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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经济学第10卷第4期2012 Journal
of
Economics
of
Shanghai
School Vol1042012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日】伊藤诚
收稿日期2012-06-20 作者简介伊藤诚(Makoto
Itoh)世界政治经济学学会顾问日本学士院院士东京大学经济学
教授
内容提要 当前的主权债务危机与次贷危机有着因果关系它起源于金
融化劳动力的债务危机及其导致的金融机构的债务危机本文针对2008年
美国的次贷危机提出新自由主义所提倡的市场准则不能保证真正合理有效的
经济秩序不受社会规范束缚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势必会引起灾难性的经济损
失和社会成本的观点同时本文对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在当前难
以复兴的原因进行了深入分析通过分析指出当前经济形势为复兴马克思理
论带来机遇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能起到积极的
作用
关键词 主权债务危机 结构化债务危机 新自由 凯恩斯主义
一主权债务危机的威胁
很多资本主义国家日益加剧的财政危机或者主权债务危机威胁着政府经
济安全以及大多数人的经济生活这在欧洲影响尤其严重最早始于民主的
发源地希腊2009年的秋天希腊政府改组之后透露财政赤字占GDP的实
际比例为136远超过了上一届政府所发布的4mdashmdashmdash欧盟要求的正常比
例其国债的市场价格下降加剧了国家的财政危机在2010年5月欧洲
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合作要推行一个在三年内高达1
100亿欧元的救助
贷款计划2011年10月为了避免希腊拖欠债务并最终引发经济危机欧元
区的17个国家采取了另一救助行动要求银行和其他的金融机构对希腊国债
的面值进行50的减计希腊如此严重的财政危机使得其虽然面对财政收
入短缺也很难发行更多的国债并迫使总理乔治middot帕潘德里欧在2011年11月辞职很快五天以后意大利类似的财政危机也让总理贝卢斯科尼辞职西班牙葡萄牙和爱尔兰的财政危机也在加剧市场上国债价格持续下滑使得
预算运转越来越困难 那些陷入主权债务危机的欧盟国家只得向以德国和法国为主导的欧盟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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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BY-NC-SA 30
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5
求支持鼓励欧洲央行购买国债来获得贷款或救助这种贷款或救助通常有
严格的交换条件需要他们遵守德国财政纪律的ldquo基本准则rdquo将财政赤字占
GDP的比例下调到05以内这一苛刻准则被称为欧洲的德国化计划被
要求遵循这一准则的国家只能通过解雇大批公务员并降低在职公务员的工资
来大幅缩减国家预算国家在社会保障事业和教育方面的支出也不得不缩
减工人和国民利用罢工游行以及其他形式的运动来反对这些紧缩政策这样的运动由希腊和意大利传播到欧洲的许多国家在欧元区的边缘国家所发
生的社会运动中如下的观点比较普遍在这个区域内统一的货币就像国际
货币体系的固定汇率一样对德国有利德国可以很容易提高发达的加工业的
生产力增加贸易平衡中的顺差但对边缘国家不利的是它们很难提高像农
业观光业和小型加工业等主要行业的生产力鉴于这种国际劳动分工德国
自然应该帮助陷于金融危机当中的欧元区边缘国家要求用财政纪律的德国
化来换取欧盟内的国际金融救援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公平的把这种桎梏留
在欧盟不好吗 这样通过拖欠消除国际债务之后就能恢复国家对财政和货
币控制的自主权如果希腊和其他欧元区边缘国家真的采用了这样的政治选
择会扰乱欧盟和欧元的统一并因为拖欠巨额国债使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受
到重创 早在2011年10月一家比利时与法国合资的大型商业银行mdashmdashmdash德夏银
行就因所持有的希腊和其他政府国债的市场价格持续下滑所造成的资本损
失而破产因此国家的财政危机又影响到金融危机在随后的12月份主要
评级公司下调了欧洲大型银行的评级那些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正在努力进
行裁员重组 在欧盟日益严重的经济危机中其统一货币mdashmdashmdash欧元的可信度也在下降欧元对美元的汇率已经从2008年的116美元下降到1131美元下降
了约20对日元的汇率也从1160日元下降到1100日元下降了约
38这种趋势使得在世界市场上出售欧洲国债更加困难加剧了其市场价
格的下滑以及利率的升高因此使国家债务负担更重进一步破坏了欧元的可
信度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国家财政危机的威胁并不仅限于欧洲国家美国的地方政府(州级和市
级)也面临着日益严重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之后它们已经开始解聘公务
员并减少社会福利事业开支除此以外2011年夏天奥巴马总统还面临着
中央政府预算收入的严重不足他不得不与共和党妥协实施更加紧缩的经济
政策以此来获得议会同意发行更多的国债美元的国际可信度被动摇了结果造成了美元汇率的下降同时还因欧洲危机在证券市场上损失惨重美国
大型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也受到重创美国银行的评级也被下调它们也像
欧洲同行一样努力裁员重组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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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与此同时国家财政危机或者说主权债务危机的威胁在日本还不是那么
严重随着美元和欧元汇率的下降从2011年夏天开始日元明显升值日本
的长期(10年)国债仍以1以下的极低利率发行这似乎是一个自相矛盾的
谜如J
Attari
(2010)所说ldquo日本的国债已经占了GDP的200是发达国
家中最严重的rdquo国债占GDP的比例在整个欧盟希腊英国和美国分别为
80135100和54但也确实是在这些地区或国家发生了严重的主权
债务危机在对2008年至2009年主要发达经济体的实际GDP统计中日本
下降得最为严重而且在之后的2011年它还因大地震而经济受创但即便如
此它有着这么高的国债比例却仍能逃脱类似的主权债务危机这是为什么
呢 这个谜也许能用这个事实来解释日本国债不像那些陷于主权债务危机
国家持续下降的国债大部分是由本国购买的通过依靠高储蓄率已经积累了
大约1
500万亿日元的个人金融资产是GDP的3倍然而随着老龄化社会
趋势的加剧近10年来日本个人金融资产的数额并不景气只是增加了一点
点所以如果除了日益增长的国债外私营部门对可贷资本的需求恢复了的
话利率的升高就一定是不可避免的这会引起票息很低的日本国债的市场
价格下滑进而造成日本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大量的资本流失也一定会使国
债利息负担对国家预算更具破坏性从这一点来看Attari提醒日本的巨额
国债会变得失控的说法较有说服力因为他指出日本现在已经有了潜在的主
权债务危机威胁
二结构化的债务危机
在持续到20世纪70年代的经济高增长期之后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经
济使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的角色过度膨胀开始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为特点
(Lapavitsas2009)正如A
Glyn
(2006)所说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
金融公司总利润占非金融公司总利润的比重为15但在2000年就上升到
12几年之后已经达到了70这些金融利润的主要来源已经由传统的贷
款利率收入转为在金融市场上交易各种证券股票外币以及金融衍生物所得
的佣金和差额为应对由这种金融化的资本主义所带来的世界次贷危机发达国家发行大量国债结果导致金融市场上国债的价格持续下滑很明显当前
的主权债务危机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的金融市
场使得发达国家深陷其中而且似乎有能力直接超越民主和政府这从2011年11月希腊和意大利总理被迫辞职可见一斑 当前的主权债务危机与次贷危机有着因果和结构关系起源于金融化劳动力的债务危机以及由其导致的金融机构的债务危机在由劳动力金融机
构和国家三方构成的债务危机中现在的主权债务危机与资本主义历史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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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7
复发生的主权债务危机相比具有历史特殊性美国是次贷危机的中心其房
地产市场的繁荣受住房贷款的推动持续了10年在引领经济复苏上发挥了
核心推动作用尤其体现在2001年新经济繁荣泡沫破灭之后的2002年到
2006年之间在2006年末美国住房贷款的总额达到了13万亿美元几乎
与当年的GDP持平其中对低信用度家庭的次级贷款占17万亿美元典型
的次级住房贷款是每户20万美元其他的住房贷款平均大约是30万美元通过这种长期贷款来购房的家庭数量在次贷阶层中达到了850万美元在1亿美国家庭中占到近一半达到了4
330万户家庭(Itoh2010)因此大批
的工薪阶层被诱导欠下了巨债债务至少是他们年收入的几倍而当初承诺每
月偿还本金和利息通常长达30年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高经济增长期随着大型非金融机构倾向通过把
投资限定于厂房和设备来自筹资金发达国家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开始扩
大包括住房贷款的消费信贷在资本主义的发展历史中现代银行和金融市
场的主要传统业务是向资本主义公司借贷而不是向消费者这一点与前资本
主义社会的放债者或者贷款人不同在这个时代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大型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通过组建专门的按揭贷款公司作为子公司以再次放
宽住房贷款和消费信贷除了在工作场所剥削利用剩余劳动力外大批工薪
阶层被卷入了各种金融关系通过支付利息佣金及包括住房贷款的消费信
贷保险费被更进一步剥削他们工资收入的大部分都以押金养老金和保险
基金的形式被收敛进金融机构的口袋在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劳动力的金
融化明显加剧了 在这种劳动力金融化的推动下美国房屋市场的投机繁荣不能无止境地
继续下去10年内它使美国住房的平均价格翻了25倍在此之后随着支
付新住房贷款本金和利息的负担相对于工资收入来说变得过重它再也不能
保持这种上升的价格更别说上升的趋势了尤其当最初两年或三年的ldquo戏弄
者贷款期rdquo结束了债务者面对所谓的还款冲击每月支付的本金和利息都大
幅增加这常会引起债务者的失望因为他们不能通过获得房价上升所带来
的预期资本收益重置抵押贷款反倒因抵押房价的下降造成资本流失通过
次级房贷有这种还款冲击的债务人增加了不能继续月供房贷并因止赎权而
被赶出家园的人数就像迈克尔middot摩尔的电影《资本主义》的第一个场景一样到2008年美国住房市场房屋止赎的数量超过了2亿套2011年6月达到了
48亿套据报道美国住房贷款总额的88都没有支付或处在止赎过程
中因此劳动力的债务危机在次贷危机的基础上在房屋被没收的恶劣影响
下传播开来即使对于那些成功免于房屋被没收的家庭也因市场房价的下
滑导致平均30以上的巨额资产流失这使得他们不得不继续背负月供的负
担而且要持续很多年这样的影响也好似一种金融没收必定打压了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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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需求 在住房市场繁荣期为了增加住房贷款所必需的资金则通过在全球出售
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其他形式的证券将世界市场上的大量个人抵押贷款聚
集到一起而获得人们通常相信金融学上的一个理论即使是像次贷这样的
个人风险贷款如果能聚集到一起也会变成安全的优惠的贷款证券这一
理论只有在抵押房价上升的时候才似乎成立但是当工薪阶层的债务危机随
着房价下滑从次贷阶级蔓延开来时它就站不住脚了随着无法偿还的住房
贷款越来越多像抵押贷款支持证券这样的多层次证券的市场价格开始下滑给对冲基金银行和其他金融公司造成了巨大的资本损失因此工薪阶层的
债务危机变成了金融机构的严重危机2008年9月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
曼兄弟的破产标志着财务危机达到了顶峰世界金融市场的危机进一步扩大 正如我们在2009年春天看到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破产一样金融危机摧
毁了美国房地产市场和相关消费领域的繁荣使得实体经济步入萧条根据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见表1)由于失业率上升到约9美国实体经济
的增长在2008年下降了03在2009年下降了35两年总共下降了
38
表1 实际经济增长年变化(2007~2012年)
年 份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世界 54 28 -07 51 4 4
先进经济体 28 01 -37 31 16 19
美国 19 -03 -35 3 15 18
欧盟 3 04 -43 18 16 11
日本 24 -12 -63 4 -05 23
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 89 6 28 73 64 61
亚洲发展中国家 115 77 72 95 82 8
中国 142 96 92 103 95 9
印度 10 62 68 101 78 75
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2011年9月
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也给了欧洲金融机构沉重一击因为欧洲银行和其
他金融公司购买了大量的美国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与次贷等住房贷款相关的
其他证券此外英国西班牙和爱尔兰这样的欧洲国家的房地产市场也和
美国在同一时间膨胀起类似的投机性泡沫并同样在美国危机之后破灭了包括德国在内的很多欧洲国家在危机之后对美国及全球市场的出口额也下
降了2009年欧洲的实际增长率下降了43比美国经济的下降幅度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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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9
大(见表1) 相比较来说日本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几乎没有受次贷危机的影响其中的大部分在反思20世纪80年代末国内巨大经济泡沫破灭后处理不良贷
款的痛苦经历中变得更加谨慎地避免进行有风险的投机性的与次贷相关
的证券交易在20世纪90年代那ldquo失去的十年rdquo它们的管理根基也通过合
并和重建而再次稳固尽管在金融体系中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日本经济的
实际增长率在美国和欧洲的衰落之后也经历了不小的下滑2008年下降了
122009年下降了63(见表1)这原因要归于日本经济复苏的特点它是完全依赖对美国和其他国外市场的出口增加的由于工资水平长期较低
且在积累了那么多国债的情况下就快速过渡到老龄化社会并没有解决在国
内消费者需求方面的结构性问题
三
回归新自由紧缩政策或者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自20世纪80年代起新自由主义成为先进资本主义经济体的主导政策
趋势但全球次贷危机深深动摇了其可信度新自由主义以新古典微观经济
学为基础认为最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是通过减少政府的干预建立自由竞争
市场来实现的它不仅仅是在凯恩斯主义以及阻止或解决20世纪70年代膨
胀危机的国家福利政策失败后所作出的一种反应也是重建现代资本主义的
合理经济基础以新信息技术为依托灵活利用国内和国际自由竞争市场中越
来越便宜的不固定劳动力来推动公司的多国化(Itoh1990)在这种新自由
全球化的过程中先进国家的资本主义倾向于继续通过削弱工会加快劳动力
的金融化来压低实际工资在调动对停滞的工业投资来说是过多的闲置货币
基金的过程中又开始重复投机性资产泡沫的兴起与破灭最终在这种泡沫
的反复破灭中次贷危机不仅在外部而且也在鼓励以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作为
主导中心模式的美国金融体系内部爆发了这再次清楚地揭示了新自由主
义所提倡的市场准则不能保证真正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不受社会规范束缚
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势必会引起灾难性的经济损失和社会成本导致动荡的
自我毁灭(Itoh2010) 结果是新自由主义及其理论基础开始受到广泛质疑和重新审视在
2009年因为大部分人支持国内的民主党美国和日本实现了政权更迭那
些人明显想要结束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期待政府能够通过新凯恩斯主义和
社会民主措施稳定他们的经济生活如包括生态积点体系儿童津贴改善公
共医疗保险计划在内的绿色复苏政策在这些之前虽然有悖于新自由主义
市场准则但是发达国家已经相互协调采用了包括利用国家财政来救助银行
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紧急经济政策以此来缓和经济危机奥巴马总统所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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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新凯恩斯主义社会民主政策在美国被称作ldquo新新政rdquo日本和欧洲也作出了
类似的经济政策调整在紧急经济政策之外为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消费者需求
和复苏经济起到了有效的作用2010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较2009年有所恢
复在美国增长了65达到30在日本增长了103达到40在所有
先进经济体增长了68达到31(见表1)但是这种经济复苏是非常短
暂的不会持续很久 随着累积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中以及之后的紧急财政政策下日益加
剧刚刚实施的像生态积点体系这样的再膨胀政策不得不按最初计划的终止
日期在2010年末结束发达经济体在2011年不可避免地经历经济增长率的
下滑国家的债务危机起源于劳动力和金融机构的次贷危机如我们所看到
的加剧了国际货币和金融危机就像D
Harvey
(2011p262)所指出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资本主义似乎很难解决这种自我毁灭性的危机只是大范围
地将其由世界的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由一种问题转化为另一种问题 日本虽然主权债务危机和金融危机还不是那么严重但经济增长率也出
现了新一轮的下滑它也深陷经济复苏的麻烦之中(见表1)除了2011年3月的大地震海啸及其引起的福岛核电站事故所造成的损失日本经济还因次
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导致出口需求的下降而再次步入困境而且这种困境
因日元受欧元和美元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升值而进一步加剧因此发达经
济体的危机以一种反常的方式传到了日本 在危机传遍世界的这个过程中回归新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是不可能的相反很多国家面对日益加剧的国家债务危机逆大众的期望而
行重新走向了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旨在提高消费者对环保家电需求的政
策凯恩斯主义刺激就业政策或补贴重新分配很快就受到了限制取而代之实
施的是减少公务员数量及在职公务员工资福利事业的私有化以多种方式降
低养老金水平增加税捐及公益应付款奥巴马政府面对通过国内财政政策
恢复就业的困难开始强调一项新的政策要在五年内将出口额翻一番通过
跨太平洋协议促进自由贸易以此来恢复就业虽然美国政府强烈要求日本
加入这一协议但是该建议却在日本引起了激烈的政治讨论因为它势必会对
日本的农业造成破坏并可能要求把公共卫生保险体系转变成美国臭名昭著
的私人卫生保险市场体系这一问题也是最近回归新自由主义全球化趋势的
一个例证 那么为什么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在我们这个时代就难以复
兴并实施呢 有三个相互关联的因素是值得考虑的 首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跨国公司为基础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
的积累体制促进了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在从其框架内部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
