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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11期
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王浩名 岳希明
摘要教育是减少贫困的重要手段教育发展有助于提高私人回报和社会回报因此贫困与教
育的关系一直是学界持续关注的焦点本文对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进展进行了梳
理归纳和分析首先介绍了贫困家庭人口特征和家庭经济因素对子女受教育程度产生的影响然
后阐释了公共政策教育成本和助学制度等政策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作用同时
指出了社区因素中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社区环境和资源的变化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
重要性最后对后续相关研究进行了展望关键词教育 贫困 家庭特征 公共政策 社区条件
一引言
长久以来教育被视为提高家庭收入和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同时是实现教育和经济流动
性并阻断代际贫困的重要手段教育发展能够为个人和社会带来积极的私人回报和社会回报
(DaleampKrueger2002Woessmann2016)从教育发展带来的私人回报看提高个人受教育水平
可实现人力资本的快速积累为促进个人或家庭收入提供了重要保障和必要手段然而鉴于贫富
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存在差异他们的教育回报率也存在差异从OECD国家不同受教育程度劳
动者的相对收入来看2007年受高等教育劳动者的收入分别是受中等教育和初等教育劳动者收入
的151倍和193倍①且在发展中国家个人不同教育水平回报率的差异性比发达国家更高Psa-charopoulosampPatrions(2004)研究指出发展中国家的个人多受一年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
育将导致私人教育回报率分别平均提高230179和211因此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不仅有利于实现个人收入的快速增长而且能有效减少贫困从教育发展带来的社会回报看教育发展能显著提高劳动者的劳动生产率提升经济体的创新能力并且有利于知识扩散和传播所
形成的学习效应从而协同促进经济增长(Hanushekamp Woessmann2012)教育发展也具有正外
部性通过提高人口预期寿命和改善健康状况(Lleras-Muney2005)节约公共福利支出(Levin
2006)提高公民社会参与度(Dee2004Fischel2006)实现环境可持续发展等外部效应溢出
(ChristakisampFowler2007)等渠道带来积极的社会回报然而贫困使低收入家庭儿童获得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变得更难是阻碍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
展和家庭收入提高的绊脚石因此提升贫困人口受教育程度是减贫的一种重要途径教育发展可
通过消除个人无知为个人树立积极的工作态度进而提高贫困人口的生产力来实现收入增长(Fag-gioetal2008)Pronzato(2012)研究指出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可以降低子代贫困的概
率并且可以通过子代受教育程度提高所带来的外部性改善父代贫困现状2018年世界银行基于
mdash211mdash
①
王浩名内蒙古财经大学经济学院邮政编码010070电子邮箱whm0819163com岳希明中国人民大学
财政金融学院邮政编码100872电子邮箱yueruceducn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助项目
ldquo我国收入不公平问题研究rdquo(18XNL007)感谢匿名审稿人修改意见文责自负数据来源OECD(2007)EducationataGlance2007ParisOECD
过去30年的经验证据表明收入流动性与教育流动性密不可分值得警惕的是在处于收入流动性
最低的50个国家中46个发展中国家的低收入人群向高收入人群的流动性下降这表明贫困家庭想
要摆脱低收入变得更为困难①因此研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相关因素具有重要的理
论意义和现实意义为此本文系统梳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进展并展望未来研
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的方向
二家庭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家庭特征将直接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在学和辍学的决策其中家庭因素包括家庭人口特征因素
和家庭经济条件因素家庭人口特征主要涵盖父母受教育程度双亲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子女
性别差异子女数量和排行以及父母与子女的亲缘关系等家庭经济因素则主要包括家庭收入家庭信贷约束及教育回报的差异性长期性和不确定性等
(一)家庭人口特征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
第一贫困家庭父母的教育水平不仅影响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也会对实现子女的教育公平产
生差异性影响贫困家庭中父母对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一般研究结论发现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
水平越高子女的受教育程度也越高如果父母双方都拥有较高的教育背景那么父母对其子女接受
教育经常做出一致的家庭决策即尽可能使子女接受更高水平的教育(Palardy2013)通常情况
下如果贫困家庭中父母受教育水平较低父母则很可能不会重视子女的教育子女对在学还是辍学
的选择更有自主权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子女也能获得公平的教育机会(ParkampBrown2002)相关
研究进一步发现在贫困家庭中父母双方受教育水平的差距会通过代际关系传递给子女使子女的
受教育程度产生差异当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程度较高时并不会因为子女性别差异而产生教育
歧视男孩和女孩均有较公平的上学机会但当母亲受教育程度较高时女孩比男孩能够获得更多的
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ParkerampPederzini(2000)通过logit实证分析表明墨西哥贫困家庭父母受
教育水平提高均有利于改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且母亲的教育水平提高更有利于女孩获得更多的教
育机会更能实现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公平化Chevalieretal(2013)采用IV工具法实证分析了英
国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差异对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同样认为父母受教育水平的代际传递对
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较大如果父母都受过较高水平的教育那么父母通常也会令子女接受较高
水平的教育并且母亲多受一年教育能够使得男孩和女孩的入学率分别提高24和29第二父母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也将影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贫困家庭中究竟是父亲还
是母亲的家庭地位更高或者说谁在家庭中更掌握话语权将决定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高低和是否会
产生教育性别歧视相关研究表明如果母亲在家庭中占有主导地位那么母亲在子女上学决策方
面更有发言权将显著降低贫困家庭子女的辍学率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子女在教育上的性别歧
视即不会因为是女孩就减少其受教育的机会Tilak(2007)Bonal(2007)和Thapa(2015)等学者通
过对巴基斯坦尼泊尔喀麦隆印度以及拉丁美洲贫困家庭中父母双亲家庭地位差异对儿童受教育
程度和教育机会的研究表明当母亲在家庭中占据主导地位时贫困家庭儿童能获得更多的教育机
会并且女孩更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能真正缓解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性别歧视已有研究通常以
父母的个人收入水平作为反映父母家庭地位的代理变量Awanetal(2011)和Fauxamp Ntembe(2013)研究指出在巴基斯坦和喀麦隆的贫困家庭中当母亲收入超过父亲时子女受教育程度显著
提高且更有利于改善女孩的受教育机会与此同时Loken(2010)研究指出贫困家庭父母的社会地
位通常较低同时从事不稳定的职业但随着父母在工作单位和社会地位的上升贫困家庭儿童入学
率也会随之提高Chevalieretal(2013)以父母是否成为俱乐部会员作为反映父母社会地位的代理
变量研究发现父母社会地位的提升能使男孩和女孩的入学率分别提高042和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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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①2018年世界银行发布报告《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
2019年第11期
第三贫困家庭子女性别差异是产生教育不平等的主要原因对贫困家庭而言实现子女教育
平等是一种ldquo奢侈品rdquo纵观已有文献几乎都将贫困家庭儿童性别作为分析其受教育程度差异的主
要因素总结发现不论是在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贫困家庭儿童是在学还是辍学与孩子的性别
显著相关儿童性别与教育机会差异的研究表明贫困家庭中男孩比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和
教育机会女孩更容易产生辍学风险(Walterdrop2002Isacsson2004)Greenamp Hulme(2005)研究全
球贫困家庭儿童性别差异导致入学率差异时发现小学升初中和初中升高中都是贫困家庭女孩特
别容易出现辍学现象的阶段这与中国背景下的研究结论一致第四贫困家庭子女数量和排行顺序也是造成子女之间获得的教育机会及教育资源存在差异的
重要原因贫困家庭儿童数量往往是决定其能否在不同教育阶段继续在学的重要因素对此学者们
也进行了大量讨论(Caacuteceres-Delpiano2006)总结来看对于独生子女而言不论性别如何都能获
得更好的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然而随着贫困家庭中儿童数量的增加每个儿童所获得的教育资
源将都会减少加之性别歧视的存在导致出现儿童间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分配不平等的现象
(Blacketal2005)Leietal(2012)等学者指出在城市和农村儿童数量增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
育机会和教育资源的影响截然不同在城市贫困家庭中很少会因为性别差异而对ldquo兄妹rdquo和ldquo姐弟rdquo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进行区别对待但在农村地区贫困家庭中ldquo兄弟rdquo和ldquo姐妹rdquo关系的儿童获得
的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差异很小然而在ldquo兄妹rdquo和ldquo姐弟rdquo这种关系上农村贫困家庭会形成迫使女
孩辍学的行为决策以此保护男孩能够继续获得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特别注意到无论是在城市
还是农村贫困家庭中儿童是ldquo姐妹rdquo关系时都能够获得较为公平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差别在
于在城市贫困家庭中父母会尽可能的要求ldquo姐妹rdquo共同完成学业并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而在农
村贫困家庭中父母并不会对ldquo姐妹rdquo的学习成绩有所要求也不会在ldquo姐妹rdquo是否能共同接受高层次
教育的决策中产生差异在贫困家庭中子女排行顺序也会对子女受教育程度产生重要影响San-draetal(2005)研究了1986-2000年间挪威贫困家庭儿童规模和出生顺序对儿童教育程度的影响发现儿童数量与其受教育程度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并且从出生顺序上看先出生的儿童受教育程
度较高在一定程度上挤压了后出生儿童的教育资源对后出生儿童受教育水平产生了巨大的负面
影响最后无论是富裕还是贫困家庭父母与儿童之间的亲缘关系对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不存
在规律性PlugampVijverberg(2005)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SM)实证分析了ldquo被收养儿童rdquo和ldquo具有
血缘关系儿童rdquo两组样本的教育差异在控制家庭收入后两组样本儿童受教育程度的相互影响
较小(二)收入变化信贷约束及教育回报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
贫困家庭低收入是导致子女低教育水平的根本原因由于贫困家庭很少有金融资产等其他家庭
收入所以几乎所有文献都将贫困家庭总收入状况作为主要家庭经济变量进行分析同时低收入是
贫困家庭获得商业贷款时的主要掣肘会导致贫困家庭产生信贷约束由此制约了贫困家庭对子女
教育支出的负担能力影响子女的受教育水平并且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回报不仅具有长期性而且还存在不可预期性同时男孩和女孩通过教育水平提高改善贫困家庭收入的机制并不相同共同
导致贫困家庭对子女教育决策产生重要影响贫困家庭收入变化包括当期收入和预期收入的变化当贫困家庭收入或预期收入提高时能够
负担子女更高的教育成本从而促进子女的教育发展Driouchietal(2009)通过ldquo人类贫困指数rdquoldquo人类发展指数rdquoldquo人均GDPrdquo等综合指标测度南地中海17个国家贫困家庭的收入状况发现贫困使
男孩和女孩的受教育程度分别降低了491和946Lunaamp Michela(201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
法熵商法和最小二乘法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低收入是导致欧盟国家大量贫困家庭子女辍学的主要
原因此外家庭贫困程度也会显著影响子女的教育公平与教育成就进一步研究发现贫困家庭预
期收入降低也会抑制子女的教育发展Beegleetal(2006)运用固定效应面板模型实证研究了坦桑
尼亚贫困家庭农业收入冲击对子女受教育水平的影响发现贫困家庭预期收入降低与童工增加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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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较强的因果联系Kazianga(2012)研究指出布基纳法索农村贫困家庭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收
入农业收成高低取决于降雨量和土壤类型通过拓扑分析logit和tobit实证研究表明当贫困家庭
预期收入受到农业歉收冲击时将出现大量儿童辍学现象Aizeretal(2016)研究了美国母亲养老
政策中对贫困家庭现金收入的补贴对儿童受教育水平健康程度儿童寿命和成年收入的长期影响发现接受此项补贴的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了13并且男孩比女孩的受教育水平更高
信贷约束也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关键因素之一一般而言由于贫困家庭的收入
水平较低往往难以申请到保障子女教育的商业贷款这导致教育信贷约束从而形成了低收入和信
贷双约束进一步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贫困家庭信贷约束主要源于家庭收入状况和
父母工作的性质Knightamp Weir(2007)基于埃塞俄比亚的农村数据研究发现贫困家庭收入较低
是限制其能获得商业贷款的主要原因信贷约束的存在进一步减少了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和教
育资源Beegleetal(2006)研究指出坦桑尼亚贫困家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之间的关系具有不确定
性当贫困家庭仅面临一次短期的收入负向冲击时只要该家庭拥有土地资产则仍有很大概率获得
教育商业贷款以此维持儿童的教育过程只有长期多次预期收入的降低才会使得贫困家庭很难获
得教育商业贷款形成信贷约束不利于儿童的教育发展CarneiroampHeckman(2001)也指出短期
来看美国大约有8的贫困家庭子女受困于信贷约束的影响信贷约束抑制了他们中学以后的教育
机会导致其在上学期间不得不外出打工这无疑会降低他们上学期间的出勤率和学习成绩不利于
他们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并且信贷约束放大了富裕家庭和贫困家庭之间的教育资源与教育机会对
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更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ParkampBrown2002Knightetal
2009)教育回报的差异性长期性和不确定性也是使得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产生差异的重要原
因教育回报率与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的差异性将使得贫困家庭父母主
观上做出对子女教育投资的不同行为决策低教育回报率不利于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提高(Arab-sheibaniamp Mussurav2007)在一些特别贫困的国家由于就业过程中存在歧视使得男性和女性
的教育回报存在差异Siphambe(2000)通过对博茨瓦纳的研究发现由于就业歧视即使女性的受
教育程度更高但工资收入仍低于男性这会降低贫困家庭对女孩的教育投入Shapiroamp Tam-bashe(2001)将教育回报从低至高分为五个等级随着教育回报不断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入学率也
不断上升由于教育回报的长期性和不确定性贫困家庭父母可能等不起其子女的教育回报来促进
家庭收入的提高从而做出过早让其子女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决策这阻碍了儿童人力资本的提高使其子女陷入ldquo低教育mdash低收入rdquo之间的恶性循环(RossiampRosati2003)同时Shafiq(2007)也指出上述这种恶性循环并非可以轻易解决由于教育回报的长期性和不确定性孟加拉贫困家庭的收入
有一部分依赖于童工劳动所获得的报酬贫困家庭会使子女过早进入劳动力市场这降低了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AhmedampChattopadhyay(2016)采用标准明瑟方程扩展明瑟方程和 Heckman两阶
段法实证研究印度的教育回报率与个人教育水平之间的关系发现教育水平越高教育回报率也随
之提高但教育回报率的增长率不断下降
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政府政策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学者们通过对教育产品性质的讨论
发现厘清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的前提是需要回答教育产品的性质是什么教
育产品既具有公共产品的性质也具有私人产品的性质但无论教育是公共产品还是私人产品教育
市场都可能出现市场失灵的情况因此都需要政府进行干预和调控(一)政府公共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政府公共政策不仅包括教育政策也包括其他行政政策如税收政策等(ZigaampBojnec2013)
Shafiq(2007)和Khanetal(2016)研究了孟加拉国和巴基斯坦公共教育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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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展的影响发现国家层面对教育的重视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教育有重要作用特别是针对巴基斯坦
这类贫困国家而言公共教育政策不断发展和完善能够极大提高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一些
支持实施以市场为导向的教育政策的学者认为更多依靠市场制定的教育政策可以提高教育体系的
整体公平性(HowellampPeterson2002)然而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虽然在现有教育政策下富裕家
庭可以居住在其喜欢的社区或送孩子上私立学校从而实现对学校的选择但在目前的公立教育
制度体系下贫困家庭的孩子没有选择权只能被迫上环境差质量低的学校(McEwan2000Ladd
2002)通过教育政策改革把教育市场开放给更多的教育提供者将更有利于增加贫困家庭能够选
择学校的种类和数量(TooleyampDixon2005)从而使贫穷孩子有更好的受教育机会其他公共政策主要通过改善贫困家庭收入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Lundstrom(2017)
利用2010年美国青年纵向调查数据分析了美国税收政策变化对贫困家庭收入的影响进而研究其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作者以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特别是数学和阅读测试的成
绩)作为反映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研究发现当收入所得税降低时能使贫困家庭的平均收
入增加20进而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二)政府教育投入对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影响
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促进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BarroampLee(1996)等以学生
与教师比例政府教育支出与GDP比重教师工资水平和不同国家每个学期时间长度等作为政府教
育投入的代理变量进行研究发现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和促进其受教育程
度具有积极影响除此以外政府教育投入提高能减小班级规模增加教师数量和教室数量等从而
促进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并对改善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同样重要同时政府教育投入的变化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本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子女的受教育
水平其中教育成本分为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直接成本包括学费补课费用书本费住宿费和校
服费等间接成本包括家庭距学校距离时间成本交通成本和学校数量等Schultz(2004)Mu-ralidharanampPrakash(2006)和Khanetal(2016)等研究发现教育直接成本对教育机会是否平等并
不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作用大多数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与教育直接成本之间的回归系数
并不显著但教育间接成本的变化对贫困家庭是否让子女上学的决策产生了明显约束对决定子女未来受
教育程度有显著影响Schultz(2004)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析表明墨西哥Progresa教育补助计
划虽然能够降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直接成本但在减少小学和初中辍学儿童数量的效果上并不明
显同时提高政府教育投入带来学校数量的增加缩短了贫困家庭儿童上学的距离降低了贫困家
庭子女上学的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能有效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的入学率Khanetal(2016)分析了巴基斯坦1959-2015年间的教育成就发现实现教育性别平等普及全民初等义务教
育免除教育直接成本降低教育间接成本均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有重要意义巴基斯
坦1959-1969年间的教育投入主要致力于减少其文盲人口数量1972-2015年间的教育改革主要
集中在教育领域协调发展着手进一步降低教育成本特别是通过加大教育投入实现教师和教室数
量增加通过投资建校降低贫困家庭子女在学期间的间接教育成本相关改革实现了巴基斯坦贫困
家庭子女教育水平的进一步飞跃Khan(2017)利用巴基斯坦1963-2015年间家庭经济调查数据
和城市与农村抽样调查数据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robit和logit实证方法研究了 KhyberPakh-tunkhwaPunjabSindhBaluchistan等地区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与上学时间成本的关系研究
结果表明贫困家庭儿童上学所花费时间成本越高儿童完成学业的可能性越小(三)教学质量对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影响
学校教学质量的优劣也会影响贫困家庭儿童的入学率以及贫困家庭父母是否让子女继续接受
教育的决定其中教学质量不仅指学生学习成绩这单一指标还包括更多维度指标如学校的基础
设施教师受教育程度教师教学经验教师与学生比例以及教师出勤率等mdash611mdash
教师能力是体现学校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教师能力越高越有利于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
受教育程度反之亦然教师能力通常分为可观测和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教师的教龄和学历水平
是最常见的两个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指标(Hannusheketal2005)教师的教龄越长学历水平越高
及具有教师资格证书那么贫困家庭对学校的教育质量更有信心父母主观上更倾向于做出保障子
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家庭决策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主要包括教师经验是否丰富学科知识结构是否
完备等这些教师能力同样会带来学校教育质量的提升进而实现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GlodhaberampAnthony2007)考虑男孩和女孩学习成绩对入学率的影响时普遍结论认为女孩不论在什么教育阶段(小学
初中高中和大学)都有辍学风险而男孩只有在初中二年级开始仍不能提高学习成绩的情况下父母才会对其失去耐心从而做出令其辍学的决策但在不同地区学校教学质量的高低对贫困家庭
儿童学习成绩好坏的影响是不明确的(Heckmanetal2006)Thapa(2013)实证分析了尼泊尔农村
贫困家庭6~24岁子女辍学的原因发现在ldquo教育成本高rdquoldquo学业进展差rdquoldquo能够帮助家庭rdquoldquo父母不希
望子女在学rdquoldquo不能获得期望的收获rdquo等五个影响入学率的因素中由于学校质量导致儿童的ldquo学业进
展差rdquo是造成儿童辍学最根本的原因Schultz(2004)采用probit实证分析发现墨西哥政府通过增
加教育投入减小了农村地区的班级规模增加了教师和教室数量从而提高了教学质量农村贫困家
庭儿童小学入学率增加了021(四)学校社会和国家助学制度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学校社会国家的助学制度及国家层面对教育事业的重视程度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的
连续性产生较强影响世界各国对不同等级教育体系(小学中学高中以及大学)均提供了相应的
财政支持并且大多数国家都有相应的ldquo义务教育rdquo标准ldquo义务教育rdquo本质上保护了公民在一定年龄
阶段必须要接受教育但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不同地区家庭对子女是否继续接受教育的决策存在显
著差异城市家庭一般会让子女持续接受教育而农村家庭特别是贫困家庭做出令其子女辍学的家
庭决策却很常见即使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的更高等级教育也经常受困于家庭
低收入的影响辍学风险仍然存在因此学校国家以及社会助学捐赠制度的存在和完善能够减
轻贫困家庭子女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教育过程中的辍学风险
CardampPayne(2002)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12个地区的学校财务制度改革对学生辍学和
学习成绩的影响学校财务制度学校助学制度的改革能够降低富裕和贫困家庭在教育支出方面的
不平等程度通过为贫困家庭子女提供助学资助缓解了富裕和贫困家庭子女之间的教育不平等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辍学率AbebeampVerdie-Chouchane(2016)利用南苏丹2009年国家基线住户
调查数据研究发现南苏丹70的人口因为贫困而没有阅读和识字能力并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
析了国家教育补贴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政府针对极端贫困家庭和农
村贫困家庭的教育补贴能提高儿童小学入学率同时助学制度也能提高大学生毕业率促进贫困家
庭子女的教育发展
四社区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ldquo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rdquo这体现了社区环境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性贫困家庭
所处社区资源(communityresource)的改变也能够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社区因素包含社
区邻居和同伴社区生活条件社区资源及社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等学校同伴班级同学及邻居伙伴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就具有潜在影响这种同伴和邻居的
示范效应会产生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直接影响包括首先邻居子女学习成绩好坏直接影响贫困家
庭子女本人对于学习成绩的预期其次邻居家庭对子女的教育投入会对贫困家庭产生示范效应再次学校有为特定社区家庭子女提供教育服务的特征一旦该社区是贫困社区那么在该社区的贫
困家庭子女能够获得的教育和财政资源较少显著抑制了家庭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期望邻居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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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伴的示范效应能够将这种负面影响不断扩大并传递给社区中每一个贫困家庭从间接影响上看邻居子女和同伴学习成绩好坏会影响教师期望一旦学生成绩普遍偏低教师将调整授课内容以适
应学习成绩中等的学生这不利于学习成绩特别好和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学生进而影响了学校教育
质量如果学生普遍认为学校教育质量差贫困家庭父母倾向于做出使其子女辍学的决定进而减
少了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教育程度的提升(Graham2008)从邻居和同伴特征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影响看Hanusheketal(2004)利用美国得克萨
斯州数据证明学校中学习成绩较好的同学越多越能提高黑人和白人学生的学习成绩Klingetal(200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实证分析了美国贫困家庭搬迁后新邻居和新同伴对贫困家庭儿童学习
成绩和入学率产生的影响当新邻居和新同伴的成绩更好时会使贫困家庭儿童的学习成绩和入学
率分别上升6和64美国ldquo机会转移项目rdquo(TheMovingtoOpportunityProject)的实验结果着
重指出贫困家庭儿童越早接触更为优秀的邻居和同伴对其子女的长期影响越重要社区环境改善
不仅能促进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同时对提高贫困家庭收入流动性也很重要(Chettyetal2016)
ChettyampHendren(2018)研究指出收入隔离集中贫困种族隔离邻居同伴和父母的犯罪率单亲还
是双亲的家庭结构等邻居同伴特征都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代际流动性的重要
因素社区居住条件地理位置医疗条件等生活条件的改善也能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例如GustavoampFinan(2009)利用墨西哥1997年人口基线普查数据和PROGESEA计划实验数
据实证分析了社区因素对居住在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入学率的影响研究发现社区生活条件的改善能使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的中学入学率提高
002Christopheramp Mehran(2010)利用塔吉克斯坦生活标准衡量调查数据和阿富汗国家风险
和脆弱性评估数据实证分析了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社区环境变化对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在学情况的
影响发现社区环境变好是贫困家庭儿童能够继续参与中学教育的主要原因之一特别值得关注的
是社区医疗条件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长期影响一项提高牙买加社区医疗条件的实验研
究发现帮助发展幼儿的认知能力语言能力社会心理技能提供及时的营养干预对推动儿童教育
发展及其未来收入的提高均具有积极影响(Gertleretal2014)Minhetal(2017)研究发现社区生
活缺乏安全感邻居的社会关系混乱程度高社区凝聚力较低及社区活动参与程度差等社区资源的
匮乏不利于贫困家庭儿童语言认知情感获得的发展从而不利于儿童后续教育水平的提高社区内的投资计划与社区资源的改善息息相关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非常重要
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中社区资源变化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因果关系更加明确例如美国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在密歇根州进行的佩里学前项目(ThePerryPreschoolProject)主要为
社区内低收入家庭中3~4岁低智商的非裔美国儿童提供帮助Heckmanetal(2013)研究指出经过对随机分配的实验组和对照组的长期观测发现实验组儿童在成年之后的受教育程度不仅更高同时该计划的实施也促进了实验组儿童的技能塑造使其形成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增加了个人经济
收入并降低了犯罪率从长期来看该计划使贫困家庭女孩的高中毕业率提高了56使40岁男性
就业率提高了29此外20世纪70年代在北卡罗来纳州进行的两项随机试验即ldquo卡罗来纳州响
应式教育方法rdquo(theCarolinaApproachtoResponsiveEducation)和ldquo北卡罗来纳州基础教育计划rdquo(theCarolinaAbecedarianProject)改善了社区资源实现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这两项计
划通过为8周到5岁幼儿提供基础的育儿服务旨在改善低收入群体(主要是非裔美国人)家庭生活
状态并观测这些子女成年后的教育程度经济条件及社会行为等成果Garciaetal(2016)研究指
出接受这两项计划的儿童通常有更好的教育发展更高的终生收入更好的健康行为习惯及更低的
犯罪率并计算出这两项实验每年的回报率约为14收益与成本之比超过700美国规模更大
的ldquo启蒙计划rdquo(HeadStartProgram)则始于1965年通过为低收入家庭中5岁及以下儿童提供早期
教育制定营养和健康规划服务对低收入家庭父母提供育儿培训服务等方式改善了社区资源自这
mdash811mdash
项计划实施以来已有数百万低收入家庭儿童从中受益BauerampSchanzenbach(2016)研究发现该计划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培养子女自尊心优化低收入家庭育儿方式有积极影响同时该计划不仅提高了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还能给社会带来积极的外部性如促进贫困
家庭子女的健康水平和降低社会犯罪率等(CarneiroampGinja2014)Deming(2009)综合分析参与
ldquo启蒙计划rdquo的低收入家庭儿童在成人后高中毕业率大学出勤率犯罪率及健康状况的结果指数
(thesummaryindexofadultoutcomes)研究发现该计划对非洲裔贫困家庭儿童的长期影响更重
要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该计划对个人学习成绩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在成人阶段非洲裔贫困家
庭儿童仍是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作者特别强调诸如帮扶贫困家庭儿童改善社区资源促进教育发
展的这类计划不仅提高了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而且对其非认知方面的发展也有重要贡献因此仅考虑社区资源改善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是片面的将会减弱改善社区资源的
投资动机社区资源的改善降低了贫困家庭儿童的直接和间接教育成本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
水平发展在世界银行的《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报告中Narayanetal(2018)总结道社区资源的改善对减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出行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等教育间接成本特别有
力为实现其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该报告指出在1970-2010年间的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
斯一些社区资源的改善如为社区提供土地信托基金服务以改善社区财政收入为社区提供更多住
房补贴等将增加贫困家庭收入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最后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研究表明社区因素变化并不仅仅指社区资源的改善也包括社
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这对提高社区内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通过规范社区家
庭行为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使邻里之间建立更友善的联系让社区内每一位成员能够认识到
社区建设需要全面发展社区建设不仅局限于提高住房补贴和增加就业机会还需探究创建和提高
社区综合治理有效性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方式和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社区内所有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
度也会促进所有家庭成员在提高就业率增加收入和规范其社会行为等方面获得更全面的健康发
展(Briggsetal1997)
五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时基本上遵循了上文综述的思路就中
国家庭人口因素而言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会对其子女的教育程度和教育公平产生差异性影
响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提高尤其是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能够改善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
性别教育选择中刘泽云(2007)通过研究云南省高原县的贫困家庭发现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不仅能改
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对实现女孩的教育性别公平更为重要然而BrownampPark(2002)却研究
发现中国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六省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水平越高会做出更有
利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决策且男孩比女孩有更多机会接受高层次的教育中国贫困家庭兄弟姐妹数
量和排行差异也决定了每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Leietal(2017)研究指出中国农村地区ldquo重男轻
