民革党员在实地考察中

发现这一情况后，多次进社区调研寻求解决

办法，并通过社情民意向有关部门反应。

　　10 月，区政协中共界别、民革界别与民

革区委开展联组活动，在民革区委的建议下，

与会人员一起至旧公房探访，政协中共界别

和民革界别的委员联合提交社情民意，向区

政协和新华街道办事处反映此事，并积极争

取新华街道党工委和办事处领导的支持，终

于促成问题解决：街道办事处作为民生项目

予以补贴 13000 元，居民筹集经费 7000 元，

由居委会和居民商量确定施工单位，11 月进

行装修。

　　装修工程 11 月底完工，墙面敷设瓷砖、

地上敷设地砖、每户人家统一制作灶台，新

厨房安全、整洁还装上了吊橱，给居民带来更

加舒心的生活。

　　事例二——

　　新华路261弄 1—4号（四幢）、155弄 3—

10 号（三幢）是七十年代的老公房，在世博

期间，实施了平改坡综合大修。这本是一件惠

民利民的大好事，可谁知工程中的缺陷却让顶

楼居民苦不甚言。上述几幢房屋楼顶均只有一

个老虎窗，顶楼住房内高温天气时高温难耐，

聚集在屋顶内的热气因空气不对流，散发不出

去。所有的拔粪管都被盖在屋顶内，造成顶楼

住房内臭气冲天，严重影响到居民的生活。

　　当我们得知这一情况后，负责维护新华共

建点的五支部，立即组织党员至 261 弄实地探

访，寻找技术解决方法，撰写了《关于整改“平

改坡”工程实施后遗留问题的建议》，并联合

了民革界别政协委员一起将其深化为政协平时

提案《关于整改“平改坡”工程实施后遗留问

题的建议》。在 38 摄氏度的高温天，先后两

次组织 4 位党员、4 位政协委员冒着酷暑至新

华社区与区房管局、新华街道相关负责人、施

工单位新长宁集团项目经理、工程施工设计院

代表，新华居委会党支部书记及居民代表等共

同分析研究，商讨更好的解决方案。

　　在持续跟踪、积极推动了近半年，终于迎

来了好消息，经多方协调和各相关部门的共同

努力，“老虎窗”加装好了， 70 户居民从此

告别异味、闷热，“平改坡”遗留三年多的

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当五支部的党员们再

次来到新华社区，居民们热情的拉着党员们

的手，“阿拉老虎窗加好了！”、“谢谢你

们民革！”、“谢谢你们为我们解决了大问

题！”居民们的感谢不绝于耳。

　　事例三——

　　2013 年 5 月 7 日，在虹仙社区与长宁民

革六支部召开的共建交流会上，居委干部提

出虹仙社区距最近的菜场有 1500 米，且菜

场在二楼，而虹仙社区居民大多为老年人，

路远不说光上下二层楼就不是很方便，能否

请长宁民革牵线为社区解决买菜难问题。

　　仙霞与民革区委结对共建多年，虹仙社

区共建点由六支部维护，区委与六支部将虹

仙社区居民买菜难问题放在心上。区委委员

刘薇与社会服务专委会成员一起至都市菜园

公司拜访，与都市菜园公司总经理、民革区

委社会服务专委会副主任杨学军讨论开设蔬

菜直供点事宜。6 月 7 日的活动试点后，六

支部又多次与都市菜园公司进行征询、沟通，

端午节小长假期间蔬菜直供点再次设进虹仙

社区。

　　经过之后一个月的调整、磨合，现在虹

仙社区的蔬菜直供点已日渐成熟。每周二、

四上午 7 点半，都市菜园公司运送蔬菜的车

辆准时驶入虹仙社区。每每不到 10 点，满

满一集卡的蔬菜就被居民抢购一空。“这么

热的天，不出小区就能买到新鲜蔬菜真是太

好啦！”老阿姨摇着扇子笑得欢。

　　在区委社会服务委及六支部的共同努力

下，社区居民盼望的蔬菜直供点终于落地，

党派与社区共建又结硕果。

　　结果：经过两年多的实践，我们发现，党

派开展社区共建不仅让社区居民获益、党派履

职能力增强，同时对创新社会治理也有直接推

动作用。这份提案就在共建基础上写成。


创新创意大视野

袁翔

强制使用“车主联系牌” 减少停车纠纷

潘克宏

给公务车穿上工作服

　　私家车越来越多，小区为停车产生的纠纷

此起彼伏，经常晚上被楼下的喇叭声惊醒。追

溯到到小区物业，物业会提到大多是外来车辆，

无法联系。

　　建议私家车强制备有车主联系牌，小区门

卫备有通用车主联系牌，供外来小车使用。一

旦出现纠纷，小区物业可以快速找到车主，尽

快解决问题。

高永志

设立不管部应对瞬息万变新常态

　　现今社会新事物、新情况层出不穷、瞬息

万变，群众的需求和呼声也随之多元、迅即，

原有管理模式和管理节奏进行社会管理已经不

能适应，也会使社会管理失衡，进而出现新问

题，甚至会激化一些矛盾。比如，现如今网络

发达，管理部门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对社会突

发事件予以正确报道、回应和处理，就会被别

有用心之人钻空子，谣言满天飞，造成社会动

荡。

　　建议设立不管部，对新事物、新情况积极

主动应对，先主动接触，先管起来，亦即正视

现实；在先期管理中摸索出经验，然后予以制

度化、规范化管理。最后，不管部将成熟的管

理移交相应部门，进入常态管理。

　　不管部人员组成采用“三三制”组成：中

共人士三分之一；民主党派人士三分之一；无

党派人士三分之一。不管部还要有一个智囊团

（顾问团），由各个专业的顶尖人士组成。

　　动员起统一战线的力量，应对瞬息万变新

常态，还真能解决一些问题。

　　公车私用、公款消费、公款出国整治数十

年仍收效甚微。只因“三公”已成官员福利习惯，

积重难返。

　　建议：先让公务车穿上工作服 ----- 接受

社会、公众、媒体的舆论监督，即公务车象警

车一样喷上醒目的、统一的公务车标识及编号，

这样官员在公务车私用时就容易被曝光。治本

先从治标做起。

　　某次车贷业务中，客户提供了：银行流水

和房产证等资料。客户提供的房产证上的姓名

为王明（假定），客户的身份证也是王明。客

户经理在网上查明，该处住址产权人确是王明。

纠纷后才发现：此王明非彼王明。申请贷款的

王明伪造了住址产权人王明的产证。目前房产

刘俊嵩

给贷款加个安全阀：产证上加身份证号码

　　广收各界人士建言，为谋划明日上海的经济、文化、科技、社会发

展集智聚慧，共写创新创意大视野。

　　欢迎奇思妙想，石破天惊尤佳；拒绝人云亦云，概念演绎莫来。

　　篇幅 500 字为长，300 字为宜，若有百字立论，热烈欢迎。

　　征文跨时6月，年末将分别评出一等奖3名、二等奖6名、三等奖10名。

征文

　　潮汐式拥堵对交通的伤害很大，城市管理

的老大难。由于流量不平衡导致单向拥堵或运

输效率不高的问题，公交车在空闲方向的载客

资源被大量浪费了。

　　公交线路上往返的站点设置一般都是一一

对应的，我们创意出一种不对称错位停站思路，

来缓解流量不对等导致的公交车效率下降问题。

　　在拥堵方向要尽量减少公交车停靠的站点

数量。减少进站停车就能提高拥堵方向公交车

的前行效率。

　　每个原来不停的车站在返回时必须停靠，

这样可以使原来在去的时候不能停站下车的乘

客，在返回的路程上再下车。就是有部分旅客

在去的时候到终点站也不下车，而是在返回到

他要去的车站才下车。这样就可以明显提高公

交车在高峰时段往返循环的效率，真正做到多

拉快跑，提高了公交车的整体效率。

　　不对称停站是为了平衡流量不对等的一种

思路，由于有些站点先不停靠，而要等到返回

时才能停靠，势必给部分乘客带来不便，尤其

是赶时间的乘客可能会选择步行、自行车或打

车等其它方式，这是为高峰时段总运量最大化

和总效率最优化而不得不牺牲一些局部利益。

　　创意无所不在。砧板，只需要改变一点点，切菜装盘都容

易许多。有几个小圆孔，水果就不会滚来滚去。

　　创意，在你身边。每天只要改变一点点。

　　家中做蔬菜色拉常常要用到柠檬汁，用手挤压总是个麻烦

事。可以做个柠檬喷雾器。

张　铭

改变一点点，砧板就超级实用

杨　杰

做个柠檬喷雾器

证上只注明产权人姓名，并不注明身份证件号

码。

　　建议：在制作房产证时记载产权人的身份

证号码；完善网上查询房产证真伪功能。

舒建川

破潮汐式拥堵，公交车可以不对称停站


人　物

（本栏肖像素描：贺寿昌）

　　这个秋天，李磊在上海当代艺术馆，让抽

象艺术绽放得如火如荼。

　　去现场看了，我被感动。抽象艺术大师康

定斯基说：“客观物象并非绘画所需。”绘画

圈外的我们，不妨欣赏抽象的作品，认知具象

的艺术家。

　　个展的主题，叫做“海上花

SHANGHAI FLOWER”。李磊说，

如果不是在上海创作的，这一系

列的作品也可以称为“纽约花”