中它并没有从根本上被破坏而是被保留了下来结果是国家稳定以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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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1
生态福利和就业政策的功能很容易被商业界的国际竞争压力严重限制跨
国资本主义公司尤其是金融界的经济利益很容易摆脱公众控制在竞争需要
的时候受到国际保护而危机的经济负担则在全球低工资的竞争压力下常被
转移给工薪阶层事实上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下发达经济体内富人和普通
工薪阶层间收入和财富差距的倾向性扩大变得很难缓解逆转而是在为金融
机构和其他一些像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这样的大型企业提供公款的救助计划
中加剧了相比之下针对债务危机和失业所导致的工薪阶层经济困境的救
助计划却很少 其次奥巴马政府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都没能实施政策重新巩固工会和
其他非政府民间组织来作为包括凯恩斯主义就业政策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的ldquo新新政rdquo的牢固支持者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遵循始于20世纪30年代
的古典新政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没能再次团结组织的支持者来推动针对工薪
阶层的进步政策奥巴马政府在逐渐强化其只不过是ldquo华尔街政党rdquo之一与共和党没有多大差别任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行长蒂莫西middot盖特纳作为财
政部长就是一个标志上述方面是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一定
和限制经济政策要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跨国商业活动的全球化为基础有关这种资本主义下的发达经济体中工会的社会角色很容易被压制 最后在苏联解体之后社会主义被西方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不民主的过时的理念对未来没有吸引力马克思理论洞察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基
本矛盾和不稳定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危机这甚至在大众媒体中多次受到广
泛肯定但是和凯恩斯主义理论一样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和政
治运动也没能再次复兴作为一股足够强的进步推动力领导发达国家的工薪
阶层表现出对所谓更有前途的未来的不满回顾在新政时代之后的凯恩斯主
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其从通常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式经济的增长和
传播中获得了(国际和国内)竞争动力相比之下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继续
恢复凯恩斯主义和福利政策的强大势头其背后的隐藏因素必定在于社会主
义运动在苏联解体之后没能复兴起来因此即使是为了复兴凯恩斯主义和
福利政策也应该期待恢复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理念的社会主义运动为资
本主义全球秩序提供另一种可能 事实上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世界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马克思理论研究
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反复引起自我毁灭性危机的矛盾运行方式多次受到了
广泛肯定从这一点来看它能够与凯恩斯理论并行或者甚至超过了凯恩斯
理论与此同时一种ldquo另一个世界也是可能的rdquo社会观念由有反资本主义倾
向的反全球化运动中持续向世界范围传播开来在这些社会运动中通过利
用face1049020book和其他现代信息媒体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自发加入到觉醒群
众当中如Harvey
(2010)所暗示的为了将来目标的实现现在必须克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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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参考文献
[1]AttaliJ2010Tous
ruineacutes
dans
dix
ansDette
publiquela
derniegravere
chance
Librairie
Artheme
Fayard[2]HarveyD2011The
Enigma
of
Capital
and
the
Crisis
of
Capitalism
(Paperback
e-dition)Profile
Books
[3]ItohM1990The
World
Economic
Crisis
and
Japanese
Capitalism
Macmillan
Press[4]ItohM2010lsquo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the
Social
Costs
of
the
Subprime
Cri-sisrsquoWorld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
1-2
[5]LapavitsasC2009lsquoFinancialized
Capitalism
Crisis
and
Financial
ExploitationrsquoHis-torical
Materialism
17-2
From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to
Sovereign
DebtCrisisWhy
Keynesianism
Does
Not
Work
Makoto
Itoh
Abstract The
current
sovereign
debt
crisis
have
a
causal
relationship
with
the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which
originated
in
the
financial
and
debt
crisis
of
the
labor
forceas
well
as
its
lea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the
debt
crisis
Article
for
the
2008
US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as
advocated
by
the
neo1049020liberal
market
rules
which
can
not
guarantee
real
reasonable
and
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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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BY-NC-SA 30
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3
fective
economic
ordernot
bound
by
the
social
norms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economy
is
bound
to
cause
catastrophic
economic
losses
and
social
costs
And
the
Keynesian
and
social
democratic
welfare
policy1049020depth
analysis
of
the
reason
for
this
is
difficult
to
revival
Through
the
analysis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current
economic
situation
is
a
opportunity
for
the
revival
of
the
Marxist
theoryit
ha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to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system
that
lead
to
confusion
crisis
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Debt
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童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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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5
求支持鼓励欧洲央行购买国债来获得贷款或救助这种贷款或救助通常有
严格的交换条件需要他们遵守德国财政纪律的ldquo基本准则rdquo将财政赤字占
GDP的比例下调到05以内这一苛刻准则被称为欧洲的德国化计划被
要求遵循这一准则的国家只能通过解雇大批公务员并降低在职公务员的工资
来大幅缩减国家预算国家在社会保障事业和教育方面的支出也不得不缩
减工人和国民利用罢工游行以及其他形式的运动来反对这些紧缩政策这样的运动由希腊和意大利传播到欧洲的许多国家在欧元区的边缘国家所发
生的社会运动中如下的观点比较普遍在这个区域内统一的货币就像国际
货币体系的固定汇率一样对德国有利德国可以很容易提高发达的加工业的
生产力增加贸易平衡中的顺差但对边缘国家不利的是它们很难提高像农
业观光业和小型加工业等主要行业的生产力鉴于这种国际劳动分工德国
自然应该帮助陷于金融危机当中的欧元区边缘国家要求用财政纪律的德国
化来换取欧盟内的国际金融救援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公平的把这种桎梏留
在欧盟不好吗 这样通过拖欠消除国际债务之后就能恢复国家对财政和货
币控制的自主权如果希腊和其他欧元区边缘国家真的采用了这样的政治选
择会扰乱欧盟和欧元的统一并因为拖欠巨额国债使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受
到重创 早在2011年10月一家比利时与法国合资的大型商业银行mdashmdashmdash德夏银
行就因所持有的希腊和其他政府国债的市场价格持续下滑所造成的资本损
失而破产因此国家的财政危机又影响到金融危机在随后的12月份主要
评级公司下调了欧洲大型银行的评级那些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正在努力进
行裁员重组 在欧盟日益严重的经济危机中其统一货币mdashmdashmdash欧元的可信度也在下降欧元对美元的汇率已经从2008年的116美元下降到1131美元下降
了约20对日元的汇率也从1160日元下降到1100日元下降了约
38这种趋势使得在世界市场上出售欧洲国债更加困难加剧了其市场价
格的下滑以及利率的升高因此使国家债务负担更重进一步破坏了欧元的可
信度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国家财政危机的威胁并不仅限于欧洲国家美国的地方政府(州级和市
级)也面临着日益严重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之后它们已经开始解聘公务
员并减少社会福利事业开支除此以外2011年夏天奥巴马总统还面临着
中央政府预算收入的严重不足他不得不与共和党妥协实施更加紧缩的经济
政策以此来获得议会同意发行更多的国债美元的国际可信度被动摇了结果造成了美元汇率的下降同时还因欧洲危机在证券市场上损失惨重美国
大型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也受到重创美国银行的评级也被下调它们也像
欧洲同行一样努力裁员重组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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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与此同时国家财政危机或者说主权债务危机的威胁在日本还不是那么
严重随着美元和欧元汇率的下降从2011年夏天开始日元明显升值日本
的长期(10年)国债仍以1以下的极低利率发行这似乎是一个自相矛盾的
谜如J
Attari
(2010)所说ldquo日本的国债已经占了GDP的200是发达国
家中最严重的rdquo国债占GDP的比例在整个欧盟希腊英国和美国分别为
80135100和54但也确实是在这些地区或国家发生了严重的主权
债务危机在对2008年至2009年主要发达经济体的实际GDP统计中日本
下降得最为严重而且在之后的2011年它还因大地震而经济受创但即便如
此它有着这么高的国债比例却仍能逃脱类似的主权债务危机这是为什么
呢 这个谜也许能用这个事实来解释日本国债不像那些陷于主权债务危机
国家持续下降的国债大部分是由本国购买的通过依靠高储蓄率已经积累了
大约1
500万亿日元的个人金融资产是GDP的3倍然而随着老龄化社会
趋势的加剧近10年来日本个人金融资产的数额并不景气只是增加了一点
点所以如果除了日益增长的国债外私营部门对可贷资本的需求恢复了的
话利率的升高就一定是不可避免的这会引起票息很低的日本国债的市场
价格下滑进而造成日本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大量的资本流失也一定会使国
债利息负担对国家预算更具破坏性从这一点来看Attari提醒日本的巨额
国债会变得失控的说法较有说服力因为他指出日本现在已经有了潜在的主
权债务危机威胁
二结构化的债务危机
在持续到20世纪70年代的经济高增长期之后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经
济使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的角色过度膨胀开始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为特点
(Lapavitsas2009)正如A
Glyn
(2006)所说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
金融公司总利润占非金融公司总利润的比重为15但在2000年就上升到
12几年之后已经达到了70这些金融利润的主要来源已经由传统的贷
款利率收入转为在金融市场上交易各种证券股票外币以及金融衍生物所得
的佣金和差额为应对由这种金融化的资本主义所带来的世界次贷危机发达国家发行大量国债结果导致金融市场上国债的价格持续下滑很明显当前
的主权债务危机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的金融市
场使得发达国家深陷其中而且似乎有能力直接超越民主和政府这从2011年11月希腊和意大利总理被迫辞职可见一斑 当前的主权债务危机与次贷危机有着因果和结构关系起源于金融化劳动力的债务危机以及由其导致的金融机构的债务危机在由劳动力金融机
构和国家三方构成的债务危机中现在的主权债务危机与资本主义历史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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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7
复发生的主权债务危机相比具有历史特殊性美国是次贷危机的中心其房
地产市场的繁荣受住房贷款的推动持续了10年在引领经济复苏上发挥了
核心推动作用尤其体现在2001年新经济繁荣泡沫破灭之后的2002年到
2006年之间在2006年末美国住房贷款的总额达到了13万亿美元几乎
与当年的GDP持平其中对低信用度家庭的次级贷款占17万亿美元典型
的次级住房贷款是每户20万美元其他的住房贷款平均大约是30万美元通过这种长期贷款来购房的家庭数量在次贷阶层中达到了850万美元在1亿美国家庭中占到近一半达到了4
330万户家庭(Itoh2010)因此大批
的工薪阶层被诱导欠下了巨债债务至少是他们年收入的几倍而当初承诺每
月偿还本金和利息通常长达30年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高经济增长期随着大型非金融机构倾向通过把
投资限定于厂房和设备来自筹资金发达国家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开始扩
大包括住房贷款的消费信贷在资本主义的发展历史中现代银行和金融市
场的主要传统业务是向资本主义公司借贷而不是向消费者这一点与前资本
主义社会的放债者或者贷款人不同在这个时代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大型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通过组建专门的按揭贷款公司作为子公司以再次放
宽住房贷款和消费信贷除了在工作场所剥削利用剩余劳动力外大批工薪
阶层被卷入了各种金融关系通过支付利息佣金及包括住房贷款的消费信
贷保险费被更进一步剥削他们工资收入的大部分都以押金养老金和保险
基金的形式被收敛进金融机构的口袋在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劳动力的金
融化明显加剧了 在这种劳动力金融化的推动下美国房屋市场的投机繁荣不能无止境地
继续下去10年内它使美国住房的平均价格翻了25倍在此之后随着支
付新住房贷款本金和利息的负担相对于工资收入来说变得过重它再也不能
保持这种上升的价格更别说上升的趋势了尤其当最初两年或三年的ldquo戏弄
者贷款期rdquo结束了债务者面对所谓的还款冲击每月支付的本金和利息都大
幅增加这常会引起债务者的失望因为他们不能通过获得房价上升所带来
的预期资本收益重置抵押贷款反倒因抵押房价的下降造成资本流失通过
次级房贷有这种还款冲击的债务人增加了不能继续月供房贷并因止赎权而
被赶出家园的人数就像迈克尔middot摩尔的电影《资本主义》的第一个场景一样到2008年美国住房市场房屋止赎的数量超过了2亿套2011年6月达到了
48亿套据报道美国住房贷款总额的88都没有支付或处在止赎过程
中因此劳动力的债务危机在次贷危机的基础上在房屋被没收的恶劣影响
下传播开来即使对于那些成功免于房屋被没收的家庭也因市场房价的下
滑导致平均30以上的巨额资产流失这使得他们不得不继续背负月供的负
担而且要持续很多年这样的影响也好似一种金融没收必定打压了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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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需求 在住房市场繁荣期为了增加住房贷款所必需的资金则通过在全球出售
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其他形式的证券将世界市场上的大量个人抵押贷款聚
集到一起而获得人们通常相信金融学上的一个理论即使是像次贷这样的
个人风险贷款如果能聚集到一起也会变成安全的优惠的贷款证券这一
理论只有在抵押房价上升的时候才似乎成立但是当工薪阶层的债务危机随
着房价下滑从次贷阶级蔓延开来时它就站不住脚了随着无法偿还的住房
贷款越来越多像抵押贷款支持证券这样的多层次证券的市场价格开始下滑给对冲基金银行和其他金融公司造成了巨大的资本损失因此工薪阶层的
债务危机变成了金融机构的严重危机2008年9月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
曼兄弟的破产标志着财务危机达到了顶峰世界金融市场的危机进一步扩大 正如我们在2009年春天看到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破产一样金融危机摧
毁了美国房地产市场和相关消费领域的繁荣使得实体经济步入萧条根据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见表1)由于失业率上升到约9美国实体经济
的增长在2008年下降了03在2009年下降了35两年总共下降了
38
表1 实际经济增长年变化(2007~2012年)
年 份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世界 54 28 -07 51 4 4
先进经济体 28 01 -37 31 16 19
美国 19 -03 -35 3 15 18
欧盟 3 04 -43 18 16 11
日本 24 -12 -63 4 -05 23
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 89 6 28 73 64 61
亚洲发展中国家 115 77 72 95 82 8
中国 142 96 92 103 95 9
印度 10 62 68 101 78 75
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2011年9月
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也给了欧洲金融机构沉重一击因为欧洲银行和其
他金融公司购买了大量的美国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与次贷等住房贷款相关的
其他证券此外英国西班牙和爱尔兰这样的欧洲国家的房地产市场也和
美国在同一时间膨胀起类似的投机性泡沫并同样在美国危机之后破灭了包括德国在内的很多欧洲国家在危机之后对美国及全球市场的出口额也下
降了2009年欧洲的实际增长率下降了43比美国经济的下降幅度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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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9
大(见表1) 相比较来说日本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几乎没有受次贷危机的影响其中的大部分在反思20世纪80年代末国内巨大经济泡沫破灭后处理不良贷
