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国当下精神病强制收治制度的反思 ——一个基于人身自由与医学道德的探讨

08300270006 法学 黄凯

• 27 岁的女子邹宜均被妈妈、二哥强行送到了精神病院，与世隔绝长达 3 个多月。一直坚称自己没病的小邹于 2009 年3 月 2 号将白云医院告上了白云区法院，而邹宜均的母亲和二哥也同时成为被告。

• 据邹讲述， 2006 年 10 月 21 日，她和家人约好给父亲扫墓。在母亲的安排下，她乘坐哥哥邹剑雄的车赶往深圳市宝山墓园。然而在墓园门口，邹突然被几名男子抓住并强行推上了一辆面包车。邹奋力挣扎、呼救却都无效。等她明白过来时，已经身在广州的白云心理医院。随后邹被强行使用药物，昏迷了 3 天时间。在入院 5 天后，邹又被家人秘密转移到广州中山的一家医院，继续强制治疗了 3 个月。

• 邹宜均， 30 岁，原籍惠州， 1 岁迁至深圳。曾就读于华南师范大学经济管理系。毕业后，从事素食文化推广及佛学文化网站经营，热心公益。 2006 年离异，被禁锢广州、中山两地的精神病院长达三个多月，后在湖北削发剃度，法号果实法师。处理完诉讼事务后，将继续云游从事佛学推广和公益事业。

• 对复旦学生进行的有关对精神病强制收治制度的看法的调查问卷分析

• 1. 你对疑似精神病人有什么看法：• 2. 如果你发现周围有疑似精神病人，你会采取以下哪种措施？• 3. 你认为精神疾病能够完全治愈？• 4. 你认为有精神异常的人是否必须接受治疗？• 5. 你是否能接受与曾患有精神的人一起工作学习？• 6. 你认为精神病人会不会威胁到周围人的安全？• 7. 你认为精神病人是否应被强制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8. 你认为我国当下的精神病强制收治立法与操作是否合理？• 9. 你会主动去关心精神病人的生存状况吗？• 该问卷通过电子和纸质发放形式进行，共发出 200 份问卷，收回 128

份。

相关问题分析

• 你认为精神疾病能够完全治愈？• 一定能 3% B. 不可能 25% C. 可能 32% D. 不

清楚 40%

• 你是否能接受与曾患有精神的人一起工作学习？• A. 能 24% B. 不能 76%

• 你认为精神病人会不会威胁到周围人的安全？• A. 会 82% B. 不会 18%

课题目标

• （ 1 ）理性认识精神病人。• （ 2 ）揭示当下我国精神病强制收治措施的缺陷。• （ 3 ）引发对于人的基本权利与医学道德的思考。

我们生活中确有一个这样的假设推定，认为亲人一般是不会有意害我们的。就是本着这个想法，如果家属反映了异常，而这些异常按标准是可以收治的，那么医院会收治这个病人。比如说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人大热天穿棉袄在外面走，他家人看到了便和医院反映情况。但是把这个人收进去了之后，经检查发现这个人在感知觉、思维、情感、智能记忆等方面没什么毛病，那医院就要去核实到底是什么状态下，他在大热天去穿棉袄；是一次还是多次，还是在什么特殊的状况下。检查后发现是他发高烧、打摆子所以穿个棉袄，别人猛一下看见了，还以为他有什么问题。所以虽然家属反映了异常，但院方不一定认为这是真的。精神科医生在检查时就是这样一个去伪存真的过程。

什么样的人是精神病病人 ?

• 当前精神病人的收治多来自于家属、单位、机关的委托。如果说家属和机关将疑似患者送入精神病医院的权力是基于一种推定，即推定家属、单位、机关不会伤害公民个人，那么这个推定本身有多少合法性和合理性呢？推定甲必然不会伤害乙，这样的推定是基于什么？自然规律？家属与疑似精神病患者的关系是平等的吗？疑似病人和单位、机关的地位是否平等？如果是基于家属、单位、机关必须对疑似患者的行为负责的推定，那么这又是否合法、合理呢？

只有一种天赋的权利，即与生俱来的自由。——康德

医学道德的重建• 医学道德是医务工作者在职业活动中的道

德，即“医德”，它是调节医务人员与病人、医务人员之间以及医务人员与集体、国家之间的行为规范的总和。医德不是一种孤立的社会现象，它的产生和发展，与医务人员的医疗实践和医学科学的发展密切相关。

医学技术问题的突破

• 围绕“什么样的人是精神病病人”这个问题，我们要建立一系列的精神疾病诊断标准，尽可能减少诊断所需的时间成本与经济成本，降低误诊的可能性。

法律配套制度的建立与完善 • 早期的自然法学者霍布斯曾提出“自我保存”的概念，他认为人们权利转让的动机和目的“无非是保障一个人使他的生命得到安全”，人们把自己的一部分权利交由国家机器，是为了以契约的形式获得基本权利的保障，而不是减损。无论是否为精神疾病患者，每个公民的合法权益应当在最大程度上予以保障。而精神病诊断、治疗的过程中已经触及了公民最基本的权利：人身自由。法律对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的权力必须严格控制，因为这种权力的滥用会造成文明社会的悲剧。

• 精神疾病的入院诊断时间最多不得超过 6 个月，而这个时间的长度已远远超过检察院的 24 小时盘问和公安机关治安拘留时间的上限 15 天。同时，更多地区没有精神疾病入院诊断时间的上限。

• 在治疗期间，精神疾病患者虽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或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其最基本的权利仍应得到保护。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