或“伦敦花”，因为“我们而今

在中国、上海遇到的问题，就跟

在纽约遇到的几乎一样。居住的

密度、生活的质量……我看到城

市生活有其危险性。一旦失去电

力，我们就会没有水，没有光……

社会越进步，我们对于技术的依

赖就越深”。

　　“海上花”探讨的，正是当

今世界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人与社会、人

与城市、人与人之间的撞击、矛盾、隐忍、融

合，在耀眼的繁花与喧嚣背后隐藏着多少糜烂、

落寞、无助、无奈……

　　话题不轻松，展览却悦目赏心。绘画、影

像、装置等抽象元素的变幻，立体呈现“海上

花”璀璨与迷茫相交织的气质；还有短小的诗，

作为一组组抽象画的前缀，提示你。李磊把整

个展览，视为一阕“汹涌跌宕的交响乐”——

　　第一乐章“都没有根”：“狂热的焦虑 /

洒在 / 任何一点潮湿的地方 / 上帝的网 / 打不

尽拥挤的欲望 / 激情 / 撞击出缠绵 / 在所有的

夜和白天 / 报以烟花 / 和彩屑 / 满天的 / 和满

地的 / 都没有根”，隐喻城市生活的压力、生

存状态的脆弱。

　　第二乐章“我的羽毛漫天飞扬”：一分钟

的影像，在肖邦快节奏练习曲的背景音乐中，

抽象画被切割为细节画面，制作成浪漫影像，

随着声响漫天飞扬；在斑斓低垂

的无数丝绸布条下，24 只透明

的盒子，装载了飘落的“羽毛”，

似在发问——当我们的思想、我

们的灵魂在理想的天空翱翔时，

我们的羽毛是完整的吗？它会不

会四散崩裂？羽毛飘落下来，会

有人收集吗？

　　第三乐章“还乡”：诉说奋

斗之后，心情渐趋平和，萌生还

乡的心意，但也可能我们再也无

法回头……

　　抽象的表现方式，承载了艺

术家的文人理想和诗人情怀。李磊用色彩表达

情感、批评现实，“每一件作品，都是我生命

的非常直接的表达，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过去

就过去了，不可能重复。艺术的哲学功用，正

是提出问题。”“海上花”，使大都会生活在

架上凝聚。隐匿于纷繁表象背后的绚烂被发掘，

多面的上海个性以及独特的思考被表现，艺术

与现实生活由此发生了创造性的联系。

　　晚清，《申报》才子韩邦庆写过一部长篇

小说《海上花列传》，鲁迅赞誉“震耸世间耳目”，

胡适夸为“海上奇书”，张爱玲更因其“欲觉

晨钟，发人深省”而以改写全本国语版《海上花》

具象李磊

潘　真

致敬。李磊埋头七年作抽象油画版的《海上花》，

该是换一种方式发人深省？

　　认得李磊很久了，但我一直不曾留心他的

履历。这次读了图录后面的“自述”，才惊讶

此人不同于大多数同龄艺术家的出身——1965

年生于上海的他，居然不是学院派！未满周岁，

他就随部队转业的父母去了青海、甘肃接壤处

的海石湾（那个常年沙尘暴的地方，却也是孕

育了马家窑文化的所在），又跟父母辗转于“五七

干校”、青海。儿时的记忆里，有上小学“不

学习，就是玩”，有暂住上海外婆家时“最喜

欢下小雨，湿漉漉的石板路让我心里特别感动”，

有跟母亲去湟水河边采草药，有为学校黑板报

画插图……十二三岁，他回上海，寄居亲戚家，

拜在徐悲鸿学生周竹湘门下学画，随后考入华

山高中美术职业班，在上海美术设计公司工作

上海当代艺术馆和亚太交流与合作基金会联袂举办

的《海上花－李磊抽象艺术展》，由美国亚洲协会

博物馆馆长招颖思策展，上海展之后，将巡展香港、

台湾

把儿童教育纳入展览主体中，是一个创新。上海当

代艺术馆邀请小观众，通过工作坊的互动，走近抽

象艺术

时，又进了上海轻工业专科学校美术系夜大学。

1987 年，他开始关注中国文化、社会问题的讨

论，陆家嘴轮渡拥挤踩踏事故催生了丝网版画

作品《跌入地狱》……

　　“李磊总说，自己从一个‘乡下小囡’，

成长为一位艺术工作者，证明了这个城市上升

通道的顺畅。”这是前些日子，某记者写李磊

的文章中的一句。我读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面对阶层板结的现状，李磊当在新作中表达怎

样的怅惘？

　　犹记得去年秋天，收到“抽象李”的邮件，

让我读链接里他博客上的诗。我点进去读了，

那些诗有着与他抽象画相近的格调。我回信告

诉他，喜欢哪两首，随口问：“怎么写诗啦？

恋爱中？”旋得回复：“伟大的艺术家永远与

人类的精神恋爱着。诗言志。志向所指，必有

光亮……”好高的心气！

　　中国文化的核心理念，正在李磊的画笔下，

与国际上成熟的抽象艺术语言揉合中，走向世

界。

（李磊，市政协委员，中华艺术宫副馆长）


人　物

把中国陶瓷带去北极

陈小冬

　　今年 6 月，有中国近现代艺术陶瓷收藏投

资“第一推手”之称的陈海波回访冰岛。他故

意在“老地方”——冰岛国总统的办公地转了

一圈，却没见到去年此时初来冰岛时送予总统

先生的一件陶瓷，询问管理人员后才知，原是

总统十分偏爱，干脆拿到家中欣赏去了。陈海

波担忧全消，喜上眉梢：这份冰岛与中国瓷器

的交情可就慢慢积累起来了。

　　去年此时，陈海波完成了一件“破天荒”

的事情。他组织了第一支代表中国前往北极的

艺术家团队，不仅到达中国北极

首个驻扎点黄河站，还史无前例

地在北冰洋上举行陶瓷艺术拍卖

活动，拍得款项全部捐赠给了中

国极地研究中心，用于中国冰岛

极光观察站的建设。这次重访冰

岛，陈海波就受邀参加了这座观

测台的奠基仪式。

与冰岛结缘

　　说起与冰岛的结缘，还要追

溯到去年初。彼时，陈海波正着

手策划一项大型文化之旅活动——邀请国内一

些陶瓷艺术家重走丝绸之路，前赴敦煌采风写

生，时间安排在 7 月。巧合的是，北极气候之

旅的活动组织方之一找到了他，同样希望在当

年 7 月，与他们同行去北极，在途中给大家做

一些艺术方面的讲座。时间的冲突却启发了陈

海波：何不把陶瓷艺术家的文化之旅改道往北

极？陶瓷的英文名就是“china”，中国文化走

出去，借陶瓷的力量，再合适不过！

　　去年 4 月，陈海波与中国极地研究中心主

任杨惠根见面了，杨惠根是中国南北极科考团

队中的顶尖人物，也是中国北极黄河站的首任

站长。这个低调的科学家在政治、经济、外交、

文化领域都具有大思维，他曾经有意计划邀请

北欧临极地国家的一些艺术家进行极地探访和

创作，因此听到中国艺术家计划前往的消息，

他表示了极大的支持。从气候情况到目标选址，

他们俩的初次交流将近 3 个小时，随着探讨的

不断深入，一个以中国艺术家及陶瓷艺术作品

为主体、以中国北极首个驻扎点黄河站作为目

的地的北极文化探索之旅计划初步成型。

　　3 天之后，陈海波赶赴景德

镇与艺术家们见面，向他们传达

艺术北极行的消息。然而，北极

之行路途遥远，两位陶瓷界泰斗

人物周国桢、王隆夫年都已年过

八旬，他们是否参加一度成为活

动与否的关键。但两位老艺术家

都激动地表示，中国陶瓷要到北

极去，这是一件大事，是一件好

事，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条件下，

他们将全力以赴。于是，一支由

中青年以及泰斗级艺术家组成的

代表队就成立了，他们的北极之

行被各界寄予厚望。

北冰洋上的陶瓷拍卖会

　　2013 年 7 月 17 日，中国艺术家代表团抵

达首站——冰岛，次日在与冰岛艺术家切磋交

流、共同创造之后，陶瓷艺术家们登上破冰船，

前往北极黄河站。期间，陈海波受邀为同行的

冰岛友人做了两场讲座，一场简要梳理中国陶

瓷发展的历史，另一场着重于陶瓷艺术的制作

流程及欣赏要点，十分热闹。

　　7月 22日

下午 18:00，

艺术家们抵达

地球上有人类

居住的最北部

地区——新奥

勒松。面积

300 多平方公

里的新奥勒松位于斯瓦尔巴德西北海岸最大的

峡湾——康斯峡湾南部，有辽阔的北极苔原、

积雪覆盖的群山，还有深入海洋的雄伟冰川，

这里也是黄河站的所在地。

　　“黄河站是中国在北极的第一个驻扎点，

从某种意义上，它代表着中国正式进入北极，

是中国积极参与北极事务的见证。而现在，

中国最灿烂的文化精髓陶瓷，也来到这里，

在 228 位北极旅客的见证下，艺术家们的陶

瓷作品被黄河站留存。”这一切让陈海波激

动万分。

　　更有趣味的还在后面。艺术家们现场完成

笔会之后，一场在浩瀚北冰洋上的拍卖会开始

了。26 件作品在船上举行了拍卖，全部成交，

55.6 万元人民币的拍卖所得全部赠给了中国极

地研究中心。

文化催生根深蒂固的强大

　　陶瓷鉴定专家只是陈海波的一重身份，他

是多年的浦东新区政协常委，现在是市政协委

员。北极之行圆了他一个艺术推广的心愿，也

带给他很多思考。

　　“冰岛是一个北欧小国，却是一个文化强

国。说它强，不是指文化对世界产生了多大的

影响力，而是它的文化对它的国民产生极强的

凝聚力，这

是一种根深

蒂固的强

大。在日新

月异的世界

格局中，冰

岛始终珍爱

守护传统文

化，这种保护并非出于‘对外的抵制’，而源

自‘对内的认同和自豪’。以其使用的语言为例，

自从维京人在一千多年前将古诺斯语带入冰岛

之后，冰岛的词汇、语法没有发生过剧烈的改

变。据说，冰岛的中学生都能够轻松阅读理解

维京时代流传下来的萨迦文学作品。”陈海波

说。

　　因艺术家北极行活动，陈海波结识了冰岛

驻中国大使馆公使鲍德松先生，“他既是外交

家，也是冰岛著名的汉学家、翻译家。15年前，

他将孔子的《论语》翻译成冰岛语，介绍给了

冰岛人民，去年又完成了《道德经》的翻译。

据冰岛出版协会统计，超过 10% 的冰岛人在一

生中出版过书籍，人均出版量高居世界之首，

近四分之一的冰岛国民平日会进行诗歌创作。

这一文化氛围和文化特色的传承深入在每一个

冰岛人的血脉中，成为联系个人与国家、凝聚

民族精神的特色路径。”

　　“相比之下，中国人对于本国文化的归属

感、认同感、自豪感就显现出弱态。越来越多

的年轻人对本国传统文化并不在意，缺乏了解；

越来越多的人才因钦慕他国文化，留洋海外。

这不仅仅是人才的流失，更是中国精神传承的

流失，是中国未来的流失。”

