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load
others
View
30
Download
0
Embed Size (px)
Citation preview
312责任编辑:高小立 2011年7月27日 星期三专 题
一望无际的旷野,淡出黄土地的沟沟壑壑,伴随着一轮冉冉上升的旭日,大型音乐剧《米脂婆姨绥德汉》拉开了序幕……该剧的音乐是以陕北原生态民歌为主调,结合乡土风情、民俗民风,演绎了米脂女子青青和绥德后生虎子、石娃、牛娃三人之间动人的爱情故事:在很小的时候,虎子和青青订下“长大以后我要娶你”的婚誓。长大后的虎子被逼无奈离家当了土匪,心地善良实诚的石娃常常帮衬着青青家,后生牛娃也喜欢着青青,但青青心里想的爱的只有石娃。虎子和石娃都想娶青青为妻,并约定七月七日太阳落山前为娶青青的婚限,二人为此展开了一场抢亲争斗。三个男人围绕一个女人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最终,虎子忍痛放弃了青青,让她和石娃有情人终成眷属。
陕北民歌作为中国民歌百花丛中的一朵奇葩,是陕西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最具特色的民间艺术之一,《米脂婆姨绥德汉》更是其中的代表,它将大俗和大雅融为一体,实现了真正意义的文明与跨越。这部以歌、舞、剧为主要表现形式的音乐剧在音乐的展现上可以说是大放异彩,在作曲家赵季平的笔下,一曲曲动人的陕北信天游时而雄浑壮阔,时而凄美委婉,剧中三位小伙子同姑娘青青之间割舍不断的亲情与爱情,纠结着观众的心,让人百转回肠,感叹万千。作家白阿莹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作曲家赵季平、导演陈薪伊的强强联手,使一部平常的地方剧成为又一部中国文化史上的力作。
用交响乐演绎陕北民歌音乐剧,这不仅是一个大胆创新,更是一种突破。《米脂婆姨绥德汉》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不是简单的陕西民间音乐的堆砌,而是经过精心调和的 60余首陕北民歌,不仅保留了它生动朴实的原生态风情而且整个音乐的基调还围绕着歌词里的情感表达和故事发展进行了戏剧化的处理,尤其是作曲家把大量的原生态民族音乐恰
如其分地点缀其中,熟悉的锣鼓、唢呐在交响化的爱情诗篇里就像珍珠一样尽显光芒。孕育着黄土地的泥土芳香、流淌着黄河儿女血脉激情的陕北民歌,犹如一部镌刻在陕北高原上的传世巨著,在岁月的冲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迹。
该剧的舞美设计也可说是别出心裁,红日西下,皓月东升,巨大的太阳、月亮和星星显得格外夸张,尽显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美丽的姑娘身着鲜艳的衣裳,憨厚的小伙戴着洁白的羊肚子手巾,连绵的黄土高坡气势磅礴,加之高亢有力的陕北信天游,带给观众超强的视觉冲击力,宛若身临其境,与剧中人携手放歌在黄土高原上。
值得一提的是,《米脂婆姨绥德汉》是白阿莹创作的第一部戏剧作品。之前,他先后出版过短篇小说集《惶惑》,散文集《俄罗斯日记》《绿地》《重访绿地》,报告文学集《中国9910行动》等作品,其中《俄罗斯日记》获第三届冰心散文奖,《中国9910行动》荣获第三届徐迟报告文学优秀奖,《米》剧一经推出好评如潮,并荣获“文华奖”优秀编剧奖等六项大奖。
该剧通过一个简单而浓烈的爱情故事,表现了陕北人淳朴奔放的性格特点,以及对爱情对美好生活的执著追求。编剧朴实无华的叙述手法,彰显了西北汉子热爱故土的豪迈情怀,他用大爱来表现人文关怀,可谓匠心独到,别具一格,令该剧的戏剧冲突和情节安排如同行云流水舒展自然,感人肺腑。爱情是永恒的主题,包容、成全才是大爱。就像白阿莹笔下的虎子,舍弃自己的情爱,成全对方使爱升华为大爱,这是何等的魅力,何等的胸怀。《米脂婆姨绥德汉》让我们看到了陕北民歌经久不衰的魅力,也让我们感知到这一方地域人民的生命活动和人性光芒。
