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峰 B4 疼痛的母爱 培训偶感 -...

Preview:

Citation preview

B4玉峰 2018/9/11 星期二 责编:高超 美编:时旭 校对:朱海荣

版面收稿邮箱:ksrbyf@163.com本版顾问:作家杨守松

怒放怒放 时时 旭旭 摄摄

在人类历史长河里,四十年,只是一瞬;但四十年却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让旧貌换了新颜。

四十年前走在昆山街头的垂髫少年,如今已满头银发了吧……四十年的艰苦奋斗,四十年的砥砺前行,四十年来触动过你的那些人、那些事,四十年来感动过你的那段风景、那种情怀,你还记得吗?

无论你来自哪里,无论你是什么职业,无论你何时来到昆山,也无论你事业有成还是依旧漂泊,只要你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流汗过、流泪过,打拼过、奋斗过,憧憬过、希望过,感受过、见证过,只要你还热爱这个城市,欢迎拿起笔,讲述你与昆山的故事、你自己的故事。

为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年,见证时代变迁,展示昆山经济社会生活发展取得的巨大成就,昆山日报社与昆山市社科联携手开展征文活动,面向全市广大文学爱好者诚挚征稿。

仅限散文、小说体裁,题目自拟,每篇不超过1500字。征文请发至邮箱:ksrbzw@sina.com。邮件标题请注明“庆祝改革开放40年征文”字样。稿件上须注明作者真实姓名、工作单位、联系地址及联系电话。

征稿时间自即日起至2018年12月20日止。把你的故事分享出来,让它变成昆山的故事。四十年,一个人和一座城。四十年,我见证。

40年,我的故事——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年主题征文启事

昆山日报社昆山市社科联2018 年 9 月

闲来无事,研究研究食谱,发现有很多地方做红烧肉都会放入腐乳汁。腐乳我从小就喜欢吃,最早的记忆是奶奶念叨的奉贤腐乳,好像奉贤这个地方在上海以南,而上海在我老家南通的南面,于是奉贤就是我印象中南方的南方,越发遥远。腐乳有白色和红色之分,我喜欢白色的,有更奇异的香。红烧肉里放的必然是红色的腐乳汁,着颜色、吊咸度、增鲜味,确实是让食材全面发挥功能一举多得的好例子。

腐乳是地道的中式美食,千百年来变化不大,一以贯之的咸鲜口感。在很多人家的餐桌上,总会有那么一小瓶,或者一小碟。似乎难登大雅之堂,却也少不了它。腐乳不起眼,早上吃粥,中午拌饭,晚上下酒的时候在筷头上点一点,都让我们平淡的生活有滋有味起来。

我对腐乳的喜爱,仿佛是天生的,只爱吃荤不喜吃素的童年,觉得除了鱼肉荤腥之外,最容易下饭的,非奶奶从玻璃罐子里搛出来的腐乳莫属。金属盖子有些锈蚀的玻璃罐子里,盛放着一块块方方正正的腐乳,放在白瓷碗里,再用筷子夹成四小块。伴随着腐乳出场的,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有时候是切成丝的白萝卜,有时候是脆爽的海蜇头,还有可能是改刀成丁的白煮肉皮,还会有蒸熟的鱼籽,在碗碟之间,腐乳已然不是简单的蘸料,而是能够将食材合而为一的主角了。

在我的童年,周遭人群的生活刚刚从温饱开始向前迈进,享用不了盛大的宴席,人们的交际也十分有限,能够获取到的所有的食物,基本上都产自方圆两三百公里之内,于是,这隔江而来的腐乳,也显得有些珍贵了。饥肠辘辘的中午,一碗白米饭、一碟萝卜丝铺底的腐乳,照样可以令人愉悦,汗水打湿的头发伏倒在前额,孩童盯着饭碗的眸子,有着异常的清澈。这难忘的滋味,就在筷子在餐桌上收齐的时候,发出“啪”的一声,像一个感叹号。