款的痛苦经历中变得更加谨慎地避免进行有风险的投机性的与次贷相关
的证券交易在20世纪90年代那ldquo失去的十年rdquo它们的管理根基也通过合
并和重建而再次稳固尽管在金融体系中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日本经济的
实际增长率在美国和欧洲的衰落之后也经历了不小的下滑2008年下降了
122009年下降了63(见表1)这原因要归于日本经济复苏的特点它是完全依赖对美国和其他国外市场的出口增加的由于工资水平长期较低
且在积累了那么多国债的情况下就快速过渡到老龄化社会并没有解决在国
内消费者需求方面的结构性问题
三
回归新自由紧缩政策或者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自20世纪80年代起新自由主义成为先进资本主义经济体的主导政策
趋势但全球次贷危机深深动摇了其可信度新自由主义以新古典微观经济
学为基础认为最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是通过减少政府的干预建立自由竞争
市场来实现的它不仅仅是在凯恩斯主义以及阻止或解决20世纪70年代膨
胀危机的国家福利政策失败后所作出的一种反应也是重建现代资本主义的
合理经济基础以新信息技术为依托灵活利用国内和国际自由竞争市场中越
来越便宜的不固定劳动力来推动公司的多国化(Itoh1990)在这种新自由
全球化的过程中先进国家的资本主义倾向于继续通过削弱工会加快劳动力
的金融化来压低实际工资在调动对停滞的工业投资来说是过多的闲置货币
基金的过程中又开始重复投机性资产泡沫的兴起与破灭最终在这种泡沫
的反复破灭中次贷危机不仅在外部而且也在鼓励以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作为
主导中心模式的美国金融体系内部爆发了这再次清楚地揭示了新自由主
义所提倡的市场准则不能保证真正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不受社会规范束缚
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势必会引起灾难性的经济损失和社会成本导致动荡的
自我毁灭(Itoh2010) 结果是新自由主义及其理论基础开始受到广泛质疑和重新审视在
2009年因为大部分人支持国内的民主党美国和日本实现了政权更迭那
些人明显想要结束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期待政府能够通过新凯恩斯主义和
社会民主措施稳定他们的经济生活如包括生态积点体系儿童津贴改善公
共医疗保险计划在内的绿色复苏政策在这些之前虽然有悖于新自由主义
市场准则但是发达国家已经相互协调采用了包括利用国家财政来救助银行
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紧急经济政策以此来缓和经济危机奥巴马总统所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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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新凯恩斯主义社会民主政策在美国被称作ldquo新新政rdquo日本和欧洲也作出了
类似的经济政策调整在紧急经济政策之外为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消费者需求
和复苏经济起到了有效的作用2010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较2009年有所恢
复在美国增长了65达到30在日本增长了103达到40在所有
先进经济体增长了68达到31(见表1)但是这种经济复苏是非常短
暂的不会持续很久 随着累积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中以及之后的紧急财政政策下日益加
剧刚刚实施的像生态积点体系这样的再膨胀政策不得不按最初计划的终止
日期在2010年末结束发达经济体在2011年不可避免地经历经济增长率的
下滑国家的债务危机起源于劳动力和金融机构的次贷危机如我们所看到
的加剧了国际货币和金融危机就像D
Harvey
(2011p262)所指出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资本主义似乎很难解决这种自我毁灭性的危机只是大范围
地将其由世界的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由一种问题转化为另一种问题 日本虽然主权债务危机和金融危机还不是那么严重但经济增长率也出
现了新一轮的下滑它也深陷经济复苏的麻烦之中(见表1)除了2011年3月的大地震海啸及其引起的福岛核电站事故所造成的损失日本经济还因次
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导致出口需求的下降而再次步入困境而且这种困境
因日元受欧元和美元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升值而进一步加剧因此发达经
济体的危机以一种反常的方式传到了日本 在危机传遍世界的这个过程中回归新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是不可能的相反很多国家面对日益加剧的国家债务危机逆大众的期望而
行重新走向了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旨在提高消费者对环保家电需求的政
策凯恩斯主义刺激就业政策或补贴重新分配很快就受到了限制取而代之实
施的是减少公务员数量及在职公务员工资福利事业的私有化以多种方式降
低养老金水平增加税捐及公益应付款奥巴马政府面对通过国内财政政策
恢复就业的困难开始强调一项新的政策要在五年内将出口额翻一番通过
跨太平洋协议促进自由贸易以此来恢复就业虽然美国政府强烈要求日本
加入这一协议但是该建议却在日本引起了激烈的政治讨论因为它势必会对
日本的农业造成破坏并可能要求把公共卫生保险体系转变成美国臭名昭著
的私人卫生保险市场体系这一问题也是最近回归新自由主义全球化趋势的
一个例证 那么为什么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在我们这个时代就难以复
兴并实施呢 有三个相互关联的因素是值得考虑的 首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跨国公司为基础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
的积累体制促进了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在从其框架内部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
中它并没有从根本上被破坏而是被保留了下来结果是国家稳定以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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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1
生态福利和就业政策的功能很容易被商业界的国际竞争压力严重限制跨
国资本主义公司尤其是金融界的经济利益很容易摆脱公众控制在竞争需要
的时候受到国际保护而危机的经济负担则在全球低工资的竞争压力下常被
转移给工薪阶层事实上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下发达经济体内富人和普通
工薪阶层间收入和财富差距的倾向性扩大变得很难缓解逆转而是在为金融
机构和其他一些像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这样的大型企业提供公款的救助计划
中加剧了相比之下针对债务危机和失业所导致的工薪阶层经济困境的救
助计划却很少 其次奥巴马政府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都没能实施政策重新巩固工会和
其他非政府民间组织来作为包括凯恩斯主义就业政策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的ldquo新新政rdquo的牢固支持者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遵循始于20世纪30年代
的古典新政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没能再次团结组织的支持者来推动针对工薪
阶层的进步政策奥巴马政府在逐渐强化其只不过是ldquo华尔街政党rdquo之一与共和党没有多大差别任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行长蒂莫西middot盖特纳作为财
政部长就是一个标志上述方面是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一定
和限制经济政策要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跨国商业活动的全球化为基础有关这种资本主义下的发达经济体中工会的社会角色很容易被压制 最后在苏联解体之后社会主义被西方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不民主的过时的理念对未来没有吸引力马克思理论洞察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基
本矛盾和不稳定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危机这甚至在大众媒体中多次受到广
泛肯定但是和凯恩斯主义理论一样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和政
治运动也没能再次复兴作为一股足够强的进步推动力领导发达国家的工薪
阶层表现出对所谓更有前途的未来的不满回顾在新政时代之后的凯恩斯主
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其从通常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式经济的增长和
传播中获得了(国际和国内)竞争动力相比之下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继续
恢复凯恩斯主义和福利政策的强大势头其背后的隐藏因素必定在于社会主
义运动在苏联解体之后没能复兴起来因此即使是为了复兴凯恩斯主义和
福利政策也应该期待恢复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理念的社会主义运动为资
本主义全球秩序提供另一种可能 事实上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世界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马克思理论研究
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反复引起自我毁灭性危机的矛盾运行方式多次受到了
广泛肯定从这一点来看它能够与凯恩斯理论并行或者甚至超过了凯恩斯
理论与此同时一种ldquo另一个世界也是可能的rdquo社会观念由有反资本主义倾
向的反全球化运动中持续向世界范围传播开来在这些社会运动中通过利
用face1049020book和其他现代信息媒体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自发加入到觉醒群
众当中如Harvey
(2010)所暗示的为了将来目标的实现现在必须克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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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参考文献
[1]AttaliJ2010Tous
ruineacutes
dans
dix
ansDette
publiquela
derniegravere
chance
Librairie
Artheme
Fayard[2]HarveyD2011The
Enigma
of
Capital
and
the
Crisis
of
Capitalism
(Paperback
e-dition)Profile
Books
[3]ItohM1990The
World
Economic
Crisis
and
Japanese
Capitalism
Macmillan
Press[4]ItohM2010lsquo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the
Social
Costs
of
the
Subprime
Cri-sisrsquoWorld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
1-2
[5]LapavitsasC2009lsquoFinancialized
Capitalism
Crisis
and
Financial
ExploitationrsquoHis-torical
Materialism
17-2
From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to
Sovereign
DebtCrisisWhy
Keynesianism
Does
Not
Work
Makoto
Itoh
Abstract The
current
sovereign
debt
crisis
have
a
causal
relationship
with
the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which
originated
in
the
financial
and
debt
crisis
of
the
labor
forceas
well
as
its
lea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the
debt
crisis
Article
for
the
2008
US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as
advocated
by
the
neo1049020liberal
market
rules
which
can
not
guarantee
real
reasonable
and
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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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3
fective
economic
ordernot
bound
by
the
social
norms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economy
is
bound
to
cause
catastrophic
economic
losses
and
social
costs
And
the
Keynesian
and
social
democratic
welfare
policy1049020depth
analysis
of
the
reason
for
this
is
difficult
to
revival
Through
the
analysis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current
economic
situation
is
a
opportunity
for
the
revival
of
the
Marxist
theoryit
ha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to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system
that
lead
to
confusion
crisis
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Debt
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童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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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与此同时国家财政危机或者说主权债务危机的威胁在日本还不是那么
严重随着美元和欧元汇率的下降从2011年夏天开始日元明显升值日本
的长期(10年)国债仍以1以下的极低利率发行这似乎是一个自相矛盾的
谜如J
Attari
(2010)所说ldquo日本的国债已经占了GDP的200是发达国
家中最严重的rdquo国债占GDP的比例在整个欧盟希腊英国和美国分别为
80135100和54但也确实是在这些地区或国家发生了严重的主权
债务危机在对2008年至2009年主要发达经济体的实际GDP统计中日本
下降得最为严重而且在之后的2011年它还因大地震而经济受创但即便如
此它有着这么高的国债比例却仍能逃脱类似的主权债务危机这是为什么
呢 这个谜也许能用这个事实来解释日本国债不像那些陷于主权债务危机
国家持续下降的国债大部分是由本国购买的通过依靠高储蓄率已经积累了
大约1
500万亿日元的个人金融资产是GDP的3倍然而随着老龄化社会
趋势的加剧近10年来日本个人金融资产的数额并不景气只是增加了一点
点所以如果除了日益增长的国债外私营部门对可贷资本的需求恢复了的
话利率的升高就一定是不可避免的这会引起票息很低的日本国债的市场
价格下滑进而造成日本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大量的资本流失也一定会使国
债利息负担对国家预算更具破坏性从这一点来看Attari提醒日本的巨额
国债会变得失控的说法较有说服力因为他指出日本现在已经有了潜在的主
权债务危机威胁
二结构化的债务危机
在持续到20世纪70年代的经济高增长期之后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经
济使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的角色过度膨胀开始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为特点
(Lapavitsas2009)正如A
Glyn
(2006)所说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
金融公司总利润占非金融公司总利润的比重为15但在2000年就上升到
12几年之后已经达到了70这些金融利润的主要来源已经由传统的贷
款利率收入转为在金融市场上交易各种证券股票外币以及金融衍生物所得
的佣金和差额为应对由这种金融化的资本主义所带来的世界次贷危机发达国家发行大量国债结果导致金融市场上国债的价格持续下滑很明显当前
的主权债务危机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的金融市
场使得发达国家深陷其中而且似乎有能力直接超越民主和政府这从2011年11月希腊和意大利总理被迫辞职可见一斑 当前的主权债务危机与次贷危机有着因果和结构关系起源于金融化劳动力的债务危机以及由其导致的金融机构的债务危机在由劳动力金融机
构和国家三方构成的债务危机中现在的主权债务危机与资本主义历史上反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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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7
复发生的主权债务危机相比具有历史特殊性美国是次贷危机的中心其房
地产市场的繁荣受住房贷款的推动持续了10年在引领经济复苏上发挥了
核心推动作用尤其体现在2001年新经济繁荣泡沫破灭之后的2002年到
2006年之间在2006年末美国住房贷款的总额达到了13万亿美元几乎
与当年的GDP持平其中对低信用度家庭的次级贷款占17万亿美元典型
的次级住房贷款是每户20万美元其他的住房贷款平均大约是30万美元通过这种长期贷款来购房的家庭数量在次贷阶层中达到了850万美元在1亿美国家庭中占到近一半达到了4
330万户家庭(Itoh2010)因此大批
的工薪阶层被诱导欠下了巨债债务至少是他们年收入的几倍而当初承诺每
月偿还本金和利息通常长达30年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高经济增长期随着大型非金融机构倾向通过把
投资限定于厂房和设备来自筹资金发达国家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开始扩
大包括住房贷款的消费信贷在资本主义的发展历史中现代银行和金融市
场的主要传统业务是向资本主义公司借贷而不是向消费者这一点与前资本
主义社会的放债者或者贷款人不同在这个时代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大型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通过组建专门的按揭贷款公司作为子公司以再次放
宽住房贷款和消费信贷除了在工作场所剥削利用剩余劳动力外大批工薪
阶层被卷入了各种金融关系通过支付利息佣金及包括住房贷款的消费信
贷保险费被更进一步剥削他们工资收入的大部分都以押金养老金和保险
基金的形式被收敛进金融机构的口袋在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劳动力的金
融化明显加剧了 在这种劳动力金融化的推动下美国房屋市场的投机繁荣不能无止境地
继续下去10年内它使美国住房的平均价格翻了25倍在此之后随着支
付新住房贷款本金和利息的负担相对于工资收入来说变得过重它再也不能
保持这种上升的价格更别说上升的趋势了尤其当最初两年或三年的ldquo戏弄
者贷款期rdquo结束了债务者面对所谓的还款冲击每月支付的本金和利息都大
幅增加这常会引起债务者的失望因为他们不能通过获得房价上升所带来
的预期资本收益重置抵押贷款反倒因抵押房价的下降造成资本流失通过
次级房贷有这种还款冲击的债务人增加了不能继续月供房贷并因止赎权而
被赶出家园的人数就像迈克尔middot摩尔的电影《资本主义》的第一个场景一样到2008年美国住房市场房屋止赎的数量超过了2亿套2011年6月达到了
48亿套据报道美国住房贷款总额的88都没有支付或处在止赎过程
中因此劳动力的债务危机在次贷危机的基础上在房屋被没收的恶劣影响
下传播开来即使对于那些成功免于房屋被没收的家庭也因市场房价的下
滑导致平均30以上的巨额资产流失这使得他们不得不继续背负月供的负