　　（陈海波，市政协委员，文化部中国动漫

集团艺术品评估委员会上海站主任）


人　物

　　母亲把对知识的渴望传递给儿子，她预测

儿子会读大学甚至会到海外留学，获得学术上

的成就。亲戚、朋友一笑置之，在“文革”年代，

一个普通家庭，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身材颀长的陈晓亚少年时在扬州郊区读小

学和初中，1970 年转入扬州市师院附中学习。

如火如荼的“文革”扰乱了学校的秩序，对陈

晓亚来讲，人生突然出现了岔口：或者按计划

初中毕业，马上在城里分配工作，或者升学读

高中，但需冒着将来可能下放

农村的危险。他们选择了后者，

用命运去敲知识的大门。姐姐的

下放保护了弟弟，他得以在高中

毕业后留在城里，先是在学校当

代课老师，后分配到一家小厂当

学徒。

　　当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时，

陈晓亚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拨开

了他们这代青年心头的乌云，阳

光渗透进来。正是这双手让全国

的年轻人有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若干年后，当陈晓亚坐在

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的实验室里回忆这

一幕时，依然心情激动。“今年是邓小平诞辰

110 周年，我们这代人忘不了他。是他开启的

新时代让我们成就儿时的梦想”这是陈晓亚与

我交谈的开场白，我由此探寻他的足迹。

　　回到当年，母亲勾勒的蓝图与儿子勤劳的

双手叠加，当机会来临时，陈晓亚开始了奋斗

的历程。往昔历历在目：当高考的消息传来时，

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是担心单位不放

人。母亲忐忑不安地领着他敲开了工厂书记的

门。没成想参加过新四军的书记鼎力支持：“我

看得出晓亚是读书的料，我完全支持他参加高

考。每天来厂里露个脸就行，抓紧时间复习吧。”

母子闻之感动。

　　如果没有读书的习惯，没有持之以恒的坚

持，期翼会变成南柯一梦。瘦西湖边的师院附

中，印记了他埋头复习的痕迹。当南京大学

1977 级新生录取通知书寄到陈晓亚手里时，他

与生物专业从此相连。有趣的是，

他真的如母亲的预测，大学毕业

后马上被派往英国深造。亲戚、

朋友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没想

到母亲的预测神准，有志者事竟

成。

　　上世纪 90 年代初，陈晓亚

又赴德国和美国进修，并从传统

植物学转向分子生物学研究，走

到了科学前沿领域。美国进修返

回，陈晓亚和妻子选择到上海工

作。上海有深厚的学术积淀，

为科研人员创造了良好的研究环

境。他组建实验室，从事植物次生代谢和棉研

究。人们对棉花不陌生，陈晓亚从一个植物生

理学家的角度对棉酚生物合成和棉纤维发育

机制进行了探索。棉花如何抗虫？棉酚发挥

了重要作用。但害虫并不“坐以待毙”，在

长期进化中发展了自己的解毒体系和环境适

应性。如果通过现代生物技术干扰昆虫的解

毒反应，可以增加植物的抗性，少打农药。

他和同事们的这项成果为发展新一代植物抗

陈晓亚：志在读书

杨　格

虫技术打下了基础。棉纤维是一种很长的细

胞，主要成分是纤维素，透气性、吸水性强，

做成的纺织品舒适美观。陈晓亚课题组对棉

纤维的研究，有助于培育优质棉品种，满足

高纺企业的需求。每一种作物都有好几万个

基因，都是经过长期驯化而形成的，这个驯

化过程既凝聚了祖先的智慧与汗水，也得益

于现代生命科学与生物技术的发展，更需要

科学家一代代人不懈的努力。

　　除了棉花生物学与基因工程，陈晓亚还从

事当归、青蒿和丹参等药用植物的研究。2005

年，他当选为中科院院士。陈晓亚说，荣誉称

号是继续从事科研工作的动力，也是更多关心

培养年青一代的责任。

　　关于转基因，网上不乏批评、反对的声音。

我问及他如何看待这个问题？陈晓亚笑笑，平

静地说：“不要把科学问题政治化，不要用阴

谋论的目光看待技术问题，不要热衷于妖魔化

转基因技术。目前政府对转基因作物有很严格

的管理，这是好事，但不能因此否定转基因，

主动放弃技术高地。”

　　2010 年开园的上海辰山植物园引起了市民

的广泛热情，吸引着人们前往参观。作为园长

的陈晓亚道出他的心声：希望孩子们从小就喜

欢自然，喜欢植物，喜欢知识。

　　他的心声让我联想到小时候志在读书的陈

晓亚和他的母亲，用对知识的热爱铺垫人生的

旅程。

　　没有太复杂、坎坷的经历，没有太艰辛、

困苦的跋涉，平平静静中，陈晓亚享受着研究

植物所带来的快乐。“我很快乐！”他用这句

话结束我们的交谈。

　　（陈晓亚，市政协委员，中科院院士，中

科院上海辰山植物研究中心主任）　

为青少年做科普报告


春秋

　　今年是上海台盟成立 65 年周年。在过去的

半个多世纪里，上海台盟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

的盟员，特别是我比较熟悉的许文思、郭炤烈、

李韶东、周光远等先辈。他们是台盟工作的开

拓者、实践者、推动者和见证者，为台盟事业

的发展奋斗了一辈子、奉献了一辈子，是我们

台盟人学习的楷模。

始终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许文思院士

　　台盟上海市委老领导、工程院院士许文思，

1925 年出生于台湾高雄，早年求学日本并毕业

于日本北海道帝国大学。响应祖国的召唤，辞

去日本制药公司的工作，在 1950 年回到了祖国

大陆。先后担任上海第三制药厂厂长、上海医

药工业研究院院长等职。他的一生，是爱国爱

乡的一生，是风范永存的一生。

　　许院士是新中国抗生素工业奠基人之一。

1952 年，一到上海，他就怀着满腔热忱，以高

昂的工作热情把自己的全部所学，投入到抗生

素工业研制中。他和医药界的同仁们一起，边

研究边建设，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在 1953 年研

制成功新中国历史上第一批青霉素药剂，结束

了我国一直以 500 克黄金向美国购买 500 克青

霉素的历史，使我国在摘掉“东亚病夫”帽子

的道路上迈出了重要一步。之后，许院士带领

全厂职工，大胆开拓，不断向抗生素领域的深

度和广度进军，金霉素、红霉素等 10 来个新品

种相继成功投产。他将这些科研成果向全国各

药厂推广，使抗生素工业在神州大地遍地开花，

为提高中国人民的健康水平，做出了卓越的贡

献，受到了党和政府的高度肯定。

　　1977 年，许院士参加了台盟组织，并在第

四届上海市支部会议上被选为主任委员。在台

盟工作期间，许院士领导台盟将工作重点放在

落实台胞政策上，为落实党对台胞的政策做了

大量的工作，凝聚了人心，扩大了党的统一战

线的影响。同时为了做好台湾工作，他在盟内

成立了对台宣传小组，组织撰写对台稿件，并

成立台胞文艺小分队，在台胞集会时演出，或

在海外台胞回国时为他们表演。通过这些，向

海内外台胞宣传祖国的发展和变化，使广大台

胞对祖国有了更多的了解。

　　1979 年，他当选上海市政协副主席，任政

协对台工作负责人。1981 年，从市政协转到市

人大后，继续为对台工作出谋划策，尽心尽力。

期间他曾亲自调研在沪台胞情况，并领衔撰写

了《关于加强青年台胞的培养的建议》，受到

中央和市有关部门的重视。正是在前辈的关爱

下，台胞后代在中共的培养和自身努力下，不

断成长。

　　记得 2002 年我刚进台盟机关不久，许院

士来看我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高，台盟

是民主党派，我们一定要自觉接受中国共产党

的领导，并与中共保持高度一致，同呼吸共命

运。老一辈在这一点上做得比较好，你们今后

一定要继承好这一优良传统，让好传统代代相

传。”“我们的老台胞，过去在台湾是三等公民，

‘文革’中又受到冲击，很苦的。但是他们没

有怨言，还是那么热爱党，紧跟共产党，你在

台盟工作，要了解这些情况，理解他们，努力

为他们服务好。”他语重心长的话语一直留在

缅怀先辈感人事迹

继承台盟优良传统

高美琴

我的印象中，对于老台胞，以后我有困难必帮，

有病必访，去世必送，努力为台胞服务。

　　2004 年 3 月，在市科协举行的“许文思院

士科研”座谈会上，许院士说了这样一番话：

“人生八十，弹指一挥间。往事却像走马灯一

样在我脑子中走动……我 80 岁了，虽然身体不

如从前，记忆力也差了，但我的思考力还可以，

我将在余生之年集中力量从事抗生素耐药菌的

研究。我将始终与祖国同呼吸，为祖国医药事

业的发展贡献出我的一切。”

