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进行有意义的辩论 —— 关于审辩式论证的若干问题

怎样进行有意义的辩论

——关于审辩式论证的若干问题

2014.2.22

北京 · 华美杰尔

谢小庆

北京语言大学

关于审辩式论证的几个问题 什么是审辩式思维？ 符合事实。 符合形式逻辑。 存在多种符合事实和符合形式逻辑的命

题。 对于不可说的事情要保持沉默。 一些问题，不可以讲道理，只可以讲故

事。 关于语言教学

什么是审辩式思维？

谜语：高校评估

打一种军事武器。

谜底：洲际导弹（周济捣蛋）

高校评估

在一次会议上，一位在学界有较大影响的资深教授说：以往，我常常对学生强调诚信做人。高校评估以后，我再无脸对学生讲诚信。为了应付高校评估，我曾经被迫带着学生们造假。

基于教育成果的评估高等教育评估是各国共同面临的问题。很长时

间中，美国的高校评估与中国很相似，关注的是“投入（ input ）”，是学校投入了多少经费，生均建筑面积有多少，有多少教学设备，有多少高学历、高职称的教师，学生的平均录取成绩如何，等等。这种评估，被称为“基于投入的评估（ input based assessment ）”。本世纪以来，人们开始转变观念，在评估一个教育机构的时候，更多地关注“产出（ output ）”，更强调“基于教育成果的评估（ outcome based assessment ）。

自愿评估系统

2006 年，由 520 所公立大学组成的美国州立大学联盟（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State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AASCU）和公立大学联盟（ Association of Public and Land-grant Universities， APLU ）共同推出了一个对高等教育进行评估的“自愿问责系统（ Voluntary System of Accountability， VSA ）”。

今天，美国 70% 的大学学位由 AASCU和 APLU 所属院校颁发。

为什么是“自愿评估系统”呢？因为， AASCU和 APLU 是协会，没有行政权力，不能像中国的教育部那样强迫大学接受评估。所以，他们仅仅提供评估服务平台，大学自愿参加。大学可以参加评估，也可以不参加。

主持着“托福”、 GRE、 SAT 和“托业”等考试的美国教育测验服务中心（ ETS ）是 VSA 评估工作的主要承担者。

今天，在 AASCU和 APLU的 520 个成员高校中，有 292 所高校参加了 VSA 。

VSA 网址：http://www.voluntarysystem.org

VSA 加入高校列表：http://www.voluntarysystem.org

/participants

在《审辩式思维能力的几个要素》一文中说， VSA 中所定义的“核心教育成果（ Core Educational Outcomes ）”有哪几项？

核心教育成果

在 VSA 中，定义了 4项“核心教育成果（ Core Educational Outcomes ）”：

审辩式思维（ Critical thinking ）；分析性推理（ Analytical reasoning ）；

阅读（ Reading ）；写作（ Writing ）。

上世纪90 年代初，英国开始对自己的教育进行反思。

影响一个人取得职业成功的因素有哪些？

影响一个人职业成功的因素 与人合作、团结同志 问题解决 外语 归纳总结 准确领会领导意图 计划制定 说服他人 宏观把握能力 应变能力 决策能力 公文写作

影响一个人职业成功的因素（续） 组织能力 宣传能力 感召力 调查研究能力 阅读理解 口头表达 书面表达 数字运算 计算机操作和办公自动化软件的使用 革新创新 自我提高和完善

影响一个人职业成功的因素（续二） 基本理论素养 广博的知识面 全球化视野 环境保护意识 安全生产意识 国家安全意识 保密意识 人才意识 国情意识 服务意识 成本意识 守法意识

影响一个人职业成功的因素（续三） 反应速度 逻辑推理能力 问题分析能力 综合能力 立体思维能力 资料检索能力 基本文学素养 基本科学素养 历史感 判断能力 信息加工能力信息加工能力

影响一个人职业成功的因素（续四） 谈判能力 管理技能 领导艺术 时间观念 组织观念 群众观念 持续发展观念 危机处理能力 保证持续工作的健康身体 ……

这么多因素！

影响一个人成功的基本因素是什么呢？

在反思和研究的基础之上，英国人提出了劳动力的职业核心能力（ core skill) 概念。

QfS， Qualifying for Success: An educational reform prompt by UK government in 2000为了成功而发展能力： 2000年英国政府推动的一项教育改革