担而且要持续很多年这样的影响也好似一种金融没收必定打压了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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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需求 在住房市场繁荣期为了增加住房贷款所必需的资金则通过在全球出售
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其他形式的证券将世界市场上的大量个人抵押贷款聚
集到一起而获得人们通常相信金融学上的一个理论即使是像次贷这样的
个人风险贷款如果能聚集到一起也会变成安全的优惠的贷款证券这一
理论只有在抵押房价上升的时候才似乎成立但是当工薪阶层的债务危机随
着房价下滑从次贷阶级蔓延开来时它就站不住脚了随着无法偿还的住房
贷款越来越多像抵押贷款支持证券这样的多层次证券的市场价格开始下滑给对冲基金银行和其他金融公司造成了巨大的资本损失因此工薪阶层的
债务危机变成了金融机构的严重危机2008年9月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
曼兄弟的破产标志着财务危机达到了顶峰世界金融市场的危机进一步扩大 正如我们在2009年春天看到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破产一样金融危机摧
毁了美国房地产市场和相关消费领域的繁荣使得实体经济步入萧条根据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见表1)由于失业率上升到约9美国实体经济
的增长在2008年下降了03在2009年下降了35两年总共下降了
38
表1 实际经济增长年变化(2007~2012年)
年 份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世界 54 28 -07 51 4 4
先进经济体 28 01 -37 31 16 19
美国 19 -03 -35 3 15 18
欧盟 3 04 -43 18 16 11
日本 24 -12 -63 4 -05 23
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 89 6 28 73 64 61
亚洲发展中国家 115 77 72 95 82 8
中国 142 96 92 103 95 9
印度 10 62 68 101 78 75
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2011年9月
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也给了欧洲金融机构沉重一击因为欧洲银行和其
他金融公司购买了大量的美国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与次贷等住房贷款相关的
其他证券此外英国西班牙和爱尔兰这样的欧洲国家的房地产市场也和
美国在同一时间膨胀起类似的投机性泡沫并同样在美国危机之后破灭了包括德国在内的很多欧洲国家在危机之后对美国及全球市场的出口额也下
降了2009年欧洲的实际增长率下降了43比美国经济的下降幅度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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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9
大(见表1) 相比较来说日本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几乎没有受次贷危机的影响其中的大部分在反思20世纪80年代末国内巨大经济泡沫破灭后处理不良贷
款的痛苦经历中变得更加谨慎地避免进行有风险的投机性的与次贷相关
的证券交易在20世纪90年代那ldquo失去的十年rdquo它们的管理根基也通过合
并和重建而再次稳固尽管在金融体系中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日本经济的
实际增长率在美国和欧洲的衰落之后也经历了不小的下滑2008年下降了
122009年下降了63(见表1)这原因要归于日本经济复苏的特点它是完全依赖对美国和其他国外市场的出口增加的由于工资水平长期较低
且在积累了那么多国债的情况下就快速过渡到老龄化社会并没有解决在国
内消费者需求方面的结构性问题
三
回归新自由紧缩政策或者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自20世纪80年代起新自由主义成为先进资本主义经济体的主导政策
趋势但全球次贷危机深深动摇了其可信度新自由主义以新古典微观经济
学为基础认为最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是通过减少政府的干预建立自由竞争
市场来实现的它不仅仅是在凯恩斯主义以及阻止或解决20世纪70年代膨
胀危机的国家福利政策失败后所作出的一种反应也是重建现代资本主义的
合理经济基础以新信息技术为依托灵活利用国内和国际自由竞争市场中越
来越便宜的不固定劳动力来推动公司的多国化(Itoh1990)在这种新自由
全球化的过程中先进国家的资本主义倾向于继续通过削弱工会加快劳动力
的金融化来压低实际工资在调动对停滞的工业投资来说是过多的闲置货币
基金的过程中又开始重复投机性资产泡沫的兴起与破灭最终在这种泡沫
的反复破灭中次贷危机不仅在外部而且也在鼓励以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作为
主导中心模式的美国金融体系内部爆发了这再次清楚地揭示了新自由主
义所提倡的市场准则不能保证真正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不受社会规范束缚
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势必会引起灾难性的经济损失和社会成本导致动荡的
自我毁灭(Itoh2010) 结果是新自由主义及其理论基础开始受到广泛质疑和重新审视在
2009年因为大部分人支持国内的民主党美国和日本实现了政权更迭那
些人明显想要结束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期待政府能够通过新凯恩斯主义和
社会民主措施稳定他们的经济生活如包括生态积点体系儿童津贴改善公
共医疗保险计划在内的绿色复苏政策在这些之前虽然有悖于新自由主义
市场准则但是发达国家已经相互协调采用了包括利用国家财政来救助银行
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紧急经济政策以此来缓和经济危机奥巴马总统所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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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新凯恩斯主义社会民主政策在美国被称作ldquo新新政rdquo日本和欧洲也作出了
类似的经济政策调整在紧急经济政策之外为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消费者需求
和复苏经济起到了有效的作用2010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较2009年有所恢
复在美国增长了65达到30在日本增长了103达到40在所有
先进经济体增长了68达到31(见表1)但是这种经济复苏是非常短
暂的不会持续很久 随着累积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中以及之后的紧急财政政策下日益加
剧刚刚实施的像生态积点体系这样的再膨胀政策不得不按最初计划的终止
日期在2010年末结束发达经济体在2011年不可避免地经历经济增长率的
下滑国家的债务危机起源于劳动力和金融机构的次贷危机如我们所看到
的加剧了国际货币和金融危机就像D
Harvey
(2011p262)所指出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资本主义似乎很难解决这种自我毁灭性的危机只是大范围
地将其由世界的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由一种问题转化为另一种问题 日本虽然主权债务危机和金融危机还不是那么严重但经济增长率也出
现了新一轮的下滑它也深陷经济复苏的麻烦之中(见表1)除了2011年3月的大地震海啸及其引起的福岛核电站事故所造成的损失日本经济还因次
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导致出口需求的下降而再次步入困境而且这种困境
因日元受欧元和美元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升值而进一步加剧因此发达经
济体的危机以一种反常的方式传到了日本 在危机传遍世界的这个过程中回归新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是不可能的相反很多国家面对日益加剧的国家债务危机逆大众的期望而
行重新走向了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旨在提高消费者对环保家电需求的政
策凯恩斯主义刺激就业政策或补贴重新分配很快就受到了限制取而代之实
施的是减少公务员数量及在职公务员工资福利事业的私有化以多种方式降
低养老金水平增加税捐及公益应付款奥巴马政府面对通过国内财政政策
恢复就业的困难开始强调一项新的政策要在五年内将出口额翻一番通过
跨太平洋协议促进自由贸易以此来恢复就业虽然美国政府强烈要求日本
加入这一协议但是该建议却在日本引起了激烈的政治讨论因为它势必会对
日本的农业造成破坏并可能要求把公共卫生保险体系转变成美国臭名昭著
的私人卫生保险市场体系这一问题也是最近回归新自由主义全球化趋势的
一个例证 那么为什么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在我们这个时代就难以复
兴并实施呢 有三个相互关联的因素是值得考虑的 首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跨国公司为基础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
的积累体制促进了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在从其框架内部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
中它并没有从根本上被破坏而是被保留了下来结果是国家稳定以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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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1
生态福利和就业政策的功能很容易被商业界的国际竞争压力严重限制跨
国资本主义公司尤其是金融界的经济利益很容易摆脱公众控制在竞争需要
的时候受到国际保护而危机的经济负担则在全球低工资的竞争压力下常被
转移给工薪阶层事实上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下发达经济体内富人和普通
工薪阶层间收入和财富差距的倾向性扩大变得很难缓解逆转而是在为金融
机构和其他一些像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这样的大型企业提供公款的救助计划
中加剧了相比之下针对债务危机和失业所导致的工薪阶层经济困境的救
助计划却很少 其次奥巴马政府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都没能实施政策重新巩固工会和
其他非政府民间组织来作为包括凯恩斯主义就业政策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的ldquo新新政rdquo的牢固支持者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遵循始于20世纪30年代
的古典新政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没能再次团结组织的支持者来推动针对工薪
阶层的进步政策奥巴马政府在逐渐强化其只不过是ldquo华尔街政党rdquo之一与共和党没有多大差别任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行长蒂莫西middot盖特纳作为财
政部长就是一个标志上述方面是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一定
和限制经济政策要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跨国商业活动的全球化为基础有关这种资本主义下的发达经济体中工会的社会角色很容易被压制 最后在苏联解体之后社会主义被西方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不民主的过时的理念对未来没有吸引力马克思理论洞察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基
本矛盾和不稳定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危机这甚至在大众媒体中多次受到广
泛肯定但是和凯恩斯主义理论一样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和政
治运动也没能再次复兴作为一股足够强的进步推动力领导发达国家的工薪
阶层表现出对所谓更有前途的未来的不满回顾在新政时代之后的凯恩斯主
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其从通常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式经济的增长和
传播中获得了(国际和国内)竞争动力相比之下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继续
恢复凯恩斯主义和福利政策的强大势头其背后的隐藏因素必定在于社会主
义运动在苏联解体之后没能复兴起来因此即使是为了复兴凯恩斯主义和
福利政策也应该期待恢复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理念的社会主义运动为资
本主义全球秩序提供另一种可能 事实上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世界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马克思理论研究
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反复引起自我毁灭性危机的矛盾运行方式多次受到了
广泛肯定从这一点来看它能够与凯恩斯理论并行或者甚至超过了凯恩斯
理论与此同时一种ldquo另一个世界也是可能的rdquo社会观念由有反资本主义倾
向的反全球化运动中持续向世界范围传播开来在这些社会运动中通过利
用face1049020book和其他现代信息媒体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自发加入到觉醒群
众当中如Harvey
(2010)所暗示的为了将来目标的实现现在必须克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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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参考文献
[1]AttaliJ2010Tous
ruineacutes
dans
dix
ansDette
publiquela
derniegravere
chance
Librairie
Artheme
Fayard[2]HarveyD2011The
Enigma
of
Capital
and
the
Crisis
of
Capitalism
(Paperback
e-dition)Profile
Books
[3]ItohM1990The
World
Economic
Crisis
and
Japanese
Capitalism
Macmillan
Press[4]ItohM2010lsquo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the
Social
Costs
of
the
Subprime
Cri-sisrsquoWorld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
1-2
[5]LapavitsasC2009lsquoFinancialized
Capitalism
Crisis
and
Financial
ExploitationrsquoHis-torical
Materialism
17-2
From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to
Sovereign
DebtCrisisWhy
Keynesianism
Does
Not
Work
Makoto
Itoh
Abstract The
current
sovereign
debt
crisis
have
a
causal
relationship
with
the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which
originated
in
the
financial
and
debt
crisis
of
the
labor
forceas
well
as
its
lea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the
debt
crisis
Article
for
the
2008
US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as
advocated
by
the
neo1049020liberal
market
rules
which
can
not
guarantee
real
reasonable
and
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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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3
fective
economic
ordernot
bound
by
the
social
norms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economy
is
bound
to
cause
catastrophic
economic
losses
and
social
costs
And
the
Keynesian
and
social
democratic
welfare
policy1049020depth
analysis
of
the
reason
for
this
is
difficult
to
revival
Through
the
analysis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current
economic
situation
is
a
opportunity
for
the
revival
of
the
Marxist
theoryit
ha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to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system
that
lead
to
confusion
crisis
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Debt
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童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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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7
复发生的主权债务危机相比具有历史特殊性美国是次贷危机的中心其房
地产市场的繁荣受住房贷款的推动持续了10年在引领经济复苏上发挥了
核心推动作用尤其体现在2001年新经济繁荣泡沫破灭之后的2002年到
2006年之间在2006年末美国住房贷款的总额达到了13万亿美元几乎
与当年的GDP持平其中对低信用度家庭的次级贷款占17万亿美元典型
的次级住房贷款是每户20万美元其他的住房贷款平均大约是30万美元通过这种长期贷款来购房的家庭数量在次贷阶层中达到了850万美元在1亿美国家庭中占到近一半达到了4
330万户家庭(Itoh2010)因此大批
的工薪阶层被诱导欠下了巨债债务至少是他们年收入的几倍而当初承诺每
月偿还本金和利息通常长达30年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高经济增长期随着大型非金融机构倾向通过把
投资限定于厂房和设备来自筹资金发达国家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开始扩
大包括住房贷款的消费信贷在资本主义的发展历史中现代银行和金融市
场的主要传统业务是向资本主义公司借贷而不是向消费者这一点与前资本
主义社会的放债者或者贷款人不同在这个时代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大型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通过组建专门的按揭贷款公司作为子公司以再次放
宽住房贷款和消费信贷除了在工作场所剥削利用剩余劳动力外大批工薪
阶层被卷入了各种金融关系通过支付利息佣金及包括住房贷款的消费信
贷保险费被更进一步剥削他们工资收入的大部分都以押金养老金和保险
基金的形式被收敛进金融机构的口袋在金融化的资本主义下劳动力的金
融化明显加剧了 在这种劳动力金融化的推动下美国房屋市场的投机繁荣不能无止境地
继续下去10年内它使美国住房的平均价格翻了25倍在此之后随着支
付新住房贷款本金和利息的负担相对于工资收入来说变得过重它再也不能
保持这种上升的价格更别说上升的趋势了尤其当最初两年或三年的ldquo戏弄
者贷款期rdquo结束了债务者面对所谓的还款冲击每月支付的本金和利息都大
幅增加这常会引起债务者的失望因为他们不能通过获得房价上升所带来
的预期资本收益重置抵押贷款反倒因抵押房价的下降造成资本流失通过
次级房贷有这种还款冲击的债务人增加了不能继续月供房贷并因止赎权而
被赶出家园的人数就像迈克尔middot摩尔的电影《资本主义》的第一个场景一样到2008年美国住房市场房屋止赎的数量超过了2亿套2011年6月达到了
48亿套据报道美国住房贷款总额的88都没有支付或处在止赎过程
中因此劳动力的债务危机在次贷危机的基础上在房屋被没收的恶劣影响
下传播开来即使对于那些成功免于房屋被没收的家庭也因市场房价的下