　　斯人虽逝，风范长存。他那始终与祖国同

呼吸，共命运，严谨治学、精益求精、一丝不

苟的宝贵精神值得我们后辈永远学习和传承。

生命不止战斗不息的郭炤烈教授

　　中共党员、台盟盟员、上海国际问题研究

所教授、台湾问题专家郭炤烈教授，1924年生，

台湾台中人。先后担任上海市台湾同胞联谊会

第一至三届会长，全国台联第二至三届副会长

和顾问，全国台湾研究会常务理事，上海市台

湾研究会会长等职。

　　郭炤烈教授不仅是一位研究台湾问题的专

家、学者，而且也是一位致力于对台工作的著

名社会活动家。他一直把学术研究和祖国统一

工作紧密地联系起来，先后发表过近两百篇有

关亚太经济合作、台湾问题的论文，并写了《台

海两岸的共识和互信》等专著。汪道涵先生在

为他的《台海两岸的共识和互信》一书作序时

说：“他致力于祖国的统一事业，并为此倾注

了大量的心血。我相信郭炤烈教授的这部专著

问世，将有助于增进两岸人民在这方面的共识

和互信。”此书曾列为中央党校台籍班学员的

必修书，在台湾岛内也获得了良好反响。

　　2001 年 7 月，他在出席“全球华侨华人推

动中国和平统一大会新世纪东京大会”时，发

表了《坚决阻止分裂逆流，携手促进和平统一》

的论文，在 600 多位华人面前痛斥了李登辉、

陈水扁之流对台湾人民的误导和陷害，激起了

与会者的共鸣。

　　郭教授还十分注重对年轻台胞的培养，希

望年轻一代的台胞能够接继承我们祖先世代相

传的爱国爱乡传统。为此，他花了不少精力，

凡上海台盟、市台联举办台胞中青年培训班时，

他总是要去做有关台情和如何争取台湾民心的

报告。

　　郭教授有句格言：“台盟一定要团结，团结是

台盟发展的基础”。郭教授是这样说的，也是

这样做的。记得 1988 年，我跟随他出席全国

台联召开的第三次代表大会。那时候由于受西

方所谓的“自由民主”影响，会场上不时出现

一些绝对民主自由的言论和行为，甚至干扰了

会议的正常进行。郭教授立场坚定，带领我们

一起与这种过激行为开展有理有节的对话与交

锋，及时做好少数民族同胞的工作，消除误解，

统一思想，全力维护民族的团结。

　　郭教授曾经说：“我将以老骥伏枥，志在

千里的气概，抱着生命不止，战斗不息的精神，

为民旅的全面复兴和祖国的完全统一而奋斗不

息！”这种气概，这种精神，也永远是我们台

盟成员所需要继承和培育的。

勇于开拓创新的李韶东先生

　　李韶东先生 ( 二二八事件亲历者 )，出生

于台湾省台中市人一个接受马列思想的进步家

庭，父亲是早年台湾农民运动的领导人之一。

李老从小接受马列主义思想的影响，经历了反

对日本殖民统治的抵抗运动和争取民族解放的

艰难历程，并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1949

年 2 月，他从台湾辗转到达解放区，被编入革

命队伍，参加了南下解放上海的战斗。建国后，

李老先后在上海市、区政府和宝钢等单位工作，

为上海的发展、建设和祖国统一大业不懈地努

力，把青春年华和毕生精力奉献给了祖国。他

常嘱咐家人“我们是革命家庭，一定要继承好

光荣传统，听党的话，与党同心同德”。

　　李老始终热爱台盟组织、关心台盟的持续


春秋

发展，他以台盟的光荣为荣耀，以台盟的兴盛

为骄傲。他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曾创出的“三

个第一”。一是建议成立台盟徐汇区支部，使

徐汇区成为上海第一个八个民主党派区级组织

齐全的区县。二是发起成立第一个区级台湾同

胞联谊会，徐汇区台湾同胞联谊会于 1988 年正

式成立。三是1987年在徐汇区第一次举办了“丰

收节”活动，之后，全国台联和上海台联也相

继开始举办“丰收节”，两年举办一次，延续

至今。

　　“丰收节”是台湾高山族同胞的传统节日。

记得大约 1992 年的秋天，我参加了在当时南市

区举办的“丰收节”活动，市民宗委、区政府、

区台办等领导都来了。活动按照高山族的仪式

和程序进行，饮酒、唱歌、跳舞，庆祝丰收，

气氛空前热烈，区长、民委主任和我们台湾少

数民族一起，共同庆祝，体现了大家庭的快乐

生活。记得当时顾区长还讲：“台湾少数民族，

真是一个很特别的民族，能歌善舞，从 3 岁的

孩子到老人，个个都那么快乐，我今天也特别

高兴，共享了民族大家庭的温暖，今后还要再

参加。”

　　“三个第一”所展示的，是李老身上的“开

拓创新”精神，这无疑将成为台盟的一笔宝贵

财富，激励我们上海台盟不断创新对台工作。

无私奉献高风亮节的周光远工程师

　　周光远工程师，1926年出生于台湾高雄市，

早年曾留学日本，1953 年回到祖国。历任上海

第十七纺织总厂技术员、工程师、高级工程师。

1983 年借调到台盟上海市委，历任秘书长，后

兼副主委，被选为台盟中央委员，为上海台盟

的建设和发展付出了大量心血。

　　在第十七棉纺织厂工作期间，周工满怀赤

子之情怀，积极地投身于纺织机械工程的技术

改造工作。他创造了保全检修系统，改进了工

艺流程技术，降低了工人劳动强度，提高了纺

织生产效率，同时还培养了一大批管理干部和

技术骨干。在参与研制国产纺机的同时，还对

进口纺机进行深度改造。他提高了英国阿萨利

斯梳棉机的棉花利用率，精准度跃升了 15 倍，

得到全市推广，为国家节省了大量原棉资源，

也为上海纺织工业发展和生产技术革新做出了

很大贡献。

　　到了台盟以后，周工又意气风发地投身于

对台工作领域。在担任秘书长期间，周工十分

注重盟史的收集和整理，建立了日志记录制度。

这项制度延续至今，成为了台盟机关工作的优

良传统。1992 年他担任台盟市委修志工作领导

小组组长，亲自组织人员，设订章程，查阅资

料，编制文献。他工作非常认真负责，对修志

中的任何疑问，都要求机关工作人员与当事人、

知情者核对翔实，及时修改补充，为修志工作

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目前台盟市委的修志工作

已经成为一项品牌，得到台盟中央和中共上海

市委统战部的高度肯定。

　　他还曾利用自己的资源和优势，经过长达

5年的不懈努力，为上海第六人民医院的新建，

争取到 1200 万美元的无偿援助，使之成为当时

能与北京协和医院媲美的全国性综合型医院，

为改善和发展上海的医疗事业作出了贡献。

　　就是这样一位有着重大贡献的老同志，他

从不向组织提出过高要求，总想着不要麻烦组

织，甚至同样是盟员的老伴住院开刀都不告诉

组织，直到机关同志去他家才知道。更让人敬

佩的是，周工生前就留下遗愿，去世后不搞任

何告别仪式，并将遗体捐献给了医学中心，这

不但体现了他高风亮节的情操和无私奉献的精

神，也为我们台盟的后辈树立起了光辉的榜样。

　　缅怀先辈，令我们深感敬佩和自豪。这些

先辈的大家风范、优良品格、人格魅力以及由

之形成的感召力和亲和力，在台盟与中国共产

党的亲密合作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形成

了上海台盟独特的优良传统。今天，时代的深

刻变革使上海台盟所处的社会环境和肩负的历

史使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先辈们的精神

鼓舞下，我们定会发扬优良传统，不辱使命，

不负重托，使台盟事业的薪火代代相传。

春秋 / 民主人士在上海栏目由本刊编辑部与黄浦区政协合办

上海第一任副市长

盛丕华

王彝伟

毛泽东签发中央人民政府任命通

知书：盛丕华为上海市副市长

1950 年 10 月，抗美援朝开始，民建上海“临工会”

第一召集人盛丕华在大会上号召广大民建会员踊跃捐

献飞机大炮，支援抗美援朝运动

　　盛丕华，这个名字早已淡出现代上海人的

视线，只有年过半百、上了年纪的人可能略有

些印象，上海解放后，他曾作为工商界领袖代

表，被选为第一任上海市副市长。

　　盛丕华历任第一、二、三届全国人民代表

大会代表，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三届全国

政协常委；华东行政委员会副主席；中国民主

建国会中央副主任委员，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

会副主任委员；民建上海市委员会主任委员，

上海市工商联主任委员等职务。

早年闯荡上海成工商界领袖

　　盛丕华，浙江宁波人，原名“沛华”，后

改名为“丕华”。1882 年 3 月 29 日出生于慈

溪骆驼桥余三村（今属浙江镇海区骆驼镇）。

1895年，年仅13岁的盛丕华从宁波来到上海，

在南市小北门费家开设的宝成银楼做学徒，不

久被提升为南京路新宝成银楼做司帐，后进恒

兴钱庄当跑街；三年后转至新宝成银楼当账房

助理，以后又转任庆大洋货号、大丰洋货号账

房、大丰布号任司帐。十几年中调换了多个工

作，盛丕华对各个行档业务也更为熟悉，尤为

有益的是让他结识了不少著名工商界人士。同

时，他也开始关注国家民族前景。在盛丕华所

著《六十岁自述》中，曾这样描述：“值戊戌

政变，深受感动……国家观念油然而生……丕

华亦加入呐喊之列”。

　　1908 年，盛丕华和一批同乡参加反对将沪

杭甬路权让予英国的保卫路权运动，组织浙江

旅沪学会。1910 年，上海总商会为官僚霸踞，

外商也从中盘剥渔利，中小商界人士很为不满。

盛丕华和一些年轻的商界人士就发起组织了

“商业研究会”，与上海总商会对抗，为维护

民族资本正当利益，积极抵制了外商在华特权，

并为中小商界挽回了损失。

　　辛亥革命后，孙中山为募集军费，拟在

上海开办交易所。盛丕华上书孙中山并受到

先生的接见。1920 年 7 月，盛丕华与虞洽

卿等人组建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出任常务

理事，并被推为主管会计。而实际上交易所

是孙中山为筹集经费而建。盛丕华在当时利


解放初，盛丕华（左一）、陈毅（中）和潘汉年合影

解放初，（右起）盛丕华、陈丕显、荣毅仁，一起商量

上海经济发展

爱国心切积极投入抗日运动

　　盛丕华不但是上海商界著名的实业家、企

业家，而且是一位值得国人骄傲的爱国者。

　　1934 年，盛丕华与李孤帆、俞寰澄等上海

工商、知识界有志之士组织“中产阶级”爱国

团体“中社”，举办学术讲座，组织旅游、参

观以及公益等各项活动，并以反对日本帝国主

义侵略、抨击不抵抗政策撰文，并出版半月刊

《新社会》。当时马寅初、章乃器、巴金、胡

适之等著名人士都在该刊发表文章。“中社”

其进步思想和行动受到了国民党的查处，只出

了 10 期，不得不因“天气炎热，宣告休刊”。

　　1937 年抗战爆发，国共两党再次合作。当

时已是上海工商界领袖的盛丕华，积极动员家

眷将金银饰物捐献国家，支援抗战；号召广大

工商界人士积极抗日，抵制日货，使工商界人

士接受了进步思想，大大推动了上海爱国抗日

运动。

　　1939 年，张澹如（“国民党四老”之一张

静江之弟）出资，要盛丕华筹设红棉酒家。经

盛精心策划，1939 年 10 月，在上海延安东路

西藏路口的宁商总会会所内红棉酒家开张，盛

并出任董事长。酒店既是饭店，还是甬商总会

巨头进行聚会场所。后由虞洽卿、袁履登、闻

兰亭等人发起，会同盛丕华、包达三、张絅伯

等人，每周在红棉酒家聚餐一次，名为“星期

聚餐会”，招待爱国人士，开展宣传活动。当年，

黄炎培、扬卫玉、胡厥文、胡子缨等民主人士

都曾参加，政治气氛渐趋浓厚，成为议论时局

的“聚餐会”。同时，盛丕华的思想变化也因

此受到了很大影响。

　　随着红棉酒家场地日渐扩充，盛丕华将红

棉酒家三楼改称为“红楼”，专供社会各界民

主进步人士聚餐开会活动之用。此时，盛丕华

还主动与上海中共地下党进行联系，接受地下

党的教育。

　　1946 年秋，冯玉祥被迫赴美“考察水利”，

民建会专门为冯将军饯行。9 月 2 日，盛丕华

1956 年 1 月 20 日，在中苏友好大厦（现展览中心）

全市全行业公私合营，民建上海市分会主任委员盛丕

华（右二）、副主任委员胡厥文（右三）、荣毅仁（右四）

1956 年 1 月 20 日，在上海市私营工商业公私

合营大会上，上海市副市长曹荻秋 ( 前排左 )

