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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江南 作者 青简 一 华堂与安昌 华堂 位于浙江省嵊州市东部的 金庭镇 始建于南宋 经历八百多年 风雨 为书圣王羲之后裔聚居地 这个冬日的上午 曹娥江东岸 平溪江与石鼓山之间的华堂古村仿 佛刚刚从沉睡中苏醒 王氏宗祠前坐 着一排晒太阳的老人 黑红色的脸上 都刻着一些无法读懂的纹路 眼神如 面前的水塘一样波澜不惊 即使面对 我们这些游客的问路 也是轻描淡写 地回答道 :“老房子啊 就在这边 去里面自己找找吧 。” 踏着鹅卵石铺就的村道 我们试 图亲近这座居住着书圣后人的千年 古村 王氏宗祠是村里的标志性古建 至今已经屹立了五百多年 看守 这里的老人王香铨是王羲之第五十 三代孙 他告诉我们 这是王氏后人 为纪念王羲之第三十六代孙 一个名 叫王琼的孝子和他的贞节夫人石氏 修建的 在这个建于明末的祠堂里 我看到了一块 中国王羲之研究创作 基地 的牌子静静地躺在只有朝阳才 会短暂光顾的墙角 似乎已经很久没 有人记得哪怕把它表面的浮尘拭去 据说村子里面有不少书法爱好者 里小学还以 一笔一画练好字 一生 一世做真人 为主旨的书法特色教育 闻名 大书法家若有知 是不是也觉 得人们去学习书法 总比人们都来研 究自己而更令人欣慰呢 位于曹娥江上游的嵊州是一个 独特的封闭式山间盆地 遇有兵灾 人多来隐 水经注 :“ 足为避地 之乡矣 。” 我不知道一千七百多年前 的那一天 辞官后 遍游东中诸郡 诸名山 的王羲之循着剡溪水流的方 如何找到了这片适合隐居的金庭 山水 或许除了隔绝世尘 风水奇佳 之外 金庭虽为山水隐约处 但水陆 两利 顺曹娥江北上 到会稽也就一 两天路程 是进可知朝事 退可入山 林的两全之地 毕竟对于身处山野 心系国事的王羲之来说 依旧难以摆 长安不见使人愁 处士 身份 于是进退之间 他在这片五老 香炉 卓剑 放鹤诸峰环绕的乐土上找到了 诗意生活与家国情怀的平衡 书写在历史中的烟云往事早已 淡去 只有那些行云流水般的笔迹 仿佛化作了清澈的溪流 时明时暗 时隐时现地绕房穿宅 忽而又拐向中 街直流 通向村外的农田 人们围拢 在一处处石砌溪埠 或浣衣或洗菜或 聊天 这里的生活早已湿漉漉地浸透 了溪水 连孩子们的笑声也清脆得拧 得出汁来 书圣的背影已经远去了千余年 笔洗中的水会涸 砚池里的墨会干 恐怕只有从村口平溪中引来的活水 流过台门的石阶 流过茶行的埠头 流过祠堂的大殿 …… 一直流淌在王 氏后人写出的字里行间 安昌 位于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 安昌镇 始建于北宋时期 后因战乱 多次焚毁 又于明清时期重建 第一次去绍兴安昌 回来整理照 主题我用了 岁寒腊香 四个字 朋友问何解 我戏言 ,“ 子曰 :‘ 岁寒 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 我说 岁寒 然后知腊味之香浓也 ’。” 腊月的味 其实并不是大多数城里的孩子在 中学那篇叫 祝福 的课文中读到的 那般苦涩 今天在浙江绍兴一个叫安 昌的小镇里依旧可以重温它久违的 甘醇 在以船运为主的年代 ,“ 挟水运 之利 仗物产之丰 的安昌是浙东航 线上的重要码头 也是宁绍平原中的 棉花集散地 河道载来了商船 商业 造就了繁荣 即使在多年以后 如果 你迎着腊月里的清寒来到这个位于 浙东运河连接曹娥江沿线上的小镇 那么除了 碧水贯街千万居 彩虹跨 河十七桥 的水乡景色, 更为吸引你眼 球的恐怕就是 社戏锣鼓伴月升 肠香味随风飘 的风情画卷 每到腊 绍兴几千年的民俗在这里展现得 淋漓尽致 搡年糕 裹粽子 串腊肠 扯白糖 ……深冬的江南 人们总是在 盼望中忙碌着 那一串串挂起的腊味 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丰饶的去岁 而一 条条扯好的白糖又似乎在期许着一 个甜蜜的来年 尽管不乐意 但还是不得不承 我们有很多传统的东西正在消 多少民俗在冰冷的屏幕或是轻薄 的纸张上与我们相见时 它最后一次 出现的鲜活场景 恐怕是几十年前的 事情了 即使被保留下来 那些饱含 着历史人文与民俗风情的灵魂也都 已经被时光 或者某些比时光更残忍 的东西所销蚀 只留下苍老动人的骨 架和黯然华丽的皮毛 被填充进各种 商业元素 制成栩栩如生的标本以飨 游者 好在安昌的腊月 既是昔日生活 的延续 也是今天日子的铺展 在长 廊边的商铺里 看不到统一批发的工 艺品与小摆设 也没有全国连锁的木 槌酥和姜糖 只有自家制作的腊味 扯白糖 与乌毡帽 棉布鞋一起静静 地躺在柜台上 等待对岸的夕阳透过 岁月微尘给它们镀上一层依稀亮色 有阳光的午后 乘一艘乌篷船 我就这么飘飘摇摇地驶入了安昌的 悠然与闲适 也许是走过太多的古镇 已不愿东张西望 只任船家一路 卖力地动口唱曲 动脚划船 行过叫 卖与市声 行过炊烟与酒香 等下一 个河埠头就下船吧 就让斑驳的石板 路带你踱进一条小巷 去寻找台门里 旧年曾经盛开的蜡梅 或是信步走上 一座石桥 不经意就眺望到骑楼上小 窗里隐约的人影 煮白糖的锅子开始 嘟嘟冒泡 刚洗完的粽叶还闪着晶莹 水珠 饱食之后的老人端了一碗黄酒 坐到河边 回家路上的女孩玩起了外 婆给买的气球 时间就这么悄悄地从 最平凡的日常中溜走 你能清晰地触 摸到一种熟稔的亲切 这样的安昌 就好像尝过火腿 再吃到腊肠 也许 就会明白 平常 也是一种令人向往 的味道 二 练塘与金泽 练塘 位于上海市青浦区练塘 淀山湖水 太湖水 分湖水在练塘 汇合进入黄浦江 是老一辈无产阶级 革命家陈云同志的故乡 天似乎要下雨了 我还是去了练 或许在十一月的雨天 选择去练 塘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毕竟这原本 就是一个乏人问津的古镇 在一场晚 秋的细雨中 又会湮没多少欲说还休 的心绪呢 走进练塘不久 雨果然就落了下 我在朝真桥边等了良久 与奔赴 水面的无数雨滴相比 过桥的人却是 寥寥无几 拍照往往需要耐心的等 