女rdquo的观念根深蒂固贫困家庭中女孩比例的增加会导致男孩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但对女孩受教育
程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女孩数量增加将为男孩空出更多的教育资源在子女排行顺序方面如果
家庭中出生子女的性别相同则先出生的男孩和后出生的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机会且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更高低收入状况和信贷约束也是阻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提高的主要因素Connellyamp
Zheng(2003)证明了中国贫困家庭收入和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他们利用中国1990年人口
普查数据分析了城乡10~18岁青少年的入学率和毕业情况数据显示就城乡总体样本而言中国人
均收入水平较高地区的家庭儿童总体入学率较高但在农村贫困家庭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将使得大
量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出现辍学情况限制了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BrownampPark(2002)mdash9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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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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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mdash5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过去30年的经验证据表明收入流动性与教育流动性密不可分值得警惕的是在处于收入流动性
最低的50个国家中46个发展中国家的低收入人群向高收入人群的流动性下降这表明贫困家庭想
要摆脱低收入变得更为困难①因此研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相关因素具有重要的理
论意义和现实意义为此本文系统梳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进展并展望未来研
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的方向
二家庭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家庭特征将直接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在学和辍学的决策其中家庭因素包括家庭人口特征因素
和家庭经济条件因素家庭人口特征主要涵盖父母受教育程度双亲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子女
性别差异子女数量和排行以及父母与子女的亲缘关系等家庭经济因素则主要包括家庭收入家庭信贷约束及教育回报的差异性长期性和不确定性等
(一)家庭人口特征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
第一贫困家庭父母的教育水平不仅影响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也会对实现子女的教育公平产
生差异性影响贫困家庭中父母对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一般研究结论发现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
水平越高子女的受教育程度也越高如果父母双方都拥有较高的教育背景那么父母对其子女接受
教育经常做出一致的家庭决策即尽可能使子女接受更高水平的教育(Palardy2013)通常情况
下如果贫困家庭中父母受教育水平较低父母则很可能不会重视子女的教育子女对在学还是辍学
的选择更有自主权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子女也能获得公平的教育机会(ParkampBrown2002)相关
研究进一步发现在贫困家庭中父母双方受教育水平的差距会通过代际关系传递给子女使子女的
受教育程度产生差异当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程度较高时并不会因为子女性别差异而产生教育
歧视男孩和女孩均有较公平的上学机会但当母亲受教育程度较高时女孩比男孩能够获得更多的
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ParkerampPederzini(2000)通过logit实证分析表明墨西哥贫困家庭父母受
教育水平提高均有利于改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且母亲的教育水平提高更有利于女孩获得更多的教
育机会更能实现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公平化Chevalieretal(2013)采用IV工具法实证分析了英
国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差异对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同样认为父母受教育水平的代际传递对
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较大如果父母都受过较高水平的教育那么父母通常也会令子女接受较高
水平的教育并且母亲多受一年教育能够使得男孩和女孩的入学率分别提高24和29第二父母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也将影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贫困家庭中究竟是父亲还
是母亲的家庭地位更高或者说谁在家庭中更掌握话语权将决定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高低和是否会
产生教育性别歧视相关研究表明如果母亲在家庭中占有主导地位那么母亲在子女上学决策方
面更有发言权将显著降低贫困家庭子女的辍学率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子女在教育上的性别歧
视即不会因为是女孩就减少其受教育的机会Tilak(2007)Bonal(2007)和Thapa(2015)等学者通
过对巴基斯坦尼泊尔喀麦隆印度以及拉丁美洲贫困家庭中父母双亲家庭地位差异对儿童受教育
程度和教育机会的研究表明当母亲在家庭中占据主导地位时贫困家庭儿童能获得更多的教育机
会并且女孩更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能真正缓解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性别歧视已有研究通常以
父母的个人收入水平作为反映父母家庭地位的代理变量Awanetal(2011)和Fauxamp Ntembe(2013)研究指出在巴基斯坦和喀麦隆的贫困家庭中当母亲收入超过父亲时子女受教育程度显著
提高且更有利于改善女孩的受教育机会与此同时Loken(2010)研究指出贫困家庭父母的社会地
位通常较低同时从事不稳定的职业但随着父母在工作单位和社会地位的上升贫困家庭儿童入学
率也会随之提高Chevalieretal(2013)以父母是否成为俱乐部会员作为反映父母社会地位的代理
变量研究发现父母社会地位的提升能使男孩和女孩的入学率分别提高042和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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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①2018年世界银行发布报告《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
2019年第11期
第三贫困家庭子女性别差异是产生教育不平等的主要原因对贫困家庭而言实现子女教育
平等是一种ldquo奢侈品rdquo纵观已有文献几乎都将贫困家庭儿童性别作为分析其受教育程度差异的主
要因素总结发现不论是在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贫困家庭儿童是在学还是辍学与孩子的性别
显著相关儿童性别与教育机会差异的研究表明贫困家庭中男孩比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和
教育机会女孩更容易产生辍学风险(Walterdrop2002Isacsson2004)Greenamp Hulme(2005)研究全
球贫困家庭儿童性别差异导致入学率差异时发现小学升初中和初中升高中都是贫困家庭女孩特
别容易出现辍学现象的阶段这与中国背景下的研究结论一致第四贫困家庭子女数量和排行顺序也是造成子女之间获得的教育机会及教育资源存在差异的
重要原因贫困家庭儿童数量往往是决定其能否在不同教育阶段继续在学的重要因素对此学者们
也进行了大量讨论(Caacuteceres-Delpiano2006)总结来看对于独生子女而言不论性别如何都能获
得更好的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然而随着贫困家庭中儿童数量的增加每个儿童所获得的教育资
源将都会减少加之性别歧视的存在导致出现儿童间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分配不平等的现象
(Blacketal2005)Leietal(2012)等学者指出在城市和农村儿童数量增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
育机会和教育资源的影响截然不同在城市贫困家庭中很少会因为性别差异而对ldquo兄妹rdquo和ldquo姐弟rdquo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进行区别对待但在农村地区贫困家庭中ldquo兄弟rdquo和ldquo姐妹rdquo关系的儿童获得
的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差异很小然而在ldquo兄妹rdquo和ldquo姐弟rdquo这种关系上农村贫困家庭会形成迫使女
孩辍学的行为决策以此保护男孩能够继续获得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特别注意到无论是在城市
还是农村贫困家庭中儿童是ldquo姐妹rdquo关系时都能够获得较为公平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差别在
于在城市贫困家庭中父母会尽可能的要求ldquo姐妹rdquo共同完成学业并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而在农
村贫困家庭中父母并不会对ldquo姐妹rdquo的学习成绩有所要求也不会在ldquo姐妹rdquo是否能共同接受高层次
教育的决策中产生差异在贫困家庭中子女排行顺序也会对子女受教育程度产生重要影响San-draetal(2005)研究了1986-2000年间挪威贫困家庭儿童规模和出生顺序对儿童教育程度的影响发现儿童数量与其受教育程度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并且从出生顺序上看先出生的儿童受教育程
度较高在一定程度上挤压了后出生儿童的教育资源对后出生儿童受教育水平产生了巨大的负面
影响最后无论是富裕还是贫困家庭父母与儿童之间的亲缘关系对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不存
在规律性PlugampVijverberg(2005)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SM)实证分析了ldquo被收养儿童rdquo和ldquo具有
血缘关系儿童rdquo两组样本的教育差异在控制家庭收入后两组样本儿童受教育程度的相互影响
较小(二)收入变化信贷约束及教育回报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
贫困家庭低收入是导致子女低教育水平的根本原因由于贫困家庭很少有金融资产等其他家庭
收入所以几乎所有文献都将贫困家庭总收入状况作为主要家庭经济变量进行分析同时低收入是
贫困家庭获得商业贷款时的主要掣肘会导致贫困家庭产生信贷约束由此制约了贫困家庭对子女
教育支出的负担能力影响子女的受教育水平并且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回报不仅具有长期性而且还存在不可预期性同时男孩和女孩通过教育水平提高改善贫困家庭收入的机制并不相同共同
导致贫困家庭对子女教育决策产生重要影响贫困家庭收入变化包括当期收入和预期收入的变化当贫困家庭收入或预期收入提高时能够
负担子女更高的教育成本从而促进子女的教育发展Driouchietal(2009)通过ldquo人类贫困指数rdquoldquo人类发展指数rdquoldquo人均GDPrdquo等综合指标测度南地中海17个国家贫困家庭的收入状况发现贫困使
男孩和女孩的受教育程度分别降低了491和946Lunaamp Michela(201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
法熵商法和最小二乘法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低收入是导致欧盟国家大量贫困家庭子女辍学的主要
原因此外家庭贫困程度也会显著影响子女的教育公平与教育成就进一步研究发现贫困家庭预
期收入降低也会抑制子女的教育发展Beegleetal(2006)运用固定效应面板模型实证研究了坦桑
尼亚贫困家庭农业收入冲击对子女受教育水平的影响发现贫困家庭预期收入降低与童工增加之间
mdash411mdash
具有较强的因果联系Kazianga(2012)研究指出布基纳法索农村贫困家庭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收
入农业收成高低取决于降雨量和土壤类型通过拓扑分析logit和tobit实证研究表明当贫困家庭
预期收入受到农业歉收冲击时将出现大量儿童辍学现象Aizeretal(2016)研究了美国母亲养老
政策中对贫困家庭现金收入的补贴对儿童受教育水平健康程度儿童寿命和成年收入的长期影响发现接受此项补贴的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了13并且男孩比女孩的受教育水平更高
信贷约束也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关键因素之一一般而言由于贫困家庭的收入
水平较低往往难以申请到保障子女教育的商业贷款这导致教育信贷约束从而形成了低收入和信
贷双约束进一步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贫困家庭信贷约束主要源于家庭收入状况和
父母工作的性质Knightamp Weir(2007)基于埃塞俄比亚的农村数据研究发现贫困家庭收入较低
是限制其能获得商业贷款的主要原因信贷约束的存在进一步减少了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和教
育资源Beegleetal(2006)研究指出坦桑尼亚贫困家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之间的关系具有不确定
性当贫困家庭仅面临一次短期的收入负向冲击时只要该家庭拥有土地资产则仍有很大概率获得
教育商业贷款以此维持儿童的教育过程只有长期多次预期收入的降低才会使得贫困家庭很难获
得教育商业贷款形成信贷约束不利于儿童的教育发展CarneiroampHeckman(2001)也指出短期
来看美国大约有8的贫困家庭子女受困于信贷约束的影响信贷约束抑制了他们中学以后的教育
机会导致其在上学期间不得不外出打工这无疑会降低他们上学期间的出勤率和学习成绩不利于
他们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并且信贷约束放大了富裕家庭和贫困家庭之间的教育资源与教育机会对
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更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ParkampBrown2002Knightetal
2009)教育回报的差异性长期性和不确定性也是使得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产生差异的重要原
因教育回报率与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的差异性将使得贫困家庭父母主
观上做出对子女教育投资的不同行为决策低教育回报率不利于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提高(Arab-sheibaniamp Mussurav2007)在一些特别贫困的国家由于就业过程中存在歧视使得男性和女性
的教育回报存在差异Siphambe(2000)通过对博茨瓦纳的研究发现由于就业歧视即使女性的受
教育程度更高但工资收入仍低于男性这会降低贫困家庭对女孩的教育投入Shapiroamp Tam-bashe(2001)将教育回报从低至高分为五个等级随着教育回报不断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入学率也
不断上升由于教育回报的长期性和不确定性贫困家庭父母可能等不起其子女的教育回报来促进
家庭收入的提高从而做出过早让其子女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决策这阻碍了儿童人力资本的提高使其子女陷入ldquo低教育mdash低收入rdquo之间的恶性循环(RossiampRosati2003)同时Shafiq(2007)也指出上述这种恶性循环并非可以轻易解决由于教育回报的长期性和不确定性孟加拉贫困家庭的收入
有一部分依赖于童工劳动所获得的报酬贫困家庭会使子女过早进入劳动力市场这降低了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AhmedampChattopadhyay(2016)采用标准明瑟方程扩展明瑟方程和 Heckman两阶
段法实证研究印度的教育回报率与个人教育水平之间的关系发现教育水平越高教育回报率也随
之提高但教育回报率的增长率不断下降
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政府政策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学者们通过对教育产品性质的讨论
发现厘清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的前提是需要回答教育产品的性质是什么教
育产品既具有公共产品的性质也具有私人产品的性质但无论教育是公共产品还是私人产品教育
市场都可能出现市场失灵的情况因此都需要政府进行干预和调控(一)政府公共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政府公共政策不仅包括教育政策也包括其他行政政策如税收政策等(ZigaampBojnec2013)
Shafiq(2007)和Khanetal(2016)研究了孟加拉国和巴基斯坦公共教育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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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展的影响发现国家层面对教育的重视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教育有重要作用特别是针对巴基斯坦
这类贫困国家而言公共教育政策不断发展和完善能够极大提高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一些
支持实施以市场为导向的教育政策的学者认为更多依靠市场制定的教育政策可以提高教育体系的
整体公平性(HowellampPeterson2002)然而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虽然在现有教育政策下富裕家
庭可以居住在其喜欢的社区或送孩子上私立学校从而实现对学校的选择但在目前的公立教育
制度体系下贫困家庭的孩子没有选择权只能被迫上环境差质量低的学校(McEwan2000Ladd
2002)通过教育政策改革把教育市场开放给更多的教育提供者将更有利于增加贫困家庭能够选
择学校的种类和数量(TooleyampDixon2005)从而使贫穷孩子有更好的受教育机会其他公共政策主要通过改善贫困家庭收入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Lundstrom(2017)
利用2010年美国青年纵向调查数据分析了美国税收政策变化对贫困家庭收入的影响进而研究其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作者以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特别是数学和阅读测试的成
绩)作为反映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研究发现当收入所得税降低时能使贫困家庭的平均收
入增加20进而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二)政府教育投入对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影响
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促进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BarroampLee(1996)等以学生
与教师比例政府教育支出与GDP比重教师工资水平和不同国家每个学期时间长度等作为政府教
育投入的代理变量进行研究发现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和促进其受教育程
度具有积极影响除此以外政府教育投入提高能减小班级规模增加教师数量和教室数量等从而
促进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并对改善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同样重要同时政府教育投入的变化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本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子女的受教育
水平其中教育成本分为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直接成本包括学费补课费用书本费住宿费和校
服费等间接成本包括家庭距学校距离时间成本交通成本和学校数量等Schultz(2004)Mu-ralidharanampPrakash(2006)和Khanetal(2016)等研究发现教育直接成本对教育机会是否平等并
不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作用大多数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与教育直接成本之间的回归系数
并不显著但教育间接成本的变化对贫困家庭是否让子女上学的决策产生了明显约束对决定子女未来受
教育程度有显著影响Schultz(2004)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析表明墨西哥Progresa教育补助计
划虽然能够降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直接成本但在减少小学和初中辍学儿童数量的效果上并不明
显同时提高政府教育投入带来学校数量的增加缩短了贫困家庭儿童上学的距离降低了贫困家
庭子女上学的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能有效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的入学率Khanetal(2016)分析了巴基斯坦1959-2015年间的教育成就发现实现教育性别平等普及全民初等义务教
育免除教育直接成本降低教育间接成本均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有重要意义巴基斯
坦1959-1969年间的教育投入主要致力于减少其文盲人口数量1972-2015年间的教育改革主要
集中在教育领域协调发展着手进一步降低教育成本特别是通过加大教育投入实现教师和教室数
量增加通过投资建校降低贫困家庭子女在学期间的间接教育成本相关改革实现了巴基斯坦贫困
家庭子女教育水平的进一步飞跃Khan(2017)利用巴基斯坦1963-2015年间家庭经济调查数据
和城市与农村抽样调查数据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robit和logit实证方法研究了 KhyberPakh-tunkhwaPunjabSindhBaluchistan等地区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与上学时间成本的关系研究
结果表明贫困家庭儿童上学所花费时间成本越高儿童完成学业的可能性越小(三)教学质量对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影响
学校教学质量的优劣也会影响贫困家庭儿童的入学率以及贫困家庭父母是否让子女继续接受
教育的决定其中教学质量不仅指学生学习成绩这单一指标还包括更多维度指标如学校的基础
设施教师受教育程度教师教学经验教师与学生比例以及教师出勤率等mdash611mdash
教师能力是体现学校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教师能力越高越有利于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
受教育程度反之亦然教师能力通常分为可观测和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教师的教龄和学历水平
是最常见的两个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指标(Hannusheketal2005)教师的教龄越长学历水平越高
及具有教师资格证书那么贫困家庭对学校的教育质量更有信心父母主观上更倾向于做出保障子
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家庭决策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主要包括教师经验是否丰富学科知识结构是否
完备等这些教师能力同样会带来学校教育质量的提升进而实现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GlodhaberampAnthony2007)考虑男孩和女孩学习成绩对入学率的影响时普遍结论认为女孩不论在什么教育阶段(小学
初中高中和大学)都有辍学风险而男孩只有在初中二年级开始仍不能提高学习成绩的情况下父母才会对其失去耐心从而做出令其辍学的决策但在不同地区学校教学质量的高低对贫困家庭
儿童学习成绩好坏的影响是不明确的(Heckmanetal2006)Thapa(2013)实证分析了尼泊尔农村
贫困家庭6~24岁子女辍学的原因发现在ldquo教育成本高rdquoldquo学业进展差rdquoldquo能够帮助家庭rdquoldquo父母不希
望子女在学rdquoldquo不能获得期望的收获rdquo等五个影响入学率的因素中由于学校质量导致儿童的ldquo学业进
展差rdquo是造成儿童辍学最根本的原因Schultz(2004)采用probit实证分析发现墨西哥政府通过增
加教育投入减小了农村地区的班级规模增加了教师和教室数量从而提高了教学质量农村贫困家
庭儿童小学入学率增加了021(四)学校社会和国家助学制度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学校社会国家的助学制度及国家层面对教育事业的重视程度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的
连续性产生较强影响世界各国对不同等级教育体系(小学中学高中以及大学)均提供了相应的
财政支持并且大多数国家都有相应的ldquo义务教育rdquo标准ldquo义务教育rdquo本质上保护了公民在一定年龄
阶段必须要接受教育但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不同地区家庭对子女是否继续接受教育的决策存在显
著差异城市家庭一般会让子女持续接受教育而农村家庭特别是贫困家庭做出令其子女辍学的家
庭决策却很常见即使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的更高等级教育也经常受困于家庭
低收入的影响辍学风险仍然存在因此学校国家以及社会助学捐赠制度的存在和完善能够减
轻贫困家庭子女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教育过程中的辍学风险
CardampPayne(2002)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12个地区的学校财务制度改革对学生辍学和
学习成绩的影响学校财务制度学校助学制度的改革能够降低富裕和贫困家庭在教育支出方面的
不平等程度通过为贫困家庭子女提供助学资助缓解了富裕和贫困家庭子女之间的教育不平等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辍学率AbebeampVerdie-Chouchane(2016)利用南苏丹2009年国家基线住户
调查数据研究发现南苏丹70的人口因为贫困而没有阅读和识字能力并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
析了国家教育补贴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政府针对极端贫困家庭和农
村贫困家庭的教育补贴能提高儿童小学入学率同时助学制度也能提高大学生毕业率促进贫困家
庭子女的教育发展
四社区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ldquo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rdquo这体现了社区环境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性贫困家庭
所处社区资源(communityresource)的改变也能够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社区因素包含社
区邻居和同伴社区生活条件社区资源及社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等学校同伴班级同学及邻居伙伴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就具有潜在影响这种同伴和邻居的
示范效应会产生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直接影响包括首先邻居子女学习成绩好坏直接影响贫困家
庭子女本人对于学习成绩的预期其次邻居家庭对子女的教育投入会对贫困家庭产生示范效应再次学校有为特定社区家庭子女提供教育服务的特征一旦该社区是贫困社区那么在该社区的贫
困家庭子女能够获得的教育和财政资源较少显著抑制了家庭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期望邻居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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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的示范效应能够将这种负面影响不断扩大并传递给社区中每一个贫困家庭从间接影响上看邻居子女和同伴学习成绩好坏会影响教师期望一旦学生成绩普遍偏低教师将调整授课内容以适
应学习成绩中等的学生这不利于学习成绩特别好和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学生进而影响了学校教育
质量如果学生普遍认为学校教育质量差贫困家庭父母倾向于做出使其子女辍学的决定进而减
少了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教育程度的提升(Graham2008)从邻居和同伴特征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影响看Hanusheketal(2004)利用美国得克萨
斯州数据证明学校中学习成绩较好的同学越多越能提高黑人和白人学生的学习成绩Klingetal(200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实证分析了美国贫困家庭搬迁后新邻居和新同伴对贫困家庭儿童学习
成绩和入学率产生的影响当新邻居和新同伴的成绩更好时会使贫困家庭儿童的学习成绩和入学
率分别上升6和64美国ldquo机会转移项目rdquo(TheMovingtoOpportunityProject)的实验结果着
重指出贫困家庭儿童越早接触更为优秀的邻居和同伴对其子女的长期影响越重要社区环境改善
不仅能促进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同时对提高贫困家庭收入流动性也很重要(Chettyetal2016)
ChettyampHendren(2018)研究指出收入隔离集中贫困种族隔离邻居同伴和父母的犯罪率单亲还
是双亲的家庭结构等邻居同伴特征都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代际流动性的重要
因素社区居住条件地理位置医疗条件等生活条件的改善也能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例如GustavoampFinan(2009)利用墨西哥1997年人口基线普查数据和PROGESEA计划实验数
据实证分析了社区因素对居住在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入学率的影响研究发现社区生活条件的改善能使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的中学入学率提高
002Christopheramp Mehran(2010)利用塔吉克斯坦生活标准衡量调查数据和阿富汗国家风险
和脆弱性评估数据实证分析了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社区环境变化对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在学情况的
影响发现社区环境变好是贫困家庭儿童能够继续参与中学教育的主要原因之一特别值得关注的
是社区医疗条件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长期影响一项提高牙买加社区医疗条件的实验研
究发现帮助发展幼儿的认知能力语言能力社会心理技能提供及时的营养干预对推动儿童教育
发展及其未来收入的提高均具有积极影响(Gertleretal2014)Minhetal(2017)研究发现社区生
活缺乏安全感邻居的社会关系混乱程度高社区凝聚力较低及社区活动参与程度差等社区资源的
匮乏不利于贫困家庭儿童语言认知情感获得的发展从而不利于儿童后续教育水平的提高社区内的投资计划与社区资源的改善息息相关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非常重要
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中社区资源变化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因果关系更加明确例如美国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在密歇根州进行的佩里学前项目(ThePerryPreschoolProject)主要为
社区内低收入家庭中3~4岁低智商的非裔美国儿童提供帮助Heckmanetal(2013)研究指出经过对随机分配的实验组和对照组的长期观测发现实验组儿童在成年之后的受教育程度不仅更高同时该计划的实施也促进了实验组儿童的技能塑造使其形成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增加了个人经济
收入并降低了犯罪率从长期来看该计划使贫困家庭女孩的高中毕业率提高了56使40岁男性
就业率提高了29此外20世纪70年代在北卡罗来纳州进行的两项随机试验即ldquo卡罗来纳州响
应式教育方法rdquo(theCarolinaApproachtoResponsiveEducation)和ldquo北卡罗来纳州基础教育计划rdquo(theCarolinaAbecedarianProject)改善了社区资源实现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这两项计
划通过为8周到5岁幼儿提供基础的育儿服务旨在改善低收入群体(主要是非裔美国人)家庭生活
状态并观测这些子女成年后的教育程度经济条件及社会行为等成果Garciaetal(2016)研究指
出接受这两项计划的儿童通常有更好的教育发展更高的终生收入更好的健康行为习惯及更低的
犯罪率并计算出这两项实验每年的回报率约为14收益与成本之比超过700美国规模更大
的ldquo启蒙计划rdquo(HeadStartProgram)则始于1965年通过为低收入家庭中5岁及以下儿童提供早期
教育制定营养和健康规划服务对低收入家庭父母提供育儿培训服务等方式改善了社区资源自这
mdash811mdash
项计划实施以来已有数百万低收入家庭儿童从中受益BauerampSchanzenbach(2016)研究发现该计划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培养子女自尊心优化低收入家庭育儿方式有积极影响同时该计划不仅提高了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还能给社会带来积极的外部性如促进贫困
家庭子女的健康水平和降低社会犯罪率等(CarneiroampGinja2014)Deming(2009)综合分析参与
ldquo启蒙计划rdquo的低收入家庭儿童在成人后高中毕业率大学出勤率犯罪率及健康状况的结果指数
(thesummaryindexofadultoutcomes)研究发现该计划对非洲裔贫困家庭儿童的长期影响更重
要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该计划对个人学习成绩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在成人阶段非洲裔贫困家
庭儿童仍是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作者特别强调诸如帮扶贫困家庭儿童改善社区资源促进教育发
展的这类计划不仅提高了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而且对其非认知方面的发展也有重要贡献因此仅考虑社区资源改善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是片面的将会减弱改善社区资源的
投资动机社区资源的改善降低了贫困家庭儿童的直接和间接教育成本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
水平发展在世界银行的《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报告中Narayanetal(2018)总结道社区资源的改善对减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出行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等教育间接成本特别有
力为实现其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该报告指出在1970-2010年间的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
斯一些社区资源的改善如为社区提供土地信托基金服务以改善社区财政收入为社区提供更多住
房补贴等将增加贫困家庭收入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最后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研究表明社区因素变化并不仅仅指社区资源的改善也包括社
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这对提高社区内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通过规范社区家
庭行为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使邻里之间建立更友善的联系让社区内每一位成员能够认识到
社区建设需要全面发展社区建设不仅局限于提高住房补贴和增加就业机会还需探究创建和提高
社区综合治理有效性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方式和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社区内所有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
度也会促进所有家庭成员在提高就业率增加收入和规范其社会行为等方面获得更全面的健康发
展(Briggsetal1997)
五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时基本上遵循了上文综述的思路就中
国家庭人口因素而言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会对其子女的教育程度和教育公平产生差异性影
响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提高尤其是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能够改善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
性别教育选择中刘泽云(2007)通过研究云南省高原县的贫困家庭发现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不仅能改
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对实现女孩的教育性别公平更为重要然而BrownampPark(2002)却研究
发现中国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六省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水平越高会做出更有
利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决策且男孩比女孩有更多机会接受高层次的教育中国贫困家庭兄弟姐妹数
量和排行差异也决定了每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Leietal(2017)研究指出中国农村地区ldquo重男轻
女rdquo的观念根深蒂固贫困家庭中女孩比例的增加会导致男孩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但对女孩受教育
程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女孩数量增加将为男孩空出更多的教育资源在子女排行顺序方面如果
家庭中出生子女的性别相同则先出生的男孩和后出生的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机会且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更高低收入状况和信贷约束也是阻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提高的主要因素Connellyamp
Zheng(2003)证明了中国贫困家庭收入和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他们利用中国1990年人口
普查数据分析了城乡10~18岁青少年的入学率和毕业情况数据显示就城乡总体样本而言中国人
均收入水平较高地区的家庭儿童总体入学率较高但在农村贫困家庭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将使得大
量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出现辍学情况限制了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BrownampPark(2002)mdash9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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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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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Haoming1 YUEXimin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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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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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第三贫困家庭子女性别差异是产生教育不平等的主要原因对贫困家庭而言实现子女教育