滑导致平均30以上的巨额资产流失这使得他们不得不继续背负月供的负
担而且要持续很多年这样的影响也好似一种金融没收必定打压了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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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BY-NC-SA 30
28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需求 在住房市场繁荣期为了增加住房贷款所必需的资金则通过在全球出售
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其他形式的证券将世界市场上的大量个人抵押贷款聚
集到一起而获得人们通常相信金融学上的一个理论即使是像次贷这样的
个人风险贷款如果能聚集到一起也会变成安全的优惠的贷款证券这一
理论只有在抵押房价上升的时候才似乎成立但是当工薪阶层的债务危机随
着房价下滑从次贷阶级蔓延开来时它就站不住脚了随着无法偿还的住房
贷款越来越多像抵押贷款支持证券这样的多层次证券的市场价格开始下滑给对冲基金银行和其他金融公司造成了巨大的资本损失因此工薪阶层的
债务危机变成了金融机构的严重危机2008年9月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
曼兄弟的破产标志着财务危机达到了顶峰世界金融市场的危机进一步扩大 正如我们在2009年春天看到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破产一样金融危机摧
毁了美国房地产市场和相关消费领域的繁荣使得实体经济步入萧条根据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见表1)由于失业率上升到约9美国实体经济
的增长在2008年下降了03在2009年下降了35两年总共下降了
38
表1 实际经济增长年变化(2007~2012年)
年 份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世界 54 28 -07 51 4 4
先进经济体 28 01 -37 31 16 19
美国 19 -03 -35 3 15 18
欧盟 3 04 -43 18 16 11
日本 24 -12 -63 4 -05 23
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 89 6 28 73 64 61
亚洲发展中国家 115 77 72 95 82 8
中国 142 96 92 103 95 9
印度 10 62 68 101 78 75
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2011年9月
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也给了欧洲金融机构沉重一击因为欧洲银行和其
他金融公司购买了大量的美国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与次贷等住房贷款相关的
其他证券此外英国西班牙和爱尔兰这样的欧洲国家的房地产市场也和
美国在同一时间膨胀起类似的投机性泡沫并同样在美国危机之后破灭了包括德国在内的很多欧洲国家在危机之后对美国及全球市场的出口额也下
降了2009年欧洲的实际增长率下降了43比美国经济的下降幅度还要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CC BY-NC-SA 30
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9
大(见表1) 相比较来说日本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几乎没有受次贷危机的影响其中的大部分在反思20世纪80年代末国内巨大经济泡沫破灭后处理不良贷
款的痛苦经历中变得更加谨慎地避免进行有风险的投机性的与次贷相关
的证券交易在20世纪90年代那ldquo失去的十年rdquo它们的管理根基也通过合
并和重建而再次稳固尽管在金融体系中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日本经济的
实际增长率在美国和欧洲的衰落之后也经历了不小的下滑2008年下降了
122009年下降了63(见表1)这原因要归于日本经济复苏的特点它是完全依赖对美国和其他国外市场的出口增加的由于工资水平长期较低
且在积累了那么多国债的情况下就快速过渡到老龄化社会并没有解决在国
内消费者需求方面的结构性问题
三
回归新自由紧缩政策或者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自20世纪80年代起新自由主义成为先进资本主义经济体的主导政策
趋势但全球次贷危机深深动摇了其可信度新自由主义以新古典微观经济
学为基础认为最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是通过减少政府的干预建立自由竞争
市场来实现的它不仅仅是在凯恩斯主义以及阻止或解决20世纪70年代膨
胀危机的国家福利政策失败后所作出的一种反应也是重建现代资本主义的
合理经济基础以新信息技术为依托灵活利用国内和国际自由竞争市场中越
来越便宜的不固定劳动力来推动公司的多国化(Itoh1990)在这种新自由
全球化的过程中先进国家的资本主义倾向于继续通过削弱工会加快劳动力
的金融化来压低实际工资在调动对停滞的工业投资来说是过多的闲置货币
基金的过程中又开始重复投机性资产泡沫的兴起与破灭最终在这种泡沫
的反复破灭中次贷危机不仅在外部而且也在鼓励以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作为
主导中心模式的美国金融体系内部爆发了这再次清楚地揭示了新自由主
义所提倡的市场准则不能保证真正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不受社会规范束缚
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势必会引起灾难性的经济损失和社会成本导致动荡的
自我毁灭(Itoh2010) 结果是新自由主义及其理论基础开始受到广泛质疑和重新审视在
2009年因为大部分人支持国内的民主党美国和日本实现了政权更迭那
些人明显想要结束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期待政府能够通过新凯恩斯主义和
社会民主措施稳定他们的经济生活如包括生态积点体系儿童津贴改善公
共医疗保险计划在内的绿色复苏政策在这些之前虽然有悖于新自由主义
市场准则但是发达国家已经相互协调采用了包括利用国家财政来救助银行
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紧急经济政策以此来缓和经济危机奥巴马总统所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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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新凯恩斯主义社会民主政策在美国被称作ldquo新新政rdquo日本和欧洲也作出了
类似的经济政策调整在紧急经济政策之外为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消费者需求
和复苏经济起到了有效的作用2010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较2009年有所恢
复在美国增长了65达到30在日本增长了103达到40在所有
先进经济体增长了68达到31(见表1)但是这种经济复苏是非常短
暂的不会持续很久 随着累积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中以及之后的紧急财政政策下日益加
剧刚刚实施的像生态积点体系这样的再膨胀政策不得不按最初计划的终止
日期在2010年末结束发达经济体在2011年不可避免地经历经济增长率的
下滑国家的债务危机起源于劳动力和金融机构的次贷危机如我们所看到
的加剧了国际货币和金融危机就像D
Harvey
(2011p262)所指出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资本主义似乎很难解决这种自我毁灭性的危机只是大范围
地将其由世界的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由一种问题转化为另一种问题 日本虽然主权债务危机和金融危机还不是那么严重但经济增长率也出
现了新一轮的下滑它也深陷经济复苏的麻烦之中(见表1)除了2011年3月的大地震海啸及其引起的福岛核电站事故所造成的损失日本经济还因次
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导致出口需求的下降而再次步入困境而且这种困境
因日元受欧元和美元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升值而进一步加剧因此发达经
济体的危机以一种反常的方式传到了日本 在危机传遍世界的这个过程中回归新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是不可能的相反很多国家面对日益加剧的国家债务危机逆大众的期望而
行重新走向了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旨在提高消费者对环保家电需求的政
策凯恩斯主义刺激就业政策或补贴重新分配很快就受到了限制取而代之实
施的是减少公务员数量及在职公务员工资福利事业的私有化以多种方式降
低养老金水平增加税捐及公益应付款奥巴马政府面对通过国内财政政策
恢复就业的困难开始强调一项新的政策要在五年内将出口额翻一番通过
跨太平洋协议促进自由贸易以此来恢复就业虽然美国政府强烈要求日本
加入这一协议但是该建议却在日本引起了激烈的政治讨论因为它势必会对
日本的农业造成破坏并可能要求把公共卫生保险体系转变成美国臭名昭著
的私人卫生保险市场体系这一问题也是最近回归新自由主义全球化趋势的
一个例证 那么为什么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在我们这个时代就难以复
兴并实施呢 有三个相互关联的因素是值得考虑的 首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跨国公司为基础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
的积累体制促进了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在从其框架内部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
中它并没有从根本上被破坏而是被保留了下来结果是国家稳定以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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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BY-NC-SA 30
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1
生态福利和就业政策的功能很容易被商业界的国际竞争压力严重限制跨
国资本主义公司尤其是金融界的经济利益很容易摆脱公众控制在竞争需要
的时候受到国际保护而危机的经济负担则在全球低工资的竞争压力下常被
转移给工薪阶层事实上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下发达经济体内富人和普通
工薪阶层间收入和财富差距的倾向性扩大变得很难缓解逆转而是在为金融
机构和其他一些像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这样的大型企业提供公款的救助计划
中加剧了相比之下针对债务危机和失业所导致的工薪阶层经济困境的救
助计划却很少 其次奥巴马政府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都没能实施政策重新巩固工会和
其他非政府民间组织来作为包括凯恩斯主义就业政策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的ldquo新新政rdquo的牢固支持者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遵循始于20世纪30年代
的古典新政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没能再次团结组织的支持者来推动针对工薪
阶层的进步政策奥巴马政府在逐渐强化其只不过是ldquo华尔街政党rdquo之一与共和党没有多大差别任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行长蒂莫西middot盖特纳作为财
政部长就是一个标志上述方面是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一定
和限制经济政策要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跨国商业活动的全球化为基础有关这种资本主义下的发达经济体中工会的社会角色很容易被压制 最后在苏联解体之后社会主义被西方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不民主的过时的理念对未来没有吸引力马克思理论洞察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基
本矛盾和不稳定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危机这甚至在大众媒体中多次受到广
泛肯定但是和凯恩斯主义理论一样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和政
治运动也没能再次复兴作为一股足够强的进步推动力领导发达国家的工薪
阶层表现出对所谓更有前途的未来的不满回顾在新政时代之后的凯恩斯主
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其从通常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式经济的增长和
传播中获得了(国际和国内)竞争动力相比之下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继续
恢复凯恩斯主义和福利政策的强大势头其背后的隐藏因素必定在于社会主
义运动在苏联解体之后没能复兴起来因此即使是为了复兴凯恩斯主义和
福利政策也应该期待恢复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理念的社会主义运动为资
本主义全球秩序提供另一种可能 事实上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世界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马克思理论研究
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反复引起自我毁灭性危机的矛盾运行方式多次受到了
广泛肯定从这一点来看它能够与凯恩斯理论并行或者甚至超过了凯恩斯
理论与此同时一种ldquo另一个世界也是可能的rdquo社会观念由有反资本主义倾
向的反全球化运动中持续向世界范围传播开来在这些社会运动中通过利
用face1049020book和其他现代信息媒体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自发加入到觉醒群
众当中如Harvey
(2010)所暗示的为了将来目标的实现现在必须克服马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CC BY-NC-SA 30
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参考文献
[1]AttaliJ2010Tous
ruineacutes
dans
dix
ansDette
publiquela
derniegravere
chance
Librairie
Artheme
Fayard[2]HarveyD2011The
Enigma
of
Capital
and
the
Crisis
of
Capitalism
(Paperback
e-dition)Profile
Books
[3]ItohM1990The
World
Economic
Crisis
and
Japanese
Capitalism
Macmillan
Press[4]ItohM2010lsquo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the
Social
Costs
of
the
Subprime
Cri-sisrsquoWorld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
1-2
[5]LapavitsasC2009lsquoFinancialized
Capitalism
Crisis
and
Financial
ExploitationrsquoHis-torical
Materialism
17-2
From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to
Sovereign
DebtCrisisWhy
Keynesianism
Does
Not
Work
Makoto
Itoh
Abstract The
current
sovereign
debt
crisis
have
a
causal
relationship
with
the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which
originated
in
the
financial
and
debt
crisis
of
the
labor
forceas
well
as
its
lea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the
debt
crisis
Article
for
the
2008
US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as
advocated
by
the
neo1049020liberal
market
rules
which
can
not
guarantee
real
reasonable
and
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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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3
fective
economic
ordernot
bound
by
the
social
norms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economy
is
bound
to
cause
catastrophic
economic
losses
and
social
costs
And
the
Keynesian
and
social
democratic
welfare
policy1049020depth
analysis
of
the
reason
for
this
is
difficult
to
revival
Through
the
analysis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current
economic
situation
is
a
opportunity
for
the
revival
of
the
Marxist
theoryit
ha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to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system
that
lead
to
confusion
crisis
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Debt
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童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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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需求 在住房市场繁荣期为了增加住房贷款所必需的资金则通过在全球出售
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其他形式的证券将世界市场上的大量个人抵押贷款聚
集到一起而获得人们通常相信金融学上的一个理论即使是像次贷这样的
个人风险贷款如果能聚集到一起也会变成安全的优惠的贷款证券这一
理论只有在抵押房价上升的时候才似乎成立但是当工薪阶层的债务危机随
着房价下滑从次贷阶级蔓延开来时它就站不住脚了随着无法偿还的住房
贷款越来越多像抵押贷款支持证券这样的多层次证券的市场价格开始下滑给对冲基金银行和其他金融公司造成了巨大的资本损失因此工薪阶层的
债务危机变成了金融机构的严重危机2008年9月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
曼兄弟的破产标志着财务危机达到了顶峰世界金融市场的危机进一步扩大 正如我们在2009年春天看到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破产一样金融危机摧
毁了美国房地产市场和相关消费领域的繁荣使得实体经济步入萧条根据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见表1)由于失业率上升到约9美国实体经济
的增长在2008年下降了03在2009年下降了35两年总共下降了
38
表1 实际经济增长年变化(2007~2012年)
年 份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世界 54 28 -07 51 4 4
先进经济体 28 01 -37 31 16 19
美国 19 -03 -35 3 15 18
欧盟 3 04 -43 18 16 11
日本 24 -12 -63 4 -05 23
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 89 6 28 73 64 61
亚洲发展中国家 115 77 72 95 82 8
中国 142 96 92 103 95 9
印度 10 62 68 101 78 75
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2011年9月
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也给了欧洲金融机构沉重一击因为欧洲银行和其