只是相比很多热闹景区要等游客 们走开 在那些寂寞小镇里要等的往 往是路人的到来 在练塘的那个午 清寒天轻易等到了雨 雨却等不 到石板路上脚步溅起的水花 枯枝叶 轻易就等到了风 风却等不到黑漆门 中背影带去的叹息 练塘镇轻易就等 到了我 我却等不到谁来教会我一种 去唤醒你的语言 或者你并不是不愿醒来 而是不 屑于和我们沟通罢了 同是上海为数 不多的古镇之一 你没有朱家角的盛 没有枫泾的画意 没有新场的亲 没有金泽的古朴 若要有人问起 你有什么 我偏偏一时半会儿还想不 出来 可是这样的问题一定会被你嗤 之以鼻吧 你有的从来没有想要被外 人认可与赞许 只是冷暖自知就足够 何况你有稻米的糯 茭白的嫩 有石桥的古 幽巷的深 你有东吴军 的威武遗风 也有练夫人的英勇大 你有陈云同志的真知灼见 也有 普通农民的田歌悠扬 是的 作为一个古镇 你远远不 够完美 虽然意境中的美太主观 象出的美太抽象 只有岁月沉淀下来 的美才使人信服 可是当有一天我们 想起去钩沉往事 一同被打捞起的 除了美还不免会有混于其中的后来 杂质 因为过于密切的相处而难以分 就好像在练塘镇 在小桥流水人 家之外 总是可以看到有些碍眼的空 电线 水管 …… 时时刻刻提醒着 我们这些粉墙黛瓦之内 住的也是烦 恼着柴米油盐的普通人 我一直在寻 觅生活中的美 可是那种美其实并不 完美 我就努力去追求一些风景 来诠释我心中想找的美 这样的风景 并不一定会让人惊艳 或许多多少少 还有些瑕疵 可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回 就能打动我们坚硬外壳中的柔软 内心 因为正是它们的不完美 才有 了让人触手可及切肤可感的真实 那个雨天 练塘镇就是这样真真 切切地坐在我面前 好像神交已久却 不曾见面的朋友 在寒暄之后虽然一 时找不到什么话题 却并不妨碍气氛 的和谐 因为你粉黛之后依稀可见的 细纹总能给人真实的感觉 就像落在 我额头的冰凉雨滴那样真实 金泽 位于上海市青浦区金泽 是上海唯一与江苏和浙江交界的 享有 江南第一桥乡 的美誉 人走上了桥 通常会放慢脚步 望望两岸的房子 听听脚下的流水 却偏偏忘记了要到对岸去的匆忙 是在水乡 桥又因了它的小巧和别 与其说是风景的看台 不如说其 本身就是这古镇长卷中一道墨色未 干的风景 而这样的桥在金泽 就有 七座 上海城区里正是车水马龙的午 数十公里外的金泽却安谧得像一 个快要入睡的老人 冬日的阳光眷顾 着古镇 每个角落都沾染着让人踏实 的温暖 窗棂中飘出的吴侬软语 叫人想起一些落着江南细雪的往事 偶尔听得门 吱呀 一声 见不到人出 却有 的一片水声在河面上泛 于是驳岸屋影便摇晃了起来 惚间 六观 一塔 十三坊 四十二虹 的盛况又忽隐忽现地浮出水面 只是片刻之后光影拼成的还是一番 寂寞残冬 水面静默得仿佛什么都没 有发生过 水带走了昔日繁华 却把关于繁 华的记忆留给了桥 于是桥成了河流 上一个个记着岁月心事的绳结 迎祥 如意桥 放生桥 普济桥 天王桥 万安桥 林老桥 ……过一座桥 解一个 读一段往事 叹一声唏嘘 而这些 外人看来稀罕的古桥在金泽人眼中或 许只不过是每天要走的路吧 在普济 桥头 我遇见了一对老人 晒太阳无疑 是他们在冬天最好的消遣 至于背靠 着这个上海地区最古老的石拱桥 到的绝对不会是峥嵘岁月的呐喊 只是一个普通邻居的唠叨罢了 颐浩禅寺里银杏落下过多少片 金色的叶子 金泽古镇的往事就翻过 了多少页匆忙的日子 可是在那些高 墙院落的深处 还会有一些新生的藤 蔓悄悄地探出叶芽 在不经意间就长 成了遮天蔽日的绿色 元代战马桥边 一扇紧闭的大门后 就是古镇最让人 意外的新鲜事 这名为 四民会馆 院落是一个乡土文化复兴的试验品 是一段实践传统文化的旅程 更是一 个艺术家重建理想生活的梦 梦终究 会醒来 但是这样的梦醒来之后 会成真 还是幻灭 目前却不得而知 好在 有梦的夜晚总不会那么寂寞无 聊了 三 屏山 屏山 位于安徽省黄山市黟县宏 村镇东北 相传是伏羲九世孙叔子后 裔的聚居地 屏山是千年古村 素有 小桥流水 人杰地灵 的美誉 毫无疑问 屏山是一个适宜入画 的村子 这并非你的看法 也不是我说 了算的 而是由屏山村里三步一个 步一群写生学生们的画笔勾勒出的评 是的 一个屏山村在你眼前 另一 个屏山村在画笔下 在屏山与吉阳山之间 有吉阳水 清冽可鉴 经年不息 它是新安江支流 横江的源头之一 吉阳溪九曲十弯 穿 村而过 形成了相比传统徽州村落更 为灵动而独特的水系 十余座各具特 色的石桥横跨溪上 青砖灰瓦的祠堂 和前店后坊的民居夹岸而建 捣声 脚步声 声声入耳 远山 近村 菜花 样样如画 可惜我没有纸笔 则忍不住也要涂鸦一番 但是凭我多 年不曾练习的拙劣技法 恐怕画得出 溪水 却画不出欢畅 画得出宗祠 画不出威严 画得出粉墙黛瓦 却画不 出其背后的悲欢离合 画得出黄花紫 却画不出枝头的曼妙春光 或许没 有关系 只要拿起笔 画出的不管什 都是自己当时的心境吧 可我还是 没有哪怕一支轻盈的画笔 有的只是 一个沉重的相机 它冰冷的快门声能 否记住我走过屏山时那些柔软回忆 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屏山村从来不管你用怎样的 方式来记录 依旧旁若无人地在天光 下舒展着身体 似乎在悠远漫长的岁 月中 它已经对自己的魅力有了深刻 的认识 以至于面对无论是游客的匆 忙一瞥 还是画者的漫长凝视 随便怎 样的姿势都能露出不动声色的美 有在偶尔疲惫的时候 一低头的动静 才会惊醒那些栖在影子中的鸟儿 棱着翅膀在碧沉沉的天空上盘旋一 又乖巧地落到马头墙的小青瓦上 好奇地望着我们这些陌生来客 这样的屏山村当然不是一夜间就 建成的 不知道在那个晚唐乱世 来自 庐江的舒姓故人 第一次走进长宁里 屏山旧称 的时候 是怎样的一方水 土留住了他们继续往南逃离战乱的步 是屏山更葱茏些 还是吉阳水更清 澈些 或者其实这里和黄山脚下任何 一处山水并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逃亡 的人们走得累了 不想再过颠沛流离 的日子 于是在这黟县东南部青山怀 抱中便有了第一间可以遮风避雨的房 如今的屏山村和皖南其他的血缘 村相似 就村落风水来说 表现得非常 完美 村口正对两座山 左为青龙 为白虎 青龙稍高于白虎 吉阳溪流至 村南 舒姓族人们筑坝掘渠 引水灌 并在与朱村接壤处开凿月湖 因地 处长宁里 并含长久安宁之意 故取名 长宁湖 是为屏山村水口 并消解了村 前文笔峰的 火形 ”。 