平等是一种ldquo奢侈品rdquo纵观已有文献几乎都将贫困家庭儿童性别作为分析其受教育程度差异的主
要因素总结发现不论是在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贫困家庭儿童是在学还是辍学与孩子的性别
显著相关儿童性别与教育机会差异的研究表明贫困家庭中男孩比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和
教育机会女孩更容易产生辍学风险(Walterdrop2002Isacsson2004)Greenamp Hulme(2005)研究全
球贫困家庭儿童性别差异导致入学率差异时发现小学升初中和初中升高中都是贫困家庭女孩特
别容易出现辍学现象的阶段这与中国背景下的研究结论一致第四贫困家庭子女数量和排行顺序也是造成子女之间获得的教育机会及教育资源存在差异的
重要原因贫困家庭儿童数量往往是决定其能否在不同教育阶段继续在学的重要因素对此学者们
也进行了大量讨论(Caacuteceres-Delpiano2006)总结来看对于独生子女而言不论性别如何都能获
得更好的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然而随着贫困家庭中儿童数量的增加每个儿童所获得的教育资
源将都会减少加之性别歧视的存在导致出现儿童间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分配不平等的现象
(Blacketal2005)Leietal(2012)等学者指出在城市和农村儿童数量增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
育机会和教育资源的影响截然不同在城市贫困家庭中很少会因为性别差异而对ldquo兄妹rdquo和ldquo姐弟rdquo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进行区别对待但在农村地区贫困家庭中ldquo兄弟rdquo和ldquo姐妹rdquo关系的儿童获得
的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差异很小然而在ldquo兄妹rdquo和ldquo姐弟rdquo这种关系上农村贫困家庭会形成迫使女
孩辍学的行为决策以此保护男孩能够继续获得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特别注意到无论是在城市
还是农村贫困家庭中儿童是ldquo姐妹rdquo关系时都能够获得较为公平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差别在
于在城市贫困家庭中父母会尽可能的要求ldquo姐妹rdquo共同完成学业并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而在农
村贫困家庭中父母并不会对ldquo姐妹rdquo的学习成绩有所要求也不会在ldquo姐妹rdquo是否能共同接受高层次
教育的决策中产生差异在贫困家庭中子女排行顺序也会对子女受教育程度产生重要影响San-draetal(2005)研究了1986-2000年间挪威贫困家庭儿童规模和出生顺序对儿童教育程度的影响发现儿童数量与其受教育程度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并且从出生顺序上看先出生的儿童受教育程
度较高在一定程度上挤压了后出生儿童的教育资源对后出生儿童受教育水平产生了巨大的负面
影响最后无论是富裕还是贫困家庭父母与儿童之间的亲缘关系对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不存
在规律性PlugampVijverberg(2005)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SM)实证分析了ldquo被收养儿童rdquo和ldquo具有
血缘关系儿童rdquo两组样本的教育差异在控制家庭收入后两组样本儿童受教育程度的相互影响
较小(二)收入变化信贷约束及教育回报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
贫困家庭低收入是导致子女低教育水平的根本原因由于贫困家庭很少有金融资产等其他家庭
收入所以几乎所有文献都将贫困家庭总收入状况作为主要家庭经济变量进行分析同时低收入是
贫困家庭获得商业贷款时的主要掣肘会导致贫困家庭产生信贷约束由此制约了贫困家庭对子女
教育支出的负担能力影响子女的受教育水平并且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回报不仅具有长期性而且还存在不可预期性同时男孩和女孩通过教育水平提高改善贫困家庭收入的机制并不相同共同
导致贫困家庭对子女教育决策产生重要影响贫困家庭收入变化包括当期收入和预期收入的变化当贫困家庭收入或预期收入提高时能够
负担子女更高的教育成本从而促进子女的教育发展Driouchietal(2009)通过ldquo人类贫困指数rdquoldquo人类发展指数rdquoldquo人均GDPrdquo等综合指标测度南地中海17个国家贫困家庭的收入状况发现贫困使
男孩和女孩的受教育程度分别降低了491和946Lunaamp Michela(201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
法熵商法和最小二乘法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低收入是导致欧盟国家大量贫困家庭子女辍学的主要
原因此外家庭贫困程度也会显著影响子女的教育公平与教育成就进一步研究发现贫困家庭预
期收入降低也会抑制子女的教育发展Beegleetal(2006)运用固定效应面板模型实证研究了坦桑
尼亚贫困家庭农业收入冲击对子女受教育水平的影响发现贫困家庭预期收入降低与童工增加之间
mdash411mdash
具有较强的因果联系Kazianga(2012)研究指出布基纳法索农村贫困家庭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收
入农业收成高低取决于降雨量和土壤类型通过拓扑分析logit和tobit实证研究表明当贫困家庭
预期收入受到农业歉收冲击时将出现大量儿童辍学现象Aizeretal(2016)研究了美国母亲养老
政策中对贫困家庭现金收入的补贴对儿童受教育水平健康程度儿童寿命和成年收入的长期影响发现接受此项补贴的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了13并且男孩比女孩的受教育水平更高
信贷约束也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关键因素之一一般而言由于贫困家庭的收入
水平较低往往难以申请到保障子女教育的商业贷款这导致教育信贷约束从而形成了低收入和信
贷双约束进一步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贫困家庭信贷约束主要源于家庭收入状况和
父母工作的性质Knightamp Weir(2007)基于埃塞俄比亚的农村数据研究发现贫困家庭收入较低
是限制其能获得商业贷款的主要原因信贷约束的存在进一步减少了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和教
育资源Beegleetal(2006)研究指出坦桑尼亚贫困家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之间的关系具有不确定
性当贫困家庭仅面临一次短期的收入负向冲击时只要该家庭拥有土地资产则仍有很大概率获得
教育商业贷款以此维持儿童的教育过程只有长期多次预期收入的降低才会使得贫困家庭很难获
得教育商业贷款形成信贷约束不利于儿童的教育发展CarneiroampHeckman(2001)也指出短期
来看美国大约有8的贫困家庭子女受困于信贷约束的影响信贷约束抑制了他们中学以后的教育
机会导致其在上学期间不得不外出打工这无疑会降低他们上学期间的出勤率和学习成绩不利于
他们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并且信贷约束放大了富裕家庭和贫困家庭之间的教育资源与教育机会对
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更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ParkampBrown2002Knightetal
2009)教育回报的差异性长期性和不确定性也是使得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产生差异的重要原
因教育回报率与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的差异性将使得贫困家庭父母主
观上做出对子女教育投资的不同行为决策低教育回报率不利于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提高(Arab-sheibaniamp Mussurav2007)在一些特别贫困的国家由于就业过程中存在歧视使得男性和女性
的教育回报存在差异Siphambe(2000)通过对博茨瓦纳的研究发现由于就业歧视即使女性的受
教育程度更高但工资收入仍低于男性这会降低贫困家庭对女孩的教育投入Shapiroamp Tam-bashe(2001)将教育回报从低至高分为五个等级随着教育回报不断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入学率也
不断上升由于教育回报的长期性和不确定性贫困家庭父母可能等不起其子女的教育回报来促进
家庭收入的提高从而做出过早让其子女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决策这阻碍了儿童人力资本的提高使其子女陷入ldquo低教育mdash低收入rdquo之间的恶性循环(RossiampRosati2003)同时Shafiq(2007)也指出上述这种恶性循环并非可以轻易解决由于教育回报的长期性和不确定性孟加拉贫困家庭的收入
有一部分依赖于童工劳动所获得的报酬贫困家庭会使子女过早进入劳动力市场这降低了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AhmedampChattopadhyay(2016)采用标准明瑟方程扩展明瑟方程和 Heckman两阶
段法实证研究印度的教育回报率与个人教育水平之间的关系发现教育水平越高教育回报率也随
之提高但教育回报率的增长率不断下降
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政府政策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学者们通过对教育产品性质的讨论
发现厘清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的前提是需要回答教育产品的性质是什么教
育产品既具有公共产品的性质也具有私人产品的性质但无论教育是公共产品还是私人产品教育
市场都可能出现市场失灵的情况因此都需要政府进行干预和调控(一)政府公共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政府公共政策不仅包括教育政策也包括其他行政政策如税收政策等(ZigaampBojnec2013)
Shafiq(2007)和Khanetal(2016)研究了孟加拉国和巴基斯坦公共教育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
mdash5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展的影响发现国家层面对教育的重视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教育有重要作用特别是针对巴基斯坦
这类贫困国家而言公共教育政策不断发展和完善能够极大提高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一些
支持实施以市场为导向的教育政策的学者认为更多依靠市场制定的教育政策可以提高教育体系的
整体公平性(HowellampPeterson2002)然而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虽然在现有教育政策下富裕家
庭可以居住在其喜欢的社区或送孩子上私立学校从而实现对学校的选择但在目前的公立教育
制度体系下贫困家庭的孩子没有选择权只能被迫上环境差质量低的学校(McEwan2000Ladd
2002)通过教育政策改革把教育市场开放给更多的教育提供者将更有利于增加贫困家庭能够选
择学校的种类和数量(TooleyampDixon2005)从而使贫穷孩子有更好的受教育机会其他公共政策主要通过改善贫困家庭收入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Lundstrom(2017)
利用2010年美国青年纵向调查数据分析了美国税收政策变化对贫困家庭收入的影响进而研究其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作者以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特别是数学和阅读测试的成
绩)作为反映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研究发现当收入所得税降低时能使贫困家庭的平均收
入增加20进而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二)政府教育投入对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影响
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促进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BarroampLee(1996)等以学生
与教师比例政府教育支出与GDP比重教师工资水平和不同国家每个学期时间长度等作为政府教
育投入的代理变量进行研究发现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和促进其受教育程
度具有积极影响除此以外政府教育投入提高能减小班级规模增加教师数量和教室数量等从而
促进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并对改善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同样重要同时政府教育投入的变化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本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子女的受教育
水平其中教育成本分为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直接成本包括学费补课费用书本费住宿费和校
服费等间接成本包括家庭距学校距离时间成本交通成本和学校数量等Schultz(2004)Mu-ralidharanampPrakash(2006)和Khanetal(2016)等研究发现教育直接成本对教育机会是否平等并
不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作用大多数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与教育直接成本之间的回归系数
并不显著但教育间接成本的变化对贫困家庭是否让子女上学的决策产生了明显约束对决定子女未来受
教育程度有显著影响Schultz(2004)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析表明墨西哥Progresa教育补助计
划虽然能够降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直接成本但在减少小学和初中辍学儿童数量的效果上并不明
显同时提高政府教育投入带来学校数量的增加缩短了贫困家庭儿童上学的距离降低了贫困家
庭子女上学的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能有效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的入学率Khanetal(2016)分析了巴基斯坦1959-2015年间的教育成就发现实现教育性别平等普及全民初等义务教
育免除教育直接成本降低教育间接成本均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有重要意义巴基斯
坦1959-1969年间的教育投入主要致力于减少其文盲人口数量1972-2015年间的教育改革主要
集中在教育领域协调发展着手进一步降低教育成本特别是通过加大教育投入实现教师和教室数
量增加通过投资建校降低贫困家庭子女在学期间的间接教育成本相关改革实现了巴基斯坦贫困
家庭子女教育水平的进一步飞跃Khan(2017)利用巴基斯坦1963-2015年间家庭经济调查数据
和城市与农村抽样调查数据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robit和logit实证方法研究了 KhyberPakh-tunkhwaPunjabSindhBaluchistan等地区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与上学时间成本的关系研究
结果表明贫困家庭儿童上学所花费时间成本越高儿童完成学业的可能性越小(三)教学质量对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影响
学校教学质量的优劣也会影响贫困家庭儿童的入学率以及贫困家庭父母是否让子女继续接受
教育的决定其中教学质量不仅指学生学习成绩这单一指标还包括更多维度指标如学校的基础
设施教师受教育程度教师教学经验教师与学生比例以及教师出勤率等mdash611mdash
教师能力是体现学校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教师能力越高越有利于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
受教育程度反之亦然教师能力通常分为可观测和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教师的教龄和学历水平
是最常见的两个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指标(Hannusheketal2005)教师的教龄越长学历水平越高
及具有教师资格证书那么贫困家庭对学校的教育质量更有信心父母主观上更倾向于做出保障子
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家庭决策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主要包括教师经验是否丰富学科知识结构是否
完备等这些教师能力同样会带来学校教育质量的提升进而实现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GlodhaberampAnthony2007)考虑男孩和女孩学习成绩对入学率的影响时普遍结论认为女孩不论在什么教育阶段(小学
初中高中和大学)都有辍学风险而男孩只有在初中二年级开始仍不能提高学习成绩的情况下父母才会对其失去耐心从而做出令其辍学的决策但在不同地区学校教学质量的高低对贫困家庭
儿童学习成绩好坏的影响是不明确的(Heckmanetal2006)Thapa(2013)实证分析了尼泊尔农村
贫困家庭6~24岁子女辍学的原因发现在ldquo教育成本高rdquoldquo学业进展差rdquoldquo能够帮助家庭rdquoldquo父母不希
望子女在学rdquoldquo不能获得期望的收获rdquo等五个影响入学率的因素中由于学校质量导致儿童的ldquo学业进
展差rdquo是造成儿童辍学最根本的原因Schultz(2004)采用probit实证分析发现墨西哥政府通过增
加教育投入减小了农村地区的班级规模增加了教师和教室数量从而提高了教学质量农村贫困家
庭儿童小学入学率增加了021(四)学校社会和国家助学制度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学校社会国家的助学制度及国家层面对教育事业的重视程度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的
连续性产生较强影响世界各国对不同等级教育体系(小学中学高中以及大学)均提供了相应的
财政支持并且大多数国家都有相应的ldquo义务教育rdquo标准ldquo义务教育rdquo本质上保护了公民在一定年龄
阶段必须要接受教育但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不同地区家庭对子女是否继续接受教育的决策存在显
著差异城市家庭一般会让子女持续接受教育而农村家庭特别是贫困家庭做出令其子女辍学的家
庭决策却很常见即使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的更高等级教育也经常受困于家庭
低收入的影响辍学风险仍然存在因此学校国家以及社会助学捐赠制度的存在和完善能够减
轻贫困家庭子女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教育过程中的辍学风险
CardampPayne(2002)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12个地区的学校财务制度改革对学生辍学和
学习成绩的影响学校财务制度学校助学制度的改革能够降低富裕和贫困家庭在教育支出方面的
不平等程度通过为贫困家庭子女提供助学资助缓解了富裕和贫困家庭子女之间的教育不平等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辍学率AbebeampVerdie-Chouchane(2016)利用南苏丹2009年国家基线住户
调查数据研究发现南苏丹70的人口因为贫困而没有阅读和识字能力并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
析了国家教育补贴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政府针对极端贫困家庭和农
村贫困家庭的教育补贴能提高儿童小学入学率同时助学制度也能提高大学生毕业率促进贫困家
庭子女的教育发展
四社区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ldquo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rdquo这体现了社区环境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性贫困家庭
所处社区资源(communityresource)的改变也能够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社区因素包含社
区邻居和同伴社区生活条件社区资源及社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等学校同伴班级同学及邻居伙伴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就具有潜在影响这种同伴和邻居的
示范效应会产生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直接影响包括首先邻居子女学习成绩好坏直接影响贫困家
庭子女本人对于学习成绩的预期其次邻居家庭对子女的教育投入会对贫困家庭产生示范效应再次学校有为特定社区家庭子女提供教育服务的特征一旦该社区是贫困社区那么在该社区的贫
困家庭子女能够获得的教育和财政资源较少显著抑制了家庭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期望邻居和同
mdash7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伴的示范效应能够将这种负面影响不断扩大并传递给社区中每一个贫困家庭从间接影响上看邻居子女和同伴学习成绩好坏会影响教师期望一旦学生成绩普遍偏低教师将调整授课内容以适
应学习成绩中等的学生这不利于学习成绩特别好和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学生进而影响了学校教育
质量如果学生普遍认为学校教育质量差贫困家庭父母倾向于做出使其子女辍学的决定进而减
少了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教育程度的提升(Graham2008)从邻居和同伴特征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影响看Hanusheketal(2004)利用美国得克萨
斯州数据证明学校中学习成绩较好的同学越多越能提高黑人和白人学生的学习成绩Klingetal(200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实证分析了美国贫困家庭搬迁后新邻居和新同伴对贫困家庭儿童学习
成绩和入学率产生的影响当新邻居和新同伴的成绩更好时会使贫困家庭儿童的学习成绩和入学
率分别上升6和64美国ldquo机会转移项目rdquo(TheMovingtoOpportunityProject)的实验结果着
重指出贫困家庭儿童越早接触更为优秀的邻居和同伴对其子女的长期影响越重要社区环境改善
不仅能促进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同时对提高贫困家庭收入流动性也很重要(Chettyetal2016)
ChettyampHendren(2018)研究指出收入隔离集中贫困种族隔离邻居同伴和父母的犯罪率单亲还
是双亲的家庭结构等邻居同伴特征都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代际流动性的重要
因素社区居住条件地理位置医疗条件等生活条件的改善也能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例如GustavoampFinan(2009)利用墨西哥1997年人口基线普查数据和PROGESEA计划实验数
据实证分析了社区因素对居住在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入学率的影响研究发现社区生活条件的改善能使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的中学入学率提高
002Christopheramp Mehran(2010)利用塔吉克斯坦生活标准衡量调查数据和阿富汗国家风险
和脆弱性评估数据实证分析了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社区环境变化对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在学情况的
影响发现社区环境变好是贫困家庭儿童能够继续参与中学教育的主要原因之一特别值得关注的
是社区医疗条件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长期影响一项提高牙买加社区医疗条件的实验研
究发现帮助发展幼儿的认知能力语言能力社会心理技能提供及时的营养干预对推动儿童教育
发展及其未来收入的提高均具有积极影响(Gertleretal2014)Minhetal(2017)研究发现社区生
活缺乏安全感邻居的社会关系混乱程度高社区凝聚力较低及社区活动参与程度差等社区资源的
匮乏不利于贫困家庭儿童语言认知情感获得的发展从而不利于儿童后续教育水平的提高社区内的投资计划与社区资源的改善息息相关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非常重要
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中社区资源变化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因果关系更加明确例如美国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在密歇根州进行的佩里学前项目(ThePerryPreschoolProject)主要为
社区内低收入家庭中3~4岁低智商的非裔美国儿童提供帮助Heckmanetal(2013)研究指出经过对随机分配的实验组和对照组的长期观测发现实验组儿童在成年之后的受教育程度不仅更高同时该计划的实施也促进了实验组儿童的技能塑造使其形成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增加了个人经济
收入并降低了犯罪率从长期来看该计划使贫困家庭女孩的高中毕业率提高了56使40岁男性
就业率提高了29此外20世纪70年代在北卡罗来纳州进行的两项随机试验即ldquo卡罗来纳州响
应式教育方法rdquo(theCarolinaApproachtoResponsiveEducation)和ldquo北卡罗来纳州基础教育计划rdquo(theCarolinaAbecedarianProject)改善了社区资源实现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这两项计
划通过为8周到5岁幼儿提供基础的育儿服务旨在改善低收入群体(主要是非裔美国人)家庭生活
状态并观测这些子女成年后的教育程度经济条件及社会行为等成果Garciaetal(2016)研究指
出接受这两项计划的儿童通常有更好的教育发展更高的终生收入更好的健康行为习惯及更低的
犯罪率并计算出这两项实验每年的回报率约为14收益与成本之比超过700美国规模更大
的ldquo启蒙计划rdquo(HeadStartProgram)则始于1965年通过为低收入家庭中5岁及以下儿童提供早期
教育制定营养和健康规划服务对低收入家庭父母提供育儿培训服务等方式改善了社区资源自这
mdash811mdash
项计划实施以来已有数百万低收入家庭儿童从中受益BauerampSchanzenbach(2016)研究发现该计划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培养子女自尊心优化低收入家庭育儿方式有积极影响同时该计划不仅提高了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还能给社会带来积极的外部性如促进贫困
家庭子女的健康水平和降低社会犯罪率等(CarneiroampGinja2014)Deming(2009)综合分析参与
ldquo启蒙计划rdquo的低收入家庭儿童在成人后高中毕业率大学出勤率犯罪率及健康状况的结果指数
(thesummaryindexofadultoutcomes)研究发现该计划对非洲裔贫困家庭儿童的长期影响更重
要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该计划对个人学习成绩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在成人阶段非洲裔贫困家
庭儿童仍是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作者特别强调诸如帮扶贫困家庭儿童改善社区资源促进教育发
展的这类计划不仅提高了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而且对其非认知方面的发展也有重要贡献因此仅考虑社区资源改善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是片面的将会减弱改善社区资源的
投资动机社区资源的改善降低了贫困家庭儿童的直接和间接教育成本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
水平发展在世界银行的《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报告中Narayanetal(2018)总结道社区资源的改善对减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出行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等教育间接成本特别有
力为实现其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该报告指出在1970-2010年间的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
斯一些社区资源的改善如为社区提供土地信托基金服务以改善社区财政收入为社区提供更多住
房补贴等将增加贫困家庭收入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最后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研究表明社区因素变化并不仅仅指社区资源的改善也包括社
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这对提高社区内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通过规范社区家
庭行为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使邻里之间建立更友善的联系让社区内每一位成员能够认识到
社区建设需要全面发展社区建设不仅局限于提高住房补贴和增加就业机会还需探究创建和提高
社区综合治理有效性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方式和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社区内所有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
度也会促进所有家庭成员在提高就业率增加收入和规范其社会行为等方面获得更全面的健康发
展(Briggsetal1997)
五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时基本上遵循了上文综述的思路就中
国家庭人口因素而言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会对其子女的教育程度和教育公平产生差异性影
响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提高尤其是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能够改善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
性别教育选择中刘泽云(2007)通过研究云南省高原县的贫困家庭发现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不仅能改
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对实现女孩的教育性别公平更为重要然而BrownampPark(2002)却研究
发现中国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六省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水平越高会做出更有
利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决策且男孩比女孩有更多机会接受高层次的教育中国贫困家庭兄弟姐妹数
量和排行差异也决定了每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Leietal(2017)研究指出中国农村地区ldquo重男轻
女rdquo的观念根深蒂固贫困家庭中女孩比例的增加会导致男孩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但对女孩受教育
程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女孩数量增加将为男孩空出更多的教育资源在子女排行顺序方面如果
家庭中出生子女的性别相同则先出生的男孩和后出生的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机会且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更高低收入状况和信贷约束也是阻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提高的主要因素Connellyamp
Zheng(2003)证明了中国贫困家庭收入和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他们利用中国1990年人口
普查数据分析了城乡10~18岁青少年的入学率和毕业情况数据显示就城乡总体样本而言中国人
均收入水平较高地区的家庭儿童总体入学率较高但在农村贫困家庭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将使得大
量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出现辍学情况限制了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BrownampPark(2002)mdash9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刘泽云2007《农村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素研究mdash基于COX比例风险模型的分析》《中国人口科学》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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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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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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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具有较强的因果联系Kazianga(2012)研究指出布基纳法索农村贫困家庭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收
入农业收成高低取决于降雨量和土壤类型通过拓扑分析logit和tobit实证研究表明当贫困家庭
预期收入受到农业歉收冲击时将出现大量儿童辍学现象Aizeretal(2016)研究了美国母亲养老
政策中对贫困家庭现金收入的补贴对儿童受教育水平健康程度儿童寿命和成年收入的长期影响发现接受此项补贴的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了13并且男孩比女孩的受教育水平更高
信贷约束也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关键因素之一一般而言由于贫困家庭的收入
水平较低往往难以申请到保障子女教育的商业贷款这导致教育信贷约束从而形成了低收入和信
贷双约束进一步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贫困家庭信贷约束主要源于家庭收入状况和
父母工作的性质Knightamp Weir(2007)基于埃塞俄比亚的农村数据研究发现贫困家庭收入较低
是限制其能获得商业贷款的主要原因信贷约束的存在进一步减少了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和教
育资源Beegleetal(2006)研究指出坦桑尼亚贫困家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之间的关系具有不确定
性当贫困家庭仅面临一次短期的收入负向冲击时只要该家庭拥有土地资产则仍有很大概率获得
教育商业贷款以此维持儿童的教育过程只有长期多次预期收入的降低才会使得贫困家庭很难获
得教育商业贷款形成信贷约束不利于儿童的教育发展CarneiroampHeckman(2001)也指出短期
来看美国大约有8的贫困家庭子女受困于信贷约束的影响信贷约束抑制了他们中学以后的教育
机会导致其在上学期间不得不外出打工这无疑会降低他们上学期间的出勤率和学习成绩不利于
他们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并且信贷约束放大了富裕家庭和贫困家庭之间的教育资源与教育机会对
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更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ParkampBrown2002Knightetal
2009)教育回报的差异性长期性和不确定性也是使得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产生差异的重要原
因教育回报率与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的差异性将使得贫困家庭父母主
观上做出对子女教育投资的不同行为决策低教育回报率不利于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提高(Arab-sheibaniamp Mussurav2007)在一些特别贫困的国家由于就业过程中存在歧视使得男性和女性
的教育回报存在差异Siphambe(2000)通过对博茨瓦纳的研究发现由于就业歧视即使女性的受
教育程度更高但工资收入仍低于男性这会降低贫困家庭对女孩的教育投入Shapiroamp Tam-bashe(2001)将教育回报从低至高分为五个等级随着教育回报不断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入学率也
不断上升由于教育回报的长期性和不确定性贫困家庭父母可能等不起其子女的教育回报来促进
家庭收入的提高从而做出过早让其子女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决策这阻碍了儿童人力资本的提高使其子女陷入ldquo低教育mdash低收入rdquo之间的恶性循环(RossiampRosati2003)同时Shafiq(2007)也指出上述这种恶性循环并非可以轻易解决由于教育回报的长期性和不确定性孟加拉贫困家庭的收入
有一部分依赖于童工劳动所获得的报酬贫困家庭会使子女过早进入劳动力市场这降低了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AhmedampChattopadhyay(2016)采用标准明瑟方程扩展明瑟方程和 Heckman两阶
段法实证研究印度的教育回报率与个人教育水平之间的关系发现教育水平越高教育回报率也随
之提高但教育回报率的增长率不断下降
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政府政策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学者们通过对教育产品性质的讨论
发现厘清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的前提是需要回答教育产品的性质是什么教
育产品既具有公共产品的性质也具有私人产品的性质但无论教育是公共产品还是私人产品教育
市场都可能出现市场失灵的情况因此都需要政府进行干预和调控(一)政府公共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政府公共政策不仅包括教育政策也包括其他行政政策如税收政策等(ZigaampBojnec2013)
Shafiq(2007)和Khanetal(2016)研究了孟加拉国和巴基斯坦公共教育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
mdash5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展的影响发现国家层面对教育的重视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教育有重要作用特别是针对巴基斯坦
这类贫困国家而言公共教育政策不断发展和完善能够极大提高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一些
支持实施以市场为导向的教育政策的学者认为更多依靠市场制定的教育政策可以提高教育体系的
整体公平性(HowellampPeterson2002)然而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虽然在现有教育政策下富裕家
庭可以居住在其喜欢的社区或送孩子上私立学校从而实现对学校的选择但在目前的公立教育
制度体系下贫困家庭的孩子没有选择权只能被迫上环境差质量低的学校(McEwan2000Ladd
2002)通过教育政策改革把教育市场开放给更多的教育提供者将更有利于增加贫困家庭能够选
择学校的种类和数量(TooleyampDixon2005)从而使贫穷孩子有更好的受教育机会其他公共政策主要通过改善贫困家庭收入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Lundstrom(2017)
利用2010年美国青年纵向调查数据分析了美国税收政策变化对贫困家庭收入的影响进而研究其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作者以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特别是数学和阅读测试的成
绩)作为反映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研究发现当收入所得税降低时能使贫困家庭的平均收
入增加20进而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二)政府教育投入对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影响