代表人民委员会接受民建上海市分会主任委员、

市工商联主任委员盛丕华 ( 前排右）递交的全

市私营工商业公私合营申请书

用自己的合法身份，在为国家的存亡贡献力

量。同年 8 月，盛丕华当选为上海总商会会

董。

　　1930 年，盛从武汉回到上海，重返交易所

任常务董事。次年任东南信托公司董事，中易

信托公司董事。此时他还与他人共同投资中一

银行，被选为董事。1932 年又任恒盛煤行董事

长。1934 年与人合伙组织上元企业公司，自任

经理。1939 年，为不与日商合伙，将上元改称

为地产公司。

　　盛丕华在上海滩商界崭露头角，一跃成为

上海工商界有地位的上层人物。

等上海各界人士 20 余人在红棉酒家举行欢送

会。会上，郭沫若在讲话中高度评价了民建会

的爱国活动，并对盛丕华等热心经营红楼感叹

说：“到这里才真正闻到民主的空气。”冯将

军还赠送“重科学思想，求民主精神”亲笔条

幅一副，相互勉励。后来红棉酒家影响越来越

大，沈钧儒、张澜、罗隆基、郑振铎等著名人

士也常来那里聚会，日益成为中共地下党团结

工商界及爱国民主人士参加活动的重要场所。

加入民建和平请愿迎接黎明

　　1947 年 10 月 26 日，国民党开始镇压民主

党派和抗日救国团体，红棉酒家也不得不转入

隐蔽状态。著名民主人士陈叔通和盛丕华、包

达三等 7人发起在包达三家（大通别墅 11 号，

今五原路 253 弄 11 号）举行“双周聚餐会”。

后来参加聚餐的人越来越多，当时的中共代表

团上海办事处董必武、李维汉、许涤新等也先

后参加。

　　1946 年 1 月 10 日，民建总会发函请在沪

理事、监事加快推动上海的民建会工作。在民

建中央宣传部编撰的《中国民主建国会史稿》

记载：“民建成立后不久，就推派常务理事杨

卫玉赴上海发展会员。先后有盛丕华、张絅伯、

包达三、陈巳生、盛康年、笪移今……等加入

民建。”1月27日，上海首次举行民建会员大会，

杨卫玉、盛丕华、陈巳生等 21 人当为上海民建

分会筹备委员，盛丕华展开了他政治生活中的

新的一页。

　　6月 23日，在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支持下，

上海民建、民进同上海四十几个人民团体在中

共地下组织的领导下，组成了上海人民团体联

春秋


合会。他与马叙伦等 11 人被推选为“上海人民

和平请愿代表团”，主要负责赴南京向国民党

当局请愿，呼吁和平，反对内战。

　　6 月 24 日下午，盛丕华、蒉延芳、包达三

等出席国民参政会，蒉延芳报告和平请愿经过，

盛丕华受权代表请愿团发表声明，义正辞严，

引起中外人士共鸣。盛的夫人金曰英、子盛康

年去南京看望丈夫和父亲时，在医院里遇到邓

颖超，邓颖超与金曰英手挽手地亲切交谈，当

面赞许“盛先生是商界有地位的人，他是为穷

苦人民出来请愿的，是不容易的”。

　　6 月 29 日，中共代表团周恩来、董必武等

中共领导联名写信给盛丕华，对上海人民和平

请愿代表团给予高度评价。

　　1947 年 5 月，国民党搜捕大批爱国学生，

盛丕华主动把中华工商专科学校学生会主席、

学校抗暴联执行主席、地下党员杨榴英等进步

学生接到家里隐藏起来。

　　1948 年， 5 月 23 日，民主建国会在白色

恐怖笼罩下的上海秘密召开常务理、监事联席

会议，黄炎培、胡厥文、盛丕华等参加，民主

建国会一致通过“赞成中共‘五一’号召，筹

开新政协，成立联合政府。”决定，抛弃中间

立场，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建言国事参与社会主义改造

　　解放前夕，民建会成员也处于白色恐怖之

下。在中共地下党的安排下，黄炎培、盛丕华

等民主人士于 1949 年 3 月离沪转道香港北上解

放区。4 月 15 日，毛泽东主席在北平香山双清

别墅专门宴请民建领导成员以及上海工商业者

黄炎培、盛丕华等 13 位工商界人士座谈，勉励

他们为上海解放出力。当时盛丕华提出组织南

下顾问团，协助解放军接管上海的建议，得到

毛泽东的赞同。盛还建议要借鉴人民解放军解

放天津在住宿问题上的经验和教训，人民解放

军进驻上海不占用民房。中共中央听取了此建

议，急告即将进入上海的人民解放军前线部队。

5 月 25 日，人民解放军解放进军上海时纪律严

明，不住民房，而在马路上露宿的场景，给上

海市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6 月，盛丕华返回

上海，筹建上海市工商业联合会。

　　1950 年，经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政府提

议，经过选举，盛丕华作为工商界代表，当选

为新中国上海市第一任副市长。

　　解放初期，他积极联系和组织民建会员、

工商界人士发展生产，恢复经济。为了响应抗

美援朝号召，组织上海工商界一举捐献了 270

架飞机。

　　1955 年 10 月 29 日，毛泽东邀集盛丕华、

荣毅仁等工商界人士座谈，希望工商界能认清

社会发展规律，掌握自己的命运，进一步接受

社会主义改造。1956 年 1 月 13 日，中共上海

市委常委兼统战部部长刘述周与盛、荣等商谈

推进公私合营问题，盛等表示一周内可完成全

市公私合营的任务。终于在 1月 20 日迎来了上

海市私营工商业全行业申请公私合营的高潮。

盛丕华还代表上海工商界赴京向中央政府报

喜，受到毛泽东接见。盛丕华带头参加私营工

商业社会主义改造，成为一件震动海内外的具

有重大意义的事情。

1956年，时任上海市工商联主任委员盛丕华(右一)

率领工商界赴京报喜，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毛泽东、

刘少奇的亲切接见

　　匆匆一晤，我从杭州市政协原秘书长徐泉

海的手中接过他赠与我的书《三言集》，在杭

州市政协大门口合影后便与他挥手而别。

　　他静静矗立那里等候我的身影竟然有些沧

然地印记脑海，拂之不去。

　　与我同行的是上海石门二路街道组织考察

杭州的静安区政协委员，每人从他身边而过，

没有在意这个头发已经灰白的瘦削者。他退休

了，但这次座谈是他吩咐安排的——因为我的

相托。我以为他会参加双方的交流，会像若干

年前那样发出没有官腔的声音，然而没有。我

突然明白他专程而来与我匆匆一晤，是用他的

书告诉我他还是徐泉海——在书中，言景，自

然天成；言情，真挚入微；言理，客观辩证。

　　我的思绪不由得回到若干年前的我们的一

场对话。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两个观点：香港

可以成为内地发展的一种监督，台湾也可以成

为大陆发展的一种监督。敢于发出这样的声音

足见他的胆识和魄力。我认同他的见解源自于

我在香港、台湾的感受。1997 年在香港，一个

陪同我们的公司职员按照行程带领我们下午去

旺角，我们中很多人不想去了，用大陆的思维

对那位公司职员说：“下午我们就不去了，你

可以回家休息。”不想，那职员急得用不太流

利的普通话说：“你们不想去，说明我的服务

工作没有做好，我回公司会被老板炒鱿鱼的。

我不能提前回家的。”我们闻之大惊，自然不

愿意做这等触人家霉头之事，下午继续按照行

程前往旺角。1999 年我去台湾，同行的一些记

者完全不遵守导游指定的吃饭时间，始终迟到，

导游无奈至极，谦和地问：“是不是我定的时

间过于早了，那么再推后半个小时。”然而，

我们那些记者照旧迟到，我替他们感到无地自

容。直到上飞机之前，仍旧不守时。整个行程，

导游没有说一句责怪的话，其素质令人叹服。

匆匆一晤杨　格

烟尘情挚 -6

更丢人的是，作为记者，所到之处参观对方提

供的资料，很多人基本不看，扔在宾馆里，只

有我是全部拖回来。

　　小小细节，折射香港、台湾的人文素质高

于我们。徐泉海所提的观点，是一种警醒。

　　我带着他的《三言集》回到上海，翻读之后，

理解了他的胆识和魄力。在 2001 年对杭州纪检

监察干部的培训班上，他已经提出“要有务实

精神，说真话、不说假话，带头实干，踏踏实实，

一步一个脚印。要善于联系群众，深入实际，

调查研究，不能沾有官僚主义和衙门习气。”

这是他曾担任杭州市纪委副书记时的清廉形象。

　　得益于这种宽广心怀的包容，我所写的论

文《民主党派的报刊应该多发出监督的声音》

在徐泉海的关照下，2013年发表于《杭州政协》

杂志上。

　　我知道，敢发这篇论文显示了徐泉海的担当。

　　那么，至于他个人，他如何来思考政协委

员这个角色呢？我惊讶他用诗歌表达心迹——

　　……

　　一则信息，

　　传递着一份浓浓的民意；

　　一件提案，

　　剖析了一个长满苔藓的难点；

　　一条建议，

　　凝聚一腔火一样的情感；

　　一篇立论，

　　燃起一簇智慧的烈焰。

　　……

　　杭州一行，尽管不像若干年前那样有交锋

般的对谈，但匆匆一晤，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泉海（右一）视察

春秋

现武宁路桥夜景


　　武宁路桥建于 20 世纪 50 年代，是普陀区

连接市中心并跨苏州河的一座主要交通桥梁。

该桥一期工程 1956 年竣工。而后，由于武宁新

村和曹杨新村地区的发展，武宁路桥进行了二

期拓宽。在一期工程的基础上两侧各拓宽 5米，

结构为利用一期墩台的双曲拱。二期拓宽工程

于 1967 年竣工。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开放的春

风吹遍了全国各地，普陀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

也取得了可喜的成绩。特别是沪宁高速公路建

成通车后，武宁路桥的交通流量迅速增加，车

辆拥挤，经常严重堵塞。为此，广大人民群众

迫切要求拓宽武宁路桥。而且这一呼声到了 20

世纪 90 年代则日益强烈。

　　2000年初，上海市政协召开九届三次全会。

作为市政协委员，我与其他两位政协委员一起

提出了“建议拓宽武宁路桥”的提案。与此同

时，4位市人大代表也提出了相同内容的建议。

我们郑重提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宁路桥的

车流量越来越大。特别是沪宁高速公路建成通

车以后，更是车流量骤增。

为此，应尽快拓宽武宁路桥。

　　提案一经提出，市政协

十分重视，当即转市政府及

相关部门处理。时任上海市

副市长的韩正同志多次亲临

武宁路桥察看，并协调相关

部门共同落实提案内容。上

海市计划委员会提出了《关

于安排武宁路桥改建工程的

初步意见》，上海市建设和

武宁路桥拓宽的

前前后后沈原梓

老武宁路桥

管理委员会提出了《关于武宁路桥改建工程的

情况说明》，上海市市政工程管理局提出了《武

宁路桥改建方案》，先后以公函形式发给提案

人征求意见，做到了充分发扬民主，努力为人

民群众办好实事。

　　2000 年 5 月 31 日，时任上海市市长的徐

匡迪同志，时任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孙

贵璋同志，时任上海市副市长的韩正同志和时

任上海市政协副主席的陈正兴同志带领市各相

关部门的负责同志来到普陀区。先实地察看了

武宁路桥的现状，再听取市有关部门负责同志

的汇报，然后抵达普陀区人民政府礼堂进行座

谈。我作为提案人也应邀参加，并留下了深刻

的印象。简而言之，我有“三个没想到”：

　　第一个没有想到的是，徐匡迪同志一到会

场，就和提案人代表紧紧握手。徐匡迪同志握

着我的手说：“谢谢你们反馈了人民群众的意

愿和要求。政府一定要为人民群众办好实事。”