如此风水吉地自 然人才辈出 无怪乎即使在沉寂已久 的今天 还能从那些无言矗立的宗祠 牌坊中一窥当年 三千烟灶 五里长 的盛况 屏山村的美是千年风雨沉淀而出 的气韵 我又怎能奢望在一天的写生 中描摹出它的万一 所以 即使我手中 有一支画笔 还是暂且抛下吧 何妨就 让相机用最粗糙的方式 斗胆去抚摸 那一低头的莞尔 想必能原谅我的 冒昧吧 摘自 (《梦里水乡 寻访江南最 美古村落 该书由重庆出版社出版 205 3 13 日 星期五 责编 王洪荣 美编 李晓萌 审读 排版 张春梅 whr@qingda · news.c · whr@qingda · news.c · 书摘·连载 由重庆出版社 出版的 梦里水乡 寻访江南最美古村落 》,跨界传奇作者青简继摄影作品 二十 四节气 之后 为我们奉上的又一新鲜 主题和绝美映画 人人都道江南好 ”, 自古而今 江南水 乡的名城美镇一向游人如织 文人墨客诵不 写不尽 画不尽 江南的好 有没有变成 标本和样式 有没有被道尽呢 对于那些深 爱着江南的美 深谙江南韵味的读者 阅读 青简的图和文 应该说是一种福气 痴恋江 南美景 徐行万里路的青简医生 用她并不 极致的设备和一颗赤子之心 带给了我们陌 生而新鲜的惊喜 在这本书中 美图依然是 无与伦比的 文字却更具力量和人文情怀 作者独辟蹊径 沿江南八大水系溯江而上 真正深入到游人踪迹不曾到达的隐秘所在 的确 江南被太多人描画过 赞美过 更被无 数游人揽胜过 但在大多游人的眼中 看到 的只是名胜古迹 只是山河湖畔的美景 很少会注意到江南的地理和历史真相 而在 青简的镜头下 我们梦中的江南就多了一层 历史的情怀 我们看到 八大水系沿线的村 落各有各的风土人情 各有各的故事和命运 走向 过去和未来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裂 一砖一瓦中的沧桑 正是江南古典美的源 应该说 青简看江南是独特的 她以一 颗赤子之心直面江南的山山水水 一村一 所以她呈现给我们的 绝不仅仅是纸上 之画 我们看到的是鲜活的江南生活画卷 水岸人家秉承历史和自然赋予的习性 一举 一动 一粥一饭 都合着江南独有的品性 简的发现总是那么新鲜生动 富有情趣 仿 佛揭开了江南面容上的一层薄纱 她的镜头 亲近却不亵玩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古村落 带着天真的质朴和天然的婉约直击阅读者 的乡愁 你会发现 江南有太多角度和韵味 是我们不曾体会和领悟的 梦里水乡 寻访江南最美古村落 的江南 是唯美的江 更是我们不曾到过的江南 如果说 ,《 十四节气 唤起了人们重归天人合一之境 那么 ,《 梦里水乡 寻访江南最美古村落 文与图 则再现了世上独一无二的水乡被埋 没的古典美 该书作者青简 本职医生 只因热爱摄 痴恋江南美景 徐行万里路 且行且拍 记录所见人情与风景 文字及摄影作品曾在 南方都市报 》、《 三联文化周刊 》、《 旅游纵 》、《 深圳特区报 》、《 上海壹周 等多家时尚 新锐媒体上发表 摄影 二十四节气 被国内 知名摄影网站 图虫网 评为 2011 年度最受 欢迎组照 著有 江南 一书 本栏摘编的是 梦里水乡 寻访江南最 美古村落 中的部分章节 作家与作品 连载 [ 阅读与欣赏] 问题出在第六个狠招 人民战 争开展起来很容易 威力很巨大 效果很明显 但几千年以来统治者 很少有这么干的 只因为有一个足 以致命的弱点 —— 很难善后 有事的时候把群众发动起来 不难 等到事情搞定要让他们各回 各家继续种田 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们中间的许多人 经过残酷战争 的洗礼 见识了政府的软弱无能 心中的欲望之花开得正艳 将不会 再对政府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在政府的倡议下 为求自保的 地方豪强纷纷组织或扩大地主武 想要立功的有志青年纷纷参军 效力 另有所图的人也纷纷展开行 一个天昏地暗 英雄辈出的乱 世三国 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场人民战争的交战双 —— 东汉政府与黄巾军 都是输 真正的赢家是趁时而起尾大不 掉的各地豪强 公元 184 年十月 起义军领袖 张角 带着功业未竟的巨大遗憾在 广宗病逝 传奇的一生画上了句 利用宗教形式组织的农民起 义有个不治之症 一旦信奉的 世主 撒手归天 士气人心就要受 到极其沉重的打击 黄巾起义正是 这样 ,“ 救世主 张角一死 人心动 士气大挫 起义迅速失败 各地 零零星星的战斗还在继续 ), 徒为 他人作嫁衣裳 如果要评选对东汉末年乃至 三国时代政局影响最大的人 答案 不是曹操 更不是我们的主人公刘 而是这位张角 真正打破旧世 开创新时代的人 乃是张角 可惜 这个新时代不是张角梦寐以 求的 黄天 ”, 而是一个不世出的乱 东汉王朝作为另一个输家 得更彻底 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对 地方的有效控制 终于名存实亡 奄一息 在仰人鼻息之中 苟延残 割据州郡 有枪便是草头王的 各路豪杰 才刚刚登场 乱世 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当张角领导黄巾起义军轰轰烈 烈地闹革命的时候 刘备认识到 己等待了 N 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 几度春秋 一年刘备已二十四岁 从十七岁大 学毕业 到二十四岁 已经怀才不遇 了整整七年啊 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再等下去 