由无以数计的陕北大秧歌和60余首信天游连缀、整合而成的民族音乐剧《米脂婆姨绥德汉》火了。大姑娘小伙子们载歌载舞,生机勃勃地从陕北舞到了北京,舞向了全国。
“上一道道坡坡下一道道梁,想起我的小妹妹好心慌”、“荞面皮皮架个墙飞,想哥哥想成黄脸鬼”、“三十里明沙二十里水,八百里路上寻妹妹”、
“我心里有谁就是谁”、“我扑进怀里贴上身身”……且不说这些信天游苍凉、高亢、幽远、热烈的曲调,就是歌词本身,也有着自己单纯、狂放的个性,直接、率真得几乎要溢出体外。在强调含蓄、温驯等文明“国民性”的训诫面前,剧中的生命告白显得是何等强悍。这种对青铜雕像般的雄强性格和粗放人性的渲染,显然是由一种自觉要求出发的。创作者力求以这样的性格塑造,把蕴藏在陕北农民强健体魄中的、蕴藏在民族肌体中的伟力,尽其所能地表现出来,以寄托其民族复兴的理想。
与这种理想民族性格的呼唤相对应的,是创作者对于陕北大地的崇拜和礼赞。这也是这部作品赖以产生的背景和土壤。这种崇拜和礼赞,作为创作者激情状态的一个重要构成,决定着舞台宏阔性的总体构思、意象选择,以及他们为这场演出确定的浓郁色调。舞台上,时代感被淡化,暗示性被强化。没有环境流转的过程,没有单调、徐缓的日常节奏。
创作者力图以宽广的历史视角,使自己的作品具有史诗结构的宏伟性。他们抓住最鲜明的形象,突出了画面,使其显示着强烈的主观性和抒情性。随着舞台的旋转,幽幽的山坡、深深的丘壑、挺挺的老树、高高的窑洞、红红的落日、弯弯的月亮等简洁而明快的意象依次呈现,在红、黑、绿、紫、黄等瑰丽色调的映衬下,显得辽阔、单纯而又神秘。经过了创作者心灵的过滤,这些现代电脑制作出来的影像景观,既具有陕北剪纸的风格,又具有年画的艳丽色泽。略去了具体村落,略去了现实的农家,舞台上那方土地的内涵与主题,被创作者明显地放大、延展了。其“个性”与“气质”,与生活于其中的人物浑然一体,构成了作品宏伟的风格特征,从而超越了地理学的意义,成为了人物精神的外化。其作用和功能,不仅是剧中人物赖以活动的空间环境,或者说借以依托的物质世界,而且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有意味的艺术形象。与此相呼应,《米脂婆姨绥德汉》在
人物造型、服饰设计、色彩处理上的夸张笔法,也是一种诗意的表达。大红大绿的大花袄,大花裤,被放大了棱角的羊肚肚手巾,红盖头、花肚兜,都造成了一种强势的视觉效果,给人以心灵的震撼。
这些充溢着“力”的“巨人”和“大地”形象,为该剧带来的不仅是具有异样品质的本土文化特色,在歌舞的渲染和包裹中,它们还共同绘就了这部作品恢弘大气的风格。歌由信天游、小调、小曲、酒歌等山村野调的旋律组合而成,充满着野性的张力。舞由边唱边扭的陕北大秧歌贯穿。为了制造莽苍、粗犷的情调和美感,我发现,创作者们刻意强化、规模化了群体的舞蹈场面。如果说,豪放洒脱、桀骜不驯的山大王虎子带着随从上山下山,还能够纳入正常叙事逻辑的话,那么,为了守住爱情,步步为营的石娃,则不可能随时随地纠集起一帮人来与虎子对峙。显而易见,两边的旗鼓相当是出自另一角度的考虑和安排。况且,几场大规模的群体舞蹈如“送彩礼舞”、“抢亲舞”、婚礼上的“红绸舞”等,不仅以其蓬勃、夸张、大开大合的动作设计推动着剧情发展,牵引着故事的起承转合,而且营构出了热烈、欢快的气氛。正是在这种氛围中,人对于自身的信念,挣扎着溢出了大秧歌的歌舞外壳,由内而外地把作品点亮,让我们看到了这方土地上的这方人的渺小躯体中所蕴藏的一种可以排山倒海的力量。
剧中青青这个俊俏的米脂姑娘与石娃、虎子、牛娃这三个绥德汉子演绎 了 一 出 令 人 荡 气 回 肠 的 爱 情 故事。