　　第二个没有想到的是，徐匡迪同志在代表

市政府讲话时，殷切希望市人大代表和政协委

员更多地反映社情民意，多提建议，提好建议。

他还动情地回忆了自己在当市长以前担任市人

大代表时的情景，说：“我也曾经提出建议和

意见，深知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意愿是希望

政府为老百姓办好事、办实事。所以我当了市

长以后，要求各位副市长和有关部门负责同志，

都要重视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建议提案，并

切实抓紧，务求落实。”

改造中的武宁路桥

　　第三个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出版的《解

放日报》《文汇报》及时刊登了徐匡迪等领导

同志现场办理提案的新闻报道。报道中还提及

了与会的 3 位提案人代表。我由衷地感到，这

是新闻媒体对市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重视，

更希望武宁路桥的拓宽工程成为真正的“民心

工程”。

　　于是，原计划在“十五”规划期间实施的

武宁路桥拓宽改造工程于 2000 年下半年全面动

工，2001 年建成通车。这是市政府采纳人大代

表和政协委员建议后作出的决定。

　　在市政府作出决定以后，市相关部门和区

政府一起，对拓宽改造工程的方案进一步优化

细化，使之更趋科学、合理。我作为提案人代

表也参与了相关活动，并对该项工程有了进一

步的了解。

　　这次拓宽工程的范围为普雄路至长寿路，

全长 840 米。拓宽后的武宁路桥为钢结构三跨

连续桥，桥梁与路面同宽。桥宽由原来的 24.5

米增至 39 米，设 6 条机动车道、2 条非机动车

道和两则人行道。该工程于 2001 年按时优质完

成，我也应邀参加了竣工仪式。中央电视台、

上海电视台当场对我进行采访，并及时播出。

《文汇报》刊载了我撰写的文章《三个想不到》。

《建议拓宽武宁路桥》也被市政府评为优秀提

案。

　　如今，每当我经过武宁路时，总有一种格

外亲切的感觉。反映社情民意，是我应尽的职责。

市委、市政府这样重视人大代

表和政协委员的建议，说明我

们的党是代表人民群众根本利

益的党，我们的政府是全心全

意为人民服务的政府。可以相

信，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旗

帜下，普陀区将继续创新驱动，

转型发展，我们的明天将更加

美好﹗

　　（作者为普陀区人大常

委会原副主任）

艺文志


吴昌硕先生170华诞的“家宴”浦祖康

　　与吴昌硕先生的曾孙婿郑汉健相识 10多年

了。周围朋友，大凡见到他的作品的，都会说

有缶翁韵味，几可乱真。

　　自小一起玩书画篆刻的吴天祥，于篆刻一

道深有造诣。尝有言：看 200 年书画篆刻史，

缶翁就是至今无人越过、后人也难以逾越的巅

峰。顿悟之下，桀骜不驯的天祥如换了一个人。

　　吴昌硕先生，一位深受中国传统人文精神

浸染的艺术家。清末民初，继任伯年之后的画

坛盟主，当之无愧的海上画派旗手。

　　近日，听缶翁曾孙女吴有雯说：纪念吴昌

硕诞辰 170 周年，在沪第四代每家出一万元，

合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家宴”。

　　这场家宴，指的是以上海吴昌硕纪念馆名

义，“邀请”了当年吴昌硕的恩师好友，玩了

一次穿越。清末民初海上名士的“雅集”---《吴

昌硕师友书画艺术精品展》，展现一幅大师成

长路上的“群贤图”。雅集堪称“群贤毕至，

少长咸集”。

　　——杨岘先生是吴昌硕的恩师，长吴昌硕

整整廿五岁；

　　——而少于吴昌硕三十岁的诸宗元先生，

则是吴昌硕的忘年知音；

　　——任伯年、蒲华与吴昌硕年龄相近，互

研究的一流高手。皆与吴昌硕交流颇多，对他

助益匪浅。所以满壁书画，重现了清末民初海

派艺术众星熠熠，大师辈出的热闹景象。

　　穿越而来的文人墨客，都是在吴昌硕生命

旅程中留下过深深印迹的人。雅集再现当年风

姿神采。

　　展会引来无数沪上名仕雅客。附庸风雅，

我行走在穿越而来的文人骚客雅集之中，心驰

神往。满堂都是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精品佳作，

你仿佛在聆听创造海派文化巅峰的大师们侃侃

而谈。浸淫于百年之前的大师们无涯艺海之中，

谁能不心旷神怡。

　　行走中，亦伴有一些

惆怅。如此盛宴，怎么会

是家宴呢？记得 30 年前，

吴昌硕先生 140 华诞，国

家文化部、邮电部合作出

了一套八张的吴昌硕纪念

邮票。其时，各界之重视，

领导之文化底蕴可见一斑。

为莫逆，同是海上画坛旗手；

　　——吴昌硕于苏州“怡园画集”结识的吴

秋农、陆廉夫、倪墨耕、顾若波；

　　——湖州同乡“潜园七子”之杨岘、凌霞等；

　　——王一亭先生携着海上题襟馆与豫园书

画善会的同仁程璋、黄山寿、胡郯卿、商笙伯等。

　　——寓居上海的硕学鸿儒翁同龢、陈三立、

康有为、沈曾植、曾熙、朱祖谋、李瑞清等；

　　——中华民国开国元勋之一于右任；

　　——甚至吴昌硕的韩国知交闵园丁也来

了。

　　他们或是海内诗词泰斗，或是诗书画金石

艺文志


吴昌硕题任颐王震合作缶翁肖像图轴

吴昌硕

吴昌硕

缶翁沪上四代薪火相传

鲁丁

　　弟子以师为贵。我于书画之道知之不多，然时闻人言，我是

吴昌硕第某代传人，每每肃然起敬。缶翁为海上画派的旗手，追

随者或自诩为追随者自然不会少的。

　　吴昌硕艺术高在独创。“物有天，物物皆殊相；笔有灵，笔

笔皆殊状。”“画到极处是写；写到极处是画。”他创立的“缶

庐画派”是划时代的。

　　邵洛羊有记：“学习这一画派卓有成效者有齐白石、潘天寿、

赵云壑、王震、吴臧龛、王个簃、沙孟海、诸乐三、吴茀之、吴

冬迈等。”吴东迈，吴昌硕幼子。石鼓文可以乱真，山水有黄公

望遗韵，大写意花卉得缶庐家传真髓。被聘为上海文史馆馆员。

　　邵又记：“海上画坛中的曹简楼、吴长邺、曹用平、王公助、

杭英、董芷林等。”吴长邺，吴昌硕幼

孙，从小绕膝相依深得祖父慈爱。在祖

父身边观画学艺，耳濡目染，得天独厚。

亦被聘为上海文史馆馆员。

　　吴长邺有二子，吴超善书、吴越能

画，作品皆为出色上品，两人担纲上海

吴昌硕纪念馆。有三女，皆与翰墨有缘。

次女婿郑汉健，除得岳父吴长邺指点外，

又是吴昌硕第三代传人曹简楼的入室弟

子。30 年来，清晨即起，写字绘画，作

品有吴门神韵。

　　吴门四代，管弦不绝，代代相传，

咸能孜孜于艺，力求法备气至。当能內

传外颂，光耀千秋。

吴东迈

吴长邺

吴越

吴超

郑汉健吴长邺

艺文志


　　吴昌硕 170 华诞，安吉有大手笔。县

政府投资 1.2 亿元在美丽的凤凰山公园里

建起了 5500 平米的吴昌硕纪念新馆。计划

投资2000万元，编撰11卷《吴昌硕全集》，

合作出版伙伴是上海书画出版社。

　　此番系列纪念活动中，特别有创意的

是：安吉的朋友还请全国 24 家中国书画名

家馆（含吴昌硕纪念馆）馆主作品欢聚一

堂，为缶翁贺寿。

　　点点这些名馆就知道分量了——齐白

石纪念馆、潘天寿纪念馆、沙孟海书学院、

徐悲鸿纪念馆、黄宾虹纪念馆、朱屺瞻艺

术馆、王个簃艺术馆、林散之纪念馆、张

大千纪念馆、陆维钊书画院、吴茀之纪念

馆、傅抱石纪念馆、李可染艺术馆、沈耀

初美术馆、何美霞美术馆、宋文治艺术馆、

周昌谷艺术馆、程十发艺术馆、赖少其艺

术馆、郭味蕖美术馆、李苦禅纪念馆、王

雪涛纪念馆、陆俨少艺术院。各院都把馆

主的大作送来汇聚展出，仿佛 23 位顶尖的

中国书画家前往安吉为吴昌硕贺寿。

　　安吉发布和安吉新闻还联手为吴昌硕

编写了微信版，读来情趣盎然，别有一番

味道。（见附图）

　　故乡人视昌硕文化为第一名片。早在

2006年吴昌硕纪念馆就独立建制为公益一类

事业单位。今天，吴昌硕诞辰170 周年纪念

活动，盛大而隆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当年，吴昌硕是在上海成为海派书画

的旗手的。如何用好昌硕文化的名片，不

妨向安吉的朋友学学。

中国书画名家

为吴昌硕贺寿

路　石

吴昌硕纪念新馆

元宵汤团飘香杨建正


艺文志

　　由上海市政协主办，市政协文史委、市新闻出版局承办的《上

海四季》摄影画册 10月出版，届时举办同名摄影展。

　　作家赵丽宏为之配发散文“上海的春夏秋冬”，文分四节。

第一节“春：鸟儿从哪里飞来”；第二节“夏：寻找清凉的风”；

第三节“秋：银色的激情”；第四节“冬：在天上俯瞰人间”。

　　本刊选刊部分照片，同时特选赵丽宏散文中的一节——“秋：

银色的激情”，供列位读者先睹为快。

《上海四季》摄影画册10月问世

　闻潮

欢乐一刻潘丽芳

五彩的六灶港河楼定和

　　自然界的一年四季中，色彩最丰富的其实是秋天。