刘备要抓狂了 在等待中 刘备根据男人二十 冠而字 的传统 为自己取了 —— 玄德 玄德二字 出自 》,意思是最高深玄妙的德行 刘备的等待也不是漫无目的 从他招揽结交的人才 —— 以关 羽和张飞为代表 可以看出 他是想 走沙场建功这条路 以军功起家 作为皇族 刘备即使对社会有 很多的不满 内心深处还是一如既 往地倾向于中央政府 这注定他不 会像张角一样去造反闹革命 而是 要维护和改良这个浑浊的世界 但一个草根平民 要想实现自 己心中的抱负 首先要争取搏上位 刘备等待的正是这样一个依靠 自己的努力能够搏上位的机会 黄巾起义就成为刘备最好的机 投身镇压黄巾起义的战争 不只 是实现抱负的唯一道路 而且带有 保家卫国的正义性质 因为说来可笑 在黄巾军战士 和太平道信徒心目中是 救世主 张角大仙 在刘备眼里却不过是一 个反贼 天字第一号的大反贼 得知中央政府发出号召群众踊 跃参军 为国出力的通知后 刘备立 即召集结交的兄弟们和乡亲们商议 从军的大事 其实商议不商议不重 不管别人去不去 他是一定要去 与大伙商议 只是为了号召更多 的人跟他一起去 人多力量大 不是 一句空话 特别是在打仗的时候 为了号召大伙跟着自己从军 刘备免不了要说些上可以报效国 下可以拯救百姓的口号 这样的 口号 除了以天下为己任而怀才不 遇的有志青年 并没有多少市场 句话说 君子喻于义 小人喻于利 但大多数人是介于君子和小人之间 并不是纯粹的君子 也不是地道 的小人 所以要义利结合 晓之以大 动之以实利 才能取得最好的效 17柯兴 冈村赶忙站起来为李士 群和熊剑东介绍 说她是刚从 日本东京来上海的他的非正 式夫人 用中国人的话说 ,” 冈村 笑眯眯地得意地说 ,“ 就是我 的如夫人啦 !” 冈村是个 中国通 ”。 他说 如夫人 ”,就是小老婆啦 士群君 ,” 冈村说 ,“ 我的 夫人仰慕你是中国的英雄 地亲手按日本的方法配制了 三碗冰淇淋 以敬贵客 上海 的九月 实在太闷热了 。” 李士群拱手连声说 ”, 推辞身体不好 不适宜吃 凉东西 虽然 此时李士群头 上流汗 嘴里发干 他实在想 吃那碗冰淇淋 但是 他必须 谨慎小心 不能稍有半点马虎 而送了命 熊剑东机警地接过冈村 夫人递过来的一碗冰淇淋 忙吃了几口 连声说 好吃好 谢谢谢谢 好凉快 好凉快 实在太感谢夫人的出色手 艺啦 !”熊剑东一边鞠躬 一边赞 冈村也接过一碗冰淇淋 边吃 一边指着夫人躬腰曲背恭 恭敬敬双手递给李士群的那碗 冰淇淋 :“ 奶油的 士群君也尝 味道很美 ! ……士群君执意 不吃 是不是怕我的夫人在冰淇 淋里下了毒 哈哈 ……” 冈村夫人仍旧躬腰曲背 恭敬敬 双手擎着那碗奶油冰淇 看来 士群君是想让我的 夫人替你先尝尝 你才放心了 !” 冈村的脸色 立马变得铁 一脸的杀气 用日本话 逼着 他的夫人替中国的英雄李士群 先尝尝 其实 李士群他们当然 都听得懂了 冈村知道 冈村把话说到这儿 李士群 只能接过冰淇淋 看看冈村 剑东都吃了 都没事儿 他便也 吃了两口 然后匆匆告辞而去 李士群机关算尽 精明一 却没想到那位冈村夫人 是熊剑东安排的军统女特工扮 装的 关键在于 她奉命只给李 士群的那碗冰淇淋里放进了毒 这种毒药的毒性十分剧烈 又是无色无味 看不见闻不着 它必须放在冷饮中才能起作用 一旦掺入这种毒药的冷饮进了 肚子 用任何洗腹解毒的办法都 无济于事 神人也无起死回生之 这种剧毒一旦入腹 24 小时 之内不会发作 当晚 李士群离开冈村的住 所返回他的愚园路家中 对冈村 的殷勤产生怀疑 对他那位如夫 人的谦恭更是感觉疑窦丛生 忙用手去抠咽喉 把吃下去的食 物统统呕吐出来 这才放心上 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 李士群照旧公 乘着他的防弹汽车去苏州府 办事情 哪知到了下午 临近晚 也就是离着昨晚吃进那碗有 剧毒的奶油冰淇淋正好差不多 24 小时的时候 毒性大发作 李士群开始恶心 呕吐 感觉大事不妙 立即命人给 省立医院的院长储麟荪打电话 让他马上前来诊断 储麟荪是德国汉堡大学医 学博士 医术高明 与李实属莫 但他绞尽脑汁 使出吃奶的 劲头 也是起死回生乏术 延至9 日下午 全身浮肿发黑 仿佛触 电一般 张嘴瞪目 中毒而死 李士群如何消灭军统 中统 在上海的地下秘密组织 如何和 周佛海结怨 如何倒卖日本人急 需的军粮使日军恼怒 戴笠如何 密令周佛海杀掉李士群 等等等 王炳南讲得详详细细 王炳南讲完李士群之死的 详情以后 这回 你可以放心了 李士 群的死 一点也没有涉及到关 安全无恙 !” 胡绣枫从心底里 深深地叹 了口气 姐姐几次要求去延安的 她都没有帮她办成 她觉得 内疚 觉得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 千里之外孤身一人 仍旧战斗在 上海孤岛魔窟里的亲姐姐 —— 关露 1938 年春 胡绣枫和李剑 还有刘道衡以及他们的领导 人老赵 一块儿奔赴武汉寻找组 织的时候 住在江汉路的昌福旅 潘汉年给他们指定的联络人 张唯一住在汉口 李剑华夫妇去 向住在汉口一家旅馆的张唯一汇 报工作时 第一次见到并且认识 了和张唯一住在一起的王炳南 那时 他们彼此都不过是点头之 没有心碰心的交往 因为他们 谁也不知道 王炳南认识关露而 且印象很好 王炳南也不知道关 露就是胡绣枫的亲姐姐 当日寇进攻武汉时 湖北省 政府代主席严立三采取逃跑主义 的策略 省府一部分迁往思施 秘书处则由严立三亲自率领逃到 宜昌 作为省政府秘书的李剑华 便也随之去了宜昌 武汉是 10 沦陷 此时不过才是8胡绣枫和孩子们则留在武 到了这年的 10 日寇从水 陆三面包围武汉 大举进攻 狂轰 滥炸 武汉三镇危如累卵 周恩来作为中共中央南方局 书记 领导八路军武汉办事处和 叶剑英 李克农 邓颖超临危不 彻夜不眠 组织群众撤退 移和输送党的干部 胡绣枫和郭沫若的爱人于立 群等在邓颖超的指示下 组织 民妇女服务团 ”, 为前线下来的伤 兵服务 直到 10 月武汉开始撤退 她才带着孩子们转移到桂林 周恩来身处险境 泰然自若 谈笑风生 妥善安排撤退的各项 事宜 日寇的兵舰已从水上靠近 了汉口 他仍旧坚持去武昌黄鹤 查看日文标语是否已经刷写 妥当 100剑眉枉凝 著