这是一部具有浓郁西北风情的剧作。大幕拉开,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是辽阔的黄土高原景致和蓝天下的黄土坡与远处层峦的山峰,扎着白羊肚毛巾的绥德汉子与穿着花布衣服的米脂婆姨们出场了;高亢的陕北民歌声中,童年的青青、虎子也出场了。当虎子许下了“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的誓约后,舞台便挪转到长大后的青青身上,剧情集中到青青与石娃的爱情上,当两个年轻人初定终身时,青青的母亲却因为石娃太穷来阻断他们的爱情,一定要将青青嫁给为她们家做杂务的牛娃,正当青青反抗着母亲时,已经占山为王的虎子下山来定亲了,并强行下了聘礼。而执著的青青坚持着与石娃的爱情,青青的母亲主动退了虎子的聘礼,并许诺如果石娃走西口赚了钱就可以来娶青青,虎子也许下如果石娃在规定的日子回不来他就要娶走青青的诺言。接下来是青青的等待,石娃终于在规定的日子回来了,虎子将他们二人劫上了山,向青青诉说了衷肠,但最终被青青的坚贞感动,在山寨为石娃、青青举办了婚礼,并决定不再占山为王,而是与众兄弟走西口讨生活去。
剧情本身并不复杂,而形成该剧强烈艺术感染力的是具有浓烈地方色彩的歌舞所营造的浓郁西北风情带给人的情绪感染。比如,“天上有个神神,地上有个人人;天上神神照人人,地上人人想亲亲”这样高亢、嘹亮又悠远的谣歌,唱活了陕北人民自在、悠游又相亲相爱的心态,这是一种与大自然的神力融为一体、又自在自为的生活样态,是潇洒俊朗的西北汉子与美丽深情的西北女子世世代代的爱情写照,被西北民歌手款款唱出尤其打动人心。再比如,“大雨洗蓝了陕北的天,大风染黄了陕北的山,天上飘来个米脂妹,地上走来个绥德汉”这样辽阔的信天游歌声,唱出了西北别样的景致、别样的风情。而该剧独具地方特色的秧歌舞步、艳丽的服饰都是衬托西北风情舞台的艺术要素。
该剧表现人物情感的方式也充满着西北人的豪爽与激越。比如,剧中对青青与石娃及虎子的感情纠葛就处理得非常有地域特色。当青青对石娃表达爱情之后,面对虎子的争婚、青青母亲的阻挠,石娃并没有退缩,而是果决地去走西口并及时赶回来履行对青青的诺言,表现的非常像一个西北汉子的做派。而虎子在争取与青青的爱情中,那种强烈的情感和百遇挫折而不悔的劲头,尤其最后成全青青的美意,也都是西北汉子的做派。该剧将绥德汉子对爱情的执著追求表现得浓烈而不俗丽,激越而不越轨,唱出了绥德汉子的浓情;而该剧对米脂婆姨美丽容颜的歌颂、坚贞爱情的表达、善良心灵的揭示也都是以西北特有的歌谣形式来表现的,将米脂婆姨的蜜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该剧对西北人情的表现也颇见心思。比如,老羊倌这个人物的设置就很有地域特色,他对追求青青不成的虎子说的“羊要天天拦,女人要慢慢缠”的西北俚语充满人生智慧,他出场不多却颇有性格,是一个很重要的配角,对表现绥德汉子的感情世界有很好的映衬、补充作用。该剧在精心打造下也略有遗憾,故事还略显简单,靠歌舞与艳丽的舞台制作来烘托剧情倒是弥补了这一不足。
故事内容的民族性故事内容的民族性是我国音乐剧民族化的
最主要体现。舞台剧《米脂婆姨绥德汉》就是从我国古老民间文化中挖掘的题材,讲述了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之所以动人,在于它反映了陕北民间最朴实的“人想人、人爱人”的真实情感,这种情感沟通了人类远古时期就一直存在、如今却一直隐藏于我们内心深处最纯真、最简单的原始情感。剧作家白阿莹讲了一个几乎是“神来之笔”的“虎子让亲”的故事,将这一陕北民间的故事叙述得如此动人而壮美。在看完这部戏后,内心不免为
“被逼上山、落草为寇”的虎子深感惋惜,但如果没有这种惋惜,也许这个故事就不会这么生动和感人了。作为首次创作舞台剧的陕西剧作家白阿莹,能很好地把握和参透这种古老的神韵,创作出了 “一个米脂婆姨”与“三个绥德汉”的动人故事,让身处当今经济飞速发展、文化迅速多元化时代的我们感受到了这种爱情的美丽。