秋天是成熟的季节，也是生命更新换代的季节，春夏的

绿色，在秋风中千变万化，呈现出无数奇妙的颜色。在

上海，也可以欣赏到大自然的秋景，只要有树，有绿地，

有花草繁衍的地方，秋光便在那里烂漫。秋风起时，飘

旋在风中的落叶，就像翩跹的蝴蝶，在城市的每一个角

落飞舞。

　　空气中也有秋天的气息。那是优雅的清香，是桂花

的香味。在我的记忆中，从前的上海，只有去桂林公园，

才能闻到桂花的香味。而现在，桂花的清香飘漾在我们

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不知道，这么多的桂树，是

什么时候种的，种在什么地方。

　　如果人生也有四季，人生的秋季是什么颜色呢？有

人说应该是银色，在城市里，到处可以看到银发的人群。

不要以为这银色是凄凉的晚景，是寂寞和孤独，我发现，

在这座城市里，进入秋季的人群，依然生机勃勃，对生

活充满了激情。

　　早晨去公园，遇到的大多是银发老人。他们在唱歌、

跳舞，打太极拳，朝霞把他们的银发染成一片耀眼的金

红。他们中的很多人，在年轻时代也没有这样激情洋溢

过，到了银发时代，竟然都如苏东坡所唱：“聊发少年狂”。

我注意过老人们的表情，他们开朗乐观，目光明亮，他

们用歌声，用优雅奔放的肢体语言，诉说着对生命的热

爱。有一次，我被邀请去图书馆参加老年大学的诗歌朗

诵会，朗诵者都是退休的老人，他们声情并茂地朗诵诗

歌，朗诵散文，文学成为他们晚年的美妙伴侣。

　　这个城市，老年人已是人群的主体，如果老人在这

里没有快乐的心情和幸福的生活，这个城市不会是一个

可爱的城市。让人欣慰的是，秋光中，到处可以看到老

人们年轻的身影，听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歌声和笑声。这

使我想起刘禹锡的《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

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节选自“上海的春夏秋冬”)

秋：银色的激情

赵丽宏

一夜秋雨（局部）

晨曦　郑宪章

建设中的上海中心郑宪章

霞映朱家角郑宪章人来人往郑宪章

精致的清晨（金山嘴渔村）徐伟平

更上一层楼陈怡刚

葵花朵朵向阳开（闵行区召稼楼古镇葵花节）徐伟平


艺文志

春

夏

鸟儿从哪

里飞

来

寻

找

清

凉

的

风

欢乐今宵（豫园）方忠麟

春到陆家嘴潘丽芳

秋银色的激情

冬

在天

上俯瞰人间


艺文志

　　万里长江，其源自青海。循金沙岷江之峡

谷兮，激流险滩，峭壁悬崖，鼓怒而作涛。经

天彭阙（2）而滥觞（3）兮，横流逆折，九转回肠，

出巴东而过宜昌。南驰荆楚百越（4），北走齐

鲁津门。江水浩荡，汩乎（5）混流。一望乎无

边无涯，则东流而入海。

　　聚下泄之泥沙兮，至海口而成陆。连广袤

之沙洲兮，汇崇明而见岛。陆唇延伸（6），淤

沙涨滩。地日广而田亩渐增，市兴隆而村落遍

布。海岛成焉，隔大江则与申城相望，架长桥

则可直抵启东。

　　瀛洲（7）宝岛，海上金鳌（8）。似龙口含珠兮，

面向乎东海。若春蚕卧伏（9）兮，则西朝乎大江。

登楼一望似登舟，海天空阔地轴浮。控黄金之

水道兮，立沪渎之锁钥。护华东之门户兮，柂（10）

千里之漕渠（11）。

　　长兴横沙，二岛并列。南倚宝山，北眺崇明。

辅车相依（12），噬嗑（13）而亨。犄角之势（14），

则有咬合之功。卢橘夏熟，黄柑橙楱。林中飘

散丹橘香，煌煌扈扈（15）垂朱荣。樱桃葡萄，

长满家园。垂条扶疏，枝叶茂盛。

崇明三岛赋

汪　欣

（1）

　　阳春三月，时和气清。田野滩涂，草木葱

茏。农人春耕，播厥百谷。麦秀渐渐，禾黍油油。

沙凹聚野鸟兮，知地气之渐暖；桃李遍烟郊兮，

嗅百卉之芬芳。

　　夏秋之际，则年有海潮侵袭。淫雨成灾，

海浮漫溢。鼓千尺之涛澜，毁庐舍之垣墙。卷

海塘之泥沙，毁堤坝之护栏。固海塘以抗风暴

兮，守海堤以卫家园。合军民之戮力同心兮，

战台风则人定胜天。

　　巡东平林场，识林中之珍望（16）。见松柏

之森挺兮，傲严霜之摧残。睹榆柳之多姿兮，

显枝条之柔顺。望万竿之翠竹兮，标品格之坚

贞。览百花之时育兮，察四时之代谢。

　　湿地九段沙（17），乃候鸟迁徒澳洲必经之地。

蒹葭千顷，群鸟腾飞。虎纹伯劳，黑枕黄鹂，斑

尾睦鹬，黄眉柳莺。鸿鹄高飞，一举千里。北来

大鸟，远徒南溟（18）。翱翔于重洋之上，飞举

于云雾之中。漂翻翻其上下兮，翼张若大蓬。鸟

翩翩其疾飞兮，则奋而鼓翅。齐翼翼而下翔兮，

其毛羽光鲜。鸣喈喈而呼应兮，闻啁啾于空中。

降集于沙洲，逍遥乎林中。孵育幼鸟，以延续兮

种群生命。栖息觅食，重展翅兮搏击长空。嗟乎，

鸟类一物，其心坚贞。远飞万里，其意决然。

　　昔日移民，制盐捕鱼。熬波苦辛，积如冬

月昆仑雪；盘餐调味，应记煮盐海角人。大海

茫茫，任船儿漂泊西东；渔家网破，海雾中苦

　（1）崇明三岛：指上海市崇明县所属范围：崇明本

岛、横沙岛、长兴岛。

　（2）天彭阙：长江经岷山天彭阙，而水流增大。郦

道元注《水经》：“东南下百余里，至白马岭而历天彭阙，

秦昭王以李冰为蜀守，冰见氐道县有天彭山，两山相对，

其形如阙，谓之天彭门，亦曰天彭阙。江水自此已上

至微弱，所谓发源滥觞者也。”

　（3）滥觞：觞，酒杯。滥觞，本指江河发源之处水

极浅小，仅能浮起酒杯。后以比喻事物的开端。

　（4）荆楚百越：指湖北、江西、浙江南方广大地区

　（5）汩乎：水流貌。

　（6）陆唇延伸：指长江水流冲击泥沙，在长江口聚

集逐渐形成沙洲，陆唇，指沙洲向外延伸部分。

　（7）瀛洲：传说中的仙山。

　（8）金鳌：传说中的海中大神龟。

　（9）春蚕卧伏：比喻崇明岛形态，像春蚕卧伏

样子。

　（10）柂：引导、沟通。鲍照《芜城赋》：“柂以漕渠”

　（11）漕渠：指输水之水渠。河道。

　（12）辅车相依：辅为颊骨，车为齿床，两者相互依靠。

后即用“辅车”比喻相互依存的事物。

　（13）噬嗑：《易经·噬嗑卦》：“颐中有物，曰噬嗑。”

指崇明与横沙、长兴南北呼应，其形似嘴之上下咬合。

　（14）犄角之势：“犄角，角落，有互相支撑作用。

　（15）煌煌扈扈：煌煌，明亮貌。扈扈，宽阔鲜明貌，

描绘橘林生长茂盛景象。

　（16）珍望：珍稀植物。

　（17）九段沙：指崇明九段沙。

　（18）南溟：溟，海。

　（19）七浦归帆：崇明岛之一景。

　（20）牛栅观潮：崇明岛之一景。

　（21）明潭垂钓：崇明岛之一景。

　（22）新海花坞：崇明岛之一景。

　（23）寿刹烟林：崇明岛之一景。

　（24）呦呦：鹿鸣声。《诗·小雅·鹿鸣》：“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

注释

等鱼踪。千年沧桑，更看今时。沧江落日，七

浦归帆（19），捕得大网小网。牛栅观潮（20），

日跃东海，不减泰山奇观。明潭垂钓（21），俨

然渔翁，胜似姜公子牙。新海花坞（22），暗香

浮动，千亩芳菲浓艳。寿刹烟林（23），梵宫佛

门，普渡四方众生。林海深处，柔茵满地，时

有呦呦（24）鹿鸣。

　　生态海岛，现代农业，可产稻麦桑麻。回

归自然，崇明三岛，胜似桃花源里人家。


　　为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 65

周年，展现新中国主题美术创作发

展的历史，欣赏新中国主题美术创

作的风采，研究新中国美术创作的

问题，总结龙美术馆在这一主题作

品收藏方面的成果，龙美术馆特邀

国家博物馆副馆长陈履生担任策展

人，在原展览“革命的时代：延安

以来的主题创作展”的基础上，重

新充实、调整，举办“革命的时代：

新中国建立 65 周年纪念特展”。

　　展览以个案研究为特点，反映

新中国美术创作的源流与发展，反

映这一段特殊时期内美术创作主题

与主题创作给予 20 世纪中后期中国

美术创作的影响。为期五个月的“革

命的时代：新中国建立 65 周年纪念

特展”，选取自延安以来各个时期

的主题性创作 226 件，有油画、中

国画、版画、素描、雕塑、宣传画、

年画等，其中绝大多数为这一时期

李桦《怒潮》纸本黑白木刻 20×27.5cm 1947 赵延年《抗议》纸本黑白木刻 38×48cm 1956

靳尚谊《毛主席视察上钢三厂》布面油彩 132×251.5cm 1969

陈逸飞《踱步》布面油彩 186×356cm 1978

革命的时代：新中国建立65周年纪念特展

巢以文

《为伟大祖国站岗》，陈逸飞的《踱步》，因

在拍卖市场上有着引人注目的表现而为公众所

关注。

的代表作，许多作品填补了国家收藏的不足，

特别是靳尚谊的《毛主席视察上钢三厂》，陈

衍宁的《毛主席视察广东农村》，沈嘉蔚的

艺文志

客从远方来

楼耀福

如她的成名作《厂医梅芳》，写工厂一个医生

最后跳楼自杀，又比如《欲望的舞蹈》写人性

的压抑……” 哈默和库雷兹表示理解。库雷兹

说：“你说的那个年代和匈牙利50年代一样。”