梦里江南 - dailyqd.com · 梦里江南 作者青简 一 华堂与安昌 华堂,位于浙江省嵊州市东部的 金庭镇,始建于南宋,经历八百多年 风雨,为书圣王羲之后裔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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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江南作者 青简

一 华堂与安昌

华堂,位于浙江省嵊州市东部的金庭镇,始建于南宋,经历八百多年风雨,为书圣王羲之后裔聚居地。

这个冬日的上午, 曹娥江东岸,平溪江与石鼓山之间的华堂古村仿

佛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王氏宗祠前坐着一排晒太阳的老人。黑红色的脸上都刻着一些无法读懂的纹路,眼神如面前的水塘一样波澜不惊,即使面对我们这些游客的问路,也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老房子啊, 就在这边,进去里面自己找找吧。”

踏着鹅卵石铺就的村道,我们试图亲近这座居住着书圣后人的千年

古村。王氏宗祠是村里的标志性古建筑,至今已经屹立了五百多年。看守这里的老人王香铨是王羲之第五十

三代孙。他告诉我们,这是王氏后人为纪念王羲之第三十六代孙,一个名叫王琼的孝子和他的贞节夫人石氏

修建的。 在这个建于明末的祠堂里,我看到了一块“中国王羲之研究创作基地”的牌子静静地躺在只有朝阳才会短暂光顾的墙角,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记得哪怕把它表面的浮尘拭去。据说村子里面有不少书法爱好者,这里小学还以“一笔一画练好字,一生一世做真人”为主旨的书法特色教育闻名。大书法家若有知,是不是也觉得人们去学习书法,总比人们都来研究自己而更令人欣慰呢。

位于曹娥江上游的嵊州是一个

独特的封闭式山间盆地, 遇有兵灾,人多来隐,故《水经注》云:“足为避地之乡矣。” 我不知道一千七百多年前的那一天,辞官后“遍游东中诸郡,穷诸名山”的王羲之循着剡溪水流的方向,如何找到了这片适合隐居的金庭山水。或许除了隔绝世尘、风水奇佳之外,金庭虽为山水隐约处,但水陆两利,顺曹娥江北上,到会稽也就一两天路程,是进可知朝事,退可入山林的两全之地, 毕竟对于身处山野、心系国事的王羲之来说,依旧难以摆脱“长安不见使人愁”的“处士”身份。于是进退之间,他在这片五老、香炉、卓剑、放鹤诸峰环绕的乐土上找到了诗意生活与家国情怀的平衡。

书写在历史中的烟云往事早已

淡去, 只有那些行云流水般的笔迹,仿佛化作了清澈的溪流, 时明时暗、时隐时现地绕房穿宅,忽而又拐向中街直流,通向村外的农田。人们围拢在一处处石砌溪埠,或浣衣或洗菜或聊天,这里的生活早已湿漉漉地浸透了溪水,连孩子们的笑声也清脆得拧得出汁来。

书圣的背影已经远去了千余年,笔洗中的水会涸, 砚池里的墨会干,恐怕只有从村口平溪中引来的活水,流过台门的石阶, 流过茶行的埠头,流过祠堂的大殿……一直流淌在王氏后人写出的字里行间。

安昌,位于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安昌镇,始建于北宋时期,后因战乱,多次焚毁,又于明清时期重建。

第一次去绍兴安昌,回来整理照片,主题我用了“岁寒腊香”四个字。朋友问何解, 我戏言,“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我说‘岁寒,然后知腊味之香浓也 ’。” 腊月的味

道,其实并不是大多数城里的孩子在中学那篇叫《祝福》的课文中读到的那般苦涩,今天在浙江绍兴一个叫安昌的小镇里依旧可以重温它久违的

甘醇。在以船运为主的年代 ,“挟水运

之利,仗物产之丰”的安昌是浙东航线上的重要码头,也是宁绍平原中的棉花集散地。河道载来了商船 ,商业造就了繁荣,即使在多年以后 ,如果你迎着腊月里的清寒来到这个位于

浙东运河连接曹娥江沿线上的小镇,那么除了“碧水贯街千万居 ,彩虹跨河十七桥”的水乡景色,更为吸引你眼球的恐怕就是 “社戏锣鼓伴月升,腊肠香味随风飘”的风情画卷 。每到腊月,绍兴几千年的民俗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搡年糕、裹粽子、串腊肠 、扯白糖……深冬的江南,人们总是在盼望中忙碌着,那一串串挂起的腊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丰饶的去岁,而一

条条扯好的白糖又似乎在期许着一

个甜蜜的来年。尽管不乐意 , 但还是不得不承

认, 我们有很多传统的东西正在消逝,多少民俗在冰冷的屏幕或是轻薄的纸张上与我们相见时,它最后一次出现的鲜活场景,恐怕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即使被保留下来 ,那些饱含着历史人文与民俗风情的灵魂也都

已经被时光,或者某些比时光更残忍的东西所销蚀。只留下苍老动人的骨架和黯然华丽的皮毛,被填充进各种商业元素,制成栩栩如生的标本以飨游者。

好在安昌的腊月,既是昔日生活的延续,也是今天日子的铺展 。在长廊边的商铺里,看不到统一批发的工艺品与小摆设,也没有全国连锁的木槌酥和姜糖, 只有自家制作的腊味、扯白糖,与乌毡帽、棉布鞋一起静静地躺在柜台上,等待对岸的夕阳透过岁月微尘给它们镀上一层依稀亮色。

有阳光的午后, 乘一艘乌篷船,我就这么飘飘摇摇地驶入了安昌的

悠然与闲适,也许是走过太多的古镇了,已不愿东张西望 ,只任船家一路卖力地动口唱曲、动脚划船 。行过叫卖与市声,行过炊烟与酒香 ,等下一个河埠头就下船吧。就让斑驳的石板路带你踱进一条小巷,去寻找台门里旧年曾经盛开的蜡梅;或是信步走上一座石桥,不经意就眺望到骑楼上小窗里隐约的人影。煮白糖的锅子开始嘟嘟冒泡,刚洗完的粽叶还闪着晶莹水珠,饱食之后的老人端了一碗黄酒坐到河边,回家路上的女孩玩起了外婆给买的气球,时间就这么悄悄地从最平凡的日常中溜走,你能清晰地触摸到一种熟稔的亲切。 这样的安昌,就好像尝过火腿,再吃到腊肠 ,也许就会明白,平常,也是一种令人向往

的味道。

二 练塘与金泽

练塘 , 位于上海市青浦区练塘镇,淀山湖水、太湖水、分湖水在练塘汇合进入黄浦江,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陈云同志的故乡。

天似乎要下雨了,我还是去了练塘。或许在十一月的雨天 ,选择去练塘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毕竟这原本就是一个乏人问津的古镇,在一场晚秋的细雨中,又会湮没多少欲说还休的心绪呢。