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促进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BarroampLee(1996)等以学生
与教师比例政府教育支出与GDP比重教师工资水平和不同国家每个学期时间长度等作为政府教
育投入的代理变量进行研究发现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和促进其受教育程
度具有积极影响除此以外政府教育投入提高能减小班级规模增加教师数量和教室数量等从而
促进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并对改善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同样重要同时政府教育投入的变化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本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子女的受教育
水平其中教育成本分为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直接成本包括学费补课费用书本费住宿费和校
服费等间接成本包括家庭距学校距离时间成本交通成本和学校数量等Schultz(2004)Mu-ralidharanampPrakash(2006)和Khanetal(2016)等研究发现教育直接成本对教育机会是否平等并
不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作用大多数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与教育直接成本之间的回归系数
并不显著但教育间接成本的变化对贫困家庭是否让子女上学的决策产生了明显约束对决定子女未来受
教育程度有显著影响Schultz(2004)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析表明墨西哥Progresa教育补助计
划虽然能够降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直接成本但在减少小学和初中辍学儿童数量的效果上并不明
显同时提高政府教育投入带来学校数量的增加缩短了贫困家庭儿童上学的距离降低了贫困家
庭子女上学的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能有效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的入学率Khanetal(2016)分析了巴基斯坦1959-2015年间的教育成就发现实现教育性别平等普及全民初等义务教
育免除教育直接成本降低教育间接成本均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有重要意义巴基斯
坦1959-1969年间的教育投入主要致力于减少其文盲人口数量1972-2015年间的教育改革主要
集中在教育领域协调发展着手进一步降低教育成本特别是通过加大教育投入实现教师和教室数
量增加通过投资建校降低贫困家庭子女在学期间的间接教育成本相关改革实现了巴基斯坦贫困
家庭子女教育水平的进一步飞跃Khan(2017)利用巴基斯坦1963-2015年间家庭经济调查数据
和城市与农村抽样调查数据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robit和logit实证方法研究了 KhyberPakh-tunkhwaPunjabSindhBaluchistan等地区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与上学时间成本的关系研究
结果表明贫困家庭儿童上学所花费时间成本越高儿童完成学业的可能性越小(三)教学质量对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影响
学校教学质量的优劣也会影响贫困家庭儿童的入学率以及贫困家庭父母是否让子女继续接受
教育的决定其中教学质量不仅指学生学习成绩这单一指标还包括更多维度指标如学校的基础
设施教师受教育程度教师教学经验教师与学生比例以及教师出勤率等mdash611mdash
教师能力是体现学校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教师能力越高越有利于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
受教育程度反之亦然教师能力通常分为可观测和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教师的教龄和学历水平
是最常见的两个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指标(Hannusheketal2005)教师的教龄越长学历水平越高
及具有教师资格证书那么贫困家庭对学校的教育质量更有信心父母主观上更倾向于做出保障子
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家庭决策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主要包括教师经验是否丰富学科知识结构是否
完备等这些教师能力同样会带来学校教育质量的提升进而实现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GlodhaberampAnthony2007)考虑男孩和女孩学习成绩对入学率的影响时普遍结论认为女孩不论在什么教育阶段(小学
初中高中和大学)都有辍学风险而男孩只有在初中二年级开始仍不能提高学习成绩的情况下父母才会对其失去耐心从而做出令其辍学的决策但在不同地区学校教学质量的高低对贫困家庭
儿童学习成绩好坏的影响是不明确的(Heckmanetal2006)Thapa(2013)实证分析了尼泊尔农村
贫困家庭6~24岁子女辍学的原因发现在ldquo教育成本高rdquoldquo学业进展差rdquoldquo能够帮助家庭rdquoldquo父母不希
望子女在学rdquoldquo不能获得期望的收获rdquo等五个影响入学率的因素中由于学校质量导致儿童的ldquo学业进
展差rdquo是造成儿童辍学最根本的原因Schultz(2004)采用probit实证分析发现墨西哥政府通过增
加教育投入减小了农村地区的班级规模增加了教师和教室数量从而提高了教学质量农村贫困家
庭儿童小学入学率增加了021(四)学校社会和国家助学制度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学校社会国家的助学制度及国家层面对教育事业的重视程度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的
连续性产生较强影响世界各国对不同等级教育体系(小学中学高中以及大学)均提供了相应的
财政支持并且大多数国家都有相应的ldquo义务教育rdquo标准ldquo义务教育rdquo本质上保护了公民在一定年龄
阶段必须要接受教育但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不同地区家庭对子女是否继续接受教育的决策存在显
著差异城市家庭一般会让子女持续接受教育而农村家庭特别是贫困家庭做出令其子女辍学的家
庭决策却很常见即使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的更高等级教育也经常受困于家庭
低收入的影响辍学风险仍然存在因此学校国家以及社会助学捐赠制度的存在和完善能够减
轻贫困家庭子女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教育过程中的辍学风险
CardampPayne(2002)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12个地区的学校财务制度改革对学生辍学和
学习成绩的影响学校财务制度学校助学制度的改革能够降低富裕和贫困家庭在教育支出方面的
不平等程度通过为贫困家庭子女提供助学资助缓解了富裕和贫困家庭子女之间的教育不平等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辍学率AbebeampVerdie-Chouchane(2016)利用南苏丹2009年国家基线住户
调查数据研究发现南苏丹70的人口因为贫困而没有阅读和识字能力并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
析了国家教育补贴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政府针对极端贫困家庭和农
村贫困家庭的教育补贴能提高儿童小学入学率同时助学制度也能提高大学生毕业率促进贫困家
庭子女的教育发展
四社区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ldquo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rdquo这体现了社区环境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性贫困家庭
所处社区资源(communityresource)的改变也能够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社区因素包含社
区邻居和同伴社区生活条件社区资源及社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等学校同伴班级同学及邻居伙伴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就具有潜在影响这种同伴和邻居的
示范效应会产生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直接影响包括首先邻居子女学习成绩好坏直接影响贫困家
庭子女本人对于学习成绩的预期其次邻居家庭对子女的教育投入会对贫困家庭产生示范效应再次学校有为特定社区家庭子女提供教育服务的特征一旦该社区是贫困社区那么在该社区的贫
困家庭子女能够获得的教育和财政资源较少显著抑制了家庭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期望邻居和同
mdash7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伴的示范效应能够将这种负面影响不断扩大并传递给社区中每一个贫困家庭从间接影响上看邻居子女和同伴学习成绩好坏会影响教师期望一旦学生成绩普遍偏低教师将调整授课内容以适
应学习成绩中等的学生这不利于学习成绩特别好和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学生进而影响了学校教育
质量如果学生普遍认为学校教育质量差贫困家庭父母倾向于做出使其子女辍学的决定进而减
少了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教育程度的提升(Graham2008)从邻居和同伴特征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影响看Hanusheketal(2004)利用美国得克萨
斯州数据证明学校中学习成绩较好的同学越多越能提高黑人和白人学生的学习成绩Klingetal(200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实证分析了美国贫困家庭搬迁后新邻居和新同伴对贫困家庭儿童学习
成绩和入学率产生的影响当新邻居和新同伴的成绩更好时会使贫困家庭儿童的学习成绩和入学
率分别上升6和64美国ldquo机会转移项目rdquo(TheMovingtoOpportunityProject)的实验结果着
重指出贫困家庭儿童越早接触更为优秀的邻居和同伴对其子女的长期影响越重要社区环境改善
不仅能促进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同时对提高贫困家庭收入流动性也很重要(Chettyetal2016)
ChettyampHendren(2018)研究指出收入隔离集中贫困种族隔离邻居同伴和父母的犯罪率单亲还
是双亲的家庭结构等邻居同伴特征都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代际流动性的重要
因素社区居住条件地理位置医疗条件等生活条件的改善也能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例如GustavoampFinan(2009)利用墨西哥1997年人口基线普查数据和PROGESEA计划实验数
据实证分析了社区因素对居住在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入学率的影响研究发现社区生活条件的改善能使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的中学入学率提高
002Christopheramp Mehran(2010)利用塔吉克斯坦生活标准衡量调查数据和阿富汗国家风险
和脆弱性评估数据实证分析了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社区环境变化对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在学情况的
影响发现社区环境变好是贫困家庭儿童能够继续参与中学教育的主要原因之一特别值得关注的
是社区医疗条件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长期影响一项提高牙买加社区医疗条件的实验研
究发现帮助发展幼儿的认知能力语言能力社会心理技能提供及时的营养干预对推动儿童教育
发展及其未来收入的提高均具有积极影响(Gertleretal2014)Minhetal(2017)研究发现社区生
活缺乏安全感邻居的社会关系混乱程度高社区凝聚力较低及社区活动参与程度差等社区资源的
匮乏不利于贫困家庭儿童语言认知情感获得的发展从而不利于儿童后续教育水平的提高社区内的投资计划与社区资源的改善息息相关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非常重要
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中社区资源变化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因果关系更加明确例如美国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在密歇根州进行的佩里学前项目(ThePerryPreschoolProject)主要为
社区内低收入家庭中3~4岁低智商的非裔美国儿童提供帮助Heckmanetal(2013)研究指出经过对随机分配的实验组和对照组的长期观测发现实验组儿童在成年之后的受教育程度不仅更高同时该计划的实施也促进了实验组儿童的技能塑造使其形成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增加了个人经济
收入并降低了犯罪率从长期来看该计划使贫困家庭女孩的高中毕业率提高了56使40岁男性
就业率提高了29此外20世纪70年代在北卡罗来纳州进行的两项随机试验即ldquo卡罗来纳州响
应式教育方法rdquo(theCarolinaApproachtoResponsiveEducation)和ldquo北卡罗来纳州基础教育计划rdquo(theCarolinaAbecedarianProject)改善了社区资源实现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这两项计
划通过为8周到5岁幼儿提供基础的育儿服务旨在改善低收入群体(主要是非裔美国人)家庭生活
状态并观测这些子女成年后的教育程度经济条件及社会行为等成果Garciaetal(2016)研究指
出接受这两项计划的儿童通常有更好的教育发展更高的终生收入更好的健康行为习惯及更低的
犯罪率并计算出这两项实验每年的回报率约为14收益与成本之比超过700美国规模更大
的ldquo启蒙计划rdquo(HeadStartProgram)则始于1965年通过为低收入家庭中5岁及以下儿童提供早期
教育制定营养和健康规划服务对低收入家庭父母提供育儿培训服务等方式改善了社区资源自这
mdash811mdash
项计划实施以来已有数百万低收入家庭儿童从中受益BauerampSchanzenbach(2016)研究发现该计划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培养子女自尊心优化低收入家庭育儿方式有积极影响同时该计划不仅提高了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还能给社会带来积极的外部性如促进贫困
家庭子女的健康水平和降低社会犯罪率等(CarneiroampGinja2014)Deming(2009)综合分析参与
ldquo启蒙计划rdquo的低收入家庭儿童在成人后高中毕业率大学出勤率犯罪率及健康状况的结果指数
(thesummaryindexofadultoutcomes)研究发现该计划对非洲裔贫困家庭儿童的长期影响更重
要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该计划对个人学习成绩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在成人阶段非洲裔贫困家
庭儿童仍是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作者特别强调诸如帮扶贫困家庭儿童改善社区资源促进教育发
展的这类计划不仅提高了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而且对其非认知方面的发展也有重要贡献因此仅考虑社区资源改善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是片面的将会减弱改善社区资源的
投资动机社区资源的改善降低了贫困家庭儿童的直接和间接教育成本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
水平发展在世界银行的《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报告中Narayanetal(2018)总结道社区资源的改善对减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出行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等教育间接成本特别有
力为实现其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该报告指出在1970-2010年间的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
斯一些社区资源的改善如为社区提供土地信托基金服务以改善社区财政收入为社区提供更多住
房补贴等将增加贫困家庭收入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最后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研究表明社区因素变化并不仅仅指社区资源的改善也包括社
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这对提高社区内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通过规范社区家
庭行为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使邻里之间建立更友善的联系让社区内每一位成员能够认识到
社区建设需要全面发展社区建设不仅局限于提高住房补贴和增加就业机会还需探究创建和提高
社区综合治理有效性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方式和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社区内所有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
度也会促进所有家庭成员在提高就业率增加收入和规范其社会行为等方面获得更全面的健康发
展(Briggsetal1997)
五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时基本上遵循了上文综述的思路就中
国家庭人口因素而言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会对其子女的教育程度和教育公平产生差异性影
响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提高尤其是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能够改善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
性别教育选择中刘泽云(2007)通过研究云南省高原县的贫困家庭发现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不仅能改
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对实现女孩的教育性别公平更为重要然而BrownampPark(2002)却研究
发现中国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六省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水平越高会做出更有
利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决策且男孩比女孩有更多机会接受高层次的教育中国贫困家庭兄弟姐妹数
量和排行差异也决定了每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Leietal(2017)研究指出中国农村地区ldquo重男轻
女rdquo的观念根深蒂固贫困家庭中女孩比例的增加会导致男孩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但对女孩受教育
程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女孩数量增加将为男孩空出更多的教育资源在子女排行顺序方面如果
家庭中出生子女的性别相同则先出生的男孩和后出生的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机会且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更高低收入状况和信贷约束也是阻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提高的主要因素Connellyamp
Zheng(2003)证明了中国贫困家庭收入和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他们利用中国1990年人口
普查数据分析了城乡10~18岁青少年的入学率和毕业情况数据显示就城乡总体样本而言中国人
均收入水平较高地区的家庭儿童总体入学率较高但在农村贫困家庭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将使得大
量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出现辍学情况限制了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BrownampPark(2002)mdash9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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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Haoming1 YUEXimin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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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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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mdash5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展的影响发现国家层面对教育的重视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教育有重要作用特别是针对巴基斯坦
这类贫困国家而言公共教育政策不断发展和完善能够极大提高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一些
支持实施以市场为导向的教育政策的学者认为更多依靠市场制定的教育政策可以提高教育体系的
整体公平性(HowellampPeterson2002)然而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虽然在现有教育政策下富裕家
庭可以居住在其喜欢的社区或送孩子上私立学校从而实现对学校的选择但在目前的公立教育
制度体系下贫困家庭的孩子没有选择权只能被迫上环境差质量低的学校(McEwan2000Ladd
2002)通过教育政策改革把教育市场开放给更多的教育提供者将更有利于增加贫困家庭能够选
择学校的种类和数量(TooleyampDixon2005)从而使贫穷孩子有更好的受教育机会其他公共政策主要通过改善贫困家庭收入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Lundstrom(2017)
利用2010年美国青年纵向调查数据分析了美国税收政策变化对贫困家庭收入的影响进而研究其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作者以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特别是数学和阅读测试的成
绩)作为反映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研究发现当收入所得税降低时能使贫困家庭的平均收
入增加20进而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二)政府教育投入对贫困家庭子女入学率的影响
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促进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BarroampLee(1996)等以学生
与教师比例政府教育支出与GDP比重教师工资水平和不同国家每个学期时间长度等作为政府教
育投入的代理变量进行研究发现政府教育投入增加对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和促进其受教育程
度具有积极影响除此以外政府教育投入提高能减小班级规模增加教师数量和教室数量等从而
促进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并对改善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机会同样重要同时政府教育投入的变化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本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子女的受教育
水平其中教育成本分为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直接成本包括学费补课费用书本费住宿费和校
服费等间接成本包括家庭距学校距离时间成本交通成本和学校数量等Schultz(2004)Mu-ralidharanampPrakash(2006)和Khanetal(2016)等研究发现教育直接成本对教育机会是否平等并
不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作用大多数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与教育直接成本之间的回归系数
并不显著但教育间接成本的变化对贫困家庭是否让子女上学的决策产生了明显约束对决定子女未来受
教育程度有显著影响Schultz(2004)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析表明墨西哥Progresa教育补助计
划虽然能够降低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直接成本但在减少小学和初中辍学儿童数量的效果上并不明
显同时提高政府教育投入带来学校数量的增加缩短了贫困家庭儿童上学的距离降低了贫困家
庭子女上学的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能有效提高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的入学率Khanetal(2016)分析了巴基斯坦1959-2015年间的教育成就发现实现教育性别平等普及全民初等义务教
育免除教育直接成本降低教育间接成本均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有重要意义巴基斯
坦1959-1969年间的教育投入主要致力于减少其文盲人口数量1972-2015年间的教育改革主要
集中在教育领域协调发展着手进一步降低教育成本特别是通过加大教育投入实现教师和教室数
量增加通过投资建校降低贫困家庭子女在学期间的间接教育成本相关改革实现了巴基斯坦贫困
家庭子女教育水平的进一步飞跃Khan(2017)利用巴基斯坦1963-2015年间家庭经济调查数据
和城市与农村抽样调查数据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robit和logit实证方法研究了 KhyberPakh-tunkhwaPunjabSindhBaluchistan等地区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与上学时间成本的关系研究
结果表明贫困家庭儿童上学所花费时间成本越高儿童完成学业的可能性越小(三)教学质量对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影响
学校教学质量的优劣也会影响贫困家庭儿童的入学率以及贫困家庭父母是否让子女继续接受
教育的决定其中教学质量不仅指学生学习成绩这单一指标还包括更多维度指标如学校的基础
设施教师受教育程度教师教学经验教师与学生比例以及教师出勤率等mdash611mdash
教师能力是体现学校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教师能力越高越有利于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
受教育程度反之亦然教师能力通常分为可观测和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教师的教龄和学历水平
是最常见的两个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指标(Hannusheketal2005)教师的教龄越长学历水平越高
及具有教师资格证书那么贫困家庭对学校的教育质量更有信心父母主观上更倾向于做出保障子
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家庭决策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主要包括教师经验是否丰富学科知识结构是否
完备等这些教师能力同样会带来学校教育质量的提升进而实现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GlodhaberampAnthony2007)考虑男孩和女孩学习成绩对入学率的影响时普遍结论认为女孩不论在什么教育阶段(小学
初中高中和大学)都有辍学风险而男孩只有在初中二年级开始仍不能提高学习成绩的情况下父母才会对其失去耐心从而做出令其辍学的决策但在不同地区学校教学质量的高低对贫困家庭
儿童学习成绩好坏的影响是不明确的(Heckmanetal2006)Thapa(2013)实证分析了尼泊尔农村
贫困家庭6~24岁子女辍学的原因发现在ldquo教育成本高rdquoldquo学业进展差rdquoldquo能够帮助家庭rdquoldquo父母不希
望子女在学rdquoldquo不能获得期望的收获rdquo等五个影响入学率的因素中由于学校质量导致儿童的ldquo学业进
展差rdquo是造成儿童辍学最根本的原因Schultz(2004)采用probit实证分析发现墨西哥政府通过增
加教育投入减小了农村地区的班级规模增加了教师和教室数量从而提高了教学质量农村贫困家
庭儿童小学入学率增加了021(四)学校社会和国家助学制度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学校社会国家的助学制度及国家层面对教育事业的重视程度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的
连续性产生较强影响世界各国对不同等级教育体系(小学中学高中以及大学)均提供了相应的
财政支持并且大多数国家都有相应的ldquo义务教育rdquo标准ldquo义务教育rdquo本质上保护了公民在一定年龄
阶段必须要接受教育但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不同地区家庭对子女是否继续接受教育的决策存在显
著差异城市家庭一般会让子女持续接受教育而农村家庭特别是贫困家庭做出令其子女辍学的家
庭决策却很常见即使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的更高等级教育也经常受困于家庭
低收入的影响辍学风险仍然存在因此学校国家以及社会助学捐赠制度的存在和完善能够减
轻贫困家庭子女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教育过程中的辍学风险
CardampPayne(2002)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12个地区的学校财务制度改革对学生辍学和
学习成绩的影响学校财务制度学校助学制度的改革能够降低富裕和贫困家庭在教育支出方面的
不平等程度通过为贫困家庭子女提供助学资助缓解了富裕和贫困家庭子女之间的教育不平等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辍学率AbebeampVerdie-Chouchane(2016)利用南苏丹2009年国家基线住户
调查数据研究发现南苏丹70的人口因为贫困而没有阅读和识字能力并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
析了国家教育补贴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政府针对极端贫困家庭和农
村贫困家庭的教育补贴能提高儿童小学入学率同时助学制度也能提高大学生毕业率促进贫困家
庭子女的教育发展
四社区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ldquo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rdquo这体现了社区环境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性贫困家庭
所处社区资源(communityresource)的改变也能够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社区因素包含社
区邻居和同伴社区生活条件社区资源及社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等学校同伴班级同学及邻居伙伴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就具有潜在影响这种同伴和邻居的
示范效应会产生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直接影响包括首先邻居子女学习成绩好坏直接影响贫困家
庭子女本人对于学习成绩的预期其次邻居家庭对子女的教育投入会对贫困家庭产生示范效应再次学校有为特定社区家庭子女提供教育服务的特征一旦该社区是贫困社区那么在该社区的贫
困家庭子女能够获得的教育和财政资源较少显著抑制了家庭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期望邻居和同
mdash7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伴的示范效应能够将这种负面影响不断扩大并传递给社区中每一个贫困家庭从间接影响上看邻居子女和同伴学习成绩好坏会影响教师期望一旦学生成绩普遍偏低教师将调整授课内容以适
应学习成绩中等的学生这不利于学习成绩特别好和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学生进而影响了学校教育
质量如果学生普遍认为学校教育质量差贫困家庭父母倾向于做出使其子女辍学的决定进而减
少了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教育程度的提升(Graham2008)从邻居和同伴特征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影响看Hanusheketal(2004)利用美国得克萨
斯州数据证明学校中学习成绩较好的同学越多越能提高黑人和白人学生的学习成绩Klingetal(200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实证分析了美国贫困家庭搬迁后新邻居和新同伴对贫困家庭儿童学习
成绩和入学率产生的影响当新邻居和新同伴的成绩更好时会使贫困家庭儿童的学习成绩和入学
率分别上升6和64美国ldquo机会转移项目rdquo(TheMovingtoOpportunityProject)的实验结果着
重指出贫困家庭儿童越早接触更为优秀的邻居和同伴对其子女的长期影响越重要社区环境改善
不仅能促进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同时对提高贫困家庭收入流动性也很重要(Chettyetal2016)
ChettyampHendren(2018)研究指出收入隔离集中贫困种族隔离邻居同伴和父母的犯罪率单亲还
是双亲的家庭结构等邻居同伴特征都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代际流动性的重要
因素社区居住条件地理位置医疗条件等生活条件的改善也能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例如GustavoampFinan(2009)利用墨西哥1997年人口基线普查数据和PROGESEA计划实验数
据实证分析了社区因素对居住在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入学率的影响研究发现社区生活条件的改善能使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的中学入学率提高
002Christopheramp Mehran(2010)利用塔吉克斯坦生活标准衡量调查数据和阿富汗国家风险
和脆弱性评估数据实证分析了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社区环境变化对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在学情况的
影响发现社区环境变好是贫困家庭儿童能够继续参与中学教育的主要原因之一特别值得关注的
是社区医疗条件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长期影响一项提高牙买加社区医疗条件的实验研
究发现帮助发展幼儿的认知能力语言能力社会心理技能提供及时的营养干预对推动儿童教育
发展及其未来收入的提高均具有积极影响(Gertleretal2014)Minhetal(2017)研究发现社区生
活缺乏安全感邻居的社会关系混乱程度高社区凝聚力较低及社区活动参与程度差等社区资源的
匮乏不利于贫困家庭儿童语言认知情感获得的发展从而不利于儿童后续教育水平的提高社区内的投资计划与社区资源的改善息息相关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非常重要
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中社区资源变化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因果关系更加明确例如美国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在密歇根州进行的佩里学前项目(ThePerryPreschoolProject)主要为
社区内低收入家庭中3~4岁低智商的非裔美国儿童提供帮助Heckmanetal(2013)研究指出经过对随机分配的实验组和对照组的长期观测发现实验组儿童在成年之后的受教育程度不仅更高同时该计划的实施也促进了实验组儿童的技能塑造使其形成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增加了个人经济
收入并降低了犯罪率从长期来看该计划使贫困家庭女孩的高中毕业率提高了56使40岁男性
就业率提高了29此外20世纪70年代在北卡罗来纳州进行的两项随机试验即ldquo卡罗来纳州响
应式教育方法rdquo(theCarolinaApproachtoResponsiveEducation)和ldquo北卡罗来纳州基础教育计划rdquo(theCarolinaAbecedarianProject)改善了社区资源实现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这两项计
划通过为8周到5岁幼儿提供基础的育儿服务旨在改善低收入群体(主要是非裔美国人)家庭生活
状态并观测这些子女成年后的教育程度经济条件及社会行为等成果Garciaetal(2016)研究指
出接受这两项计划的儿童通常有更好的教育发展更高的终生收入更好的健康行为习惯及更低的
犯罪率并计算出这两项实验每年的回报率约为14收益与成本之比超过700美国规模更大
的ldquo启蒙计划rdquo(HeadStartProgram)则始于1965年通过为低收入家庭中5岁及以下儿童提供早期
教育制定营养和健康规划服务对低收入家庭父母提供育儿培训服务等方式改善了社区资源自这
mdash811mdash
项计划实施以来已有数百万低收入家庭儿童从中受益BauerampSchanzenbach(2016)研究发现该计划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培养子女自尊心优化低收入家庭育儿方式有积极影响同时该计划不仅提高了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还能给社会带来积极的外部性如促进贫困
家庭子女的健康水平和降低社会犯罪率等(CarneiroampGinja2014)Deming(2009)综合分析参与
ldquo启蒙计划rdquo的低收入家庭儿童在成人后高中毕业率大学出勤率犯罪率及健康状况的结果指数
(thesummaryindexofadultoutcomes)研究发现该计划对非洲裔贫困家庭儿童的长期影响更重
要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该计划对个人学习成绩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在成人阶段非洲裔贫困家
庭儿童仍是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作者特别强调诸如帮扶贫困家庭儿童改善社区资源促进教育发
展的这类计划不仅提高了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而且对其非认知方面的发展也有重要贡献因此仅考虑社区资源改善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是片面的将会减弱改善社区资源的
投资动机社区资源的改善降低了贫困家庭儿童的直接和间接教育成本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
水平发展在世界银行的《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报告中Narayanetal(2018)总结道社区资源的改善对减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出行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等教育间接成本特别有
力为实现其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该报告指出在1970-2010年间的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
斯一些社区资源的改善如为社区提供土地信托基金服务以改善社区财政收入为社区提供更多住
房补贴等将增加贫困家庭收入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最后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研究表明社区因素变化并不仅仅指社区资源的改善也包括社
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这对提高社区内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通过规范社区家
庭行为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使邻里之间建立更友善的联系让社区内每一位成员能够认识到
社区建设需要全面发展社区建设不仅局限于提高住房补贴和增加就业机会还需探究创建和提高
社区综合治理有效性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方式和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社区内所有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
度也会促进所有家庭成员在提高就业率增加收入和规范其社会行为等方面获得更全面的健康发
展(Briggsetal1997)
五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时基本上遵循了上文综述的思路就中