他金融公司购买了大量的美国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与次贷等住房贷款相关的
其他证券此外英国西班牙和爱尔兰这样的欧洲国家的房地产市场也和
美国在同一时间膨胀起类似的投机性泡沫并同样在美国危机之后破灭了包括德国在内的很多欧洲国家在危机之后对美国及全球市场的出口额也下
降了2009年欧洲的实际增长率下降了43比美国经济的下降幅度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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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9
大(见表1) 相比较来说日本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几乎没有受次贷危机的影响其中的大部分在反思20世纪80年代末国内巨大经济泡沫破灭后处理不良贷
款的痛苦经历中变得更加谨慎地避免进行有风险的投机性的与次贷相关
的证券交易在20世纪90年代那ldquo失去的十年rdquo它们的管理根基也通过合
并和重建而再次稳固尽管在金融体系中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日本经济的
实际增长率在美国和欧洲的衰落之后也经历了不小的下滑2008年下降了
122009年下降了63(见表1)这原因要归于日本经济复苏的特点它是完全依赖对美国和其他国外市场的出口增加的由于工资水平长期较低
且在积累了那么多国债的情况下就快速过渡到老龄化社会并没有解决在国
内消费者需求方面的结构性问题
三
回归新自由紧缩政策或者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自20世纪80年代起新自由主义成为先进资本主义经济体的主导政策
趋势但全球次贷危机深深动摇了其可信度新自由主义以新古典微观经济
学为基础认为最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是通过减少政府的干预建立自由竞争
市场来实现的它不仅仅是在凯恩斯主义以及阻止或解决20世纪70年代膨
胀危机的国家福利政策失败后所作出的一种反应也是重建现代资本主义的
合理经济基础以新信息技术为依托灵活利用国内和国际自由竞争市场中越
来越便宜的不固定劳动力来推动公司的多国化(Itoh1990)在这种新自由
全球化的过程中先进国家的资本主义倾向于继续通过削弱工会加快劳动力
的金融化来压低实际工资在调动对停滞的工业投资来说是过多的闲置货币
基金的过程中又开始重复投机性资产泡沫的兴起与破灭最终在这种泡沫
的反复破灭中次贷危机不仅在外部而且也在鼓励以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作为
主导中心模式的美国金融体系内部爆发了这再次清楚地揭示了新自由主
义所提倡的市场准则不能保证真正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不受社会规范束缚
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势必会引起灾难性的经济损失和社会成本导致动荡的
自我毁灭(Itoh2010) 结果是新自由主义及其理论基础开始受到广泛质疑和重新审视在
2009年因为大部分人支持国内的民主党美国和日本实现了政权更迭那
些人明显想要结束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期待政府能够通过新凯恩斯主义和
社会民主措施稳定他们的经济生活如包括生态积点体系儿童津贴改善公
共医疗保险计划在内的绿色复苏政策在这些之前虽然有悖于新自由主义
市场准则但是发达国家已经相互协调采用了包括利用国家财政来救助银行
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紧急经济政策以此来缓和经济危机奥巴马总统所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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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新凯恩斯主义社会民主政策在美国被称作ldquo新新政rdquo日本和欧洲也作出了
类似的经济政策调整在紧急经济政策之外为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消费者需求
和复苏经济起到了有效的作用2010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较2009年有所恢
复在美国增长了65达到30在日本增长了103达到40在所有
先进经济体增长了68达到31(见表1)但是这种经济复苏是非常短
暂的不会持续很久 随着累积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中以及之后的紧急财政政策下日益加
剧刚刚实施的像生态积点体系这样的再膨胀政策不得不按最初计划的终止
日期在2010年末结束发达经济体在2011年不可避免地经历经济增长率的
下滑国家的债务危机起源于劳动力和金融机构的次贷危机如我们所看到
的加剧了国际货币和金融危机就像D
Harvey
(2011p262)所指出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资本主义似乎很难解决这种自我毁灭性的危机只是大范围
地将其由世界的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由一种问题转化为另一种问题 日本虽然主权债务危机和金融危机还不是那么严重但经济增长率也出
现了新一轮的下滑它也深陷经济复苏的麻烦之中(见表1)除了2011年3月的大地震海啸及其引起的福岛核电站事故所造成的损失日本经济还因次
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导致出口需求的下降而再次步入困境而且这种困境
因日元受欧元和美元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升值而进一步加剧因此发达经
济体的危机以一种反常的方式传到了日本 在危机传遍世界的这个过程中回归新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是不可能的相反很多国家面对日益加剧的国家债务危机逆大众的期望而
行重新走向了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旨在提高消费者对环保家电需求的政
策凯恩斯主义刺激就业政策或补贴重新分配很快就受到了限制取而代之实
施的是减少公务员数量及在职公务员工资福利事业的私有化以多种方式降
低养老金水平增加税捐及公益应付款奥巴马政府面对通过国内财政政策
恢复就业的困难开始强调一项新的政策要在五年内将出口额翻一番通过
跨太平洋协议促进自由贸易以此来恢复就业虽然美国政府强烈要求日本
加入这一协议但是该建议却在日本引起了激烈的政治讨论因为它势必会对
日本的农业造成破坏并可能要求把公共卫生保险体系转变成美国臭名昭著
的私人卫生保险市场体系这一问题也是最近回归新自由主义全球化趋势的
一个例证 那么为什么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在我们这个时代就难以复
兴并实施呢 有三个相互关联的因素是值得考虑的 首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跨国公司为基础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
的积累体制促进了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在从其框架内部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
中它并没有从根本上被破坏而是被保留了下来结果是国家稳定以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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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1
生态福利和就业政策的功能很容易被商业界的国际竞争压力严重限制跨
国资本主义公司尤其是金融界的经济利益很容易摆脱公众控制在竞争需要
的时候受到国际保护而危机的经济负担则在全球低工资的竞争压力下常被
转移给工薪阶层事实上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下发达经济体内富人和普通
工薪阶层间收入和财富差距的倾向性扩大变得很难缓解逆转而是在为金融
机构和其他一些像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这样的大型企业提供公款的救助计划
中加剧了相比之下针对债务危机和失业所导致的工薪阶层经济困境的救
助计划却很少 其次奥巴马政府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都没能实施政策重新巩固工会和
其他非政府民间组织来作为包括凯恩斯主义就业政策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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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古典新政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没能再次团结组织的支持者来推动针对工薪
阶层的进步政策奥巴马政府在逐渐强化其只不过是ldquo华尔街政党rdquo之一与共和党没有多大差别任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行长蒂莫西middot盖特纳作为财
政部长就是一个标志上述方面是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一定
和限制经济政策要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跨国商业活动的全球化为基础有关这种资本主义下的发达经济体中工会的社会角色很容易被压制 最后在苏联解体之后社会主义被西方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不民主的过时的理念对未来没有吸引力马克思理论洞察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基
本矛盾和不稳定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危机这甚至在大众媒体中多次受到广
泛肯定但是和凯恩斯主义理论一样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和政
治运动也没能再次复兴作为一股足够强的进步推动力领导发达国家的工薪
阶层表现出对所谓更有前途的未来的不满回顾在新政时代之后的凯恩斯主
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其从通常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式经济的增长和
传播中获得了(国际和国内)竞争动力相比之下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继续
恢复凯恩斯主义和福利政策的强大势头其背后的隐藏因素必定在于社会主
义运动在苏联解体之后没能复兴起来因此即使是为了复兴凯恩斯主义和
福利政策也应该期待恢复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理念的社会主义运动为资
本主义全球秩序提供另一种可能 事实上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世界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马克思理论研究
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反复引起自我毁灭性危机的矛盾运行方式多次受到了
广泛肯定从这一点来看它能够与凯恩斯理论并行或者甚至超过了凯恩斯
理论与此同时一种ldquo另一个世界也是可能的rdquo社会观念由有反资本主义倾
向的反全球化运动中持续向世界范围传播开来在这些社会运动中通过利
用face1049020book和其他现代信息媒体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自发加入到觉醒群
众当中如Harvey
(2010)所暗示的为了将来目标的实现现在必须克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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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参考文献
[1]AttaliJ2010Tous
ruineacu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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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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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eme
Fayard[2]HarveyD2011The
Enigma
of
Capital
and
the
Crisis
of
Capitalism
(Paper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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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ItohM1990The
World
Economic
Crisis
and
Japanese
Capitalism
Macmil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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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the
Social
Costs
of
the
Subprime
Cri-sisrsquoWorld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
1-2
[5]LapavitsasC2009lsquoFinancialized
Capitalism
Crisis
and
Financial
ExploitationrsquoHis-torical
Materialism
17-2
From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to
Sovereign
DebtCrisisWhy
Keynesianism
Does
Not
Work
Makoto
Itoh
Abstract The
current
sovereign
debt
crisis
have
a
causal
relat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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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ubpr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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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siswhich
originated
in
the
financial
and
debt
crisis
of
the
labor
forceas
well
as
its
lea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the
debt
crisis
Article
for
the
2008
US
subpr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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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sisas
advocated
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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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et
ru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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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rant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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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son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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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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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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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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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cratic
welfare
policy1049020dep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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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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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fficu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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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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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per
points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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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urr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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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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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ositive
r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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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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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童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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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BY-NC-SA 30
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29
大(见表1) 相比较来说日本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几乎没有受次贷危机的影响其中的大部分在反思20世纪80年代末国内巨大经济泡沫破灭后处理不良贷
款的痛苦经历中变得更加谨慎地避免进行有风险的投机性的与次贷相关
的证券交易在20世纪90年代那ldquo失去的十年rdquo它们的管理根基也通过合
并和重建而再次稳固尽管在金融体系中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日本经济的
实际增长率在美国和欧洲的衰落之后也经历了不小的下滑2008年下降了