QfS 中提出的 6项核心技能6 key skill in QfS 1 、交流 communication 2 、数字应用 application of number 3 、信息技术 information technology 4 、与人合作 working with others 5 、自我学习和操作能力的提高

improving own learning and performance 6 、问题解决 problem solving

原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在《国家技能振兴战略》中提出的 8 项核心技能（ core skill ）：

1 、交流表达 communication 2 、数字运算 application of number 3 、革新创新 innovation and creation 4 、自我提高 self improvement 5 、与人合作 working with others 6 、问题解决 problem solving 7 、信息处理 information processing 8 、外语应用 application of foreign language

QfS 、原劳动和社会保障部、 VSA 核心能力的比较

交流表达 数字应用 信息技术 与人合作 自我学习和操

作能力的提高 问题解决

交流表达 数字运算 革新创新 自我提高 与人合作 问题解决 信息处理 外语应用

QfS

审辩式思维 分析性推理 阅读 写作

原劳动和社会保障部 VS

A

在 2004年 2月正式出版的《职业汉语能力测试（ ZHC ）大纲》中，第一页就明确写明：“职业汉语能力包括逻辑思维能力。”

由于基础教育方面的缺陷，今天中国学生最缺乏的是 4项核心教育成果中的审辩式思维能力。

审辩式思维紧密关联于问题解决能力。

一个优秀的创新型人才，一个有造诣的科研工作者，一定要具备很高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国科大应成为国家批判性思维教育、创新型人才培养模式的‘试验田’。希望国科大把批判性思维教育贯穿学生培养全过程，引导同学们善于把大胆质疑与谨慎断言有机结合，大力提升批判性思维能力，真正把自己锻造成国家急需的优秀创新型人才。

——白春礼

一些学者曾对审辩式思维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托马斯 ·库恩

（ Thomas Samuel Kuhn ，

1922－ 1996 ）

1957 年出版《哥白尼：西方思想发展史中的行星天文学》1962 年出版《科学革命的结构》1977 年出版《必要的张力》

库恩是 20 世纪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科学哲学家之一。 1922 年生于美国，最初的研究领域是理论物理。 1949年，他 26岁时，在哈佛大学通过物理学研究获得了博士学位。之后，他留在哈佛大学长期从事物理学的研究和教学工作。

1962 年出版《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这本仅有 180页的书在学术界和思想界产生了巨大的震动，也为库恩带来了世界性的声誉。他认为，科学的进步不仅包含科学知识的逐渐积累增长，不仅包含“进化”，而且包含“范式（ paradigm ）”的更替，包含“革命”。渐进积累的常规科学和范式转变的科学革命，是交替产生的。“日心说”取代“地心说”，牛顿力学取代亚里土多德力学，爱因斯坦体系取代牛顿体系，都是科学范式的更替过程，都是科学革命。

库恩发现，新、旧两种不同的力学理论体系，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都能得到一些观察事实和实验结果的支持，都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但是，对于同样的事实，不同的力学体系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解释。亚里土多德的力学体系与牛顿力学体系的关系是这样，牛顿体系同爱因斯坦体系的关系也是这样。

他详细研究了哥白尼的“日心说”逐渐被接受的历史过程。他指出，宗教并不是阻碍哥白尼学说传播的主要原因，得不到天文观察事实的支持是“日心说”长时间不被接受的主要原因。由于哥白尼将行星轨道设想为圆形而不是椭圆，由于没有开普勒的行星运行定律和牛顿引力定律的支持，在一个世纪的时间中，“日心说”在行星观测、日月食预测方面并没有得到比“地心说”更多的天文观察事实支持。

库恩使“范式（ paradigm ）”成为一个常用词。

《科学革命的结构》使我们对科学和理性有了新的认识。在 1962 年以前，人们曾经认为地心说、燃素说、热质说是“非科学的，非理性的”。 1962 年以后，人们认识到，地心说、燃素说、热质说等，都是科学研究的结果，都是理性思考的结果，都属于“科学理论”。