在超市林林总总的商品里,我们总能找到腐乳的身影,有的增添了辛辣,有的改良了配料,也有的在形状和包装上动足了脑筋。看到腐乳的时候,我们却想不到它在热闹的油锅里的样子,属于它的,一直都是缺少温度的碗碟,冷食,是它原本的命运。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与肉在一起,不过已经是粉身碎骨的样子了。

腐乳是不能作为主菜来上桌的,地位比冷盘还弱势,有点像正式的体育比赛之前的热身,可能是热身之前的寒暄吧。并不重要,也不容小觑。吃火锅的时候,没有腐乳,其他再多样的调料也让我索然寡味,有了它,烫熟的肉片鱼片就突然间生动起来,没有浓烈的辣或者刺激的酸,只有淡淡的咸。

有一次,在布拉格的一家中式火锅店里,对座的斯蒂文斯在我的引导下也吃起了腐乳。他感慨着说,腐乳就像他们调试流水线设备时候用到的润滑油,微不足道却必不可少。

他还说,腐乳里的咸是什么,像不像情人的眼泪?那句蹩脚的中文,我听懂它花了五十七秒,然后笑容停顿了三秒。

腐乳里的咸是什么——老曹谈吃之三

■ 曹九歌

与去年培训一个连一个相比,今年的培训还真是少多了,眼看着时间已过去了四分之三,这才在上海名校举办了一次培训,跟自己兴趣爱好有关,自然有点小小的激动,以至于原本一直好睡的,那晚却怎么也睡不好,时不时地会醒来,最后索性早早地起来,提前一个多小时开车到了集合点,等集中上了车后开始犯困,于是在车上睡了个回笼觉。

学校的安排很尽人意,从宿舍到教室再到食堂,三个点都在百米之内,当是记忆中最为便捷的一次了。讲课的老师也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涉及多个门类,特别是才听过京剧名家尚长荣的精彩讲座,就把我们拉到上海京剧院,去聆听院领导对京剧事业的回顾和展望,还不失时机地领着我们到排练厅,现场观看演员们精彩的武戏排练。

戏剧看过不少,那都是在影院或电视中看到的,真的与在剧场观众席中看到的大不相同,那一招一式就在眼前。可以说,此时此刻,完全可以与演员零距离进行眼神交流,就连那一把把大刀、一支支红樱枪,感觉都是奔着自己而来的。

本还不担心,但随行的院领导友情提醒了一句,排练时难免有失误,大家最好不要忙着拍照,真遇上了好用手去挡一挡。这一说,我还真的开始担心起来。

事实上,从头到尾都很圆满,即便是女主角手脚并用,踢着一圈男生连续不断地抛向自己的红樱枪,那枪也像是长了眼睛般准确无误地被踢回,正应了墙上几个红色大字:“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一招一式不是靠嘴说说就能完成的,而是扎实的基本功的体现,这也是传统戏剧艺术长盛不衰的魅力所在。

要说与京剧名家和演员面对面是个激动人心的场面,那么在一大会址举行集体入党宣誓更能让人奋进。

第一次高高地举起右拳,跟着镇党委组织委员进行集体入党宣誓,已整整过去二十一年了,当年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这次站在一大会址,精神更加专注,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我们又一次举起了右拳,面对着鲜红的党旗,重温着入党誓言,一字一句触动到了灵魂深处。

到了上海不出去走走像是有点损失,趁着晚上没有活动安排,约上二三文友,刷着昆通卡乘坐上海地铁,到外滩和老城隍庙等处去走了走、看了看,感受一下那种都市风情,还有夜色下大上海的绚丽景致,足矣。

培训偶感■ 朱闻麟

好多家长,只要一见到孩子看课外书,尤其是那些与学习无关的闲书时,就会火冒三丈,要么强行没收,要么就勒令孩子赶快放下。可事实上呢,家长越是禁止,孩子越是唱反调,让家长干发火,却无可奈何。在这一点上,白岩松的做法就很值得我们反思和学习。