122009年下降了63(见表1)这原因要归于日本经济复苏的特点它是完全依赖对美国和其他国外市场的出口增加的由于工资水平长期较低
且在积累了那么多国债的情况下就快速过渡到老龄化社会并没有解决在国
内消费者需求方面的结构性问题
三
回归新自由紧缩政策或者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自20世纪80年代起新自由主义成为先进资本主义经济体的主导政策
趋势但全球次贷危机深深动摇了其可信度新自由主义以新古典微观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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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来实现的它不仅仅是在凯恩斯主义以及阻止或解决20世纪70年代膨
胀危机的国家福利政策失败后所作出的一种反应也是重建现代资本主义的
合理经济基础以新信息技术为依托灵活利用国内和国际自由竞争市场中越
来越便宜的不固定劳动力来推动公司的多国化(Itoh1990)在这种新自由
全球化的过程中先进国家的资本主义倾向于继续通过削弱工会加快劳动力
的金融化来压低实际工资在调动对停滞的工业投资来说是过多的闲置货币
基金的过程中又开始重复投机性资产泡沫的兴起与破灭最终在这种泡沫
的反复破灭中次贷危机不仅在外部而且也在鼓励以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作为
主导中心模式的美国金融体系内部爆发了这再次清楚地揭示了新自由主
义所提倡的市场准则不能保证真正合理有效的经济秩序不受社会规范束缚
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势必会引起灾难性的经济损失和社会成本导致动荡的
自我毁灭(Itoh2010) 结果是新自由主义及其理论基础开始受到广泛质疑和重新审视在
2009年因为大部分人支持国内的民主党美国和日本实现了政权更迭那
些人明显想要结束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期待政府能够通过新凯恩斯主义和
社会民主措施稳定他们的经济生活如包括生态积点体系儿童津贴改善公
共医疗保险计划在内的绿色复苏政策在这些之前虽然有悖于新自由主义
市场准则但是发达国家已经相互协调采用了包括利用国家财政来救助银行
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紧急经济政策以此来缓和经济危机奥巴马总统所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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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新凯恩斯主义社会民主政策在美国被称作ldquo新新政rdquo日本和欧洲也作出了
类似的经济政策调整在紧急经济政策之外为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消费者需求
和复苏经济起到了有效的作用2010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较2009年有所恢
复在美国增长了65达到30在日本增长了103达到40在所有
先进经济体增长了68达到31(见表1)但是这种经济复苏是非常短
暂的不会持续很久 随着累积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中以及之后的紧急财政政策下日益加
剧刚刚实施的像生态积点体系这样的再膨胀政策不得不按最初计划的终止
日期在2010年末结束发达经济体在2011年不可避免地经历经济增长率的
下滑国家的债务危机起源于劳动力和金融机构的次贷危机如我们所看到
的加剧了国际货币和金融危机就像D
Harvey
(2011p262)所指出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资本主义似乎很难解决这种自我毁灭性的危机只是大范围
地将其由世界的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由一种问题转化为另一种问题 日本虽然主权债务危机和金融危机还不是那么严重但经济增长率也出
现了新一轮的下滑它也深陷经济复苏的麻烦之中(见表1)除了2011年3月的大地震海啸及其引起的福岛核电站事故所造成的损失日本经济还因次
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导致出口需求的下降而再次步入困境而且这种困境
因日元受欧元和美元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升值而进一步加剧因此发达经
济体的危机以一种反常的方式传到了日本 在危机传遍世界的这个过程中回归新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是不可能的相反很多国家面对日益加剧的国家债务危机逆大众的期望而
行重新走向了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旨在提高消费者对环保家电需求的政
策凯恩斯主义刺激就业政策或补贴重新分配很快就受到了限制取而代之实
施的是减少公务员数量及在职公务员工资福利事业的私有化以多种方式降
低养老金水平增加税捐及公益应付款奥巴马政府面对通过国内财政政策
恢复就业的困难开始强调一项新的政策要在五年内将出口额翻一番通过
跨太平洋协议促进自由贸易以此来恢复就业虽然美国政府强烈要求日本
加入这一协议但是该建议却在日本引起了激烈的政治讨论因为它势必会对
日本的农业造成破坏并可能要求把公共卫生保险体系转变成美国臭名昭著
的私人卫生保险市场体系这一问题也是最近回归新自由主义全球化趋势的
一个例证 那么为什么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在我们这个时代就难以复
兴并实施呢 有三个相互关联的因素是值得考虑的 首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跨国公司为基础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
的积累体制促进了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在从其框架内部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
中它并没有从根本上被破坏而是被保留了下来结果是国家稳定以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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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BY-NC-SA 30
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1
生态福利和就业政策的功能很容易被商业界的国际竞争压力严重限制跨
国资本主义公司尤其是金融界的经济利益很容易摆脱公众控制在竞争需要
的时候受到国际保护而危机的经济负担则在全球低工资的竞争压力下常被
转移给工薪阶层事实上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下发达经济体内富人和普通
工薪阶层间收入和财富差距的倾向性扩大变得很难缓解逆转而是在为金融
机构和其他一些像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这样的大型企业提供公款的救助计划
中加剧了相比之下针对债务危机和失业所导致的工薪阶层经济困境的救
助计划却很少 其次奥巴马政府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都没能实施政策重新巩固工会和
其他非政府民间组织来作为包括凯恩斯主义就业政策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的ldquo新新政rdquo的牢固支持者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遵循始于20世纪30年代
的古典新政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没能再次团结组织的支持者来推动针对工薪
阶层的进步政策奥巴马政府在逐渐强化其只不过是ldquo华尔街政党rdquo之一与共和党没有多大差别任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行长蒂莫西middot盖特纳作为财
政部长就是一个标志上述方面是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一定
和限制经济政策要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跨国商业活动的全球化为基础有关这种资本主义下的发达经济体中工会的社会角色很容易被压制 最后在苏联解体之后社会主义被西方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不民主的过时的理念对未来没有吸引力马克思理论洞察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基
本矛盾和不稳定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危机这甚至在大众媒体中多次受到广
泛肯定但是和凯恩斯主义理论一样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和政
治运动也没能再次复兴作为一股足够强的进步推动力领导发达国家的工薪
阶层表现出对所谓更有前途的未来的不满回顾在新政时代之后的凯恩斯主
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其从通常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式经济的增长和
传播中获得了(国际和国内)竞争动力相比之下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继续
恢复凯恩斯主义和福利政策的强大势头其背后的隐藏因素必定在于社会主
义运动在苏联解体之后没能复兴起来因此即使是为了复兴凯恩斯主义和
福利政策也应该期待恢复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理念的社会主义运动为资
本主义全球秩序提供另一种可能 事实上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世界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马克思理论研究
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反复引起自我毁灭性危机的矛盾运行方式多次受到了
广泛肯定从这一点来看它能够与凯恩斯理论并行或者甚至超过了凯恩斯
理论与此同时一种ldquo另一个世界也是可能的rdquo社会观念由有反资本主义倾
向的反全球化运动中持续向世界范围传播开来在这些社会运动中通过利
用face1049020book和其他现代信息媒体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自发加入到觉醒群
众当中如Harvey
(2010)所暗示的为了将来目标的实现现在必须克服马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CC BY-NC-SA 30
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参考文献
[1]AttaliJ2010Tous
ruineacutes
dans
dix
ansDette
publiquela
derniegravere
chance
Librairie
Artheme
Fayard[2]HarveyD2011The
Enigma
of
Capital
and
the
Crisis
of
Capitalism
(Paperback
e-dition)Profile
Books
[3]ItohM1990The
World
Economic
Crisis
and
Japanese
Capitalism
Macmillan
Press[4]ItohM2010lsquo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the
Social
Costs
of
the
Subprime
Cri-sisrsquoWorld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
1-2
[5]LapavitsasC2009lsquoFinancialized
Capitalism
Crisis
and
Financial
ExploitationrsquoHis-torical
Materialism
17-2
From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to
Sovereign
DebtCrisisWhy
Keynesianism
Does
Not
Work
Makoto
Itoh
Abstract The
current
sovereign
debt
crisis
have
a
causal
relationship
with
the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which
originated
in
the
financial
and
debt
crisis
of
the
labor
forceas
well
as
its
lea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the
debt
crisis
Article
for
the
2008
US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as
advocated
by
the
neo1049020liberal
market
rules
which
can
not
guarantee
real
reasonable
and
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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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3
fective
economic
order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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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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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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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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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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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icy1049020depth
analysis
of
the
reason
for
this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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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revival
Through
the
analysis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current
economic
situation
is
a
opportunity
for
the
revival
of
the
Marxist
theoryit
ha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to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system
that
lead
to
confusion
crisis
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Debt
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童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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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的新凯恩斯主义社会民主政策在美国被称作ldquo新新政rdquo日本和欧洲也作出了
类似的经济政策调整在紧急经济政策之外为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消费者需求
和复苏经济起到了有效的作用2010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较2009年有所恢
复在美国增长了65达到30在日本增长了103达到40在所有
先进经济体增长了68达到31(见表1)但是这种经济复苏是非常短
暂的不会持续很久 随着累积的财政危机在次贷危机中以及之后的紧急财政政策下日益加
剧刚刚实施的像生态积点体系这样的再膨胀政策不得不按最初计划的终止
日期在2010年末结束发达经济体在2011年不可避免地经历经济增长率的
下滑国家的债务危机起源于劳动力和金融机构的次贷危机如我们所看到
的加剧了国际货币和金融危机就像D
Harvey
(2011p262)所指出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资本主义似乎很难解决这种自我毁灭性的危机只是大范围
地将其由世界的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由一种问题转化为另一种问题 日本虽然主权债务危机和金融危机还不是那么严重但经济增长率也出
现了新一轮的下滑它也深陷经济复苏的麻烦之中(见表1)除了2011年3月的大地震海啸及其引起的福岛核电站事故所造成的损失日本经济还因次
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导致出口需求的下降而再次步入困境而且这种困境
因日元受欧元和美元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升值而进一步加剧因此发达经
济体的危机以一种反常的方式传到了日本 在危机传遍世界的这个过程中回归新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是不可能的相反很多国家面对日益加剧的国家债务危机逆大众的期望而
行重新走向了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旨在提高消费者对环保家电需求的政
策凯恩斯主义刺激就业政策或补贴重新分配很快就受到了限制取而代之实
施的是减少公务员数量及在职公务员工资福利事业的私有化以多种方式降
低养老金水平增加税捐及公益应付款奥巴马政府面对通过国内财政政策
恢复就业的困难开始强调一项新的政策要在五年内将出口额翻一番通过
跨太平洋协议促进自由贸易以此来恢复就业虽然美国政府强烈要求日本
加入这一协议但是该建议却在日本引起了激烈的政治讨论因为它势必会对
日本的农业造成破坏并可能要求把公共卫生保险体系转变成美国臭名昭著
的私人卫生保险市场体系这一问题也是最近回归新自由主义全球化趋势的
一个例证 那么为什么凯恩斯主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在我们这个时代就难以复
兴并实施呢 有三个相互关联的因素是值得考虑的 首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跨国公司为基础的金融化的资本主义
的积累体制促进了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在从其框架内部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
中它并没有从根本上被破坏而是被保留了下来结果是国家稳定以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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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1
生态福利和就业政策的功能很容易被商业界的国际竞争压力严重限制跨
国资本主义公司尤其是金融界的经济利益很容易摆脱公众控制在竞争需要
的时候受到国际保护而危机的经济负担则在全球低工资的竞争压力下常被
转移给工薪阶层事实上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下发达经济体内富人和普通
工薪阶层间收入和财富差距的倾向性扩大变得很难缓解逆转而是在为金融
机构和其他一些像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这样的大型企业提供公款的救助计划
中加剧了相比之下针对债务危机和失业所导致的工薪阶层经济困境的救
助计划却很少 其次奥巴马政府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都没能实施政策重新巩固工会和
其他非政府民间组织来作为包括凯恩斯主义就业政策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的ldquo新新政rdquo的牢固支持者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遵循始于20世纪30年代
的古典新政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没能再次团结组织的支持者来推动针对工薪
阶层的进步政策奥巴马政府在逐渐强化其只不过是ldquo华尔街政党rdquo之一与共和党没有多大差别任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行长蒂莫西middot盖特纳作为财