《科学革命的结构》可以被视为审辩式思维的奠基之作。

“科学家怎样在相互竞争的理论之间进行选择呢？我们怎样理解进步的方式呢……很清楚，解释归根结底必然是心理学或社会学的。……我不信还会有另外的答案。”

——库恩（《必要的张力》，第 284页）

卡尔 ·波普（ Karl Raimund Popper ，1902－ 1994 ）

1959 年出版《科学发现的逻辑》1963 年出版《猜测与反驳：科学知识的增长》

波普尔是 20 世纪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科学哲学家之一。 1902 年出生于奥地利， 1928 年在维也纳大学获得博士学位， 1946 年以后在英国伦敦经济学院任教。 1965 年被女皇封为爵士， 1976 年当选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

波普思考的基本问题是：怎样判定一个理论是否属于“科学理论”。他提出了著名的“证伪原则”。他指出，任何观察事实和实验结果，都无法证明一个科学命题。例如，再多的观察事实，也不足以证明“天鹅是白的”这一命题。但是，只要一只黑天鹅，就可以证伪这一命题。对于科学命题，证明是不可能的，但证伪是可能的。因此，凡是可能被证伪的命题，就是一个科学命题；凡是不可能被证伪的命题，就不是一个科学命题。

对“科学理论”的界定 科学理论：可能被证伪的理论。 非科学理论：不可能被证伪的理论。

科学理论：世界末日将于 2012年 12月 21日降临。

非科学理论：世界末日将降临。

非科学理论：共产主义必定实现。科学理论：共产主义将于 3000 年实现。

“真伪不对称性”是波普尔思想的核心。

根据“证伪原则”，现有的科学理论都属于猜测和假说，它们永远都不会被证实，但随时都可能被证伪。

根据“证伪原则”，争辩的双方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掌握真理，都可能局限于自身的经验，都可能犯错误。只有在自由讨论的基础上，才可能使人们的认识逐步发展。

波普尔的重要思想贡献是对培根以来的“观查——归纳”科学研究传统的批判。受到量子力学中“测不准原理（关于粒子的测量结果不可避免地受到测量手段和测量过程的影响）”的启发，波普尔指出，并不存在完全客观的、中性的、独立的观察。任何观察都受到既有理论的影响，任何关于观察结果的陈述都受到既有理论和概念体系的影响。

图尔敏 图尔敏 1922 年出生于英国。 1942 年获得数学和物理学学士学位后，从军投入二战。二战结束后，继续自己的学业， 1948 年在剑桥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他本科阶段的数学和物理学学习为他的科学哲学研究打下了重要的基础。他 1959 年赴美任教，定居美国， 2009 年去世。

在托马斯 ·库恩之前，他首先使用了“范式（ paradigm ）”概念。后来，“范式”成为库恩著作和历史主义学派的核心概念。

图尔敏于 2009 年逝世。图尔敏（ Stephen Toulmin，1922—2009 ）

图尔敏 1953 年出版《科学哲学导论（ The

Philosophy of Science: an Introduction）》

1958 年出版《论证的使用（ The Uses of Argument ）》

1972 年出版《人类理解：概念的群体使用和演进（ Human Understanding: The Collective Use and Evolution of Concepts）》

图尔敏：《论证的使用》

1958 年版 1999 年第15 次印刷时封面

2003 年修订版封面

维特根斯坦

（ Ludwig Wittgenstein， 1889—1951 ）

库恩、波普尔和图尔敏的思想来源

德国学者普朗克是 20 世纪最重要的物理学家之一，是量子力学的创始人之一。

“普朗克科学定律”在科学界被广泛引用。“普朗克科学定律”是：“新的科学真理不能通过说服对手、让他们看到光明而取得胜利，而是因为它的对手最后终于死掉了，熟悉它的新一代成长起来了。”

在波普、库恩、图尔敏、维特根斯坦等人的思想发展过程中，都可能受到过普朗克的启发。

符合事实

今日左右两派普遍存在信口开河随意编造虚假故事的问题，存在“天马行空不讲逻辑激情四射地乱喷”。

这是今日中国知识分子的共同问题，是“公知”和“愤青”的通病。

今日左右两派中都存在一些不做任何扎实的文献调研和严肃的实证研究，仅仅凭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就信口开河的知识分子，都存在一些“跟着感觉走”、“跟着个人好恶走”的知识分子，存在一些毛泽东曾经批评过的“无实事求是之意、有哗众取宠之心”的知识分子。