白岩松认为,书没有闲与不闲之分,都是有用的。白岩松喜欢读书,儿子白清扬耳濡目染,也是一个小书迷。快小学毕业时,白清扬竟又迷上了金庸。按说,在这个关键点上,理应全力以赴升学考试才对,可白岩松不仅不制止,反而依顺着孩子。初中时,白清扬对明清时期的历史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初中科目多、作业多、时间紧,可始终没耽误过白清扬读历史。好多时候,白岩松还带孩子去图书馆借阅。

白岩松对儿子的这种教育方式让好多人直摇头,不可理解。一次,一个记者朋友去白岩松家做客,发现白清扬正在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读《明史》,不觉大为惊讶。他偷偷地问白岩松,孩子读这“闲”书,不影响功课?白岩松微微一笑,缓缓地把其中的奥秘道出来。

白岩松说:“一上来就让孩子读那些‘正’书,孩子感觉不到乐趣,慢慢地就会让他们视读书为畏途,这就瞎了。读这些

‘闲’书,是从兴趣出发,这样更容易让孩子养成读书的习惯,正所谓‘不从闲书进,无法从正书出’。”

从闲书进■ 葛松岭

以前,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总是那么怕母亲?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从来没有理直气壮地跟母亲顶过一次嘴,红过一次脸,每次母亲不依不饶地对父亲发脾气的时候,都是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爱打抱不平的毛头小子挺身而出,为父亲鸣不平,跟母亲唇枪舌战,可是,结果总是在父亲的笑脸赔罪下,母亲哭哭啼啼地退出争吵。

我明明是要帮父亲在母亲对他发脾气时取得胜利的,可是,每次在我挺身而出出手相助时,父亲总是不领我的情,对母亲自愿认输。

我对父亲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和父亲在一起闲聊,我总是时时鼓励他要挺直腰杆,不要在

母亲面前低头服输,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要活得像个男子汉,决不能在女人面前认输。

可是,每次我这么劝说父亲的时候,父亲总是笑着刮刮我的鼻子,说我小孩子气,不懂感情,而且,父亲还再三叮嘱我,要我听母亲的话,不要惹母亲生气。

那时,对于什么是感情,我真的不懂。可是,不管怎么说,我总是觉得父亲在家里活得很委屈。

然而,父亲却很坦然。他说,婚姻中的两个人原本各自都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结婚以后,双方的棱角就会显露出来,这时,彼此都只能耐心地磨着,磨出一个充满爱意的式样来,这样,两个人在很小的家里晃来晃去,彼此朝夕相伴,才不会撞痛对方。

对于父亲的这番意味深长而又充满哲理的话,那时的我听得似懂非懂。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把父亲的这番话说给母亲听了,不料,我看到,母亲眼中竟然有了亮晶晶的泪光。

母亲的泪光让我意识到,父亲说的或许是真理。不久,我就发现,母亲几乎不再对父亲发脾气了,母亲开始用

亲切而平和的话语心平气和地和父亲说话。我还看到,母亲开始常常对着父亲微笑。

而我也慢慢懂得,父亲的怕,原来是一份真挚而深厚的爱。

父亲的怕■ 王吴军

人的成长永远赶不上岁月的流淌。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母亲就老了。她已经老得开始出毛病了。

那年主要是胃的问题,我陪她去市里的医院做无痛胃镜。所谓无痛,不过是把患者全身彻底麻醉,实事上该做的事、该受的罪一样也省不去。对医生来说,司空见惯了,有条不紊地做各项准备工作,适时提示我配合一下。

仪器要从口腔探进食道,口腔里支撑着一个模具,防止病人在不适时将嘴唇咬破。当探测的仪器慢慢蠕进食道时,我看到母亲本能地抽搐、恶心,但她仍旧沉睡着。她每抽动一下,我的心也跟着疼一下。不知抽到第几下时,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簌簌地落下来。检查室里安静极了。医生的操作很娴熟,丝毫没有打扰到窗户上照进来的暖暖的秋阳。“其实病人什么感觉都没有。”尽管我没有哭出声,也没有抽泣,但医生还是察觉到了,他用很平常的语气劝慰我。“谢谢!”我感激地说,尽管他不能完全明白我的感受。