走进练塘不久,雨果然就落了下来,我在朝真桥边等了良久 ,与奔赴水面的无数雨滴相比,过桥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 拍照往往需要耐心的等待,只是相比很多热闹景区要等游客们走开,在那些寂寞小镇里要等的往往是路人的到来 。 在练塘的那个午后,清寒天轻易等到了雨 ,雨却等不

到石板路上脚步溅起的水花;枯枝叶轻易就等到了风,风却等不到黑漆门中背影带去的叹息;练塘镇轻易就等到了我,我却等不到谁来教会我一种去唤醒你的语言。

或者你并不是不愿醒来,而是不屑于和我们沟通罢了。同是上海为数不多的古镇之一,你没有朱家角的盛名,没有枫泾的画意 ,没有新场的亲切,没有金泽的古朴 。若要有人问起你有什么,我偏偏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来,可是这样的问题一定会被你嗤之以鼻吧,你有的从来没有想要被外人认可与赞许,只是冷暖自知就足够了。何况你有稻米的糯,茭白的嫩;也有石桥的古,幽巷的深 。你有东吴军的威武遗风 , 也有练夫人的英勇大义;你有陈云同志的真知灼见 ,也有普通农民的田歌悠扬。

是的 ,作为一个古镇 ,你远远不够完美。 虽然意境中的美太主观,想象出的美太抽象,只有岁月沉淀下来的美才使人信服。可是当有一天我们想起去钩沉往事, 一同被打捞起的,除了美还不免会有混于其中的后来

杂质,因为过于密切的相处而难以分离。就好像在练塘镇 ,在小桥流水人家之外,总是可以看到有些碍眼的空调 、电线 、水管……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这些粉墙黛瓦之内,住的也是烦恼着柴米油盐的普通人。我一直在寻觅生活中的美,可是那种美其实并不完美, 我就努力去追求一些风景,用来诠释我心中想找的美。这样的风景并不一定会让人惊艳,或许多多少少还有些瑕疵。可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回眸,就能打动我们坚硬外壳中的柔软内心。因为正是它们的不完美 ,才有了让人触手可及切肤可感的真实。

那个雨天,练塘镇就是这样真真切切地坐在我面前,好像神交已久却

不曾见面的朋友,在寒暄之后虽然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却并不妨碍气氛的和谐,因为你粉黛之后依稀可见的细纹总能给人真实的感觉,就像落在我额头的冰凉雨滴那样真实。

金泽 , 位于上海市青浦区金泽镇,是上海唯一与江苏和浙江交界的镇,享有“江南第一桥乡”的美誉。

人走上了桥, 通常会放慢脚步,望望两岸的房子, 听听脚下的流水,却偏偏忘记了要到对岸去的匆忙。若是在水乡 , 桥又因了它的小巧和别致,与其说是风景的看台 ,不如说其本身就是这古镇长卷中一道墨色未

干的风景。而这样的桥在金泽 ,就有七座。

上海城区里正是车水马龙的午

后,数十公里外的金泽却安谧得像一个快要入睡的老人。冬日的阳光眷顾着古镇,每个角落都沾染着让人踏实的温暖。 窗棂中飘出的吴侬软语,能

叫人想起一些落着江南细雪的往事。偶尔听得门“吱呀”一声,见不到人出来,却有“哗”的一片水声在河面上泛起, 于是驳岸屋影便摇晃了起来,恍惚间“六观、一塔、十三坊、四十二虹桥” 的盛况又忽隐忽现地浮出水面,只是片刻之后光影拼成的还是一番

寂寞残冬,水面静默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水带走了昔日繁华,却把关于繁华的记忆留给了桥。于是桥成了河流上一个个记着岁月心事的绳结,迎祥桥、如意桥、放生桥、普济桥、天王桥、万安桥、林老桥……过一座桥,解一个结,读一段往事,叹一声唏嘘。而这些外人看来稀罕的古桥在金泽人眼中或

许只不过是每天要走的路吧。 在普济桥头,我遇见了一对老人,晒太阳无疑是他们在冬天最好的消遣, 至于背靠着这个上海地区最古老的石拱桥,听到的绝对不会是峥嵘岁月的呐喊,而只是一个普通邻居的唠叨罢了。

颐浩禅寺里银杏落下过多少片

金色的叶子,金泽古镇的往事就翻过了多少页匆忙的日子。可是在那些高墙院落的深处,还会有一些新生的藤蔓悄悄地探出叶芽,在不经意间就长成了遮天蔽日的绿色。元代战马桥边一扇紧闭的大门后,就是古镇最让人意外的新鲜事,这名为“四民会馆”的院落是一个乡土文化复兴的试验品,是一段实践传统文化的旅程,更是一个艺术家重建理想生活的梦。梦终究会醒来, 但是这样的梦醒来之后,将会成真,还是幻灭,目前却不得而知。好在,有梦的夜晚总不会那么寂寞无聊了。

三 屏山

屏山,位于安徽省黄山市黟县宏村镇东北,相传是伏羲九世孙叔子后

裔的聚居地, 屏山是千年古村, 素有“小桥流水,人杰地灵”的美誉。

毫无疑问, 屏山是一个适宜入画的村子,这并非你的看法,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而是由屏山村里三步一个、五步一群写生学生们的画笔勾勒出的评

价。是的,一个屏山村在你眼前,另一个屏山村在画笔下。

在屏山与吉阳山之间, 有吉阳水清冽可鉴,经年不息,它是新安江支流横江的源头之一。吉阳溪九曲十弯,穿村而过, 形成了相比传统徽州村落更为灵动而独特的水系, 十余座各具特色的石桥横跨溪上, 青砖灰瓦的祠堂和前店后坊的民居夹岸而建,捣声、水声、脚步声,声声入耳;远山、近村、油菜花,样样如画。可惜我没有纸笔,否则忍不住也要涂鸦一番, 但是凭我多年不曾练习的拙劣技法, 恐怕画得出溪水,却画不出欢畅;画得出宗祠,却画不出威严;画得出粉墙黛瓦,却画不出其背后的悲欢离合; 画得出黄花紫藤,却画不出枝头的曼妙春光。或许没有关系, 只要拿起笔, 画出的不管什么,都是自己当时的心境吧。可我还是没有哪怕一支轻盈的画笔, 有的只是一个沉重的相机, 它冰冷的快门声能否记住我走过屏山时那些柔软回忆,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屏山村从来不管你用怎样的

方式来记录, 依旧旁若无人地在天光下舒展着身体。 似乎在悠远漫长的岁月中, 它已经对自己的魅力有了深刻的认识, 以至于面对无论是游客的匆忙一瞥,还是画者的漫长凝视,随便怎样的姿势都能露出不动声色的美。只有在偶尔疲惫的时候, 一低头的动静才会惊醒那些栖在影子中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在碧沉沉的天空上盘旋一

圈,又乖巧地落到马头墙的小青瓦上,好奇地望着我们这些陌生来客。

这样的屏山村当然不是一夜间就

建成的,不知道在那个晚唐乱世,来自庐江的舒姓故人, 第一次走进长宁里(屏山旧称)的时候,是怎样的一方水土留住了他们继续往南逃离战乱的步

伐。是屏山更葱茏些,还是吉阳水更清澈些, 或者其实这里和黄山脚下任何一处山水并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逃亡的人们走得累了, 不想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于是在这黟县东南部青山怀抱中便有了第一间可以遮风避雨的房