我们以前在音乐剧的创作中,也曾经有过不少这种汲取民间故事作为题材的典型范例。如《花木兰》就是根据《木兰辞》以及家喻户晓的相关民间传说改编而成,《中国蝴蝶》 也是选用了“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一家喻户晓的古典传奇故事为蓝本,《甘嬷阿妞》 则是根据同名的民间叙事长诗改编而成,《英雄后羿》也是根据我国的传统神话故事改编而成。
音乐表现的民族性该剧的音乐总监赵季平曾这样说:“中国
民族民间音乐是作曲家的创作源泉,当代音乐文化也是在这样的传统中延伸和创新的。”一语道破了舞台剧《米脂婆姨绥德汉》在音乐创作上取得成功的玄秘。《米脂婆姨绥德汉》 是一部在几十首具有独特风韵的信天游的基础上创作的雄浑大气的史诗般的舞台艺术精品。这部舞台剧之所以能够演出成功,就在于创作者对我国的民间文化资源进行了充分的挖掘与创新。《米脂婆姨绥德汉》的音乐是由11首原生态民歌和 33 个唱段 (乐曲) 结构而成。这种独特的音乐结构与朴素的音乐风格能够让我们准确地捕捉到作曲家以原生态陕北民歌 (乐曲) 或民歌元素进行音乐呈示、创作、编曲的经脉。全剧音乐根据剧情和人物性格的需要,对信天游、山曲、打坐腔小曲、二人台等原生态民歌或进行修葺、润饰,或扩展、变奏,或进行全新创作, 从而形成精彩、优美的唱
段、乐段。这种完全以原生态民歌元素浇铸而成的音乐建构, 使它成为同类剧目中海纳陕北民歌歌种最全、曲目最多、风格最纯的一部剧作。
《米脂婆姨绥德汉》 的音乐为实现全剧的大美大德和大情大爱提供了强大的动力。基于中华民族有着深厚的民间传统文化,中国民族音乐剧的音乐创作不应弃本求远,完全可以从本土优秀的传统文化中汲取滋养。我们不仅可以从我国丰富的戏剧音乐中汲取资源,还可以对我国富有地域色彩的民间音乐进行时尚化的改造。如安徽省泗州剧团于 1992 年创作演出的无场次轻音乐剧 《希尔顿烟雾》,就是大胆地把“拉魂腔”的旋律与当下的流行音乐节奏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从而在演出后一举囊括了安徽省第三届艺术节所有的9个大奖,成为20世纪 90 年代初中国音乐剧探索道路上一道亮丽的风景。而音乐剧《小河淌水》的音乐风格也来自于古老云南的花灯戏,并以有着“东方小夜曲”美誉的歌曲《小河淌水》以及在全国广泛流传的“赶马调”作为全剧的音乐主题,在演出后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舞台呈现的民族性《米脂婆姨绥德汉》 在舞蹈语汇与风格上
将最原始的与最现实的巧妙结合,创新出彩,不仅继承发展了传统的陕北秧歌舞蹈,还把踢踏舞、国标舞与陕北秧歌舞蹈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既体现了舞蹈的民间性与地域性,又具有了当下性与通俗性。我国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在民间蕴藏着许多大众所喜闻乐见的舞蹈因子。如傣族的孔雀舞、藏族的旋子舞、汉族的东北秧歌舞等,而要使我国的原创音乐剧具有民族特色,就需要发挥我们民族能歌善舞的优势,在民族民间歌舞的基础上发展我国的音乐剧,坚持走一条民族化的道路。在音乐剧的民族化道路上,我们也进行过许多尝试,比如
《甘嬷阿妞》中就有表现异域风情的民族舞蹈,《黄果树传奇》中融入了粗旷豪放的安顺秧歌,以及《香格里拉》中加入了热情奔放的藏族踢踏舞,这些尝试都是对民间舞蹈加以吸收和创新的结果,也往往能带给观众耳目一新的感觉。
继歌剧 《白毛女》 演出 60 余年后,从陕北榆林走出的中国民族音乐剧《米脂婆姨绥德汉》正在告诉我们,不必刻意向西方音乐剧认祖续家谱,只要努力传承创新、学习借鉴、扎根本土,弘扬中华文化和民族精神,就一定能创作出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中国民族音乐剧。