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对世事失去知觉,任凭旁人怎么摆布,她都无动于衷。记忆里,我的母亲曾几何时有过这样的力不从心?她可从来都是丁丁卯卯说一不二的哇。猛然间,我竟觉得无比失落,对没有知觉的母亲,我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空洞。她,怎么可以这样子!这使我想象到了可怕的事,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害怕的事。那该是多么凄凉,多么无奈啊!检查结束了,医生熟练地将探测仪退出,让我等着母亲醒来,他先出去了。这下检查室终于没有旁人,我可以让自己放心地哭出来了。这时的我,内心无比脆弱,也无比真实地感受到母亲在我心中是多么重要,多么重要!

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妈”,母亲双眼紧闭,没有回答。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她还是一动不动。我找到医生,急慌慌地跟他说我妈还没醒。医生在玻璃眼镜片后很不以为然地瞟了我一眼,

“你怎么又来了?”我这才想起前面已经找过他两次了。“医生……依您的经验,大约还要多久?”我能感觉到背脊上的汗一阵热,又一阵冷。“人跟人不一样,等等呗!”好轻巧的语气,那是因为不是你妈!我气急败坏地想,却也只好再回到检查室。

母亲佝偻着干瘪的身子,蜷缩在那里的样子真让人心疼。我不确定她现在的感觉怎样,只是在睡梦中,还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蹲下去,偎在检查台前,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母亲的头发。这一头发丝也早已不再年轻,枯枯的,大半都白了。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以一头青丝为傲的,而我竟然没有察觉到,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在意了。这些年离开家乡越走越远,实在算不清彼此错过了多少见证和参与。我似乎还停留在叛逆的年纪,母亲怎么就老了?

“哭甚哩?这哭甚哩嘛!”母亲醒了。她醒来得那么突然,而且一翻身就从检查台上坐了起来,俨然是我小题大做了的模样。确定这次检查在母亲的体验里,只是安然地睡了一个长觉,并没有留下什么痛苦印象,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故作淡然地问母亲,“这一觉睡好了哇!”“不像话!平时在家总也睡不着,倒跑人家这来睡觉来哩!”母亲极不好意思地说,“医生没怪咱吧?”“医生叫我出去给你买床被子哩!”母亲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仍是那么精神抖擞,那么苍劲有力。

然而,母亲还是母亲,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某些时候是极其柔软的,而在有些时候又是极具杀伤力的。刚做完检查第二天,我就又要离家远走了。仲秋时节,太行山上的晨雾很大。我醒来时院子里的灯就亮着,母亲在那朦朦胧胧的灯光里钻来钻去。她在为我收拾行李,她怕忘记什么,所以早早就起床,想到一样拿一样。抑或是昨晚根本就没睡,只顾在几个屋来回打转了。我躺在里屋的炕上,听到外屋的门轻轻“吱呀”一声。母亲放慢脚步走了进来,但她的呼吸很急促,这急促里裹挟着从后山远远飘过来的寒气。母亲经过我这屋的时候,我感觉到她隔着紧闭的门朝炕上望了一眼,又继续走进再里面的小屋子。小屋子的墙角有一个红木箱,那是母亲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我听到红木箱上的锁“咯哒”被打开,母亲一定是去拿钱了。不是零花钱,而是她包了又包,裹了又裹的小包袱,她所有的积蓄都在那里。我的心被什么东西扎了进去,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母亲要把昨天做无痛胃镜的钱还给我,一定是。

我把头深深埋进被窝里,假装自己还沉睡着,再也不想听到外屋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没有问,母亲也没说。整整一千块钱掖在我的背包最底下,无声地跟着我走出了家门,出了村,走向远方,使我一路不堪重负。

疼痛的母爱■ 魏丽饶

Recommend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