政部长就是一个标志上述方面是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一定
和限制经济政策要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跨国商业活动的全球化为基础有关这种资本主义下的发达经济体中工会的社会角色很容易被压制 最后在苏联解体之后社会主义被西方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不民主的过时的理念对未来没有吸引力马克思理论洞察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基
本矛盾和不稳定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危机这甚至在大众媒体中多次受到广
泛肯定但是和凯恩斯主义理论一样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和政
治运动也没能再次复兴作为一股足够强的进步推动力领导发达国家的工薪
阶层表现出对所谓更有前途的未来的不满回顾在新政时代之后的凯恩斯主
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其从通常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式经济的增长和
传播中获得了(国际和国内)竞争动力相比之下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继续
恢复凯恩斯主义和福利政策的强大势头其背后的隐藏因素必定在于社会主
义运动在苏联解体之后没能复兴起来因此即使是为了复兴凯恩斯主义和
福利政策也应该期待恢复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理念的社会主义运动为资
本主义全球秩序提供另一种可能 事实上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世界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马克思理论研究
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反复引起自我毁灭性危机的矛盾运行方式多次受到了
广泛肯定从这一点来看它能够与凯恩斯理论并行或者甚至超过了凯恩斯
理论与此同时一种ldquo另一个世界也是可能的rdquo社会观念由有反资本主义倾
向的反全球化运动中持续向世界范围传播开来在这些社会运动中通过利
用face1049020book和其他现代信息媒体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自发加入到觉醒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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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所暗示的为了将来目标的实现现在必须克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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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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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yard[2]HarveyD2011The
Enigma
of
Capital
and
the
Crisis
of
Capitalism
(Paperback
e-dition)Prof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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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ItohM1990The
World
Economic
Crisis
and
Japanese
Capitalism
Macmillan
Press[4]ItohM2010lsquo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the
Social
Costs
of
the
Subprime
Cri-sisrsquoWorld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
1-2
[5]LapavitsasC2009lsquoFinancialized
Capitalism
Crisis
and
Financial
ExploitationrsquoHis-torical
Materialism
17-2
From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to
Sovereign
DebtCrisisWhy
Keynesianism
Does
Not
Work
Makoto
Itoh
Abstract The
current
sovereign
debt
crisis
have
a
causal
relationship
with
the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which
originated
in
the
financial
and
debt
crisis
of
the
labor
forceas
well
as
its
lea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the
debt
crisis
Article
for
the
2008
US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as
advocated
by
the
neo1049020liberal
market
rules
which
can
not
guarantee
real
reasonable
and
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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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3
fective
economic
ordernot
bound
by
the
social
norms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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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
bound
to
cause
catastroph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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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social
costs
And
the
Keynesian
and
social
democratic
welfare
policy1049020depth
analysis
of
the
reason
for
this
is
difficult
to
revival
Through
the
analysis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current
economic
situation
is
a
opportunity
for
the
revival
of
the
Marxist
theoryit
ha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to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system
that
lead
to
confusion
crisis
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Debt
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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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1
生态福利和就业政策的功能很容易被商业界的国际竞争压力严重限制跨
国资本主义公司尤其是金融界的经济利益很容易摆脱公众控制在竞争需要
的时候受到国际保护而危机的经济负担则在全球低工资的竞争压力下常被
转移给工薪阶层事实上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下发达经济体内富人和普通
工薪阶层间收入和财富差距的倾向性扩大变得很难缓解逆转而是在为金融
机构和其他一些像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这样的大型企业提供公款的救助计划
中加剧了相比之下针对债务危机和失业所导致的工薪阶层经济困境的救
助计划却很少 其次奥巴马政府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都没能实施政策重新巩固工会和
其他非政府民间组织来作为包括凯恩斯主义就业政策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
的ldquo新新政rdquo的牢固支持者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遵循始于20世纪30年代
的古典新政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没能再次团结组织的支持者来推动针对工薪
阶层的进步政策奥巴马政府在逐渐强化其只不过是ldquo华尔街政党rdquo之一与共和党没有多大差别任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行长蒂莫西middot盖特纳作为财
政部长就是一个标志上述方面是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一定
和限制经济政策要以金融化的资本主义跨国商业活动的全球化为基础有关这种资本主义下的发达经济体中工会的社会角色很容易被压制 最后在苏联解体之后社会主义被西方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不民主的过时的理念对未来没有吸引力马克思理论洞察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基
本矛盾和不稳定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危机这甚至在大众媒体中多次受到广
泛肯定但是和凯恩斯主义理论一样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和政
治运动也没能再次复兴作为一股足够强的进步推动力领导发达国家的工薪
阶层表现出对所谓更有前途的未来的不满回顾在新政时代之后的凯恩斯主
义和社会民主福利政策其从通常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式经济的增长和
传播中获得了(国际和国内)竞争动力相比之下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继续
恢复凯恩斯主义和福利政策的强大势头其背后的隐藏因素必定在于社会主
义运动在苏联解体之后没能复兴起来因此即使是为了复兴凯恩斯主义和
福利政策也应该期待恢复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理念的社会主义运动为资
本主义全球秩序提供另一种可能 事实上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世界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马克思理论研究
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反复引起自我毁灭性危机的矛盾运行方式多次受到了
广泛肯定从这一点来看它能够与凯恩斯理论并行或者甚至超过了凯恩斯
理论与此同时一种ldquo另一个世界也是可能的rdquo社会观念由有反资本主义倾
向的反全球化运动中持续向世界范围传播开来在这些社会运动中通过利
用face1049020book和其他现代信息媒体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自发加入到觉醒群
众当中如Harvey
(2010)所暗示的为了将来目标的实现现在必须克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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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参考文献
[1]AttaliJ2010T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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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yard[2]HarveyD2011The
Enigma
of
Capital
and
the
Crisis
of
Capitalism
(Paperback
e-dition)Profile
Books
[3]ItohM1990The
World
Economic
Crisis
and
Japanese
Capitalism
Macmillan
Press[4]ItohM2010lsquo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the
Social
Costs
of
the
Subprime
Cri-sisrsquoWorld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
1-2
[5]LapavitsasC2009lsquoFinancialized
Capitalism
Crisis
and
Financial
ExploitationrsquoHis-torical
Materialism
17-2
From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to
Sovereign
DebtCrisisWhy
Keynesianism
Does
Not
Work
Makoto
Itoh
Abstract The
current
sovereign
debt
crisis
have
a
causal
relationship
with
the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which
originated
in
the
financial
and
debt
crisis
of
the
labor
forceas
well
as
its
lea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the
debt
crisis
Article
for
the
2008
US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as
advocated
by
the
neo1049020liberal
market
rules
which
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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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rantee
real
reasonable
and
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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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 从次贷危机到主权债务危机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不起作用 33
fective
economic
ordernot
bound
by
the
social
norms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economy
is
bound
to
cause
catastrophic
economic
losses
and
social
costs
And
the
Keynesian
and
social
democratic
welfare
policy1049020depth
analysis
of
the
reason
for
this
is
difficult
to
revival
Through
the
analysis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current
economic
situation
is
a
opportunity
for
the
revival
of
the
Marxist
theoryit
ha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to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the
capitalist
market
system
that
lead
to
confusion
crisis
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Debt
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童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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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海派经济学 第10卷第4期
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间的历史分歧例如为抗议经济差距的日益扩大在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爆发了国民占领华尔街运动他们举着标语ldquo我们是那
99rdquo为反对紧缩紧急政策欧洲国家也爆发了大规模游行和罢工为反对
核能发电在日本国民召开了会议组织了游行并在经济产业省前搭帐篷静
卧长达几个月在近来发达国家所有的这些群众运动中似乎都能发现反资
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萌芽这种运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以便能重新统一马克思主
义和无政府主义 在次贷危机转化为主权债务危机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经济政
策开始是揭示新自由主义的失败之后通过试探性地复苏凯恩斯主义和社会
民主福利政策又回归到新自由主义紧缩政策无论如何这种混乱不应该被
认为是历史的尽头当前时代的这一严重危机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机遇来批
判性地复兴马克思理论用它来分析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引发混乱危机的机制之后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复兴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运动以此来克服资本
主义的内部矛盾争取工人阶级的另一种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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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btCrisis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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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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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r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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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ita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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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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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apitalist
market
system
that
lead
to
confusion
crisis
Key
words Sovereign
Debt
Crisis Structured
Debt
Crisis Neoliberal
Keynesian
(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童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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