由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共陕西省委宣传部、陕西省文化厅共同主办,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评论杂志社承办,榆林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和中国音乐剧研究会协办的“《米脂婆姨绥德汉》与中国原创音乐剧发展”研讨会日前在京举行。文化部副部长王文章,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李敬泽,中宣部文艺局副局长孟祥林出席会议并讲话。参加研讨会的专家学者包括王道诚、田青、白描、向云驹、刘彦君、刘祯、沈卫星、吴义勤、肖云儒、沈振翮、周明、钟艺兵、唐凌、阎纲、黄维钧、廖向红、甄亮、黎继德、慕羽。中国作协名誉副主席贺敬之和歌唱家王昆为研讨会发来了贺信。会议由中国艺术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刘茜主持。
音乐剧 《米脂婆姨绥德汉》 是陕西省倾力打造的优秀舞台作品,由陈薪伊任总导演,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赵季平任音乐总监,陕西省作协副主席白阿莹任编剧,由王宏伟和雷佳主演。2008年该剧在陕西榆林首演便引起极大的轰动,随后几度进京,多次获大奖,并在第九届中国艺术节上获得了我国舞台艺术政府最高奖——
“文华大奖特别奖”。该剧既展现了充满浓郁地域色彩的信天游、秧歌、高跷等民俗文化以及60多首新编陕北民歌,更融入了现代音乐剧的一些表现手法和艺术形式,是近年来难得的舞台佳作。
王文章在致辞中说,《米脂婆姨绥德汉》 给予我们的重要启示就是创作离不开民族民间的文学基础,同时又以当代创作的观念、手法和形式来融会贯通。《米脂婆姨绥德汉》 在舞台艺术的整体创作上达到很高的品质,因此得到了观众的欢迎。导演的探索和创新非常有新意;作曲既有很地道的陕北音乐特色,又有时代元素在其中;编剧故事很感人,人物关系与情节发展等内容处理得很好;加上榆林歌舞团的精彩表演,都保证了该剧是一个高水平的艺术呈现。他认为,中国音乐剧发展20多年来,艺术家热心推动其创作和发展,但也有比较沉寂的时期,中国的音乐剧路到底应该怎么走?大家在寻找和探索。《米脂婆姨绥德汉》 让我们看到,中国的音乐剧要走中国自己的民族化音乐剧发展道路。以歌舞演故事是中国戏曲与西方音乐剧共同的基本内涵,以什么样的歌舞来演故事,对于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形态,音乐剧的发展并不只有一种模式,需要人们好好研究和探索。从舞台艺术创造和它的影响力来看,《米脂婆姨绥德汉》 达到了思想性、艺术性与观赏性三方面的统一,同时,它对中国原创音乐剧的发展,提供了一个让人们来讨论、借鉴、学习的样式。
李敬泽认为,该剧找到了它生气勃勃的源泉所在,在一个很重要的根本点上,可能对我们现在的文学创作、戏剧创作、影视创作,乃至整体的文化气氛有重要启示。
孟祥林说,这部剧从编剧、导演,到作曲、演员,是强强联合。他指出从事文化管理工作的人,对文学、对艺术要有一种热爱,并尝试从事这方面的写作,在这种过程中,能够形成一种深刻的思考和对这片热土、对人民百姓真诚的热爱,这样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同时也对我们的文化管理工作有帮助。