国家庭人口因素而言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会对其子女的教育程度和教育公平产生差异性影
响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提高尤其是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能够改善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
性别教育选择中刘泽云(2007)通过研究云南省高原县的贫困家庭发现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不仅能改
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对实现女孩的教育性别公平更为重要然而BrownampPark(2002)却研究
发现中国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六省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水平越高会做出更有
利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决策且男孩比女孩有更多机会接受高层次的教育中国贫困家庭兄弟姐妹数
量和排行差异也决定了每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Leietal(2017)研究指出中国农村地区ldquo重男轻
女rdquo的观念根深蒂固贫困家庭中女孩比例的增加会导致男孩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但对女孩受教育
程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女孩数量增加将为男孩空出更多的教育资源在子女排行顺序方面如果
家庭中出生子女的性别相同则先出生的男孩和后出生的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机会且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更高低收入状况和信贷约束也是阻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提高的主要因素Connellyamp
Zheng(2003)证明了中国贫困家庭收入和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他们利用中国1990年人口
普查数据分析了城乡10~18岁青少年的入学率和毕业情况数据显示就城乡总体样本而言中国人
均收入水平较高地区的家庭儿童总体入学率较高但在农村贫困家庭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将使得大
量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出现辍学情况限制了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BrownampPark(2002)mdash9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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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99(2)497-512HeckmanJJetal(2006)ldquoTheeffectsofcognitiveandnoncognitiveabilitiesonlabormarketoutcomesandsocialbehaviorrdquoNBERWorkingPaperNo12006
mdash3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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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mdash5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教师能力是体现学校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教师能力越高越有利于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
受教育程度反之亦然教师能力通常分为可观测和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教师的教龄和学历水平
是最常见的两个可观测的教师能力指标(Hannusheketal2005)教师的教龄越长学历水平越高
及具有教师资格证书那么贫困家庭对学校的教育质量更有信心父母主观上更倾向于做出保障子
女继续接受教育的家庭决策不可观测的教师能力主要包括教师经验是否丰富学科知识结构是否
完备等这些教师能力同样会带来学校教育质量的提升进而实现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GlodhaberampAnthony2007)考虑男孩和女孩学习成绩对入学率的影响时普遍结论认为女孩不论在什么教育阶段(小学
初中高中和大学)都有辍学风险而男孩只有在初中二年级开始仍不能提高学习成绩的情况下父母才会对其失去耐心从而做出令其辍学的决策但在不同地区学校教学质量的高低对贫困家庭
儿童学习成绩好坏的影响是不明确的(Heckmanetal2006)Thapa(2013)实证分析了尼泊尔农村
贫困家庭6~24岁子女辍学的原因发现在ldquo教育成本高rdquoldquo学业进展差rdquoldquo能够帮助家庭rdquoldquo父母不希
望子女在学rdquoldquo不能获得期望的收获rdquo等五个影响入学率的因素中由于学校质量导致儿童的ldquo学业进
展差rdquo是造成儿童辍学最根本的原因Schultz(2004)采用probit实证分析发现墨西哥政府通过增
加教育投入减小了农村地区的班级规模增加了教师和教室数量从而提高了教学质量农村贫困家
庭儿童小学入学率增加了021(四)学校社会和国家助学制度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学校社会国家的助学制度及国家层面对教育事业的重视程度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的
连续性产生较强影响世界各国对不同等级教育体系(小学中学高中以及大学)均提供了相应的
财政支持并且大多数国家都有相应的ldquo义务教育rdquo标准ldquo义务教育rdquo本质上保护了公民在一定年龄
阶段必须要接受教育但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不同地区家庭对子女是否继续接受教育的决策存在显
著差异城市家庭一般会让子女持续接受教育而农村家庭特别是贫困家庭做出令其子女辍学的家
庭决策却很常见即使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的更高等级教育也经常受困于家庭
低收入的影响辍学风险仍然存在因此学校国家以及社会助学捐赠制度的存在和完善能够减
轻贫困家庭子女在ldquo义务教育rdquo以外教育过程中的辍学风险
CardampPayne(2002)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12个地区的学校财务制度改革对学生辍学和
学习成绩的影响学校财务制度学校助学制度的改革能够降低富裕和贫困家庭在教育支出方面的
不平等程度通过为贫困家庭子女提供助学资助缓解了富裕和贫困家庭子女之间的教育不平等降低了贫困家庭子女的辍学率AbebeampVerdie-Chouchane(2016)利用南苏丹2009年国家基线住户
调查数据研究发现南苏丹70的人口因为贫困而没有阅读和识字能力并采用probit模型实证分
析了国家教育补贴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政府针对极端贫困家庭和农
村贫困家庭的教育补贴能提高儿童小学入学率同时助学制度也能提高大学生毕业率促进贫困家
庭子女的教育发展
四社区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ldquo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rdquo这体现了社区环境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性贫困家庭
所处社区资源(communityresource)的改变也能够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社区因素包含社
区邻居和同伴社区生活条件社区资源及社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等学校同伴班级同学及邻居伙伴对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成就具有潜在影响这种同伴和邻居的
示范效应会产生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直接影响包括首先邻居子女学习成绩好坏直接影响贫困家
庭子女本人对于学习成绩的预期其次邻居家庭对子女的教育投入会对贫困家庭产生示范效应再次学校有为特定社区家庭子女提供教育服务的特征一旦该社区是贫困社区那么在该社区的贫
困家庭子女能够获得的教育和财政资源较少显著抑制了家庭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期望邻居和同
mdash7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伴的示范效应能够将这种负面影响不断扩大并传递给社区中每一个贫困家庭从间接影响上看邻居子女和同伴学习成绩好坏会影响教师期望一旦学生成绩普遍偏低教师将调整授课内容以适
应学习成绩中等的学生这不利于学习成绩特别好和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学生进而影响了学校教育
质量如果学生普遍认为学校教育质量差贫困家庭父母倾向于做出使其子女辍学的决定进而减
少了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教育程度的提升(Graham2008)从邻居和同伴特征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影响看Hanusheketal(2004)利用美国得克萨
斯州数据证明学校中学习成绩较好的同学越多越能提高黑人和白人学生的学习成绩Klingetal(200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实证分析了美国贫困家庭搬迁后新邻居和新同伴对贫困家庭儿童学习
成绩和入学率产生的影响当新邻居和新同伴的成绩更好时会使贫困家庭儿童的学习成绩和入学
率分别上升6和64美国ldquo机会转移项目rdquo(TheMovingtoOpportunityProject)的实验结果着
重指出贫困家庭儿童越早接触更为优秀的邻居和同伴对其子女的长期影响越重要社区环境改善
不仅能促进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同时对提高贫困家庭收入流动性也很重要(Chettyetal2016)
ChettyampHendren(2018)研究指出收入隔离集中贫困种族隔离邻居同伴和父母的犯罪率单亲还
是双亲的家庭结构等邻居同伴特征都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代际流动性的重要
因素社区居住条件地理位置医疗条件等生活条件的改善也能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例如GustavoampFinan(2009)利用墨西哥1997年人口基线普查数据和PROGESEA计划实验数
据实证分析了社区因素对居住在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入学率的影响研究发现社区生活条件的改善能使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的中学入学率提高
002Christopheramp Mehran(2010)利用塔吉克斯坦生活标准衡量调查数据和阿富汗国家风险
和脆弱性评估数据实证分析了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社区环境变化对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在学情况的
影响发现社区环境变好是贫困家庭儿童能够继续参与中学教育的主要原因之一特别值得关注的
是社区医疗条件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长期影响一项提高牙买加社区医疗条件的实验研
究发现帮助发展幼儿的认知能力语言能力社会心理技能提供及时的营养干预对推动儿童教育
发展及其未来收入的提高均具有积极影响(Gertleretal2014)Minhetal(2017)研究发现社区生
活缺乏安全感邻居的社会关系混乱程度高社区凝聚力较低及社区活动参与程度差等社区资源的
匮乏不利于贫困家庭儿童语言认知情感获得的发展从而不利于儿童后续教育水平的提高社区内的投资计划与社区资源的改善息息相关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非常重要
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中社区资源变化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因果关系更加明确例如美国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在密歇根州进行的佩里学前项目(ThePerryPreschoolProject)主要为
社区内低收入家庭中3~4岁低智商的非裔美国儿童提供帮助Heckmanetal(2013)研究指出经过对随机分配的实验组和对照组的长期观测发现实验组儿童在成年之后的受教育程度不仅更高同时该计划的实施也促进了实验组儿童的技能塑造使其形成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增加了个人经济
收入并降低了犯罪率从长期来看该计划使贫困家庭女孩的高中毕业率提高了56使40岁男性
就业率提高了29此外20世纪70年代在北卡罗来纳州进行的两项随机试验即ldquo卡罗来纳州响
应式教育方法rdquo(theCarolinaApproachtoResponsiveEducation)和ldquo北卡罗来纳州基础教育计划rdquo(theCarolinaAbecedarianProject)改善了社区资源实现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这两项计
划通过为8周到5岁幼儿提供基础的育儿服务旨在改善低收入群体(主要是非裔美国人)家庭生活
状态并观测这些子女成年后的教育程度经济条件及社会行为等成果Garciaetal(2016)研究指
出接受这两项计划的儿童通常有更好的教育发展更高的终生收入更好的健康行为习惯及更低的
犯罪率并计算出这两项实验每年的回报率约为14收益与成本之比超过700美国规模更大
的ldquo启蒙计划rdquo(HeadStartProgram)则始于1965年通过为低收入家庭中5岁及以下儿童提供早期
教育制定营养和健康规划服务对低收入家庭父母提供育儿培训服务等方式改善了社区资源自这
mdash811mdash
项计划实施以来已有数百万低收入家庭儿童从中受益BauerampSchanzenbach(2016)研究发现该计划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培养子女自尊心优化低收入家庭育儿方式有积极影响同时该计划不仅提高了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还能给社会带来积极的外部性如促进贫困
家庭子女的健康水平和降低社会犯罪率等(CarneiroampGinja2014)Deming(2009)综合分析参与
ldquo启蒙计划rdquo的低收入家庭儿童在成人后高中毕业率大学出勤率犯罪率及健康状况的结果指数
(thesummaryindexofadultoutcomes)研究发现该计划对非洲裔贫困家庭儿童的长期影响更重
要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该计划对个人学习成绩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在成人阶段非洲裔贫困家
庭儿童仍是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作者特别强调诸如帮扶贫困家庭儿童改善社区资源促进教育发
展的这类计划不仅提高了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而且对其非认知方面的发展也有重要贡献因此仅考虑社区资源改善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是片面的将会减弱改善社区资源的
投资动机社区资源的改善降低了贫困家庭儿童的直接和间接教育成本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
水平发展在世界银行的《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报告中Narayanetal(2018)总结道社区资源的改善对减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出行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等教育间接成本特别有
力为实现其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该报告指出在1970-2010年间的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
斯一些社区资源的改善如为社区提供土地信托基金服务以改善社区财政收入为社区提供更多住
房补贴等将增加贫困家庭收入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最后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研究表明社区因素变化并不仅仅指社区资源的改善也包括社
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这对提高社区内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通过规范社区家
庭行为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使邻里之间建立更友善的联系让社区内每一位成员能够认识到
社区建设需要全面发展社区建设不仅局限于提高住房补贴和增加就业机会还需探究创建和提高
社区综合治理有效性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方式和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社区内所有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
度也会促进所有家庭成员在提高就业率增加收入和规范其社会行为等方面获得更全面的健康发
展(Briggsetal1997)
五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时基本上遵循了上文综述的思路就中
国家庭人口因素而言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会对其子女的教育程度和教育公平产生差异性影
响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提高尤其是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能够改善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
性别教育选择中刘泽云(2007)通过研究云南省高原县的贫困家庭发现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不仅能改
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对实现女孩的教育性别公平更为重要然而BrownampPark(2002)却研究
发现中国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六省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水平越高会做出更有
利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决策且男孩比女孩有更多机会接受高层次的教育中国贫困家庭兄弟姐妹数
量和排行差异也决定了每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Leietal(2017)研究指出中国农村地区ldquo重男轻
女rdquo的观念根深蒂固贫困家庭中女孩比例的增加会导致男孩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但对女孩受教育
程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女孩数量增加将为男孩空出更多的教育资源在子女排行顺序方面如果
家庭中出生子女的性别相同则先出生的男孩和后出生的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机会且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更高低收入状况和信贷约束也是阻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提高的主要因素Connellyamp
Zheng(2003)证明了中国贫困家庭收入和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他们利用中国1990年人口
普查数据分析了城乡10~18岁青少年的入学率和毕业情况数据显示就城乡总体样本而言中国人
均收入水平较高地区的家庭儿童总体入学率较高但在农村贫困家庭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将使得大
量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出现辍学情况限制了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BrownampPark(2002)mdash9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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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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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伴的示范效应能够将这种负面影响不断扩大并传递给社区中每一个贫困家庭从间接影响上看邻居子女和同伴学习成绩好坏会影响教师期望一旦学生成绩普遍偏低教师将调整授课内容以适
应学习成绩中等的学生这不利于学习成绩特别好和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学生进而影响了学校教育
质量如果学生普遍认为学校教育质量差贫困家庭父母倾向于做出使其子女辍学的决定进而减
少了贫困家庭子女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不利于贫困家庭子女教育程度的提升(Graham2008)从邻居和同伴特征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影响看Hanusheketal(2004)利用美国得克萨
斯州数据证明学校中学习成绩较好的同学越多越能提高黑人和白人学生的学习成绩Klingetal(2007)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实证分析了美国贫困家庭搬迁后新邻居和新同伴对贫困家庭儿童学习
成绩和入学率产生的影响当新邻居和新同伴的成绩更好时会使贫困家庭儿童的学习成绩和入学
率分别上升6和64美国ldquo机会转移项目rdquo(TheMovingtoOpportunityProject)的实验结果着
重指出贫困家庭儿童越早接触更为优秀的邻居和同伴对其子女的长期影响越重要社区环境改善
不仅能促进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同时对提高贫困家庭收入流动性也很重要(Chettyetal2016)
ChettyampHendren(2018)研究指出收入隔离集中贫困种族隔离邻居同伴和父母的犯罪率单亲还
是双亲的家庭结构等邻居同伴特征都是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代际流动性的重要
因素社区居住条件地理位置医疗条件等生活条件的改善也能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
例如GustavoampFinan(2009)利用墨西哥1997年人口基线普查数据和PROGESEA计划实验数
据实证分析了社区因素对居住在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入学率的影响研究发现社区生活条件的改善能使Ineligible社区和Eligible社区贫困家庭儿童的中学入学率提高
002Christopheramp Mehran(2010)利用塔吉克斯坦生活标准衡量调查数据和阿富汗国家风险
和脆弱性评估数据实证分析了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社区环境变化对贫困家庭儿童中学在学情况的
影响发现社区环境变好是贫困家庭儿童能够继续参与中学教育的主要原因之一特别值得关注的
是社区医疗条件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发展具有长期影响一项提高牙买加社区医疗条件的实验研
究发现帮助发展幼儿的认知能力语言能力社会心理技能提供及时的营养干预对推动儿童教育
发展及其未来收入的提高均具有积极影响(Gertleretal2014)Minhetal(2017)研究发现社区生
活缺乏安全感邻居的社会关系混乱程度高社区凝聚力较低及社区活动参与程度差等社区资源的
匮乏不利于贫困家庭儿童语言认知情感获得的发展从而不利于儿童后续教育水平的提高社区内的投资计划与社区资源的改善息息相关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非常重要
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中社区资源变化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因果关系更加明确例如美国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在密歇根州进行的佩里学前项目(ThePerryPreschoolProject)主要为
社区内低收入家庭中3~4岁低智商的非裔美国儿童提供帮助Heckmanetal(2013)研究指出经过对随机分配的实验组和对照组的长期观测发现实验组儿童在成年之后的受教育程度不仅更高同时该计划的实施也促进了实验组儿童的技能塑造使其形成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增加了个人经济
收入并降低了犯罪率从长期来看该计划使贫困家庭女孩的高中毕业率提高了56使40岁男性
就业率提高了29此外20世纪70年代在北卡罗来纳州进行的两项随机试验即ldquo卡罗来纳州响
应式教育方法rdquo(theCarolinaApproachtoResponsiveEducation)和ldquo北卡罗来纳州基础教育计划rdquo(theCarolinaAbecedarianProject)改善了社区资源实现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这两项计
划通过为8周到5岁幼儿提供基础的育儿服务旨在改善低收入群体(主要是非裔美国人)家庭生活
状态并观测这些子女成年后的教育程度经济条件及社会行为等成果Garciaetal(2016)研究指
出接受这两项计划的儿童通常有更好的教育发展更高的终生收入更好的健康行为习惯及更低的
犯罪率并计算出这两项实验每年的回报率约为14收益与成本之比超过700美国规模更大
的ldquo启蒙计划rdquo(HeadStartProgram)则始于1965年通过为低收入家庭中5岁及以下儿童提供早期
教育制定营养和健康规划服务对低收入家庭父母提供育儿培训服务等方式改善了社区资源自这
mdash811mdash
项计划实施以来已有数百万低收入家庭儿童从中受益BauerampSchanzenbach(2016)研究发现该计划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培养子女自尊心优化低收入家庭育儿方式有积极影响同时该计划不仅提高了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还能给社会带来积极的外部性如促进贫困
家庭子女的健康水平和降低社会犯罪率等(CarneiroampGinja2014)Deming(2009)综合分析参与
ldquo启蒙计划rdquo的低收入家庭儿童在成人后高中毕业率大学出勤率犯罪率及健康状况的结果指数
(thesummaryindexofadultoutcomes)研究发现该计划对非洲裔贫困家庭儿童的长期影响更重
要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该计划对个人学习成绩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在成人阶段非洲裔贫困家
庭儿童仍是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作者特别强调诸如帮扶贫困家庭儿童改善社区资源促进教育发
展的这类计划不仅提高了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而且对其非认知方面的发展也有重要贡献因此仅考虑社区资源改善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是片面的将会减弱改善社区资源的
投资动机社区资源的改善降低了贫困家庭儿童的直接和间接教育成本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
水平发展在世界银行的《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报告中Narayanetal(2018)总结道社区资源的改善对减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出行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等教育间接成本特别有
力为实现其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该报告指出在1970-2010年间的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
斯一些社区资源的改善如为社区提供土地信托基金服务以改善社区财政收入为社区提供更多住
房补贴等将增加贫困家庭收入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最后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研究表明社区因素变化并不仅仅指社区资源的改善也包括社
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这对提高社区内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通过规范社区家
庭行为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使邻里之间建立更友善的联系让社区内每一位成员能够认识到
社区建设需要全面发展社区建设不仅局限于提高住房补贴和增加就业机会还需探究创建和提高
社区综合治理有效性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方式和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社区内所有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
度也会促进所有家庭成员在提高就业率增加收入和规范其社会行为等方面获得更全面的健康发
展(Briggsetal1997)
五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时基本上遵循了上文综述的思路就中
国家庭人口因素而言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会对其子女的教育程度和教育公平产生差异性影
响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提高尤其是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能够改善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
性别教育选择中刘泽云(2007)通过研究云南省高原县的贫困家庭发现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不仅能改
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对实现女孩的教育性别公平更为重要然而BrownampPark(2002)却研究
发现中国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六省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水平越高会做出更有
利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决策且男孩比女孩有更多机会接受高层次的教育中国贫困家庭兄弟姐妹数
量和排行差异也决定了每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Leietal(2017)研究指出中国农村地区ldquo重男轻
女rdquo的观念根深蒂固贫困家庭中女孩比例的增加会导致男孩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但对女孩受教育
程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女孩数量增加将为男孩空出更多的教育资源在子女排行顺序方面如果
家庭中出生子女的性别相同则先出生的男孩和后出生的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机会且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更高低收入状况和信贷约束也是阻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提高的主要因素Connellyamp
Zheng(2003)证明了中国贫困家庭收入和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他们利用中国1990年人口
普查数据分析了城乡10~18岁青少年的入学率和毕业情况数据显示就城乡总体样本而言中国人
均收入水平较高地区的家庭儿童总体入学率较高但在农村贫困家庭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将使得大
量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出现辍学情况限制了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BrownampPark(2002)mdash9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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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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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项计划实施以来已有数百万低收入家庭儿童从中受益BauerampSchanzenbach(2016)研究发现该计划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培养子女自尊心优化低收入家庭育儿方式有积极影响同时该计划不仅提高了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受教育水平还能给社会带来积极的外部性如促进贫困
家庭子女的健康水平和降低社会犯罪率等(CarneiroampGinja2014)Deming(2009)综合分析参与
ldquo启蒙计划rdquo的低收入家庭儿童在成人后高中毕业率大学出勤率犯罪率及健康状况的结果指数
(thesummaryindexofadultoutcomes)研究发现该计划对非洲裔贫困家庭儿童的长期影响更重
要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该计划对个人学习成绩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在成人阶段非洲裔贫困家
庭儿童仍是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作者特别强调诸如帮扶贫困家庭儿童改善社区资源促进教育发
展的这类计划不仅提高了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水平而且对其非认知方面的发展也有重要贡献因此仅考虑社区资源改善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是片面的将会减弱改善社区资源的
投资动机社区资源的改善降低了贫困家庭儿童的直接和间接教育成本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
水平发展在世界银行的《公平的进步 世界各国代际经济流动性》报告中Narayanetal(2018)总结道社区资源的改善对减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出行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等教育间接成本特别有
力为实现其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该报告指出在1970-2010年间的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
斯一些社区资源的改善如为社区提供土地信托基金服务以改善社区财政收入为社区提供更多住
房补贴等将增加贫困家庭收入从而促进了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发展最后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研究表明社区因素变化并不仅仅指社区资源的改善也包括社
区内部治理的规范化这对提高社区内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通过规范社区家
庭行为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使邻里之间建立更友善的联系让社区内每一位成员能够认识到
社区建设需要全面发展社区建设不仅局限于提高住房补贴和增加就业机会还需探究创建和提高
社区综合治理有效性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方式和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社区内所有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
度也会促进所有家庭成员在提高就业率增加收入和规范其社会行为等方面获得更全面的健康发
展(Briggsetal1997)
五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时基本上遵循了上文综述的思路就中
国家庭人口因素而言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会对其子女的教育程度和教育公平产生差异性影
响贫困家庭父母受教育水平提高尤其是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能够改善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在
性别教育选择中刘泽云(2007)通过研究云南省高原县的贫困家庭发现母亲受教育水平提高不仅能改
善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对实现女孩的教育性别公平更为重要然而BrownampPark(2002)却研究
发现中国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六省贫困家庭中父亲受教育水平越高会做出更有
利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决策且男孩比女孩有更多机会接受高层次的教育中国贫困家庭兄弟姐妹数
量和排行差异也决定了每位子女的受教育程度Leietal(2017)研究指出中国农村地区ldquo重男轻
女rdquo的观念根深蒂固贫困家庭中女孩比例的增加会导致男孩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但对女孩受教育
程度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女孩数量增加将为男孩空出更多的教育资源在子女排行顺序方面如果
家庭中出生子女的性别相同则先出生的男孩和后出生的女孩能够获得更多的教育机会且他们的
受教育程度更高低收入状况和信贷约束也是阻碍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提高的主要因素Connellyamp
Zheng(2003)证明了中国贫困家庭收入和子女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他们利用中国1990年人口
普查数据分析了城乡10~18岁青少年的入学率和毕业情况数据显示就城乡总体样本而言中国人
均收入水平较高地区的家庭儿童总体入学率较高但在农村贫困家庭中低收入与信贷约束将使得大
量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出现辍学情况限制了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BrownampPark(2002)mdash91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刘泽云2007《农村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素研究mdash基于COX比例风险模型的分析》《中国人口科学》第2期
AbebeSampAVerdie-Chouchane(2016)ldquoThekeyroleofeducationinreducingpovertyinSouthSudanrdquoAfricanDevelopmentReview28(S2)162-176AhmedTampRChattopadhyay(2016)ldquoReturntogeneraleducationandvocationaleducationandtraininginIndian
context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Management30(3)370-385AizerAetal(2016)ldquoThelong-runimpactofcashtransferstopoorfamili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4)
935-971
ArabsheibaniGRampAMussurav(2007)ldquoReturntoschoolinginKazakhstanOLSandvariablesapproachrdquoEco-nomicsofTransition15(2)341-364AwanMSetal(2011)ldquoImpactofeducationonpovertyreductionrdquoMPRAPaperNo31826
BarroRJampJWLee(1996)ldquoInternationalmeasuresofschoolingyearsandschoolingquality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86(2)218-223BauerLampDWSchanzenbach(2016)ldquoThelong-termimpactoftheHeadStartProgramrdquoTheHamiltonProject
BrookingsInstitutionWashingtonDC
BeegleKetal(2006)ldquoChildlaborandagriculturalshocks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81(1)80-96BlackSE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BonalX(2007)ldquoOnglobalabsencesReflectionsonthefailingsintheeducationandpovertyrelationshipinLatin