今天，接触、阅读了前苏联解密文件最多的中国历史研究者可能是沈志华先生，他占有了大量第一手的历史文献。“百度百科”上说：“沈志华教授以其勤奋、执著和对历史的挚爱书写了中国史学界的传奇，现如今已经成为当前中国冷战史学界的一面旗帜”。

沈先生在凤凰卫视的“世纪大讲堂”上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快结束的时候，美国，英国，中国，法国，苏联，大家都在考虑战后怎么安排，战后怎么调整自己的外交战略。那个时候，斯大林在中国选择的合作对象是谁啊？不是中国共产党，不是毛泽东，是蒋介石。……毛泽东那会儿也有个选择，毛泽东选择的合作对象不是斯大林，不是苏联，是美国。”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不必看前苏联的解密文件，只要去翻翻 1943——1946 年中共的《解放日报》和《新华日报》，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倘若当年罗斯福和杜鲁门更尊重史迪威、鲍瑞德

、谢伟斯、司徒雷登这样一些中国问题专家的意见，更尊重马歇尔将军这样一些德才兼备的政治家的意见，倘若罗斯福和杜鲁门没有受到麦卡锡这样一些不学无术、人品低下的政客的蛊惑，倘若美国支持毛泽东走上民主法治的道路，不仅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可以避免，二战后的许多悲剧都可能避免。

值得庆幸的是，在接受了朝鲜和越南两场惨烈战争的沉痛教训之后， 1972 年，美国终于在尼克松总统的带领下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符合事实 毛泽东在美苏中选择了苏联？ 中国历史上市场经济发展不充分？ 为集体工作“出工不出力”？ 1962 年七千人大会时刘少奇主张为彭德怀平反？

小岗人按了“血手印”？ 林彪案 江青案 1989 年风波

符合形式逻辑

符合形式逻辑

尊重哪些人从事性服务工作的权利？ 人人为自己？ “ 权倾天下”还是“权力不稳”？ 罗曼罗兰：“爱，使他们恨得那样深。” 郑渊洁：“幸福使生命变得短暂，痛苦使生

命变得漫长，这短暂使生命地久天长，这漫长使生命转瞬即逝”。

顾城：“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存在多种符合事实和符合形式逻辑的命题

2013年 7月 13日，法庭终审判决枪杀黑人少年马丁的佛罗里达州协警齐默尔曼的无罪。这个判决

A、公正。

B、不公正。2012年 2月 26日， 28岁的协警齐默尔曼（ George

Zimmerman ）巡逻时射杀黑人少年马丁（ Trayvon Martin ）。

2013年 6月 6日，法庭终审判决枪杀 23岁妓女的美国德州嫖客吉尔伯特无罪。这个判决

A、公正。

B、不公正。2009 年圣诞夜，吉尔伯特（ Ezekiel gilbert ）因妓女

弗拉戈（ Ive Frago ）收取了 150 美元后拒绝提供性服务，将她枪杀。

保护财产？

保护生命？

签有代孕合同的代孕母亲能否获得孩子的监护权？

A 、可以。

B 、不可以。

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宾夕法尼亚、俄亥俄州的法律允许代孕；纽约市、华盛顿特区，新泽西、新罕布什尔、密歇根等州，代孕属于违法。

新泽西州的斯特恩夫妇与代孕的怀特女士之间的婴儿争夺案是著名的案例。 1985 年，初审法院判定代孕合同有效，将婴儿判给斯特恩夫妇。怀特女士上诉到高等法院。高等法院判定合同无效，认定怀特女士可以拥有孩子的抚养权。推翻了初审判决。但考虑到孩子的利益，考虑到孩子的成长的环境，将孩子仍判给双双具有博士学位的斯特恩夫妇。