陕西省文化厅副厅长刘宽忍说,《米脂婆姨绥德汉》 是陕西省委宣传部、文化厅和榆林市委市政府联合打造的一台剧。陕西省委省政府对文艺非常重视,提出“大剧大戏”,这是当时的三个大剧之一。陕西省榆林市副市长兰新哲说,《米脂婆姨绥德汉》 是全面展示陕北特色文化、高度诠释陕北人文精神的舞台艺术精品,该剧满怀文化自信,用强烈的舞台效果将陕北文化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米脂婆姨绥德汉》 的三位主创分别介绍了该剧的创作情况。总导演陈薪伊详细介绍了这部戏的创作过程。赵季平介绍了音乐的创作,他说整个创作氛围非常好,这个戏的音乐是陕北民歌,是泥土的,也是时代的,是从土地中间生发出来的,从心底流畅出来的东西。我们只有让创作深深地扎根以后,创作出来的东西老百姓才能喜欢。这样的创作,初衷就是让民间的东西在新的时代延伸其生命力,感染新一代人们对于这块土地的关注。白阿莹介绍了编剧的体会,他说这部戏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一开始导演和作曲就把这部戏定位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要求故事里不能有以前所有我们见过的陕北故事的一点痕迹,歌词必须是陕北话,而且必须是新创作的。最后结尾的咏叹调、长段歌词,写了好多遍,最终是“大雨
洗完了陕北的天,天上飘来了米脂妹,地上走来了绥德汉,高坡上爱……”以此表现这部剧的大情大爱,和中华民族特有的对人性的挖掘,使剧作展现出来的状态更加令人感动。
田青提出了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在中国传统戏剧的形式上所发展起来的新的舞台剧、歌舞剧该如何发展?中国的戏剧是以歌舞演故事,是一个综合性的艺术,既有歌、又有舞、又有音乐。该剧取得成功的原因是它继承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继承了中国戏剧的表现形式,符合中国人千百年来形成的审美观和传统。把原生态的东西用现代的理念进行了合适的、合度的保留。作为“原创音乐剧”的定位有其合理性,有利于中国的宝贝走向世界,进行国际化传播。肖云儒认为音乐剧的几个要素 《米脂婆姨绥德汉》都具备了。第一,综合。综合性使得它跟西方的歌剧、舞剧区别开来,而与中国本土的民族戏剧结合起来。第二,时尚。这是音乐剧的一个特点,音乐剧的时尚使得它和中国戏剧走的成熟化路子区别开来,成熟化的路子使我们更多关注传承前人,而时尚化的路子使我们更多关注当下审美趣味。第三,底层。音乐剧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则就是底层,因为源头是底层,所以能成为一个很活跃的品种。该剧突破了原来陕北歌舞在内容上的某种局限,不以阶级斗争为惟一核心,而是把个人命运的解放,定位为人性的解放和心灵的解放。白描在题为《乡土资源与经典意识》的发言中提出,《米脂婆姨绥德汉》带给人们诸多的启迪,让人思考什么是乡土资源、本土文化,什么是中国风格、大众情怀,什么是接近实际、接近生活、接近群众。它还提供了实践经验,从剧本入手,发掘中国传统文化保护,立足人民大众的鲜活生活,开掘丰富乡土资源,吸收和调动其他艺术手段进行艺术创新,从而使中国的歌舞剧具备了“走向经典、逼近经典、创作经典”的可能性。向云驹主要从 《米》 剧与非物质文化保护相结合的方面发表了意见。黄维钧认为该剧都是用信天游的歌词写的,有的是从原有的民歌素材里提取的,有的是结合了原来的民歌,又加上自己的原创。这种文学性很高的唱词值得赞赏。黎继德认为 《米脂婆姨绥德汉》的编剧向民间文化、民间语言学习的探索精神值得弘扬。
(唐 文)
原创音乐剧《米脂婆姨绥德汉》的成功经验
陕北民歌的恒久魅力
陕北民歌的恒久魅力
民族音乐的人性光泽
民族音乐的人性光泽
黄土高原上的大美大爱□周 明
浓烈的西北情
□
刘
祯
舞出来的恢弘□刘彦君
《米脂婆姨绥德汉》的民族性表达
□王道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