Americ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1)86-100BriggsXSetal(1997)ldquoFromneighborhoodtocommunityEvidenceonthesocialeffectsofcommunitydevelop-
mentrdquoCommunityDevelopmentResearchCenterGraduateSchoolofManagementandUrbanPolicyNewSchool
forSocialResearch
BrownPHampAPark(2002)ldquoEducationandpovertyin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1(6)
52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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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enttestscoresrdquoJournalofPublicEconomics83(1)49-82CarneiroPampJJHeckman(2001)ldquoTheevidenceoncreditconstraintsinpost-secondaryschoolingrdquoEconomicJournal112(482)705-734
mdash221mdash
CarneiroPampRGinja(2014)ldquoLong-termimpactsofcompensatorypreschoolonhealthandbehaviorEvidencefromHeadStartrdquoAmericanEconomicJournalEconomicPolicy6(4)135-173ChettyRetal(2016)ldquoTheeffectsofexposuretobetterneighborhoodsonchildrenNewevidencefromthemovingtoopportunityexperiment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4)855-902ChettyRampNHendren(2018)ldquoTheimpactsofneighborhoodsonintergenerationalmobilityIChildhoodexpo-sureeffectsrdquo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33(3)1107-1162ChevalierAetal(2013)ldquoTheimpactofparentalincomeandeducationo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rdquoIZAJournalofLaborEconomics2(1)1-22ChristakisNAampJHFowler(2007)ldquoThespreadofobesityinalargesocialnetworkover32yearsrdquoNewEng-landJournalofMedicine357(4)370-379ChristopherMWamp WMehran(2010)ldquoSchoolworkandcommunity-leveldifferencesinAfghanistanandTajikistan
DivergenceinsecondaryschoolenrolmentofyouthrdquoCentralAsianSurvey29(4)501-519ConnellyRampZZheng(2003)ldquoDeterminantsofschoolenrollmentandcompletionof10to18yearoldsinChinardquo
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2(4)379-388DaleSBampABKrueger(2002)ldquoEstimatingthepayofftoattendingamoreselectivecollegeAnapplicationofselectiononobservablesandunobservablesrdquo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17(4)1491-1527DeeTS(2004)ldquoAretherecivicreturnstoeducationrdquoJournalofPublicEconomics88(9)1697-1720DemingD(2009)ldquoEarlychildhoodinterventionandlife-cycleskilldevelopmentEvidencefromHeadStartrdquoAmericanEconomicJournalAppliedEconomics1(3)111-134DriouchiAetal(2009)ldquoInterdependenciesofhealtheducationandpovertyThecaseofsouthMediterraneanecono-miesrdquoEstudiosDeEconomcaAplicada27(2)523-544
FauxEampANtembe(2013)ldquoDoeseducationreducepoverty ResponsefromCameroonrdquoWorldJournalofSo-cialSciences3(2)114-126FischelWA(2006)ldquoWhyvotersvetovouchersPublicschoolsandcommunity-specificsocialcapitalrdquoEconomicsofGovernance7(2)109-132FaggioGetal(2008)ldquoTheevolutionofinequalityinproductivityandwagesPaneldataevidencerdquoNBERWork-ingPaperNo13351GarciaJLetal(2016)ldquoThelife-cyclebenefitsof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rdquoNBERWorkingPaper
No22993GertlerPetal(2014)ldquoLabormarketreturnstoanearlychildhoodstimulationinterventioninJamaicardquoScience344(6187)998-1001GrahamB(2008)ldquoIdentifyingsocialinteractionsthroughconditionalvariancerestrictionsrdquoEconometrica76(3)
643-660GoldhaberDampEAnthony(2007)ldquoCanteacherqualitybeeffectivelyassessed NationalboardcertificationasasignalofeffectiveteachingrdquoReviewofEconomicsandStatistics89(1)134-150GreenMampDHulme(2005)ldquoFromcorrelatesandcharacteristicstocausesThinkingaboutpovertyfromachronic
povertyperspectiverdquoWorldDevelopment33(6)867-879GustavoJBampFFinan(2009)ldquoNeighborhoodpeereffectsin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decisionsrdquoReviewofEconomicsampStatistics91(4)695-716HannumE(2003)ldquoPovertyandbasiceducationinruralChinaVillageshouseholdsandgirls1049011andboys1049011enroll-mentrdquoComparativeEducationReview47(2)141-159
HanushekEAetal(2004)ldquoNewevidenceaboutBrownvsBoardofEducationThecomplexeffectofschoolra-cialcompositiononachievementrdquoNBERWorkingPaperNo8741HanushekEAetal(2005)ldquoThemarketforteacherqualityrdquoNBERWorkingPaperNo11154HanushekEAampLWoessmann(2012)ldquoSchoolingeducationalachievementandtheLatinAmericangrowthpuzzlerdquo
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99(2)497-512HeckmanJJetal(2006)ldquoTheeffectsofcognitiveandnoncognitiveabilitiesonlabormarketoutcomesandsocialbehaviorrdquoNBERWorkingPaperNo12006
mdash3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HeckmanJJetal(2013)ldquoUnderstandingthemechanismsthroughwhich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boostedadultoutcom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3(6)2052-2086
IsacssonG(2004)ldquoEstimatingtheeconomicreturntoeducationallevelsusingdataontwinsrdquoJournalofAppliedEconometrics19(1)99-119KaziangaH(2012)ldquoIncomeriskandhouseholdschoolingdecisionsinBurkinaFasordquoWorldDevelopment40(8)
1647-1662KhanSetal(2016)ldquoThecontributionofinternationalcommunityandthedynamicsofhistoryineducationalpoliciesinPakistanThecaseofsuccessorfailure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CurrentResearch8(11)42150-42156KhanSL(2017)ldquoExpectationreturnsandhouseholds1049011decisioni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inKhyberPakh-tunkhwaPakistanrdquoEducationalResearchampReviews12(8)502-512KlingJRetal(2007)ldquoExperimentalanalysisofneighborhoodeffectrdquoEconometrica75(1)83-119KnightJetal(2003)ldquoTheroleofeducationinfacilitatingrisk-takingandinnovationinagriculture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Studies39(6)1-22KnightJetal(2009)ldquoEducationandthepovertytrapinruralChinaClosingthetraprdquoOxfordDevelopmentStudies37(4)311-332KnightJampSWeir(2007)ldquoProductionexternalitiesofeducationEvidencefromruralEthiopiardquoSocialScienceElectronicPublishing16(1)134-165LaddHF(2002)ldquoSchoolvouchersAcriticalview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16(4)3-24LeiXYetal(2017)ldquoSiblinggendercomposition1049011seffectoneducationEvidencefromChina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30(2)569-590LeiXetal(2012)ldquoGenderdifferencesincognitionamongolderadultsinChinardquoJournalofHumanResource47(4)951-971
LevinH(2006)ldquoThesocialcostsofaninadequateeducation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LieselE(2017)ldquoAresiliencehealthandwell-beinglensforeducationandpovertyrdquoSouthAfricanJournalofEducation37(1)1-9LinaS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Lleras-MuneyA(2005)ldquoThe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adultmortalityintheUnitedStatesrdquoReviewof
EconomicStudies72(1)189-221LokenKV(2010)ldquoFamilyincomeand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UsingtheNorwegianoilboom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LabourEconomics17(1)118-129
LunaBampBMichela(2017)ldquoThelong-runimpactofchildhoodpovertyandthemediatingroleofeducationrdquoIZA-InstituteofLaborEconomicsWorkingPaperNo10677LundstromS(2017)ldquoTheimpactoffamilyincomeonchildachievementEvidencefromtheearnedincometaxcreditComment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7(2)623-628McEwanP(2002)ldquoThepotentialimpactoflarge-scalevoucherprograms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MinhAetal(2017)ldquoAreviewofneighborhoodeffectsandearlychilddevelopmentHowwhereandforwhom
doneighborhoodsmatterrdquoHealthamp Place46155-174MuralidharanKamp NPrakash(2013)ldquoCyclingtoschoolIncreasing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forgirlsinIndiardquo
NBERWorkingPaperNo19305NarayanAetal(2018)ldquoFairprogress EconomicmobilityacrossgenerationsaroundtheworldrdquoWashington
DCWorldBankParkerSampCPederzini(2000)ldquoGenderdifferencesineducationinMexicordquoWashingtonDCWorldBankPalardyGJ(2013)ldquoHighschoolsocioeconomicsegregationandstudentattainmentrdquoAmericanEducationRe-searchJournal50(4)714-754PlugEamp WVijverberg(2005)ldquoDoesfamilyincomematterforschoolingoutcomes Usingadoptees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EconomicJournal115(506)879-906
PronzatoC(2012)ldquoAnexaminationofpaternalandmaternalintergenerationaltransmissionofschooling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25(2)591-608
mdash421mdash
PsacharopoulosGamp HPatrions(2004)ldquoReturnstoinvestmentineducationAfurtherupdaterdquoEducationEco-nomics12(2)111-134RossiMampFCRosati(2003)ldquoChildren1049011sworkinghoursandschoolenrolmentEvidencefromPakistanandNica-raguardquoWorldBankEconomicReview17(2)283-295SandraB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SchultzTP(2004)ldquoSchoolsubsidiesforthepoorEvaluatingtheMexicanProgresapovertyprogramrdquoJournalof
DevelopmentEconomics74(1)199-250SchultzTP(2002)ldquoWhygovernmentsshouldinvestmoretoeducategirlsrdquoWorldDevelopment30(2)207-225ShafiqMN(2007)ldquoHouseholdschoolingandchildlabordecisionsinruralBangladeshrdquoJournalofAsianEco-nomics18(6)946-966ShapiroDampBOTambashe(2001)ldquoGenderpovertyfamilystructureandinvestmentsi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inKinshasaCongo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0(4)359-375
SiphambeHK(2000)ldquoRatesofreturntoeducationinBotswa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19(3)291-300SongL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ThapaSB(2013)ldquo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povertyinNepalrdquoEconomicJournalofDevelopmentIs-sues15(1-2)148-161TilakJB(2007)ldquoPost-elementaryeducationpovertyanddevelopmentinIndi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4)435-445TooleyGampPDixon(2005)ldquoPrivateeducationisgoodforthepoorAstudyofprivateschoolsservingthepoorinlow-incomecountrie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albergH(2007)ldquoSchoolchoiceThefinding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oessmannL(2003)ldquoSpecifyinghumancapitalrdquoJournalofEconomicSurveys17(3)239-270WoessmannL(2016)ldquoTheimportanceofschoolsystemsEvidencefrominternationaldifferencesinstudentachieve-ment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30(3)3-31
ZhaoMampPGlewwe(2010)ldquoWhatdeterminesbasicschoolattainmentindevelopingcountriesEvidencefrom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9(3)451-460ZigaCampSBojnec(2013)ldquoMacro-leveldeterminantsofrelativeparticipationinundergraduatehighereducationinSloveniardquoEasternEuropeanEconomics51(6)75-92
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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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研究发现在河南江西四川贵州陕西和甘肃等农村贫困家庭中在小学阶段和中学阶段就受到
信贷约束的贫困家庭儿童分别占总样本的139和69作者通过logit模型和COX风险比例
模型的实证研究表明信贷约束使得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降低了326使贫困家庭儿童小学阶段
和中学阶段的辍学风险概率分别上升了489和024Knightetal(2009)研究指出在农村地
区贫困家庭中较低的收入和消费支出是贫困家庭获得信用贷款的主要障碍能够获得商业银行信
用贷款的贫困家庭仅为全部贫困家庭的13低收入和信贷约束共同导致了贫困家庭儿童较低的入
学率同样对贫困家庭中教育回报率与入学率关系的相关研究表明教育回报率提高对促进中国贫
困家庭子女入学率上升有重要作用研究教育回报率对入学率影响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尚无一致的
结论Knightetal(2003)和Linaetal(2006)基于中国农村数据的研究发现教育回报率对贫困家
庭子女入学率影响是间接的特别是在代际关系中这种间接影响更为普遍Linaetal(2006)研究
指出在贫困家庭中男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家庭收入增加直接相关然而女孩教育回报率提高与
家庭收入增加间接相关使得女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远高于男孩上学的机会成本进而产生了教育机
会的性别歧视作者也强调从公平角度上看提高女孩的受教育程度能够在人口结构内部减少性别
差异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同时也能够缓解由职业和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别不平等从经济增长效
率角度看考虑到女性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女性教育的不足可被视为降低了女性的
生产效率是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人口增长率降低的情况下女孩受教育
存在特定的外部性降低女孩入学率可能会产生重大的经济和社会代价中国教育政策对提高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具有重要意义在公共教育政策中Connellyamp
Zheng(2003)通过研究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影响时发现九年义务教
育政策尽可能保障了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的机会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参与到小学和初中的教育
体系中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仍有大量贫困家庭女孩在初中阶段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在九年教育
政策之外贫困家庭女孩辍学现象表现得更为明显Songetal(2006)也认为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政策
为贫困家庭儿童接受教育带来了积极影响中国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差异主要体现在高中及以后阶
段同时除公共教育政策以外其他一些公共政策也对贫困家庭儿童教育水平的提高有重要影响如Hannum(2003)指出虽然中央政府向贫困地区提供财政补贴但教育融资的责任越来越多地落
在地方政府和社区上农村地区财政收入提高使农村贫困家庭儿童小学和初中辍学率分别降低了
19和14教育成本也会对贫困家庭子女能够达到的教育层次产生影响Zhaoamp Glewwe(2010)研究家
庭与学校距离产生的教育间接成本对贫困家庭儿童入学率的影响发现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小学五
年级和初中三年级辍学率分别为213和273并且女孩辍学率是男孩的两到三倍作者特别
指出由于父母对子女接受高层次教育的意愿本身家庭收入相对较好以及儿童学习成绩符合父母
预期即使贫困家庭距高中学校较远其子女仍能接受高中教育并且当学校教学质量提高并使
得贫困家庭儿童学习成绩上升时中国贫困家庭儿童辍学率将降低275对于贫困家庭子女来说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以外继续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教育成本问题
是制约受教育水平提高的最大因素因此学校助学制度国家助学制度社会助学捐赠等制度发展和
完善也对贫困家庭子女完成更高教育层次有积极影响诸如ldquo国家奖学金rdquo和ldquo国家助学金rdquo等助学金制
度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教育成本为保障贫困家庭子女能够接受高层次教育提供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国社区发展和社区资源的丰裕程度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也有积极影响Hannum(2003)
利用1992年中国儿童状况全国抽样调查中部分农村数据研究发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入学率的高
低受家庭收入的影响较小社区资源的改善直接促进了男孩入学率的提高由于女孩的教育机会成
本高于男孩社区资源的改善会先通过提高家庭收入等途径降低女孩的教育成本进而实现女孩入
学率的上升中国在支持教育的社会资源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些社会资源对贫困家庭学生教育的
mdash021mdash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mdash1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刘泽云2007《农村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素研究mdash基于COX比例风险模型的分析》《中国人口科学》第2期
AbebeSampAVerdie-Chouchane(2016)ldquoThekeyroleofeducationinreducingpovertyinSouthSudanrdquoAfricanDevelopmentReview28(S2)162-176AhmedTampRChattopadhyay(2016)ldquoReturntogeneraleducationandvocationaleducationandtraininginIndian
context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Management30(3)370-385AizerAetal(2016)ldquoThelong-runimpactofcashtransferstopoorfamili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4)
935-971
ArabsheibaniGRampAMussurav(2007)ldquoReturntoschoolinginKazakhstanOLSandvariablesapproachrdquoEco-nomicsofTransition15(2)341-364AwanMSetal(2011)ldquoImpactofeducationonpovertyreductionrdquoMPRAPaperNo31826
BarroRJampJWLee(1996)ldquoInternationalmeasuresofschoolingyearsandschoolingquality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86(2)218-223BauerLampDWSchanzenbach(2016)ldquoThelong-termimpactoftheHeadStartProgramrdquoTheHamiltonProject
BrookingsInstitutionWashingtonDC
BeegleKetal(2006)ldquoChildlaborandagriculturalshocks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81(1)80-96BlackSE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BonalX(2007)ldquoOnglobalabsencesReflectionsonthefailingsintheeducationandpovertyrelationshipinLatin
Americ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1)86-100BriggsXSetal(1997)ldquoFromneighborhoodtocommunityEvidenceonthesocialeffectsofcommunitydevelop-
mentrdquoCommunityDevelopmentResearchCenterGraduateSchoolofManagementandUrbanPolicyNewSchool
forSocialResearch
BrownPHampAPark(2002)ldquoEducationandpovertyin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1(6)
523-541
Caacuteceres-DelpianoJ(2006)ldquoTheimpactsoffamilysizeoninvestmentinchildqualityrdquoJournalof HumanRe-source41(4)738-754CardDampAAPayne(2002)ldquoSchoolfinancereformthedistributionofschoolspendingandthedistributionof
studenttestscoresrdquoJournalofPublicEconomics83(1)49-82CarneiroPampJJHeckman(2001)ldquoTheevidenceoncreditconstraintsinpost-secondaryschoolingrdquoEconomicJournal112(482)705-734
mdash221mdash
CarneiroPampRGinja(2014)ldquoLong-termimpactsofcompensatorypreschoolonhealthandbehaviorEvidencefromHeadStartrdquoAmericanEconomicJournalEconomicPolicy6(4)135-173ChettyRetal(2016)ldquoTheeffectsofexposuretobetterneighborhoodsonchildrenNewevidencefromthemovingtoopportunityexperiment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4)855-902ChettyRampNHendren(2018)ldquoTheimpactsofneighborhoodsonintergenerationalmobilityIChildhoodexpo-sureeffectsrdquo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33(3)1107-1162ChevalierAetal(2013)ldquoTheimpactofparentalincomeandeducationo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rdquoIZAJournalofLaborEconomics2(1)1-22ChristakisNAampJHFowler(2007)ldquoThespreadofobesityinalargesocialnetworkover32yearsrdquoNewEng-landJournalofMedicine357(4)370-379ChristopherMWamp WMehran(2010)ldquoSchoolworkandcommunity-leveldifferencesinAfghanistanandTajikistan
DivergenceinsecondaryschoolenrolmentofyouthrdquoCentralAsianSurvey29(4)501-519ConnellyRampZZheng(2003)ldquoDeterminantsofschoolenrollmentandcompletionof10to18yearoldsinChinardquo
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2(4)379-388DaleSBampABKrueger(2002)ldquoEstimatingthepayofftoattendingamoreselectivecollegeAnapplicationofselectiononobservablesandunobservablesrdquo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17(4)1491-1527DeeTS(2004)ldquoAretherecivicreturnstoeducationrdquoJournalofPublicEconomics88(9)1697-1720DemingD(2009)ldquoEarlychildhoodinterventionandlife-cycleskilldevelopmentEvidencefromHeadStartrdquoAmericanEconomicJournalAppliedEconomics1(3)111-134DriouchiAetal(2009)ldquoInterdependenciesofhealtheducationandpovertyThecaseofsouthMediterraneanecono-miesrdquoEstudiosDeEconomcaAplicada27(2)523-544
FauxEampANtembe(2013)ldquoDoeseducationreducepoverty ResponsefromCameroonrdquoWorldJournalofSo-cialSciences3(2)114-126FischelWA(2006)ldquoWhyvotersvetovouchersPublicschoolsandcommunity-specificsocialcapitalrdquoEconomicsofGovernance7(2)109-132FaggioGetal(2008)ldquoTheevolutionofinequalityinproductivityandwagesPaneldataevidencerdquoNBERWork-ingPaperNo13351GarciaJLetal(2016)ldquoThelife-cyclebenefitsof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rdquoNBERWorkingPaper
No22993GertlerPetal(2014)ldquoLabormarketreturnstoanearlychildhoodstimulationinterventioninJamaicardquoScience344(6187)998-1001GrahamB(2008)ldquoIdentifyingsocialinteractionsthroughconditionalvariancerestrictionsrdquoEconometrica7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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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vertyperspectiverdquoWorldDevelopment33(6)867-879GustavoJBampFFinan(2009)ldquoNeighborhoodpeereffectsin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decisionsrdquoReviewofEconomicsampStatistics91(4)695-716HannumE(2003)ldquoPovertyandbasiceducationinruralChinaVillageshouseholdsandgirls1049011andboys1049011enroll-mentrdquoComparativeEducationReview47(2)141-159
HanushekEAetal(2004)ldquoNewevidenceaboutBrownvsBoardofEducationThecomplexeffectofschoolra-cialcompositiononachievementrdquoNBERWorkingPaperNo8741HanushekEAetal(2005)ldquoThemarketforteacherqualityrdquoNBERWorkingPaperNo11154HanushekEAampLWoessmann(2012)ldquoSchoolingeducationalachievementandtheLatinAmericangrowthpuzzlerdquo
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99(2)497-512HeckmanJJetal(2006)ldquoTheeffectsofcognitiveandnoncognitiveabilitiesonlabormarketoutcomesandsocialbehaviorrdquoNBERWorkingPaperNo1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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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HeckmanJJetal(2013)ldquoUnderstandingthemechanismsthroughwhich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boostedadultoutcom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3(6)2052-2086
IsacssonG(2004)ldquoEstimatingtheeconomicreturntoeducationallevelsusingdataontwinsrdquoJournalofAppliedEconometrics19(1)99-119KaziangaH(2012)ldquoIncomeriskandhouseholdschoolingdecisionsinBurkinaFasordquoWorldDevelopment40(8)
1647-1662KhanSetal(2016)ldquoThecontributionofinternationalcommunityandthedynamicsofhistoryineducationalpoliciesinPakistanThecaseofsuccessorfailure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CurrentResearch8(11)42150-42156KhanSL(2017)ldquoExpectationreturnsandhouseholds1049011decisioni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inKhyberPakh-tunkhwaPakistanrdquoEducationalResearchampReviews12(8)502-512KlingJRetal(2007)ldquoExperimentalanalysisofneighborhoodeffectrdquoEconometrica75(1)83-119KnightJetal(2003)ldquoTheroleofeducationinfacilitatingrisk-takingandinnovationinagriculture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Studies39(6)1-22KnightJetal(2009)ldquoEducationandthepovertytrapinruralChinaClosingthetraprdquoOxfordDevelopmentStudies37(4)311-332KnightJampSWeir(2007)ldquoProductionexternalitiesofeducationEvidencefromruralEthiopiardquoSocialScienceElectronicPublishing16(1)134-165LaddHF(2002)ldquoSchoolvouchersAcriticalview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16(4)3-24LeiXYetal(2017)ldquoSiblinggendercomposition1049011seffectoneducationEvidencefromChina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30(2)569-590LeiXetal(2012)ldquoGenderdifferencesincognitionamongolderadultsinChinardquoJournalofHumanResource47(4)951-971
LevinH(2006)ldquoThesocialcostsofaninadequateeducation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LieselE(2017)ldquoAresiliencehealthandwell-beinglensforeducationandpovertyrdquoSouthAfricanJournalofEducation37(1)1-9LinaS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Lleras-MuneyA(2005)ldquoThe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adultmortalityintheUnitedStatesrdquoReviewof