子。 如今的屏山村和皖南其他的血缘村相似,就村落风水来说,表现得非常完美。村口正对两座山,左为青龙,右为白虎,青龙稍高于白虎。吉阳溪流至村南, 舒姓族人们筑坝掘渠, 引水灌溉,并在与朱村接壤处开凿月湖,因地处长宁里,并含长久安宁之意,故取名长宁湖,是为屏山村水口,并消解了村前文笔峰的“火形”。如此风水吉地自然人才辈出, 无怪乎即使在沉寂已久的今天, 还能从那些无言矗立的宗祠牌坊中一窥当年 “三千烟灶, 五里长街”的盛况。

屏山村的美是千年风雨沉淀而出

的气韵, 我又怎能奢望在一天的写生中描摹出它的万一,所以,即使我手中有一支画笔,还是暂且抛下吧,何妨就让相机用最粗糙的方式, 斗胆去抚摸那一低头的莞尔,你,想必能原谅我的冒昧吧。摘自(《梦里水乡:寻访江南最美古村落》该书由重庆出版社出版)

2015 年 3 月 13 日 星期五

责编 王洪荣美编 李晓萌 审读 赵 琳 排版 张春梅

whr@qingda·news.c·mwhr@qingda·news.c·m

书摘·连载

由重庆出版社

出版的《梦里水乡:寻访江南最美古村落》,是

跨界传奇作者青简继摄影作品 《二十四节气》之后,为我们奉上的又一新鲜主题和绝美映画。

“人人都道江南好”,自古而今,江南水乡的名城美镇一向游人如织,文人墨客诵不尽、写不尽、画不尽。江南的好,有没有变成标本和样式,有没有被道尽呢?对于那些深爱着江南的美、深谙江南韵味的读者,阅读青简的图和文,应该说是一种福气。痴恋江南美景、徐行万里路的青简医生,用她并不极致的设备和一颗赤子之心,带给了我们陌生而新鲜的惊喜。在这本书中,美图依然是无与伦比的, 文字却更具力量和人文情怀。作者独辟蹊径, 沿江南八大水系溯江而上,真正深入到游人踪迹不曾到达的隐秘所在。的确,江南被太多人描画过,赞美过,更被无数游人揽胜过。但在大多游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是名胜古迹, 只是山河湖畔的美景,却很少会注意到江南的地理和历史真相,而在青简的镜头下,我们梦中的江南就多了一层历史的情怀,我们看到,八大水系沿线的村落各有各的风土人情,各有各的故事和命运走向, 过去和未来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裂,而一砖一瓦中的沧桑, 正是江南古典美的源头。

应该说,青简看江南是独特的,她以一颗赤子之心直面江南的山山水水, 一村一店,所以她呈现给我们的,绝不仅仅是纸上之画, 我们看到的是鲜活的江南生活画卷,水岸人家秉承历史和自然赋予的习性,一举一动、一粥一饭,都合着江南独有的品性,青简的发现总是那么新鲜生动、 富有情趣,仿佛揭开了江南面容上的一层薄纱,她的镜头亲近却不亵玩,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古村落,带着天真的质朴和天然的婉约直击阅读者

的乡愁,你会发现,江南有太多角度和韵味,是我们不曾体会和领悟的。 而 《梦里水乡:寻访江南最美古村落》的江南,是唯美的江南,更是我们不曾到过的江南。如果说,《二十四节气》 唤起了人们重归天人合一之境,那么,《梦里水乡: 寻访江南最美古村落》的文与图,则再现了世上独一无二的水乡被埋没的古典美。

该书作者青简,本职医生,只因热爱摄影,痴恋江南美景,徐行万里路,且行且拍,记录所见人情与风景。文字及摄影作品曾在《南方都市报 》、《三联文化周刊 》、《旅游纵览》、《深圳特区报》、《上海壹周》等多家时尚新锐媒体上发表。摄影《二十四节气》被国内知名摄影网站“图虫网”评为 2011 年度最受欢迎组照。著有《江南》一书。

本栏摘编的是《梦里水乡:寻访江南最美古村落》中的部分章节。

[作家与作品]

连 载

[阅读与欣赏]

问题出在第六个狠招。人民战争开展起来很容易, 威力很巨大,效果很明显,但几千年以来统治者很少有这么干的,只因为有一个足以致命的弱点———很难善后。

有事的时候把群众发动起来

不难,等到事情搞定要让他们各回各家继续种田, 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中间的许多人,经过残酷战争的洗礼, 见识了政府的软弱无能,心中的欲望之花开得正艳,将不会再对政府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在政府的倡议下,为求自保的地方豪强纷纷组织或扩大地主武

装,想要立功的有志青年纷纷参军效力,另有所图的人也纷纷展开行动。

一个天昏地暗、英雄辈出的乱世三国,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 场 人 民 战 争 的 交 战 双

方———东汉政府与黄巾军,都是输家,真正的赢家是趁时而起尾大不掉的各地豪强。

公元 184 年十月,起义军领袖张角,带着功业未竟的巨大遗憾在广宗病逝, 传奇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利用宗教形式组织的农民起

义有个不治之症,一旦信奉的“救世主”撒手归天,士气人心就要受到极其沉重的打击。黄巾起义正是这样,“救世主”张角一死,人心动摇,士气大挫,起义迅速失败(各地零零星星的战斗还在继续), 徒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果要评选对东汉末年乃至

三国时代政局影响最大的人,答案不是曹操,更不是我们的主人公刘备,而是这位张角。真正打破旧世界、开创新时代的人,乃是张角。只

可惜, 这个新时代不是张角梦寐以求的“黄天”,而是一个不世出的乱局。

东汉王朝作为另一个输家,输得更彻底, 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对地方的有效控制,终于名存实亡,奄奄一息, 在仰人鼻息之中, 苟延残喘。

割据州郡、 有枪便是草头王的各路豪杰,才刚刚登场。

乱世,是属于他们的时代。当张角领导黄巾起义军轰轰烈

烈地闹革命的时候,刘备认识到,自己等待了 N 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几度春秋,这一年刘备已二十四岁。 从十七岁大学毕业,到二十四岁,已经怀才不遇了整整七年啊!

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再等下去刘备要抓狂了!