2010年 8月，湖南省常德市鼎城区人民法院在代孕争议中将婴儿判给委托代孕的夫妇。代孕母亲没有上诉。

保护合同？

保护母亲的自然情感？

薄熙来案件：在最优秀的法学专家中，提出的主张（ C， Claim ）从无罪到死缓，差异很大。所有这些主张，都是有事实（ D ）依据的，都是合理的（ rational ）。法庭最终做出了法官们认为普乐好（ plausible ）的判决。

普乐好的（ Plausible ）在现有的汉语文献中， Plausible 一词被翻译

为可能性，可行性，可接受性，合理性，似真性，或真性，等等。在特定的语境（ context ）中，这些翻译都可能成立。但是，汉语中很难找到一个相应的词，在大多数的语境中，都基本能够成立。今天，我倾向于将它音译为“普乐好的”。相应的名词 plausibility 则可以翻译为“普乐好性”。

与 plausible 和 plausibility 最近的近义词或许是 good 和 goodness 。

屠呦呦教授是离诺贝尔奖最近的中国科学家之一。 2011年 9月23日在美国纽约因在发现青蒿素中的杰出贡献获拉斯克奖。该奖项被誉为诺贝尔奖的“风向标”。

拉斯克基金会在获奖人介绍中说：“屠呦呦领导的团队，将一种古老的中医治疗方法，转化为今天最强有力的抗疟疾药。”屠呦呦教授在拉斯克奖的颁奖仪式上说：“这是属于中医药集体发掘的一个成功范例，是中国科学事业、中医中药走向世界的一个荣誉。”

长期以来，围绕“中医”的效用存在争论。争论的双方对青蒿素挽救了数百万人生命这一事实并不存在分歧。这一“实践”可以成为检验“中医效用”的的“标准”吗？反对中医的方舟子等可能因此而改变自己反对中医的立场吗？不可能。支持中医的人依然会支持中医，反对中医的人依然会反对中医。对于“青蒿素挽救了数百万人生命”这一观察事实，支持中医的人会作出支持中医的解释，反对中医的人会作出反对中医的解释。

今天，我们可以在网络上看到，许多苏式教育产品，许多读着卓娅和舒拉长大的人，许多读着雷锋和欧阳海长大的人，相信一个正确答案，相信自己关于“大象”的经验。于是，他们为了捍卫自己的一个乌托邦、一个梦想、一个真理，为了捍卫自封的普世价值和普遍人性，互相激烈地冲突，甚至从网上的互殴到网下的“约架”。

这些人不能理解，你可以有你的梦想，你的乌托邦，你的真理，你的答案和你关于“大象”的经验，别人也可以有别人的梦想，别人的乌托邦，别人的真理，别人的答案和别人关于“大象”的经验。

今天，我们需要告别所谓的 “科学真理”，告别“元叙事（ meta-narrative ）”的思维方式，告别所谓的“普世价值”，告别所谓的“普遍人性”。

今天，我们需要张开双臂拥抱一个多种乌托邦、多种梦想、多种真理、多种答案包容共存的新时代。

对于不可说的事情要保持沉默

维特根斯坦无疑是 20 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我认为，他很可能是对 21 世纪产生最重要影响的 20 世纪的哲学家。他在世时仅仅正式出版了一本书：《逻辑哲学论》。这本书讲述的主要观点是：“对于不可说的东西，保持沉默（ What we cannot speak about we must pass over in silence ）”。

对于不可说的事情要保持沉默 为人民服务？ T 人性善？ T 雷锋是利己者还是利他者？有“真雷锋”吗？雷锋真

能从付出中获得快感吗？ 上帝死了吗？ 人会有来世吗？ 爱情优先或事业优先？ 公平优先或效率优先？ “ 做蛋糕”和“分蛋糕”，孰重孰轻？ 患寡或患不均？ 秦晖：不患不均而患不自由。

不可以讲道理，只可以讲故事。

维特根斯坦：

一些东西“可以展示但不可说（ can be shown, cannot be said ）”。

不可以讲道理，只可以讲故事。

东莞该不该扫黄？ 为人民服务？ 人性善？ 爱情优先或事业优先？ 公平优先或效率优先？ “ 做蛋糕”和“分蛋糕”，孰重孰轻？ 患寡或患不均？ T 秦晖：不患不均而患不自由。