EconomicStudies72(1)189-221LokenKV(2010)ldquoFamilyincomeand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UsingtheNorwegianoilboom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LabourEconomics17(1)118-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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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eighborhoodsmatterrdquoHealthamp Place46155-174MuralidharanKamp NPrakash(2013)ldquoCyclingtoschoolIncreasing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forgirlsinIndiardquo
NBERWorkingPaperNo19305NarayanAetal(2018)ldquoFairprogress EconomicmobilityacrossgenerationsaroundtheworldrdquoWashington
DCWorldBankParkerSampCPederzini(2000)ldquoGenderdifferencesineducationinMexicordquoWashingtonDCWorldBankPalardyGJ(2013)ldquoHighschoolsocioeconomicsegregationandstudentattainmentrdquoAmericanEducationRe-searchJournal50(4)714-754PlugEamp WVijverberg(2005)ldquoDoesfamilyincomematterforschoolingoutcomes Usingadoptees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EconomicJournal115(506)879-906
PronzatoC(2012)ldquoAnexaminationofpaternalandmaternalintergenerationaltransmissionofschooling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25(2)59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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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acharopoulosGamp HPatrions(2004)ldquoReturnstoinvestmentineducationAfurtherupdaterdquoEducationEco-nomics12(2)111-134RossiMampFCRosati(2003)ldquoChildren1049011sworkinghoursandschoolenrolmentEvidencefromPakistanandNica-raguardquoWorldBankEconomicReview17(2)283-295SandraB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SchultzTP(2004)ldquoSchoolsubsidiesforthepoorEvaluatingtheMexicanProgresapovertyprogramrdquoJournalof
DevelopmentEconomics74(1)199-250SchultzTP(2002)ldquoWhygovernmentsshouldinvestmoretoeducategirlsrdquoWorldDevelopment30(2)207-225ShafiqMN(2007)ldquoHouseholdschoolingandchildlabordecisionsinruralBangladeshrdquoJournalofAsianEco-nomics18(6)946-966ShapiroDampBOTambashe(2001)ldquoGenderpovertyfamilystructureandinvestmentsi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inKinshasaCongo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0(4)359-375
SiphambeHK(2000)ldquoRatesofreturntoeducationinBotswa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19(3)291-300SongL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ThapaSB(2013)ldquo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povertyinNepalrdquoEconomicJournalofDevelopmentIs-sues15(1-2)148-161TilakJB(2007)ldquoPost-elementaryeducationpovertyanddevelopmentinIndi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4)435-445TooleyGampPDixon(2005)ldquoPrivateeducationisgoodforthepoorAstudyofprivateschoolsservingthepoorinlow-incomecountrie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albergH(2007)ldquoSchoolchoiceThefinding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oessmannL(2003)ldquoSpecifyinghumancapitalrdquoJournalofEconomicSurveys17(3)239-270WoessmannL(2016)ldquoTheimportanceofschoolsystemsEvidencefrominternationaldifferencesinstudentachieve-ment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30(3)3-31
ZhaoMampPGlewwe(2010)ldquoWhatdeterminesbasicschoolattainmentindevelopingcountriesEvidencefrom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9(3)451-460ZigaCampSBojnec(2013)ldquoMacro-leveldeterminantsofrelativeparticipationinundergraduatehighereducationinSloveniardquoEasternEuropeanEconomics51(6)75-92
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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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有日益显著的影响随着中国近年来教育政策的改变中央政府将越来越多的教
育决策权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此形成了跨地区学校资源社会资源人力和文化资源的动态效应共同对贫困家庭儿童的教育机会平等和教育质量产生了息息相关的影响
六总结与启示
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重要因素以及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子女教育发展的研究
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本文介绍了家庭人口因素家庭经济因素政府因素和社区因素
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虽然学者们对教育和贫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丰富研究也得到
了诸多有用的观点但诸多问题仍值得继续思考和研究(一)总结
从研究内容看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不断扩展现有文献不仅涉及贫困家
庭人口特征和家庭收入因素还扩展到由收入带来的信贷约束政府公共政策教育质量教育的直
接和间接成本变化社会助学制度完善程度社区资源和环境差异同伴和邻居的示范效应等从研究方法看研究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实证方法不断得到突破相关文献不仅为我们
展示了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动态变化和路径依赖关系而且实证研究方法也得到突破例如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展到工具变量法进一步发展到单因素和多因素的Logit或Probit研
究以及半参数风险比例研究实证方法的发展为我们探究影响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
素提供了重要手段从研究角度看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更具有层次性已有文献不仅以子女受教育
年限来反映受教育程度而且还纳入子女入学率学习成绩受教育持续时间及受教育阶段等体现
了研究该问题的层次性更为多元和丰富(二)研究启示
第一因为家庭低收入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就有可能产生延迟入学的情况这方面的文献
并不全面很多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出现初次延迟入学的情况非常普遍延迟入学不仅影响儿
童的学习成绩对其未来的教育发展和社会认知等方面将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Heckmanetal(2006)和Liesel(2017)等相关学者指出贫困家庭儿童在小学阶段延迟入学不仅不利于儿童的后续教育而且
使得其在接受更高层次教育时产生了更大的辍学风险因为延迟入学儿童的年龄超过正常上学儿
童的年龄若加之其学习成绩较差这会增加其心理压力更容易使其产生辍学的念头和行为同
时失败的教育经历阴影将伴随贫困家庭儿童很长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性格的塑造虽然研究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程度很重要但当其不可避免出现辍学时观测其未来福利水平变化
的研究更加重要很多辍学的儿童需要在健康情况心理状况社会态度家庭形成和价值观念等方
面进行重新塑造这就要求我们从福利的角度从教育干预的长远角度设计一个更加平等的教育
体系并以幸福为导向为贫困家庭子女构建正确的ldquo学校mdash社会rdquo关系使其在上学期间不被孤立保护并培养其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辍学后的自尊心在学校和社会中缓解其心理压力尽可能使其
在未来获得更好的福利但关于此方向研究的文献较少第二在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研究中一些特殊变量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影响的研究不
够深入文献中可能遗漏了一些重要变量如教师能力教师从教时间教师与学生比率教室数量教师薪水交通状况社区中是否有图书馆以及学校中是否有实验室等这些变量通常能够激发贫
困家庭子女的学习兴趣影响其未来的教育发展此外对于这些因素的变化是否能够改变贫困家
庭父母对儿童的教育决策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行深入研究第三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消极影响研究不足政府因素是影响贫困家庭子
女是否在学和在学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文献中经常用其作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国政府都会根据
当前经济发展程度对教育体制和教育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例如20世纪90年代由于美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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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刘泽云2007《农村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素研究mdash基于COX比例风险模型的分析》《中国人口科学》第2期
AbebeSampAVerdie-Chouchane(2016)ldquoThekeyroleofeducationinreducingpovertyinSouthSudanrdquoAfricanDevelopmentReview28(S2)162-176AhmedTampRChattopadhyay(2016)ldquoReturntogeneraleducationandvocationaleducationandtraininginIndian
context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Management30(3)370-385AizerAetal(2016)ldquoThelong-runimpactofcashtransferstopoorfamili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4)
935-971
ArabsheibaniGRampAMussurav(2007)ldquoReturntoschoolinginKazakhstanOLSandvariablesapproachrdquoEco-nomicsofTransition15(2)341-364AwanMSetal(2011)ldquoImpactofeducationonpovertyreductionrdquoMPRAPaperNo31826
BarroRJampJWLee(1996)ldquoInternationalmeasuresofschoolingyearsandschoolingquality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86(2)218-223BauerLampDWSchanzenbach(2016)ldquoThelong-termimpactoftheHeadStartProgramrdquoTheHamiltonProj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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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gleKetal(2006)ldquoChildlaborandagriculturalshocks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81(1)80-96BlackSE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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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trdquoCommunityDevelopmentResearchCenterGraduateSchoolofManagementandUrbanPolicyNewSch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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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neiroPampRGinja(2014)ldquoLong-termimpactsofcompensatorypreschoolonhealthandbehaviorEvidencefromHeadStartrdquoAmericanEconomicJournalEconomicPolicy6(4)135-173ChettyRetal(2016)ldquoTheeffectsofexposuretobetterneighborhoodsonchildrenNewevidencefromthemovingtoopportunityexperiment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4)855-902ChettyRampNHendren(2018)ldquoTheimpactsofneighborhoodsonintergenerationalmobilityIChildhoodexpo-sureeffectsrdquo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33(3)1107-1162ChevalierAetal(2013)ldquoTheimpactofparentalincomeandeducationo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rdquoIZAJournalofLaborEconomics2(1)1-22ChristakisNAampJHFowler(2007)ldquoThespreadofobesityinalargesocialnetworkover32yearsrdquoNewEng-landJournalofMedicine357(4)370-379ChristopherMWamp WMehran(2010)ldquoSchoolworkandcommunity-leveldifferencesinAfghanistanandTajikistan
DivergenceinsecondaryschoolenrolmentofyouthrdquoCentralAsianSurvey29(4)501-519ConnellyRampZZheng(2003)ldquoDeterminantsofschoolenrollmentandcompletionof10to18yearoldsinChinardquo
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2(4)379-388DaleSBampABKrueger(2002)ldquoEstimatingthepayofftoattendingamoreselectivecollegeAnapplicationofselectiononobservablesandunobservablesrdquo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17(4)1491-1527DeeTS(2004)ldquoAretherecivicreturnstoeducationrdquoJournalofPublicEconomics88(9)1697-1720DemingD(2009)ldquoEarlychildhoodinterventionandlife-cycleskilldevelopmentEvidencefromHeadStartrdquoAmericanEconomicJournalAppliedEconomics1(3)111-134DriouchiAetal(2009)ldquoInterdependenciesofhealtheducationandpovertyThecaseofsouthMediterraneanecono-miesrdquoEstudiosDeEconomcaAplicada27(2)523-544
FauxEampANtembe(2013)ldquoDoeseducationreducepoverty ResponsefromCameroonrdquoWorldJournalofSo-cialSciences3(2)114-126FischelWA(2006)ldquoWhyvotersvetovouchersPublicschoolsandcommunity-specificsocialcapitalrdquoEconomicsofGovernance7(2)109-132FaggioGetal(2008)ldquoTheevolutionofinequalityinproductivityandwagesPaneldataevidencerdquoNBERWork-ingPaperNo13351GarciaJLetal(2016)ldquoThelife-cyclebenefitsof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rdquoNBERWorkingPa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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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ushekEAetal(2004)ldquoNewevidenceaboutBrownvsBoardofEducationThecomplexeffectofschoolra-cialcompositiononachievementrdquoNBERWorkingPaperNo8741HanushekEAetal(2005)ldquoThemarketforteacherqualityrdquoNBERWorkingPaperNo11154HanushekEAampLWoessmann(2012)ldquoSchoolingeducationalachievementandtheLatinAmericangrowthpuzzlerdquo
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99(2)497-512HeckmanJJetal(2006)ldquoTheeffectsofcognitiveandnoncognitiveabilitiesonlabormarketoutcomesandsocialbehaviorrdquoNBERWorkingPaperNo1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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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HeckmanJJetal(2013)ldquoUnderstandingthemechanismsthroughwhich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boostedadultoutcom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3(6)2052-2086
IsacssonG(2004)ldquoEstimatingtheeconomicreturntoeducationallevelsusingdataontwinsrdquoJournalofAppliedEconometrics19(1)99-119KaziangaH(2012)ldquoIncomeriskandhouseholdschoolingdecisionsinBurkinaFasordquoWorldDevelopment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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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inH(2006)ldquoThesocialcostsofaninadequateeducation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LieselE(2017)ldquoAresiliencehealthandwell-beinglensforeducationandpovertyrdquoSouthAfricanJournalofEducation37(1)1-9LinaS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Lleras-MuneyA(2005)ldquoThe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adultmortalityintheUnitedStatesrdquoReview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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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aBampBMichela(2017)ldquoThelong-runimpactofchildhoodpovertyandthemediatingroleofeducationrdquoIZA-InstituteofLaborEconomicsWorkingPaperNo10677LundstromS(2017)ldquoTheimpactoffamilyincomeonchildachievementEvidencefromtheearnedincometaxcreditComment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7(2)623-628McEwanP(2002)ldquoThepotentialimpactoflarge-scalevoucherprograms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MinhAetal(2017)ldquoAreviewofneighborhoodeffectsandearlychilddevelopmentHowwhereandforwhom
doneighborhoodsmatterrdquoHealthamp Place46155-174MuralidharanKamp NPrakash(2013)ldquoCyclingtoschoolIncreasing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forgirlsinIndiardquo
NBERWorkingPaperNo19305NarayanAetal(2018)ldquoFairprogress EconomicmobilityacrossgenerationsaroundtheworldrdquoWashington
DCWorldBankParkerSampCPederzini(2000)ldquoGenderdifferencesineducationinMexicordquoWashingtonDCWorldBankPalardyGJ(2013)ldquoHighschoolsocioeconomicsegregationandstudentattainmentrdquoAmericanEducationRe-searchJournal50(4)714-754PlugEamp WVijverberg(2005)ldquoDoesfamilyincomematterforschoolingoutcomes Usingadoptees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EconomicJournal115(506)879-906
PronzatoC(2012)ldquoAnexaminationofpaternalandmaternalintergenerationaltransmissionofschooling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25(2)591-608
mdash421mdash
PsacharopoulosGamp HPatrions(2004)ldquoReturnstoinvestmentineducationAfurtherupdaterdquoEducationEco-nomics12(2)111-134RossiMampFCRosati(2003)ldquoChildren1049011sworkinghoursandschoolenrolmentEvidencefromPakistanandNica-raguardquoWorldBankEconomicReview17(2)283-295SandraB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SchultzTP(2004)ldquoSchoolsubsidiesforthepoorEvaluatingtheMexicanProgresapovertyprogramrdquoJournalof
DevelopmentEconomics74(1)199-250SchultzTP(2002)ldquoWhygovernmentsshouldinvestmoretoeducategirlsrdquoWorldDevelopment30(2)207-225ShafiqMN(2007)ldquoHouseholdschoolingandchildlabordecisionsinruralBangladeshrdquoJournalofAsianEco-nomics18(6)946-966ShapiroDampBOTambashe(2001)ldquoGenderpovertyfamilystructureandinvestmentsi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inKinshasaCongo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0(4)359-375
SiphambeHK(2000)ldquoRatesofreturntoeducationinBotswa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19(3)291-300SongL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ThapaSB(2013)ldquo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povertyinNepalrdquoEconomicJournalofDevelopmentIs-sues15(1-2)148-161TilakJB(2007)ldquoPost-elementaryeducationpovertyanddevelopmentinIndi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4)435-445TooleyGampPDixon(2005)ldquoPrivateeducationisgoodforthepoorAstudyofprivateschoolsservingthepoorinlow-incomecountrie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albergH(2007)ldquoSchoolchoiceThefinding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oessmannL(2003)ldquoSpecifyinghumancapitalrdquoJournalofEconomicSurveys17(3)239-270WoessmannL(2016)ldquoTheimportanceofschoolsystemsEvidencefrominternationaldifferencesinstudentachieve-ment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30(3)3-31
ZhaoMampPGlewwe(2010)ldquoWhatdeterminesbasicschoolattainmentindevelopingcountriesEvidencefrom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9(3)451-460ZigaCampSBojnec(2013)ldquoMacro-leveldeterminantsofrelativeparticipationinundergraduatehighereducationinSloveniardquoEasternEuropeanEconomics51(6)75-92
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mdash5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众要求美国的教育水平赶上德国俄罗斯日本中国和芬兰教育发展的脚步推动了美国政府主导
的教育改革虽然政府在影响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者批判
了政府在提供教育中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教育生产效率问题教育机会和结果的不公平问
题教育标准化带来的受教育者创造能力下降的问题政府在提供教育资源时产生的寻租和腐败问
题(Ladd2002Walllberg2007)这些都仍值得深入研究第四已有研究较少涉及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差异的外部性这些外部性主要涵盖贫困家
庭儿童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否能改变其公民意识改变其不文明行为能否降低其未来犯罪率能否提
高其自身健康水平等同时这些外部性又是如何反作用于贫困家庭儿童的受教育程度与代际间教
育发展的诸如此类问题都亟待解决第五现有关于中国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文献基本上都是针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
程度的研究对城镇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的研究较少另外对中国贫困家庭子女是否在学和
教育年限的研究较多缺乏对贫困家庭子女教育质量的研究最后虽然研究中国贫困家庭子女个体因素和家庭因素对其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具有很高的理论
价值但从政府和社会干预的角度看识别出学校因素社区因素和政府因素对贫困家庭儿童受教育
程度影响的差异性将更有政策意义参考文献
刘泽云2007《农村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决定因素研究mdash基于COX比例风险模型的分析》《中国人口科学》第2期
AbebeSampAVerdie-Chouchane(2016)ldquoThekeyroleofeducationinreducingpovertyinSouthSudanrdquoAfricanDevelopmentReview28(S2)162-176AhmedTampRChattopadhyay(2016)ldquoReturntogeneraleducationandvocationaleducationandtraininginIndian
context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Management30(3)370-385AizerAetal(2016)ldquoThelong-runimpactofcashtransferstopoorfamili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4)
935-971
ArabsheibaniGRampAMussurav(2007)ldquoReturntoschoolinginKazakhstanOLSandvariablesapproachrdquoEco-nomicsofTransition15(2)341-364AwanMSetal(2011)ldquoImpactofeducationonpovertyreductionrdquoMPRAPaperNo31826
BarroRJampJWLee(1996)ldquoInternationalmeasuresofschoolingyearsandschoolingquality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86(2)218-223BauerLampDWSchanzenbach(2016)ldquoThelong-termimpactoftheHeadStartProgramrdquoTheHamiltonProject
BrookingsInstitutionWashingtonDC
BeegleKetal(2006)ldquoChildlaborandagriculturalshocks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81(1)80-96BlackSE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BonalX(2007)ldquoOnglobalabsencesReflectionsonthefailingsintheeducationandpovertyrelationshipinLatin
Americ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1)86-100BriggsXSetal(1997)ldquoFromneighborhoodtocommunityEvidenceonthesocialeffectsofcommunitydevelop-
mentrdquoCommunityDevelopmentResearchCenterGraduateSchoolofManagementandUrbanPolicyNewSchool
forSocialResearch
BrownPHampAPark(2002)ldquoEducationandpovertyin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1(6)
523-541
Caacuteceres-DelpianoJ(2006)ldquoTheimpactsoffamilysizeoninvestmentinchildqualityrdquoJournalof HumanRe-source41(4)738-754CardDampAAPayne(2002)ldquoSchoolfinancereformthedistributionofschoolspendingandthedistributionof
studenttestscoresrdquoJournalofPublicEconomics83(1)49-82CarneiroPampJJHeckman(2001)ldquoTheevidenceoncreditconstraintsinpost-secondaryschoolingrdquoEconomicJournal112(482)705-734
mdash221mdash
CarneiroPampRGinja(2014)ldquoLong-termimpactsofcompensatorypreschoolonhealthandbehaviorEvidencefromHeadStartrdquoAmericanEconomicJournalEconomicPolicy6(4)135-173ChettyRetal(2016)ldquoTheeffectsofexposuretobetterneighborhoodsonchildrenNewevidencefromthemovingtoopportunityexperiment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6(4)855-902ChettyRampNHendren(2018)ldquoTheimpactsofneighborhoodsonintergenerationalmobilityIChildhoodexpo-sureeffectsrdquo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33(3)1107-1162ChevalierAetal(2013)ldquoTheimpactofparentalincomeandeducationo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rdquoIZAJournalofLaborEconomics2(1)1-22ChristakisNAampJHFowler(2007)ldquoThespreadofobesityinalargesocialnetworkover32yearsrdquoNewEng-landJournalofMedicine357(4)370-379ChristopherMWamp WMehran(2010)ldquoSchoolworkandcommunity-leveldifferencesinAfghanistanandTajikistan
DivergenceinsecondaryschoolenrolmentofyouthrdquoCentralAsianSurvey29(4)501-519ConnellyRampZZheng(2003)ldquoDeterminantsofschoolenrollmentandcompletionof10to18yearoldsinChinardquo
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2(4)379-388DaleSBampABKrueger(2002)ldquoEstimatingthepayofftoattendingamoreselectivecollegeAnapplicationofselectiononobservablesandunobservablesrdquo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17(4)1491-1527DeeTS(2004)ldquoAretherecivicreturnstoeducationrdquoJournalofPublicEconomics88(9)1697-1720DemingD(2009)ldquoEarlychildhoodinterventionandlife-cycleskilldevelopmentEvidencefromHeadStartrdquoAmericanEconomicJournalAppliedEconomics1(3)111-134DriouchiAetal(2009)ldquoInterdependenciesofhealtheducationandpovertyThecaseofsouthMediterraneanecono-miesrdquoEstudiosDeEconomcaAplicada27(2)523-544
FauxEampANtembe(2013)ldquoDoeseducationreducepoverty ResponsefromCameroonrdquoWorldJournalofSo-cialSciences3(2)114-126FischelWA(2006)ldquoWhyvotersvetovouchersPublicschoolsandcommunity-specificsocialcapitalrdquoEconomicsofGovernance7(2)109-132FaggioGetal(2008)ldquoTheevolutionofinequalityinproductivityandwagesPaneldataevidencerdquoNBERWork-ingPaperNo13351GarciaJLetal(2016)ldquoThelife-cyclebenefitsof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rdquoNBERWorkingPaper
No22993GertlerPetal(2014)ldquoLabormarketreturnstoanearlychildhoodstimulationinterventioninJamaicardquoScience344(6187)998-1001GrahamB(2008)ldquoIdentifyingsocialinteractionsthroughconditionalvariancerestrictionsrdquoEconometrica76(3)
643-660GoldhaberDampEAnthony(2007)ldquoCanteacherqualitybeeffectivelyassessed NationalboardcertificationasasignalofeffectiveteachingrdquoReviewofEconomicsandStatistics89(1)134-150GreenMampDHulme(2005)ldquoFromcorrelatesandcharacteristicstocausesThinkingaboutpovertyfromachronic
povertyperspectiverdquoWorldDevelopment33(6)867-879GustavoJBampFFinan(2009)ldquoNeighborhoodpeereffectsin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decisionsrdquoReviewofEconomicsampStatistics91(4)695-716HannumE(2003)ldquoPovertyandbasiceducationinruralChinaVillageshouseholdsandgirls1049011andboys1049011enroll-mentrdquoComparativeEducationReview47(2)141-159