　　我们与来访的外国作家互赠图书，殷慧芬

赠《欲望的舞蹈》，我向两位喜爱古典家具的

阿根廷作家赠《月河淘旧》。墨西哥作家艾尔

伯特 • 维拉瑞尔、杰米 • 潘奎智等也纷纷赠送

他们的著作。来自美国的杰维 • 特瓦伦等好几

位外国作家随身带着上海作协编的英文版《上

海作家写上海》，翻到“殷慧芬作品”一页，

请她签名，有的还记得殷慧芬写的她父亲从无

锡乡下来到上海的细节。

　　维多利亚喜欢殷慧芬的中国民族风的服

饰，说要去老街逛逛，看看有没有漂亮的衣服。

　　在嘉定老街，他们参观建于宋代的嘉定孔

庙，在“敬茶坊”“普洱茶府”喝茶，在衣铺

试穿中式服装，华裔新西兰女作家艾利森 • 王

还买了双绣花鞋。之后吃南翔小笼包，他们又

连连翘大拇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后高潮在

州桥中药店，艾尔伯特 • 维拉瑞尔见有龙虎牌

清凉油，一下子买了 10 小盒，说这在墨西哥很

贵。好几位外国作家闻讯纷纷也掏钱包，有点

像在抢购。

　　几天以后，上海作协主席王安忆给我们发

了条短信：“作家们一直在兴奋着，细述你们

款待的种种细节。”其实，让外国作家兴奋和

难忘的更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茶、明清家具、

老街、孔庙、绣花鞋、小笼馒头，甚至一盒小

小的龙虎牌清凉油……

　　又是秋高气爽的日子，又是在家接待上海

写作计划的外国作家。

　　午后照例喝茶。殷慧芬泡一壶来自福鼎的

2014 年野生极品白牡丹。九名外国作家都说好

喝。我向他们简单介绍中国茶的六大类和白茶

的基本特性。第二次泡的是三年陈老寿眉，也

是白茶。白茶“一年茶，三年药，七年宝”，

三年陈的白茶汤色金亮，有股淡淡的药香，引

起了客人浓厚兴趣。出生于哥伦比亚的墨西哥

作家杰米 • 潘奎智似乎懂茶，他说白茶可以煮

着吃。于是彼此想象着寒夜、红泥炉、铁壶，

想象着茶水溢出时在烧红的木炭中发出的

“嘶嘶”声响和满屋茶香。

　　外国作家极喜欢我们家的整体环境，

来自阿根廷的维多利亚•凯萨雷斯和恩里

克•索利纳斯对老家具非常痴爱，拖着我在

明式面条柜前、在清代苏式双拼半圆桌前、

在清代核桃木高束腰翘头案前不断地拍照，

维多利亚坐在清早期硬木南官椅上，感到

是一种真正的文化享受。我拿出我写的《月

河淘旧》，介绍书中的哪一页是家里哪一

件家具，他们比对着，兴奋地叫起来。

　　丹麦的汉斯 • 海宁 • 哈默、匈牙利的伊穆

雷 • 库雷兹与我谈得较深，他们问我和殷慧芬

什么时候开始写作，我回答：“我 1973 年，她

1982年。她的小说写得比我好。她写的时候‘文

化大革命’已经结束。在‘文革’和‘文革’前，

许多内容是不能写的，写喝茶都会被认为是资

产阶级的。只能写革命，写‘英雄’，写为政

治服务的小说。至于表现老百姓苦难的作品，

就会受到批判。我在那个年代写作，受了某种

思想的太多影响，太多束缚，写不出好作品。

到殷慧芬写作的年代，条条框框少了，束缚少

了，作家的思想解放了，可以表现的内容、领

域更广泛。”我拿出殷慧芬最早的小说集说：“比


艺文长廊

艺文志

中外馆长共议

中国民营美术馆可持续发展之路

“第二届中国民营美术馆发展论坛（2014•

浦东）”不久前在上海龙美术馆举行。本届

论坛在文化部艺术司和上海市文广局的直接

指导下，由浦东新区文广局、龙美术馆主办，

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今日美术馆、尤伦斯

当代艺术中心、民生现代美术馆、华侨城当

代艺术中心、震旦博物馆、浦东时报等共同

协办，99艺术网发起并承办。

相较上届论坛聚焦“找钱难”的话题，

本届论坛馆长们更接“地气”，开始关注参

观者、公众、访客，并且量化到日常工作的

重要议题中，民营美术馆在走向公共空间、

公众互动的方向上迈出了积极的一步。

大型童话芭蕾舞剧

《小美人鱼》参演艺术节

第 16 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重要参演

剧目、中央芭蕾舞团经典芭蕾舞剧《小美

人鱼》将于10月22日至23日献演文化广场。

　　作为中国芭蕾舞团史上投资最大的作

品之一，约翰 • 诺伊梅尔版《小美人鱼》

以华丽的舞美、精准的肢体语言，完美诠

释了小美人鱼的美丽和忧伤，再现大师级

作品的无限魅力。此次的表演团队是中央

芭蕾舞团经典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原

班人马。这也是上海国际艺术节唯一使用

现场乐团伴奏的芭蕾舞剧。

“海漂”艺术家作品首登中华艺术宫

　　上海市美术家协会和中华艺术宫共同

主办漂移 • 海上——“海漂”艺术家作品

邀请展最近在中华艺术宫举行。

　　展览遴选了 52 位 60、70、80 后出生、

有独立艺术理念和独特个人风格的“海漂”

艺术家的 182 件作品展出，从平面、雕塑、

装置等多个维度来展示他们的艺术思考和

实践，从一定层面上反映“海漂”艺术家

的生存、思考和创作的真实状态。

台湾艺术家萧长正回顾展到沪

　 “萧长正回顾展：构筑自然之旅”正在

上海 M50 菲利浦画廊展出。

　　台湾著名雕塑家萧长正的艺术生涯始于

1974 年，曾受雕塑大师朱铭指导。在台北

七年“双溪时期”后，他赴法国巴黎第八大

学造型艺术系继续深造，开启五年“巴黎时

期”，其著名的“我的森林”系列创作始于

该时期。1991 年回国展开他的“两岸时期”，

在台湾和大陆指导了诸多雕塑公园和大型公

共空间艺术的规划设计与执行。其中极富盛

名的是桂林“愚自乐园”。近期他将创作推

向一个新的高度——极简主义，最新的“山”

系列就是绝佳的印证。

艺术节常设“青年艺术创想周”

作为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常设版块，

“扶持青年艺术家计划暨青年艺术创想周”

在成功举办两届后将再度于 10 月 18 日至

24 日举行，14 部“委约作品”和约 160 项

“邀约活动”集中亮相

　　今年的委约主题“进化——适应与衍

变”更加鼓励创作者在创新上的思考，100

多位青年华人艺术家报名参选，最终入围

作品增加到 14 个，作品类型包括交响乐、

歌剧、室内乐、音乐剧、舞蹈、戏剧、戏

曲等。艺术节邀请谭盾、林怀民、杨丽萍、

田沁鑫等艺术大师组成艺委会，以“特别

工作坊”形式深入青年艺术家创作过程，

一对一辅导、点评。

编读之间

编者回言：

◎行家评说之三

居欣如（市政协原委员、解放日报原副总编辑）

　　《浦江纵横》看了很久，今年改版以后面目一新，内容相当丰富，能抓住热点问题，

勇于创新。“艺文志”的一些照片，特别精彩，视觉效果很好。

　　政协委员怎么参政议政？对葛剑雄的报道是个范例。参政议政要有专业水平，

不是一般来开开会，提案只求数量、不求质量。我觉得，改版后这方面比较到位。

另外，几个区的政协巡视报道，也蛮好。三级政协组织怎样真正发挥作用，是这个

刊物要突出报道的。

　　比较吸引人的是人物专栏，很能看下去，而且看得很开心，潘真写得很好，白

岩松传神；还有老浦写的高小玫，写出味道来了，里面有一些细节非常好（譬如说

政协委员“对”政协讲和“在”政协讲，一字之差，就不一样了），高小玫这个人

物呼之欲出。

　　杂志的言论，我觉得面很广，蛮好的。但作为政协办的刊物，议论的题目能不

能加重一些，更有针对性，更有思想性？有很多问题可以谈，譬如说上海自贸区政

策试验的问题，最好请一些内行的人来说，这是个重大问题。另外反腐方面，是不

是有一定的困难和限制？我看《南方周末》很放开。我写过一篇文章“也谈正能量”，

正能量不一定就是正面的东西，

　　揭露腐败是不是正能量，反对了腐败是不是更廉洁了？这方面可以加重一些。

“春秋”栏目名字很好，很有气派。我觉得目前总体还比较一般。讲一点历史、

讲一点人物，不是用来表扬什么，是要提倡一种精神。

文化方面，“艺文志”办得不错，有不少内容看了蛮受启发的。

　　广东政协的《同舟共进》，和我们的刊物是同类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在某些方

面向他们学习，稍微能够放开一些？这个刊物毕竟是政协办的，不是一般的文艺刊物，

政协要参政议政和民主监督，政治性还是应该更加突出一点。

要多请名家撰稿，像资中筠这样的作者能不能约稿？

　　总的印象蛮好，特别是有一些文章给我留下蛮深的印象，写得很有文采，也很

有思想。

马　鹰（CEIBS EMBA 上海联翔通信科技公司董事长）

　　《浦江纵横》完全可以独特的身份、独特的视角传递给读者与众不同的识见。

是否敢于触“新”，是否善于“前瞻”，是否勇于触“敏”？读者更乐见《浦江纵横》

要“敢”！

　　第 8 期《“八一三”：上海的悲壮记忆》，图文并茂，“老事件”新角度，新

在更真更实，爱国真情油然而生、而深！

　　

　　感谢居老师的直言不讳。不要追求讨好这个讨好那个，也不是为稻粱谋。办一

本好杂志，是要讲一点精神的！新闻界老前辈的叮咛我们记下了。

　　马董给的是激励。新、敏、敢、真、实，我们也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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