当我有故事可讲的时候，我会尝试着讲一些故事。

当我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尝试着讲一些故事。

有的时候，我可能没有时间讲故事。有的时候，我可能没有故事可讲。这时候，我通常会说：“关于这个问题……呵呵，今天天气不错。”或者说：“关于这个问题……呵呵，先生（或女士），请喝茶，茶叶很不错哟”。

如果你遇到一个疯子向你的身上泼脏水，你不能与他在烂泥中打成一团，滚一身烂泥。你此时明智的选择是躲开。

关于语言教学

关于语言教学 重要的不是传授知识； T 班级规模； T 师资水平； T 资料准备； 话题选择：由学习者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欢迎提问

甘阳：“ 美国大学本科教育最大的秘诀就是小班教

学。 15 人， 17 人，最多不超过 20 人。”

哥伦比亚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主任安德鲁 .德班科：“最好大学的教学特点是小班教学。小班，学生

们才能更充分的互相交流。否则，就成为专家在没有人情味的大教室中向学生灌输真理。实际上，稍加仔细推敲就会发现，那些所谓的真理并不一定可信。”

http://baidu.v.ifeng.com/kan/sKen

-》7分38秒

台湾大学华语研习所的教室

台湾大学华语研习所的最大教室

2009年 12月 28日访问台湾大学华语研习所B

中国就业促进会陈宇副会长说：

教育的本质是什么？教育的规律是什么？说得刻薄些，这恐怕是连许多动物都懂得的道理。大鸟一圈圈地领着小鸟飞行，大鸡一次次地领着小鸡捉虫。这不就是教育吗？但是，后来，大鸟大鸡进化了，变成高等动物了。它们决定学习高等动物的榜样——人类，它们建起了小学、中学和大学，把小鸟小鸡十几年关在学校里，让它们坐在那儿听飞行课和捉虫课，从基础课、到专业基础课、到专业课……，讲得天花乱坠，小鸟小鸡听得昏昏欲睡。后来终于有了个有文采有口才的老师，小鸟小鸡们听得脸上有了笑容，但飞行呢？捉虫呢？依然不会……。终于毕业了，小鸟小鸡离开学校后，发现还要重新在生活和工作中学习飞行和捉虫的本领。 B

不同的教学方式对教师有非常不同的要求。作为“知识传授”的语言教学，基本不具备目的语语言能力的人，也可以上课。今天，在一些偏远落后地区的中学中，仍有一些并不具备英语交际能力的教师，以“知识传授”的方式承担着英语教学的任务。在新疆南疆、北疆的一些中小学，仍有一些并不具备汉语交际能力的教师，以“知识传授”的方式承担着汉语教学的任务。作为“技能训练”的语言课，只有熟练掌握目的语的教师才能胜任教学工作，才可能对学生进行有成效的训练。“人本法”则对教师有更高的要求，要求教师不仅仅是一个“训练师”，而且是一个好的交流引导者和有效的帮助者。教师不仅要“知其然” ,而且要“知其所以然”。“人本法”不仅对教师有语言能力方面的要求，而且在语言知识、语言教学知识、知识面广度、个性、责任心、移情能力、表达能力、应变能力、感染力等方面，都有较高的要求。

不同的教学方式对教师有不同的要求，也需要有不同的语言教师培养模式和评价模式。 B

一些涉及到根本价值观的认识，不是凭借说教和论理所能解决的。例如，你说应为人民服务，应舍己为人；他说人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污染，最丑恶、最不可信任，可以爱猫爱狗，但切不可爱人。这种争论，既不可能凭借论理来改变对方的看法，也不可能凭借论理来驳倒对方。这种分歧属于超验的、形而上前提方面的分歧。 B

在中国的历史上，“性善论”与“性恶论”争论了两千多年。孟子宣扬“性善论”，荀子宣扬“性恶论”。人性是善还是恶？这不是一个科学问题，不是一个理论问题，不是一个可以做出实证性回答的问题。这是一个情感问题、信仰问题，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做出回答。一个人的信仰主要不是来自于书本，而是来自于生活；主要不是来自于理性的、逻辑的思辩，而是来自于情感的、直觉的体验。信仰的传播主要不是靠言语的说教，而是靠行为的感召。 B