HanushekEAetal(2004)ldquoNewevidenceaboutBrownvsBoardofEducationThecomplexeffectofschoolra-cialcompositiononachievementrdquoNBERWorkingPaperNo8741HanushekEAetal(2005)ldquoThemarketforteacherqualityrdquoNBERWorkingPaperNo11154HanushekEAampLWoessmann(2012)ldquoSchoolingeducationalachievementandtheLatinAmericangrowthpuzzlerdquo
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99(2)497-512HeckmanJJetal(2006)ldquoTheeffectsofcognitiveandnoncognitiveabilitiesonlabormarketoutcomesandsocialbehaviorrdquoNBERWorkingPaperNo12006
mdash3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HeckmanJJetal(2013)ldquoUnderstandingthemechanismsthroughwhich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boostedadultoutcom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3(6)2052-2086
IsacssonG(2004)ldquoEstimatingtheeconomicreturntoeducationallevelsusingdataontwinsrdquoJournalofAppliedEconometrics19(1)99-119KaziangaH(2012)ldquoIncomeriskandhouseholdschoolingdecisionsinBurkinaFasordquoWorldDevelopment40(8)
1647-1662KhanSetal(2016)ldquoThecontributionofinternationalcommunityandthedynamicsofhistoryineducationalpoliciesinPakistanThecaseofsuccessorfailure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CurrentResearch8(11)42150-42156KhanSL(2017)ldquoExpectationreturnsandhouseholds1049011decisioni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inKhyberPakh-tunkhwaPakistanrdquoEducationalResearchampReviews12(8)502-512KlingJRetal(2007)ldquoExperimentalanalysisofneighborhoodeffectrdquoEconometrica75(1)83-119KnightJetal(2003)ldquoTheroleofeducationinfacilitatingrisk-takingandinnovationinagriculture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Studies39(6)1-22KnightJetal(2009)ldquoEducationandthepovertytrapinruralChinaClosingthetraprdquoOxfordDevelopmentStudies37(4)311-332KnightJampSWeir(2007)ldquoProductionexternalitiesofeducationEvidencefromruralEthiopiardquoSocialScienceElectronicPublishing16(1)134-165LaddHF(2002)ldquoSchoolvouchersAcriticalview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16(4)3-24LeiXYetal(2017)ldquoSiblinggendercomposition1049011seffectoneducationEvidencefromChina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30(2)569-590LeiXetal(2012)ldquoGenderdifferencesincognitionamongolderadultsinChinardquoJournalofHumanResource47(4)951-971
LevinH(2006)ldquoThesocialcostsofaninadequateeducation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LieselE(2017)ldquoAresiliencehealthandwell-beinglensforeducationandpovertyrdquoSouthAfricanJournalofEducation37(1)1-9LinaS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Lleras-MuneyA(2005)ldquoThe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adultmortalityintheUnitedStatesrdquoReviewof
EconomicStudies72(1)189-221LokenKV(2010)ldquoFamilyincomeand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UsingtheNorwegianoilboom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LabourEconomics17(1)118-129
LunaBampBMichela(2017)ldquoThelong-runimpactofchildhoodpovertyandthemediatingroleofeducationrdquoIZA-InstituteofLaborEconomicsWorkingPaperNo10677LundstromS(2017)ldquoTheimpactoffamilyincomeonchildachievementEvidencefromtheearnedincometaxcreditComment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7(2)623-628McEwanP(2002)ldquoThepotentialimpactoflarge-scalevoucherprograms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MinhAetal(2017)ldquoAreviewofneighborhoodeffectsandearlychilddevelopmentHowwhereandforwhom
doneighborhoodsmatterrdquoHealthamp Place46155-174MuralidharanKamp NPrakash(2013)ldquoCyclingtoschoolIncreasing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forgirlsinIndiardquo
NBERWorkingPaperNo19305NarayanAetal(2018)ldquoFairprogress EconomicmobilityacrossgenerationsaroundtheworldrdquoWashington
DCWorldBankParkerSampCPederzini(2000)ldquoGenderdifferencesineducationinMexicordquoWashingtonDCWorldBankPalardyGJ(2013)ldquoHighschoolsocioeconomicsegregationandstudentattainmentrdquoAmericanEducationRe-searchJournal50(4)714-754PlugEamp WVijverberg(2005)ldquoDoesfamilyincomematterforschoolingoutcomes Usingadoptees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EconomicJournal115(506)879-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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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acharopoulosGamp HPatrions(2004)ldquoReturnstoinvestmentineducationAfurtherupdaterdquoEducationEco-nomics12(2)111-134RossiMampFCRosati(2003)ldquoChildren1049011sworkinghoursandschoolenrolmentEvidencefromPakistanandNica-raguardquoWorldBankEconomicReview17(2)283-295SandraB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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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MampPGlewwe(2010)ldquoWhatdeterminesbasicschoolattainmentindevelopingcountriesEvidencefrom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9(3)451-460ZigaCampSBojnec(2013)ldquoMacro-leveldeterminantsofrelativeparticipationinundergraduatehighereducationinSloveniardquoEasternEuropeanEconomics51(6)75-92
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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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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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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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993GertlerPetal(2014)ldquoLabormarketreturnstoanearlychildhoodstimulationinterventioninJamaicardquoScience344(6187)998-1001GrahamB(2008)ldquoIdentifyingsocialinteractionsthroughconditionalvariancerestrictionsrdquoEconometrica76(3)
643-660GoldhaberDampEAnthony(2007)ldquoCanteacherqualitybeeffectivelyassessed NationalboardcertificationasasignalofeffectiveteachingrdquoReviewofEconomicsandStatistics89(1)134-150GreenMampDHulme(2005)ldquoFromcorrelatesandcharacteristicstocausesThinkingaboutpovertyfromachronic
povertyperspectiverdquoWorldDevelopment33(6)867-879GustavoJBampFFinan(2009)ldquoNeighborhoodpeereffectsin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decisionsrdquoReviewofEconomicsampStatistics91(4)695-716HannumE(2003)ldquoPovertyandbasiceducationinruralChinaVillageshouseholdsandgirls1049011andboys1049011enroll-mentrdquoComparativeEducationReview47(2)141-159
HanushekEAetal(2004)ldquoNewevidenceaboutBrownvsBoardofEducationThecomplexeffectofschoolra-cialcompositiononachievementrdquoNBERWorkingPaperNo8741HanushekEAetal(2005)ldquoThemarketforteacherqualityrdquoNBERWorkingPaperNo11154HanushekEAampLWoessmann(2012)ldquoSchoolingeducationalachievementandtheLatinAmericangrowthpuzzle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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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ash3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HeckmanJJetal(2013)ldquoUnderstandingthemechanismsthroughwhich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boostedadultoutcom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3(6)2052-2086
IsacssonG(2004)ldquoEstimatingtheeconomicreturntoeducationallevelsusingdataontwinsrdquoJournalofAppliedEconometrics19(1)99-119KaziangaH(2012)ldquoIncomeriskandhouseholdschoolingdecisionsinBurkinaFasordquoWorldDevelopment40(8)
1647-1662KhanSetal(2016)ldquoThecontributionofinternationalcommunityandthedynamicsofhistoryineducationalpoliciesinPakistanThecaseofsuccessorfailure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CurrentResearch8(11)42150-42156KhanSL(2017)ldquoExpectationreturnsandhouseholds1049011decisioni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inKhyberPakh-tunkhwaPakistanrdquoEducationalResearchampReviews12(8)502-512KlingJRetal(2007)ldquoExperimentalanalysisofneighborhoodeffectrdquoEconometrica75(1)83-119KnightJetal(2003)ldquoTheroleofeducationinfacilitatingrisk-takingandinnovationinagriculture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Studies39(6)1-22KnightJetal(2009)ldquoEducationandthepovertytrapinruralChinaClosingthetraprdquoOxfordDevelopmentStudies37(4)311-332KnightJampSWeir(2007)ldquoProductionexternalitiesofeducationEvidencefromruralEthiopiardquoSocialScienceElectronicPublishing16(1)134-165LaddHF(2002)ldquoSchoolvouchersAcriticalview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16(4)3-24LeiXYetal(2017)ldquoSiblinggendercomposition1049011seffectoneducationEvidencefromChina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30(2)569-590LeiXetal(2012)ldquoGenderdifferencesincognitionamongolderadultsinChinardquoJournalofHumanResource47(4)951-971
LevinH(2006)ldquoThesocialcostsofaninadequateeducation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LieselE(2017)ldquoAresiliencehealthandwell-beinglensforeducationandpovertyrdquoSouthAfricanJournalofEducation37(1)1-9LinaS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Lleras-MuneyA(2005)ldquoThe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adultmortalityintheUnitedStatesrdquoReview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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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ERWorkingPaperNo19305NarayanAetal(2018)ldquoFairprogress EconomicmobilityacrossgenerationsaroundtheworldrdquoWashington
DCWorldBankParkerSampCPederzini(2000)ldquoGenderdifferencesineducationinMexicordquoWashingtonDCWorldBankPalardyGJ(2013)ldquoHighschoolsocioeconomicsegregationandstudentattainmentrdquoAmericanEducationRe-searchJournal50(4)714-754PlugEamp WVijverberg(2005)ldquoDoesfamilyincomematterforschoolingoutcomes Usingadoptees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EconomicJournal115(506)879-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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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acharopoulosGamp HPatrions(2004)ldquoReturnstoinvestmentineducationAfurtherupdaterdquoEducationEco-nomics12(2)111-134RossiMampFCRosati(2003)ldquoChildren1049011sworkinghoursandschoolenrolmentEvidencefromPakistanandNica-raguardquoWorldBankEconomicReview17(2)283-295SandraB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SchultzTP(2004)ldquoSchoolsubsidiesforthepoorEvaluatingtheMexicanProgresapovertyprogramrdquoJournalof
DevelopmentEconomics74(1)199-250SchultzTP(2002)ldquoWhygovernmentsshouldinvestmoretoeducategirlsrdquoWorldDevelopment30(2)207-225ShafiqMN(2007)ldquoHouseholdschoolingandchildlabordecisionsinruralBangladeshrdquoJournalofAsianEco-nomics18(6)946-966ShapiroDampBOTambashe(2001)ldquoGenderpovertyfamilystructureandinvestmentsi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inKinshasaCongo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0(4)359-375
SiphambeHK(2000)ldquoRatesofreturntoeducationinBotswa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19(3)291-300SongL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ThapaSB(2013)ldquo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povertyinNepalrdquoEconomicJournalofDevelopmentIs-sues15(1-2)148-161TilakJB(2007)ldquoPost-elementaryeducationpovertyanddevelopmentinIndi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4)435-445TooleyGampPDixon(2005)ldquoPrivateeducationisgoodforthepoorAstudyofprivateschoolsservingthepoorinlow-incomecountrie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albergH(2007)ldquoSchoolchoiceThefinding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oessmannL(2003)ldquoSpecifyinghumancapitalrdquoJournalofEconomicSurveys17(3)239-270WoessmannL(2016)ldquoTheimportanceofschoolsystemsEvidencefrominternationaldifferencesinstudentachieve-ment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30(3)3-31
ZhaoMampPGlewwe(2010)ldquoWhatdeterminesbasicschoolattainmentindevelopingcountriesEvidencefrom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9(3)451-460ZigaCampSBojnec(2013)ldquoMacro-leveldeterminantsofrelativeparticipationinundergraduatehighereducationinSloveniardquoEasternEuropeanEconomics51(6)75-92
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mdash5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2019年第11期
HeckmanJJetal(2013)ldquoUnderstandingthemechanismsthroughwhichaninfluentialearlychildhoodprogramboostedadultoutcomes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3(6)2052-2086
IsacssonG(2004)ldquoEstimatingtheeconomicreturntoeducationallevelsusingdataontwinsrdquoJournalofAppliedEconometrics19(1)99-119KaziangaH(2012)ldquoIncomeriskandhouseholdschoolingdecisionsinBurkinaFasordquoWorldDevelopment40(8)
1647-1662KhanSetal(2016)ldquoThecontributionofinternationalcommunityandthedynamicsofhistoryineducationalpoliciesinPakistanThecaseofsuccessorfailure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CurrentResearch8(11)42150-42156KhanSL(2017)ldquoExpectationreturnsandhouseholds1049011decisionintheschoolingoftheirchildreninKhyberPakh-tunkhwaPakistanrdquoEducationalResearchampReviews12(8)502-512KlingJRetal(2007)ldquoExperimentalanalysisofneighborhoodeffectrdquoEconometrica75(1)83-119KnightJetal(2003)ldquoTheroleofeducationinfacilitatingrisk-takingandinnovationinagriculturerdquoJournalofDevelopmentStudies39(6)1-22KnightJetal(2009)ldquoEducationandthepovertytrapinruralChinaClosingthetraprdquoOxfordDevelopmentStudies37(4)311-332KnightJampSWeir(2007)ldquoProductionexternalitiesofeducationEvidencefromruralEthiopiardquoSocialScienceElectronicPublishing16(1)134-165LaddHF(2002)ldquoSchoolvouchersAcriticalview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16(4)3-24LeiXYetal(2017)ldquoSiblinggendercomposition1049011seffectoneducationEvidencefromChina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30(2)569-590LeiXetal(2012)ldquoGenderdifferencesincognitionamongolderadultsinChinardquoJournalofHumanResource47(4)951-971
LevinH(2006)ldquoThesocialcostsofaninadequateeducation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LieselE(2017)ldquoAresiliencehealthandwell-beinglensforeducationandpovertyrdquoSouthAfricanJournalofEducation37(1)1-9LinaS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Lleras-MuneyA(2005)ldquoThe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adultmortalityintheUnitedStatesrdquoReviewof
EconomicStudies72(1)189-221LokenKV(2010)ldquoFamilyincomeand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UsingtheNorwegianoilboom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LabourEconomics17(1)118-129
LunaBampBMichela(2017)ldquoThelong-runimpactofchildhoodpovertyandthemediatingroleofeducationrdquoIZA-InstituteofLaborEconomicsWorkingPaperNo10677LundstromS(2017)ldquoTheimpactoffamilyincomeonchildachievementEvidencefromtheearnedincometaxcreditCommentrdquoAmericanEconomicReview107(2)623-628McEwanP(2002)ldquoThepotentialimpactoflarge-scalevoucherprogramsrdquoTeachersCollegeColumbiaUniversityMinhAetal(2017)ldquoAreviewofneighborhoodeffectsandearlychilddevelopmentHowwhereandforwhom
doneighborhoodsmatterrdquoHealthamp Place46155-174MuralidharanKamp NPrakash(2013)ldquoCyclingtoschoolIncreasingsecondaryschoolenrollmentforgirlsinIndiardquo
NBERWorkingPaperNo19305NarayanAetal(2018)ldquoFairprogress EconomicmobilityacrossgenerationsaroundtheworldrdquoWashington
DCWorldBankParkerSampCPederzini(2000)ldquoGenderdifferencesineducationinMexicordquoWashingtonDCWorldBankPalardyGJ(2013)ldquoHighschoolsocioeconomicsegregationandstudentattainmentrdquoAmericanEducationRe-searchJournal50(4)714-754PlugEamp WVijverberg(2005)ldquoDoesfamilyincomematterforschoolingoutcomes UsingadopteesasanaturalexperimentrdquoEconomicJournal115(506)879-906
PronzatoC(2012)ldquoAnexaminationofpaternalandmaternalintergenerationaltransmissionofschoolingrdquo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25(2)591-608
mdash421mdash
PsacharopoulosGamp HPatrions(2004)ldquoReturnstoinvestmentineducationAfurtherupdaterdquoEducationEco-nomics12(2)111-134RossiMampFCRosati(2003)ldquoChildren1049011sworkinghoursandschoolenrolmentEvidencefromPakistanandNica-raguardquoWorldBankEconomicReview17(2)283-295SandraB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SchultzTP(2004)ldquoSchoolsubsidiesforthepoorEvaluatingtheMexicanProgresapovertyprogramrdquoJournalof
DevelopmentEconomics74(1)199-250SchultzTP(2002)ldquoWhygovernmentsshouldinvestmoretoeducategirlsrdquoWorldDevelopment30(2)207-225ShafiqMN(2007)ldquoHouseholdschoolingandchildlabordecisionsinruralBangladeshrdquoJournalofAsianEco-nomics18(6)946-966ShapiroDampBOTambashe(2001)ldquoGenderpovertyfamilystructureandinvestmentsi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inKinshasaCongo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0(4)359-375
SiphambeHK(2000)ldquoRatesofreturntoeducationinBotswa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19(3)291-300SongL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ThapaSB(2013)ldquo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povertyinNepalrdquoEconomicJournalofDevelopmentIs-sues15(1-2)148-161TilakJB(2007)ldquoPost-elementaryeducationpovertyanddevelopmentinIndi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4)435-445TooleyGampPDixon(2005)ldquoPrivateeducationisgoodforthepoorAstudyofprivateschoolsservingthepoorinlow-incomecountrie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albergH(2007)ldquoSchoolchoiceThefinding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oessmannL(2003)ldquoSpecifyinghumancapitalrdquoJournalofEconomicSurveys17(3)239-270WoessmannL(2016)ldquoTheimportanceofschoolsystemsEvidencefrominternationaldifferencesinstudentachieve-ment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30(3)3-31
ZhaoMampPGlewwe(2010)ldquoWhatdeterminesbasicschoolattainmentindevelopingcountriesEvidencefrom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9(3)451-460ZigaCampSBojnec(2013)ldquoMacro-leveldeterminantsofrelativeparticipationinundergraduatehighereducationinSloveniardquoEasternEuropeanEconomics51(6)75-92
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mdash5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PsacharopoulosGamp HPatrions(2004)ldquoReturnstoinvestmentineducationAfurtherupdaterdquoEducationEco-nomics12(2)111-134RossiMampFCRosati(2003)ldquoChildren1049011sworkinghoursandschoolenrolmentEvidencefromPakistanandNica-raguardquoWorldBankEconomicReview17(2)283-295SandraBetal(2005)ldquoThemorethemerrier Theeffectoffamilysizeandbirthorder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rdquo
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20(2)669-700SchultzTP(2004)ldquoSchoolsubsidiesforthepoorEvaluatingtheMexicanProgresapovertyprogramrdquoJournalof
DevelopmentEconomics74(1)199-250SchultzTP(2002)ldquoWhygovernmentsshouldinvestmoretoeducategirlsrdquoWorldDevelopment30(2)207-225ShafiqMN(2007)ldquoHouseholdschoolingandchildlabordecisionsinruralBangladeshrdquoJournalofAsianEco-nomics18(6)946-966ShapiroDampBOTambashe(2001)ldquoGenderpovertyfamilystructureandinvestmentsi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inKinshasaCongo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0(4)359-375
SiphambeHK(2000)ldquoRatesofreturntoeducationinBotswa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19(3)291-300SongLetal(2006)ldquoWhydogirlsinruralChinahavelowerschoolenrollmentrdquoWorldDevelopment34(9)1639-1653ThapaSB(2013)ldquoRelationshipbetweeneducationandpovertyinNepalrdquoEconomicJournalofDevelopmentIs-sues15(1-2)148-161TilakJB(2007)ldquoPost-elementaryeducationpovertyanddevelopmentinIndiardquo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Development27(4)435-445TooleyGampPDixon(2005)ldquoPrivateeducationisgoodforthepoorAstudyofprivateschoolsservingthepoorinlow-incomecountrie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albergH(2007)ldquoSchoolchoiceThefindingsrdquoWashingtonDCCatoInstituteWoessmannL(2003)ldquoSpecifyinghumancapitalrdquoJournalofEconomicSurveys17(3)239-270WoessmannL(2016)ldquoTheimportanceofschoolsystemsEvidencefrominternationaldifferencesinstudentachieve-mentrdquoJournalofEconomicPerspectives30(3)3-31
ZhaoMampPGlewwe(2010)ldquoWhatdeterminesbasicschoolattainmentindevelopingcountriesEvidencefromru-ralChinardquo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29(3)451-460ZigaCampSBojnec(2013)ldquoMacro-leveldeterminantsofrelativeparticipationinundergraduatehighereducationinSloveniardquoEasternEuropeanEconomics51(6)75-92
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EducationaboutChildrenfromPoorFamilies
WANGHaoming1 YUEXiming2
(1InnerMongolia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HohhotChina
2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China)
AbstractEducationisanimportantapproachtoreducingpovertyThedevelopmentofeducationcanincrease
privateandsocialreturnsThereforestudy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educationhasreceivedsustainedattentionfromacademiaThispapersummarizesandanalyzestheresearchprogressonthedeterminantsoftheeduca-tionlevelofchildrenfrompoorfamiliesThisarticlefirstlyexaminestheimpactof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andeconomicconditionsofpoorfamilies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Secondlyitanalyzestheeffectofpolicyfactorssuchaspublicpolicyeducationalcostsandthefinancialaidsystemonchildren1049011seducationallevelThirdlyithigh-lightstheroleofpeersandneighborsaswellaschangesinenvironmentandresourcesoflocalcommunitiesinaffectingchildren1049011educationallevelFinallyitlooksforwardtotherelatedresearchdirections
KeywordsEducationPovertyFamilyCharacteristicsPublicPolicyCommunityResource
(责任编辑刘新波)(校对李仁贵)
mdash521mdash
王浩名 岳希明贫困家庭子女受教育程度决定因素研究进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