在等待中, 刘备根据男人二十岁 “冠而字” 的传统, 为自己取了字———玄德。 玄德二字, 出自 《老子》,意思是最高深玄妙的德行。

刘备的等待也不是漫无目的

的。 从他招揽结交的人才———以关

羽和张飞为代表,可以看出,他是想走沙场建功这条路,以军功起家。

作为皇族, 刘备即使对社会有很多的不满, 内心深处还是一如既往地倾向于中央政府。 这注定他不会像张角一样去造反闹革命, 而是要维护和改良这个浑浊的世界。

但一个草根平民, 要想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首先要争取搏上位。

刘备等待的正是这样一个依靠

自己的努力能够搏上位的机会。黄巾起义就成为刘备最好的机

会。投身镇压黄巾起义的战争,不只是实现抱负的唯一道路, 而且带有保家卫国的正义性质。

因为说来可笑, 在黄巾军战士和太平道信徒心目中是“救世主”的张角大仙, 在刘备眼里却不过是一个反贼,天字第一号的大反贼。

得知中央政府发出号召群众踊

跃参军、为国出力的通知后,刘备立即召集结交的兄弟们和乡亲们商议

从军的大事。 其实商议不商议不重要,不管别人去不去,他是一定要去的。与大伙商议,只是为了号召更多的人跟他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不是一句空话,特别是在打仗的时候。

为了号召大伙跟着自己从军 ,刘备免不了要说些上可以报效国

家、下可以拯救百姓的口号。这样的口号, 除了以天下为己任而怀才不遇的有志青年,并没有多少市场。有句话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但大多数人是介于君子和小人之间

的,并不是纯粹的君子,也不是地道的小人,所以要义利结合,晓之以大义,动之以实利,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17)

柯兴 著

冈村赶忙站起来为李士

群和熊剑东介绍,说她是刚从日本东京来上海的他的非正

式夫人。“用中国人的话说,”冈村

笑眯眯地得意地说 ,“就是我的如夫人啦! ”

冈村是个“中国通”。 他说的“如夫人”,就是小老婆啦。

“士群君,”冈村说,“我的夫人仰慕你是中国的英雄,特地亲手按日本的方法配制了

三碗冰淇淋,以敬贵客。 上海的九月,实在太闷热了。 ”

李士群拱手连声说 “谢谢”,推辞身体不好,不适宜吃凉东西。 虽然,此时李士群头上流汗 ,嘴里发干 ,他实在想吃那碗冰淇淋。 但是,他必须谨慎小心,不能稍有半点马虎而送了命。

熊剑东机警地接过冈村

夫人递过来的一碗冰淇淋,赶忙吃了几口 ,连声说 :好吃好吃!谢谢谢谢!好凉快,好凉快

啊!“实在太感谢夫人的出色手

艺啦! ”熊剑东一边鞠躬,一边赞美。

冈村也接过一碗冰淇淋,一边吃,一边指着夫人躬腰曲背恭恭敬敬双手递给李士群的那碗

冰淇淋:“奶油的 , 士群君也尝尝,味道很美! ……士群君执意不吃,是不是怕我的夫人在冰淇淋里下了毒? 啊? 哈哈……”

冈村夫人仍旧躬腰曲背,恭恭敬敬,双手擎着那碗奶油冰淇淋。

“看来 ,士群君是想让我的夫人替你先尝尝,你才放心了! ”

冈村的脸色 , 立马变得铁青,一脸的杀气,用日本话,逼着他的夫人替中国的英雄李士群

先尝尝! 其实,李士群他们当然都听得懂了,冈村知道。

冈村把话说到这儿,李士群只能接过冰淇淋, 看看冈村、熊剑东都吃了,都没事儿。 他便也吃了两口,然后匆匆告辞而去。

李士群机关算尽 , 精明一世, 却没想到那位冈村夫人,正是熊剑东安排的军统女特工扮

装的。 关键在于,她奉命只给李士群的那碗冰淇淋里放进了毒

药。这种毒药的毒性十分剧烈,

又是无色无味, 看不见闻不着。它必须放在冷饮中才能起作用,一旦掺入这种毒药的冷饮进了

肚子,用任何洗腹解毒的办法都无济于事,神人也无起死回生之力。 这种剧毒一旦入腹,24小时之内不会发作。

当晚,李士群离开冈村的住所返回他的愚园路家中,对冈村

的殷勤产生怀疑,对他那位如夫人的谦恭更是感觉疑窦丛生。他忙用手去抠咽喉,把吃下去的食物统统呕吐出来, 这才放心上床。 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李士群照旧公干,乘着他的防弹汽车去苏州府办事情。 哪知到了下午,临近晚饭,也就是离着昨晚吃进那碗有剧毒的奶油冰淇淋正好差不多

快24小时的时候 , 毒性大发作了!

李士群开始恶心, 呕吐,腹泻! 感觉大事不妙! 立即命人给省立医院的院长储麟荪打电话,让他马上前来诊断。

储麟荪是德国汉堡大学医

学博士,医术高明,与李实属莫逆。 但他绞尽脑汁,使出吃奶的劲头,也是起死回生乏术。延至9日下午,全身浮肿发黑,仿佛触电一般,张嘴瞪目,中毒而死!

李士群如何消灭军统、中统在上海的地下秘密组织,如何和周佛海结怨,如何倒卖日本人急需的军粮使日军恼怒,戴笠如何密令周佛海杀掉李士群,等等等等,王炳南讲得详详细细。

王炳南讲完李士群之死的

详情以后,说:“这回,你可以放心了,李士

群的死, 一点也没有涉及到关露。 她,安全无恙! ”

胡绣枫从心底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姐姐几次要求去延安的事,她都没有帮她办成,她觉得内疚,觉得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千里之外孤身一人、仍旧战斗在上海孤岛魔窟里的亲姐姐———关露!

1938年春 , 胡绣枫和李剑

华, 还有刘道衡以及他们的领导人老赵, 一块儿奔赴武汉寻找组织的时候, 住在江汉路的昌福旅馆。 潘汉年给他们指定的联络人张唯一住在汉口。 李剑华夫妇去向住在汉口一家旅馆的张唯一汇

报工作时, 第一次见到并且认识了和张唯一住在一起的王炳南 。那时, 他们彼此都不过是点头之交,没有心碰心的交往。 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 王炳南认识关露而且印象很好。 王炳南也不知道关露就是胡绣枫的亲姐姐。

当日寇进攻武汉时, 湖北省政府代主席严立三采取逃跑主义

的策略,省府一部分迁往思施,而秘书处则由严立三亲自率领逃到

宜昌。 作为省政府秘书的李剑华便也随之去了宜昌。 武汉是10月沦陷,此时不过才是8月。

胡绣枫和孩子们则留在武

汉。到了这年的10月, 日寇从水

陆三面包围武汉,大举进攻,狂轰滥炸,武汉三镇危如累卵。

周恩来作为中共中央南方局

书记, 领导八路军武汉办事处和叶剑英、 李克农、 邓颖超临危不惧 ,彻夜不眠 ,组织群众撤退 ,转移和输送党的干部。

胡绣枫和郭沫若的爱人于立

群等在邓颖超的指示下,组织“难民妇女服务团”,为前线下来的伤兵服务。 直到10月武汉开始撤退时,她才带着孩子们转移到桂林。

周恩来身处险境,泰然自若,谈笑风生, 妥善安排撤退的各项事宜。 日寇的兵舰已从水上靠近了汉口, 他仍旧坚持去武昌黄鹤楼, 查看日文标语是否已经刷写妥当。 (100)

剑眉枉凝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